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美貌摄政王竟然揣了我的崽 > 第21章 秦淮白骨

第21章 秦淮白骨

记忆湿漉未干涸,曾经愁容已作故客。

“他说,若我愿意,一年后的今日可去燕京的临苑客栈等他。”

临苑客栈。

这是,谭泊瑜。

婚期将近之人,却有满腹情愁之事。他为之犹豫难抉,为之隽容含悲。

虽仅有几面之缘,但是他记得。

唇瓣白若凝霜,面庞隽秀未改,只是,生意早已剥去。他的脸上还留着丝布包裹的勒痕,痕迹泛白,面色青紫,唯嘴角沁出的干涸血迹,开出一朵摄人心魄的曼珠沙华。

未曾于姑苏阔别,在这燕京中再遇,却是永别。何等风姿绰约的少年郎,却在这冰冷的床榻之上,再没了生息。不远万里,甚至心怀憧憬,远赴一场约定,却作了他乡的坟冢。

不该是这样的,谭泊瑜。

不该……

咽喉处泛起星点苦楚,却不及心中悲恸的万分之一。

“蔚兄,你怎么了?”上官翊川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见他眉宇紧蹙,失语不言。

“我认得他。”

渊朝皇宫

傀儡帝王,囚作痴狂。

帝王是假,作戏却真。

“陛下,今日江大人上奏,请求太后返京之事了。”说话者隐在暗处,不见其身影。

沈砚之端坐在桌案边,一手端着天青色茶盏,一手持着茶盖轻轻晃着,闻言神色并未改变,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朕那好弟弟,怎么处置了?”

“人已经交送刑部了。”

“招了?”沈砚之品了口茶,又将杯盏放置于桌上。

“还没。”

“那就送国舅上路吧。”

“是。”

“父亲那儿?”

“一切安妥,计划之中。”

那暗处之人默言半晌,再度开口,“小公子那儿,也一切都好。”

“别提他了,多年未见,他早该忘了我这个爹了。以后,也不必再向朕汇报他的事情了。”

沈砚之望着那由暗向明的一隅,眼神亦是逐渐阴冷下来。

沈憬,该让你付出代价了。

烬王府

月华流泻,抱池清凉。

“王爷,蔚少卿求见。”吴彬总管在书房外说着。

“让他进来。”沈砚冰道。

灯火葳蕤,暗屋生香。沈砚冰将一信纸置于摇曳烛火上,火焰蔓延,吞噬了那封密信的残骸。

那信上写着:秦淮百丈,白骨黄土,五载风霜。

夜已深,因而他并未束发,三千青丝垂在腰间,倒有一副慵懒闲适的姿态。

伴着“吱嘎”一声,门扉被推开。

只是他并未抬头望去,仍是专注地阅览着手中的奏折。直至扑面的酒味袭来,一双手按在他视线内的桌案上,他才缓缓抬眸望去。

容迟鄞双颊绯红,看样子饮了不少酒。

“蔚大人,此番深夜到访,又为何事?”沈砚冰沉声问道。

“沈憬,你记得谭泊瑜吗?”容迟鄞虽借酒消愁了一番,但意识尚且清醒。

沈砚冰淡淡回着,“嗯。”

“他死了。”

空气凝滞了许久,生出霜意来。四目相对,却又相顾无言。

“怎么死得?”

“他死于非命,但是我还没查到。”

虽然事发突然,但人世间生死本就无法预测。震惊之余,沈砚冰已然接受此事。但是眼前这个人却因此事如此痛饮,他倒有些想不通。

“饮酒过甚。”那人身上沾着浓郁的酒味,又靠他太近,竟引出他胃中不适来。“远些。”广袖抵着胸口,他闷声说道。

“如果不是我,他会同云小姐顺利成婚,安居乐业、平淡度日。”容迟鄞眼里泛着血丝,他退后了一步,痛悔道,“是我,告诉他第二种选择,他才会来这京城,遇害身故。换句话说,是我间接造成了他的死亡。”他愈是陈述,愈是悔恨,语调便愈是重。他忽然倒下,摔在了地面上,好在书房的地面是由木板拼成的,不至于伤着脊背。

沈砚冰无奈扶起他,拽着他往一旁寝殿的卧榻上扔去。但那人身上浓郁的气味,实在让他不舒服,他甚至想要掩鼻止息。

醉酒之人向来难缠,即使被暴力扔到了榻上,脊背重重地打在墙上,还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四处扑腾。容迟鄞良久才消停下来,双手覆面,胸膛一起一伏,喘息声也渐渐大了起来。除却烛芯跳跃之声,床榻上竟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

