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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沉水唤梦

沈砚冰见状,并不想搭理。但蔚牧棠拽着他衣袖,死活不肯放他走。他只得将自己的生辰写在了老者那张泛黄的宣纸上。

“此等命格,定是不凡啊!这位公子,定然富贵无双啊,甚至能与皇爵公侯相当啊!”那老者喜不自胜,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贵气的公子。

“老朽瞧这子女宫,公子目前应是有一女?”

“是。”

“此女此生无忧啊,得您庇佑。公子此生应该会有一儿一女,这儿子啊,最早明年,最迟后年便会降世。老朽在这,就提前恭喜这位公子了。”

一儿一女……师父说过,他只会与命定之人有子嗣。而他的命定之人,是……

究竟这老者在胡诌,还是当年天门派死士没有杀死……

“公子可有娶妻?”老者继续十分投入地算着,见沈砚冰已思绪飘飞,“公子,公子?”

“并未。”

“老朽看到令爱与令子之母为同一人,难道这位是公子的妾室?”

“你算错了,他已经病故了。”

“不应该啊,老朽算出此人尚在国域之东,应该比您小上几岁才是。”

国域之东,姑苏又正处东部,加上前事多有蹊跷……

沈砚冰递了一串铜钱给他,“够了吗?”

“够够够够了。”

二人走远后,那老者难藏喜悦,“今天真是发财咯。”

“郡主的母亲,真的死了吗?”虽说上次蔚牧棠已经得到过肯定答复,但今日听那老者一番话,他又不免疑惑。

“胡诌之语,不必相信。”

“万一她还活着呢,那老先生还说,他会再给你生一子呢。”

“没有万一,不可能。”

“我倒觉得他算得挺准的,我给他真正的蔚绛的八字,他也的的确确算出他五岁就死了。如果她回来——”话语未说完,便被打断。

“蔚绛,就算他回来,同你,又有何关系?”沈砚冰面沉若水,眼含秋霜。“你这是,吃味了?”

此时二人正巧在一处隐秘的街角,路过的行人也不易窥见这里的情况。视线交汇,情绪暗生。烟火之音缭绕于耳畔,却更衬得此刻的寂静无声。

沈砚冰感受到腰间的一股力,他也并未抗拒,便被那人拥入了怀中。两人身量相当,鼻尖几乎贴在一起,须眉皆现,鼻息相闻,亦足见对方瞳孔中的自己。罗衣相摩,暧昧之姿维持到了最后一声烟火。

“沈憬,我不准。”

“那又如何。蔚绛,戏罢了,无法自拔,便是逾矩。”

心口血液凝滞,似有玉碎之声,思绪若海潮翻涌,吞噬蔚牧棠的理智。他跌落那人的视线里,耳畔萦绕着方才的话语,气息几近停阻,片刻不得缓和。

“心狠若铁石,当真是,沈憬。”

“几番**之事,本王只当是纵情。回了燕京,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只分君臣,再无其他纠缠。”

“好啊,烬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心、肠、歹、毒啊。”

“还不放手?要抱到什么时候,也不怕路人撞见了。”

蔚牧棠忘却了方才紧紧拥着那人的手是如何僵硬地松开的,他只记得杀人如无形的逆耳言语如何被那人绝情地道之于口,他不禁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愚蠢地踏入了虚假之林,成了那一个“戏痴”。

原来啊,先动情的是他,一败涂地的也是他。

他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河畔小街,男男女女欢笑吵闹的景象太过扎眼,如同针刺,凌迟他本就破碎的心。

他好恨啊,恨自己的情不自禁,恨自己的咎由自取,恨自己明明做好了以身入局的打算,却又意乱情迷地沦陷。

沈砚冰啊,终究是他的一场浩劫,也是他的刻骨铭心。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踏过坎坷不平的石路,不知行至何处。

背后稍有异动,他才回神,便转身向后看去。

“蔚大人。”谭泊瑜恭敬端揖,颇具风度。

“无事,谭公子如何在此?”蔚牧棠镇定如常,“谭公子婚期降至,还有闲心四处游走啊。”

一听“婚期”二字,谭泊瑜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丝神色。“放松心智罢了。”

蔚牧棠察觉此分异样,“对这番婚事不满吗?还是如何?怎一副愁容,让人难猜。”

“哎。”

“此处便是酒肆,上楼饮一杯,谭公子也好诉诉心中愁怨。”

跟着酒肆小二行至二楼,恰巧有两位稍长些的男子出了厢门。

前者长身玉立,似乎有些许不悦,眉宇微皱,看见蔚牧棠的那一刻微愣,目光却未久驻,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蔚牧棠轻唤了一声,“义父。”除他二人外,无人能听见。

“等你。”莫微烬亦是低声说道。

后者眸凝秋水,不染纤尘,若有雪魄冰姿。此等清绝之质,与那人有气氛相似。想来,便是沈砚冰的师父——扶余,扶枕玄。

他二人,为何在此?

