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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耶斯

于萱草吓得汗毛倒立,想起原先在社会主义新中国早已绝迹的人口生意,她立时起身,一双眼警惕地看向那妇人,打算拔腿就走。

“呦,瞧瞧你这眼神,齐娘娘我做得可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看上你还是因为你这身板,”

齐娘娘柳腰细腕,此时一边嗑瓜子,一边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

于萱草背着筐子,作势起身要走:“有病。”

“你这脾气烈,我喜欢,”她扬起下巴,打量着于萱草,“我们怡红院缺个女打手,你干不干?”

巷子里吹过一阵清风,于萱草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声。站在台阶下,一上午滴水未进的她只觉口渴至极,宛如即将旱死的骆驼。

穷,饿,还穿着像乞丐一样的衣服。

谁都能看出来,她缺钱,缺很多很多钱。

饶是如此,她一听到“怡红院”三个字像是碰见瘟神似的,走得比以前更快,齐娘娘见状急了,迈着小步急匆匆地去追她,“哎———我可以给你很多月钱,又不要你去爬床,你急什么???”

终于出了小巷子,于萱草见周遭人群来往,不似方才那般危险,这才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她:“谁不知道你们怡红院是干什么的?真以为我好糊弄,还找女打手,我要一不注意你把我送到男人床上去都是可丁可卯的事实!”

齐娘娘冷哼一声:“好一个泼皮小娘子,你也不上街打听打听,我们怡红院是做什么营生的,我们伺候得可都是南来北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今缺一个女打手,还是因为京城的贵人南下——”

于萱草“呸”了一声,“我管你什么贵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老娘才不惜得去!”

这番争吵引来众人注目,再一次人群将二人围起来。

话说得狠了,齐娘娘掐着腰也是不管不顾,恶狠狠道:“这天下哪个地方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看你年纪小,谁承想你是做那个青天白日的大梦,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仙家宝地,保你一世无忧呢!”

于萱草骨头硬,冷冷看她一眼,便快步流入人群。

齐娘娘却大声喊道:“你若真是个有种的,便去怡红院找我,我也算个人物,能给你口饭吃!”

人群窃窃私语:“这不是怡红院的当家么,怎得还在街上吵起来了?”

“嗐,好像是相中那姑娘了。”

“看那姑娘也是个硬气的,就是不知道那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样,怎得还能被挑上眼......”

不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看完这热闹,便缓缓向城中驶去。

.

于萱草一门心思要找个活计,奈何周遭的店铺根本没有要女帮工的,倒是几家成衣铺要女工,但要求是精通手红针织。

她连缝衣服都费劲,做女红人家掌柜的根本瞧不上。

在清水县走走停停,她的草鞋只卖出去七双,还是几个富贵人家觉得稀奇,一人要了一双,如此才挣二十八文钱。

背筐里的野菜已经卖空了,总也不过挣60文钱。

于萱草叹口气:“唉,算了,总比没得挣强。”

但是就靠卖菜,于母想买上药都得等到明年去,再说了,再有几个月到冬天,娘儿俩的冬衣还没置办呢。

这次她终于伸手,在路边的小摊要了一碗粥。

一碗粥一文钱。

她捧起碗将头埋在里面,“咕咚咕咚”三两下,粥米见底,痛得麻木的胃缓缓蠕动,于萱草只觉饿得眼冒金星,便伸手又给了两文钱,要了一个大白面馒头。

“嘿,真是碰见饿死鬼,这人怎么吃馒头都不带嚼的啊。”

旁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在笑话她。

于萱草翻了个白眼,将馒头三两下塞进嘴里。

昨天仅剩的鱼和野菜全都喂给文凤霞,她顶多喝了两口汤,今天从凌晨跑到现在,肚子里可真是连草都没有。

“姑娘,您吃完就快些走吧。”

摊主过来撵她,于萱草疑惑:“我付了银钱吃你的馒头,你为什么赶我走?”