“你哭了。”沈砚冰实在意外,没成想此事对他的影响如此深重。他轻轻出声,试探着,想着拨开那人死死焊在脸上的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有些局促,毕竟他女儿都很久没有如此哭啼过了。

脆弱的“小孩”情绪仍在攀登,啜泣声也愈渐清晰。

容迟鄞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有些丢人,但是他已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能放纵自己脱缰的情绪溢出,脱离他的管控之内。

他今日处理好谭泊瑜的尸身,将其暂时安置在蔚府后,心里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堵塞起来,借着酒意消愁都是文人骚客写词来欺骗后人的,他漫无目的地乱游走,鬼使神差来了这烬王府,又这般尽失颜面地痛哭流涕。

早知道不来了。他又如此悔恨上了。

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愤懑,也就越是无法止住哭泣。当真是丢死人了,明日赶紧辞官,滚回故土还来得及。

沈砚冰也是不知所措,他也没见过哪个及冠男子哭成这样的,呆愣地站在榻边,还在想方才扔他的时候会不会太用力了,让他跟个未出阁的小丫头似的委屈了。

那人终于挪开了双手,不过瞬间就翻身朝里去了,估计也是觉得自己的模样太过好笑。偌大的寝殿里又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听上去也怪招人怜爱的。若是现在进来个不知情的侍女,定会对这一幕大惊失色,以为他家王爷对这个楚楚可怜的蔚公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别哭了。”沈砚冰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干巴巴的一句安慰人的话,效果却不尽如人意,里头的哭泣声又随之加重了。所以沈砚冰决定还是不说话了,等他自己调整好自己再说。

虚掩着的门轻轻地被推开,却一时看不见来人,将视线向下移去,才发现是个一手抱着小兔子枕头,一手揉着惺忪睡眼的小丫头。

“父王。谁在难过呀?”沈韵宁向那边望去,床榻之上的情景却被一个青瓷花瓶挡住了,唯能够望见她父王看见她时略有惊诧的模样。

此言一出,正在难过的人也极力地抑制自己的声音。

“阿宁,你被我们吵醒了吗?”沈砚冰朝着门口走去,俯下身,双手搭在女儿的小肩膀上。

沈韵宁困意也褪去了大半,乖巧地钻进父亲的怀里,奶声奶气道,“不是的,没有吵醒阿宁。只是阿宁方才做了个噩梦,很害怕,醒来却发现父王不在阿宁身边,就跑出来了。”她的小手抱住父亲的腰,整张小脸也埋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抱着不愿意撒开。

“做了什么梦,别怕。”

“阿宁梦到父王不要我了,自己离开了。”沈韵宁委屈道,还闷闷地叹了几声。

沈砚冰耐心地哄着:“没有不要你,一直在的。”

她终于抬起自己的脑袋,疑惑地望着沈砚冰,说道:“哪个小孩子在难过吗,阿宁可以哄哄他的。”只可惜那花瓶较她的身体来说还是太高了,她凑过脸去也无法瞧个真切。

沈砚冰朝那床榻上望去,见那人已经缩在了锦被里头,窝成了一团,大抵是不想让小女孩见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他伸手理了理小姑娘额头上凌乱的碎发,和声说着,“父王会哄的,阿宁去休息吧,夜深了,明日还有先生来授课。”

小姑娘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屋外候着的云烟姑娘离开了。见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沈砚冰才再次阖上了门扉,回过头望去。

这个大小孩,真是难哄。

他坐在床榻边沿,望着角落里那个裹成一团的东西,也生出无尽的惆怅来。“他死了,也是因为他自己的选择,同你又有何相干。”他只能兀自地劝导,也不知那人能听进去多少。“蔚绛,你已然过了及冠之年了,不能将悲愁都尽数刻在脸上。”他还想说,蔚绛你连稚子都不如,稚子都不会再如此流泪了。但为了照顾榻上这位“稚子”的心情,他还是把这句话生生给憋回去了。

他不知道这人同谭泊瑜有何交际,论过何事,抒过何情,亦不知他为何悲恸,他只能凭那人方才再书房中所陈述的去劝他。

话语落到地上许久,他都没有得到回音,掀开那人蒙在脸上的被子,一张平静的睡颜就如此落入视线之中。

了不得,这人哭着哭着,已然熟睡了。

沈砚冰:……难不成专门跑来我这烬王府,只是为了找个睡觉的床?