仍是他二人方才的那间厢房,二人饮的茶也尚未来得及撤下。小二匆忙的收拾着。

蔚牧棠瞥了一眼茶色,白毫银针,义父素来不喜此茶,仆人若是煮了此等白茶,从来逃不过莫微烬的责罚。今日,才知此中缘由。

“蔚大人,此婚约是家父与云大人商议良久,才为我谋来的。云家嫡女云知凝饱读诗书,明晓礼节,能与此等女子成亲实在是我的福分。”

“既是福分,谭公子又为何闷闷不乐?”

“我怕,误了她。”谭泊瑜接过蔚牧棠递过来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长舒一口气。“知凝自幼便与我相识,只是她生性含蓄,与我交谈较浅。”

“既是竹马青梅,何谈误啊。”

“我只当她是妹妹,从未想过与她成亲。知凝却心悦于我,愿嫁作吾妻。也怪我,我早就应该阻拦爹爹,让他不要为我谈这场婚事。”

“感情,也可是日久生情。说不定成亲后,你们自然而然就生出情愫来了呢。”蔚牧棠自己也肆意地饮酒,一杯接着一杯,生怕自己不会醉倒似的。

谭泊瑜自嘲地笑了,“我没法爱上知凝的,我早就心有所属。只是,这种感情,无法被世人理解,也会让爹爹蒙羞。”

“嗯?”与红尘女子相连的戏码在蔚牧棠脑海中乍现,他不禁遐想菲菲。

“蔚大人,你觉得,两个男子之间,可以产生爱慕吗?”烈酒入腹,嫣红不止侵袭了谭泊瑜的耳垂,也在他的面颊上染上层层绯红。他的眼里覆了一层薄雾,氤氲着泪水。

蔚牧棠笑了,在笑他,也是在笑自己。“为何不可?就因为有悖人伦吗?”

“三年前,我与友人出游巴蜀,遇恶徒,险些丢了性命。遇一人,他赤手空拳打退了那些恶徒,告诉我不必害怕。他邀请我们去他的山间小屋住了几日,与我们共话家常。”谭泊瑜手捻杯盏,酒入胸肺,言语也更真挚几分。“蔚大人啊,有些聒噪,您可愿意听啊。”

“愿闻其详。”听着别人的故事,他也可以短暂忘却今日的“负心郎”,又何尝不可呢。

“他名为温白,江湖人士,无父无母,一人生活在山野。那时候,我只觉得是寻常友情,念着他的好,却并未察觉到异样。我与他自锦城分别,本以为再相见要靠缘分。我回了姑苏,仍旧过着闲散的日子。一年前,他却寻来了这里。他说,要我带他游历一番。这次我才发现,我们不止停留在友人层面。我竟然……竟然想和他行那种事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已有几分迷离,显然是有点儿醉了。

“我畏惧了,可我又不愿意故意不见他,我怕他伤怀。临别的那日,我送他至城门外。他说,若我愿意,一年后的今日可去燕京的临苑客栈等他。我未作答复,温白也未强求。可那时,我和知凝早已有了婚约了。”

“那你心里既然有他的位置,那云姑娘又将如何呢?”

“我本想同知凝好好谈一番,望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眸,我无法说出此等冰冷的话。若是悔婚,实在有伤她的名节。我也想着,或许可以就此妥协,像寻常男子一般娶妻生子。可与温白相约的时日越近,心底便越是不安惶恐,我便更无法在心里放下他。蔚大人,我该如何是好啊。”

“谭公子的境遇,实在是进退两难。容我思虑片刻。”蔚牧棠也因着酒意,更觉着思绪紊乱,念想纷飞。

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做,都会伤着云姑娘,不论是她的名节还是她的心。

“我劝你,及时止损。”这句话不知道是他对谭泊瑜说的,还是他说给自己听的。“趁着还有时日,快些与云姑娘坦白。听她的意愿,她要成婚,你便照做,自此与温白,断了。若她允可结束婚约,那么便让云家主动提,昭告整个姑苏城,是他云家不愿,对你不满,以保求云姑娘名节。”

谭泊瑜连连点头,“我明日清晨便去云府。”

“谭公子,你醉得不轻。”

“蔚大人啊,其实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蔚牧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炙热得过分了。“好啦,谭公子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蔚大人慢走,谭某人就不送了。”

蔚牧棠离开厢房后,同谭泊瑜的贴身小厮说着,“快扶你家公子回府歇息吧,他醉得厉害。”

“是。”

他觉得自己的步伐有些许笨重,一路跌跌撞撞走下来,险些当着众人摔倒,好在莫微烬及时发现了他,并将他稳住。

“死小子,喝成这个死样子。”莫微烬望着他红透了的双颊讥嘲着。“怎么,遭遇情劫了?这副死腔调真是丢人现眼。”

“义父。您给我的使命……”

“我们家公子怎么这个时辰了,都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郁杰守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蔚公子哪里用得着你来替他担心的。”章亭站在他身边,打着哈欠,却也一直陪他等到现在。

“公子和王爷一同出去的,现在王爷回来了,公子却没有。肯定是惹殿下生气了,小命不保怎么办。”

“欸行了,我跟王爷这么多年了都没惹过殿下生气,这也是蔚公子的本事。”章亭略有几分傲娇,虽然遭受到了郁杰的一记白眼。“好困啊,你真的还不就寝吗?”