“嗨呀,我不是赶你,是昨儿个县令老爷发了告示,今儿个贵人过道,让我们把摊子撤喽。”

那老人抱拳讨饶道,“这得罪贵人可最容易连累身家性命,小娘子,看你也是个心善的,给我些面子可好?”

听这话,几个食客连忙问:“是京城的世安侯要来吗?”

摊贩点头:“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应是要来的。”

于萱草听着有些新奇,以前现代可没有这个王,那个侯的。

刚要从摊子上离开,便见一辆黑色实木马车在街边缓缓行驶,这马车虽说低调,但到底掩不住华丽,于萱草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马车上雕刻的图式,全当见证“中式美学”。

赶车的车夫是个青衣小哥儿,于萱草方要经过,就听他“吁——”一声,勒住缰绳,马车整体向内停,车轮差点压在于萱草脚面上。

于萱草连忙向后撤,却不料身后的编筐差点撞到过街的小娃娃。

她连忙转身扶住那小娃娃,道歉:“不好意思啊小朋友。”

小孩儿浑不在意过街去了,身后的马车也停下。

那青衣小哥跳下车,对着于萱草道:“哎呀实在对不住,这位姑娘,我赶车是新学的,不小心伤到你了吧,这些银钱是赔给您的,可快些去前头的医馆看看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于萱草手里。

于萱草讶异:“啊?没有伤到我啊......小哥你——”

那青衣小哥推搡着她往远走:“快快快,这里伤外伤都要去看看。”

说罢,不等于萱草把钱塞回来,他就一溜烟跑上马车,动作利索得不像新手,几息的功夫马车就没了影。

于萱草:“......”

她纳罕地掂量着手里的钱,总觉得莫名其妙。

“这年头还有主动送钱的?真奇怪。”

她嘀咕着走远,不在意地看向手里的钱袋,但总感觉这钱袋有点沉,搜索脑中原身关于银钱的记忆,她估摸着应该有个几两银子?

“真是好心人,嘿,给我妈买药去,”

于萱草扬起一抹笑,开心地往医馆走。

.

下午日头正盛,夏天暑热,总有些身子弱的会中暑,医馆门前人正多着。

于萱草迈进医馆后,找来小二开药,她这才打开荷包数银子。

小二催道:“快点儿快点儿,你到底有没有钱啊?”

于萱草骂骂咧咧:“你说谁没钱呢你,有生意不做我去对面的医馆!”

那小二连忙道歉,于萱草这才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数银子,“一个,两个......”

数了不知多久,于萱草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掏出二十五两,“先开一个月的,再给我娘开点儿补气血的。”

银子到手,小二立刻眉开眼笑:“得嘞。您稍等,我现在就叫梅大夫开药去。”

小二一走,于萱草直接握拳跳起来,“耶斯!”

她满面红光,拿上银子放好,等小二开完药回来,直接把沉甸甸的药包扔进编筐里,见还有时间,就去街对面的成衣铺喜滋滋地买了两匹布。

一匹耐磨的棕色布,一匹蓝色碎花,都是日常实用的布料,家里粮油断绝,又买了些必需品和平日吃不上的新鲜水果。

于萱草感觉身后的竹编筐越来越沉,到最后已经装不下了,只能把米面粮油拎在手里。

很沉,但很踏实。

这是她穿越之后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好日子真是好日子......”

太阳的日光金灿灿地映在女人的下颌处,后者弯着眉眼,哼着歌儿出了县城门。

她腿脚快,眼看着快天黑了,路上不安全,立时拎着手里的家伙事儿跑起来,赶到半路,看见一辆牛车,由两头牛拉着,比起白天赶路的速度要快不少。

于萱草认出那是魏二田和李婆子的牛车。

李婆子老远就看见她了,放声喊道:“于家的——你这是刚回去?”

于萱草一个人速度比他们快,此时放慢脚步跟在牛车旁,笑道:“刚回去,上城里给我娘买药去了。”

“今儿个大丰收啊萱草,”魏二田笑着赶车,车上坐着的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儿,大家都是魏家村的,都知道于萱草穷,但现下见她手里拎着,肩上背着,竹筐里甚至还放着一条猪排骨嘞!