虽说他因此有些无语,但他也不打算和“小孩子”计较,不同于对待女儿的轻柔,只是粗鲁地将他安置在榻上,飞速地替他整理好被子,以确保“小孩子”不会被闷死。

一切安妥,抬脚欲走,手腕却被人拉住,力道不大,但是拽得却很准。榻上的人梦语喃喃,“哥哥,别走。”许是熟睡的缘故,言语并不清楚,也轻若微风,不仔细听都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沈砚冰脚步微顿,“哥哥”二字跌落心头,荡起一阵涟漪。他挣开那只拽着他手腕的手,也未回眸,轻步离开了这里。

从前,有个人,总是这么叫他。

哪怕是他的冷剑落在他的脖颈,亦是如此。

容迟鄞再度睁眼时,已经过去许久了,只是他心藏巨石,压得沉重,再累也睡不了多久。他从梦中惊醒,又被这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这里不是他的住处,也不是哪处客栈,而是……

他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之时,惊得就从床上跳起来,却又霉运上身地让墙撞了个结实,痛感之强烈,让他不得不惊呼出声。他捂着脑袋,十分痛恨自己酒后的愚蠢行为,实在是把这张脸丢了个干净。

“醒了?”冷玉之声从不远处响起,他往那处看去,一双浅若琉璃的眸子就这般跌落他的视线之中。

沈砚冰端坐在一旁的书案边,手执着一份奏折,望着他。

“嗯。”容迟鄞窘态毕现,尴尬地回了一声。“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扭捏地问着,眼睛也不知道放在何处才好。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你就要去崇元殿了。”沈砚冰继续将目光回落在他手中的奏折上,不再看他。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深夜再次出现,这些折子早该看完了,真是酒鬼误事。“说说吧,谭泊瑜地事情。”他淡淡道。

昨日眠浅,翻来覆去也难以入梦,醒得也早,便到这书房继续批阅这些日子得折子。

容迟鄞在他身前寻了一处坐着,将他所知道的前因后果悉数诉之于口。

“照你这么说,他是来找温白的。”沈砚冰摄取了其中最为关键的部分,问着。

“嗯,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温白是何方人士。并且听谭兄之言,两人也说得上情投意合,不至于到谋杀这一步。”说着,容迟鄞神情中又沾上了落寞的神色。“谭兄之故,已经派人传信去姑苏了,也不知道谭家夫妇两个知道了会怎么样。”

“温白。”沈砚冰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蜀人。”尾字略有上扬之意,但更多的却是陈述。

只不过关于温白身份这一点,容迟鄞方才并未提及。

“你知道?”容迟鄞疑惑道。

“三月前,他被暗影阁追杀了,至今生死不明。”这是寒隐天培养的暗卫传来的有关暗影阁的密报,他记得,但是当时他也不明白温白为何会被暗影阁这等组织列为行刺对象。

“难道是误杀,暗影阁认为杀的是温白,其实错杀成了与其相约的谭兄。只是,如此私密之事,如何能为外人得知?”

“不排除,但……”沈砚冰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向他,“你不觉得,更像是给你的下马威吗?你任职头一日,便留给你此种事端,案中人还与你相识。此间种种,都是精心算过的。”当然他还有话,没有**地说明。

秦淮河百丈外的枯骨,与一枚玉扣葬在一处。与密信一同传回的,还有那玉扣的描图,与蔚澜临别祖父时,蔚眠挂在他腰间的那枚大致相似。

他记得蔚眠的那声悔过,秦淮河落水之事。

枯骨黄土,蔚绛已故。

那眼前这位,只能是蔚绛的替代品。

[闭嘴]傀儡皇帝是假疯,脑子还清醒着呢。不过小憬今年三十二,沈砚之作为兄长,三十六七也很正常奥。

小宴宴:我没有这么脆弱的,我只是不开心,碰巧看到了老婆,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我稍微泪失禁犯了,才会这么丢脸的哭了。

小憬:你没床睡吗?

小宁宁:谁这么脆弱啊,还要我爹哄。

谭泊瑜:虽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客,但是我死得也太仓促了吧/

小宴宴:兄弟,我会为你查清楚的!还你一个公道!

蔚昀:你哥我死了,你一句话都没有!还跟杀了我的凶手一起打我。

真蔚绛:哥,你弟都死了。他也不是你弟。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秦淮白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风止何安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