“要睡你自己去睡,小爷还要在这儿继续等。”郁杰看着他那双惺忪睡眼突然有些火大。

“蔚公子肯定不会回来了啊。”

…………

灯火葳蕤,烛芯闪烁,一缕缕沉香四处弥散,飘过壁画雕栏,也飘过美人染尽愁绪的眉宇间。沈砚冰也是未眠,胸口压着万千往事,心中又缠着千百愁思。

月华如水,微凉皎洁,却无法抚平那人心中的褶皱。

算命先生的话萦绕在他耳畔,聒噪若蝉鸣。

一子一女,皆与同一人所孕育。

不堪的旧事历历在目,却又太过遥远,仿若前世记忆。本就是刻意遗忘的人,如何能经得起细想。他倒希望算命先生尽是胡说八道,这样一切都不必更改,往事也不必重来。

蔚牧棠那句“我不准”又在他脑海里扎根,反复重演。他目睹蔚牧棠那一刻的破碎难言,那人止不住轻颤的手。那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们此前明明从未相识,可他有几回也不止地沦陷。

呵,逾矩,说的又何止是他。

那碗药已经放在那儿一个多时辰了,早就凉透了。他指尖轻触寒凉的碗壁,无意地摸索着。

喉结滚动,一碗药也下了肚,苦涩在口腔中肆意地蔓延,也浸润着他的心神。

这一夜,久久不得入眠。

朦胧的梦境里,他被挟入那陌生又熟悉的空间里,分不清是从前的岁月,还是前世的印刻。似乎一切生来时便已经镌刻在三生石上,无论你付出多少,企图去改变,皆为虚妄。

“命定之人,皆为前世未尽的纠葛。”

这是扶余告诉他的,在他下令让天门死士追杀容宴之后。他企图中止这场违心的追杀,但是为时已晚,只追来了容宴的死讯。一并送来的,还有那枚血迹浸染的玉佩。

那是他此生,最后悔的决定。可是他别无他法,为了斩草除根,容宴必须死。

“沧溟,放手吧。”他的素衣已被血色浸染,如同霜雪下盛放的赤色彼岸。他病骨支离,唇色惨白,眼眸中却仍有几分温存的笑意,唯有那只被岸上人紧攥的手,架起他与人世间最后一道桥梁。

岸上人绝望的泪划过他的耳畔,拭去耳坠上一抹细微的血污。这是沧溟亲手磨制的翡翠,是他们违背禁忌相爱的证明。

“栖梧,不要!你上来,我们以后去深山野林,隐姓埋名地过日子……求你,你上来。你上来好不好?”沧溟感受到那只寒凉的手渐渐失力,惶恐吞没他的苍白的意志,他所珍爱之人似乎一点一点离他远去。

栖梧的意念早已破碎,几近消无,他却贪婪地妄图再多撷取一些爱人的气息,“沧溟,此生如此。别念着我了。”他聚起最后的力气,挣开了那意欲拉回自己的手。他终是阖眼含笑地跌落万丈深渊,不去看那人悲恸的眼。

“栖梧——”沧溟神智混乱,再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只有一个念头——自戕。可他再无法支配自己的躯体,他的灵魂已经同栖梧一起跌落,他仿佛已经是一具白骨,失去了生命的血肉。

身后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他被迫跪倒在地。随着压抑在心口的气血溢出口腔,喷涌而出,他的视线被漆黑墨色所覆盖,意识也一点一点消散……

是梦魇,沈砚冰被生生拖曳出沉睡。

“沧溟,栖梧。”他默念着两个人的名字,总觉得无比熟悉。

此前,这个梦境也时常出现。只不过,场景总是无声,他更无法记住故事中主人公的名字。

如果这个梦与他有关,那他,究竟是沧溟,还是栖梧?

此中情结,又该如何破解?

他无力地叹息,眸光微转,却瞥见案几上被茶杯压着的信纸。疑虑肆意地在心头萦绕,点燃那片若茂林般的不安。

泛黄的信纸上写着:“依你所想,你是谁?”

梦——人为计谋。

如何做到的?为何能够主宰他的意识?

是——香蛊!

他扬手倾翻了香炉,磋磨着里面的香料灰烬,确实是来自苗疆的沉水。此种香,会在人入梦后,唤醒人心中某些沉睡已久的记忆。

做局者并未趁他昏迷,而取他性命,看来别有其他的目的。

既是唤醒沉睡的记忆,那就说明方才的梦境是从前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可他并不记得,有过如此的经历。他明明是旁观梦中事的发生,却又像是深陷其中,感受得到内心的震颤。

沧溟还是栖梧。

“殿下,您醒了吗?可要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她应该是被香炉翻倒之声所惊醒的。

此声打断了他的遐思,他透过纸窗向外望去,只得望见鱼肚白的色泽,想来也不过鸡鸣时分。“进来吧。”

“昨日蔚大人何时回的府?”

“回殿下,蔚大人未曾回府。”为首的女子恭谨地答复着。“殿下,可需要遣人去寻?”

“不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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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沉水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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