于萱草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也只是笑笑,“家里没吃的喝的,总不能老打鱼吃啊,我先走了昂,回见。”

“好嘞。”

魏二田看着那道瘦削坚实的人影一溜烟窜出去好远,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李婆子白他一眼:“别惦记了,你老魏家哪有这吃苦耐劳的根儿啊?”

魏二田“嗐”一声,“这玩意儿,全看个人悟性,你儿子就没那个悟性。”

“那肉好像是家养的猪肉呢,”

“瞧着她家日子是过得越来越好了,”有人酸道。

“过得好有什么用,她娘也不知道能挺多长时间,到时候没爹没娘,一个女娃娃,能咋活?”

于家是外姓人,乡里们没少挤兑过她家。

负重至少几十公斤跑回去,好在天还没黑,于萱草气喘吁吁地推开自家栅栏,高喊一声:“老娘!你闺女回来了!”

草屋的窗前站起一个矮小的人影。

天彻底黑沉,于家小院也热闹起来。

.

文凤霞昨夜被于萱草哄着睡了一夜好觉,她梦见自己病好了,梦见于萱草找了一户好人家成婚生子,还梦见自己那死去的丈夫在阴司一直等着自己嘞。

大清早,魏家村静悄悄的。

雾气朦胧中,院子里传来少女劈柴烧水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兴许是柴火劈完了,又响起木头和锯子的摩擦声。

自家姑娘又开始做木工活了,她说要给自己做个新的木柜子,再把掺土的草墙用木板子加固,等过些日子寻个生意,就搬到县城上去住......她们萱草出息嘞,这次大难不死,做事更有魄力了。

文凤霞枕着自己孱弱的手臂,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噔——”“噔——”

于萱草在院子里支了口大锅,劈完柴用新打的井水淘了些米,又将一些整理好的食材放在锅口旁。

地上有一块上好的木材,她弯腰用手将那木材抱起来,随后去皮打磨。

上辈子她是个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什么都学过,木工活她不熟练,但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

而且原身是干活的好手,那些记忆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演化与她熔炼在一起。

文凤霞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于萱草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娘,你醒了?”

“咳咳,做了一宿美梦,睡得香啊。”

文凤霞慢慢翻身起床,笑着回。

于萱草翘翘唇角,将手下的木材劈砍,为文凤霞的新柜子做模子。

她都想好了——给文凤霞做完柜子,她就把原先的旧柜子的木材拆下来,做些泥料将墙补好,这屋子虽然破了点但也还能住人,再把房子修缮一下,在魏家村对付一年半载的,等她学会认字,就去县里找个算账的活儿!

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加油,于萱草!

铁锅里的水开始沸腾,于萱草拍掉手里的木屑,哼着歌儿将收拾好的鱼肉片在里头,等鱼炖的差不多了,又放了些粥米。

大清早文凤霞吃不得荤腥,于萱草就想着法儿给她添点油水。

鱼肉的香味儿被几种调料遮掩在一起,文凤霞嗅嗅鼻子,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于家的几个邻居也开始晨起活动,闻见这味儿探头探脑地向她们院子里瞅,见于萱草正在做饭,喊话:“萱草——今儿早咋吃这么好?”

“老喝粥也腻了,我娘前几天都喝的鱼汤,她嫌太淡了,我往里加了点料。”

具体加什么于萱草没说,都是从镇上买回来补身子的药,放在一起乱炖,这样慢火熬出来的营养保留得最完全。

“真香啊。”

柴大婶儿嗓门亮,又和她说上几句也回去做饭了。

“啊——”

忽然,一声惊恐的惨叫直穿云霄,于萱草盖锅盖的手差点被烫着。

“这是咋了?”

柴大婶儿皱着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于萱草后屋的那一家忙不迭跑出来个瘦削的妇人,妇人颧骨高高隆起,本细缝的双眼此时已然惧怕地睁圆,这是齐虹。

齐虹吓得面色惨白,双腿抡出残影,一边向于萱草她家跑,一边惊声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谁死了?

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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