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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书院里还藏着个杀手,两计未成,或许正准备再次行凶。

二人都不敢大意,入夜伯裘便栓门去了阴曹地府,要从恶鬼口中将杀手挖出来,而詹小哥则是去诊堂点卯后,直奔阴曹司,要将自己治鬼换的阳寿好好对个账。

结果青面鬼还真没说错,什么眼障的病鬼、腰痛的病鬼虽说治了,却还没好,那些已经痊愈了能换命的,只有些风寒,或者取刺、拔刀片的病。

詹小哥欲哭无泪,牛头鬼振振有词:“契约既定,断无反悔的道理。”

苦着脸回诊堂,却收到了纸马传信,信是秃驴判官来的,与枉死城无头鬼的案件有关。大意是枉死城冤案干系大重,詹小哥佐理医药、参详伤情,对断案大有裨益。依阴律及鬼医契约,当记功德三千。

但鬼医三途寂灭,并无来世,特准折算阳寿。

詹小哥看着信上“今案涉一命,合增寿一旬又三日”几个字,内心狂喜,掰着指头算了算,合着治了一个无头鬼,至少能换三个月寿命?!

虽然还有些危险,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想着回头跟伯裘说说,让他多送点儿枉死鬼过来。

而此刻,伯裘却有些后悔,不该将詹小哥牵扯进来,害他陷入险境。

午间抓到恶鬼后,已将其丢到了地狱,等阴曹司的鬼吏将王云提到枉死城,那书生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片好肉。

但纵使这样,他也只是咬紧牙关,并未跪地求饶,脸上也没有太多恐惧。拘着恶鬼的勾魂索在阴间已经化作实质,那是个乌黑的连环铁链,第七环扣在鬼脖子上,触喉即封声,稍一解开,恶鬼就嘶哑咳嗽起来。

咳完,他环顾四周,大致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垂手等待判决。

他长得与普通学子别无二致,二十过半,生得还算齐整,看衣着举止,也算是殷实之家出身,至于这样一个普通书生,是遭遇了什么而变成阴险恶鬼的,地府没有兴致去探究,只细数罪行。

泥鳅一样的枉死鬼捧册唱名,七名横死考生的名字一出来,恶鬼王云无动于衷,问及是否是他勾结活人谋杀考生,他也点头承认。

伯裘斜靠在椅中,看向犯人:“同伙都有谁,一一写出来吧。”

王云突然开口:“我交代了,能从宽处置吗?”又说,“我的帮手还在外头,只要我不说,你,以及你那密友,都难逃一死。”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伯裘想到之前的事故,詹小哥坠井后若是晕厥,可能......

他咬牙道:“怎么从宽?”

“坦白一桩,罪孽降一级。”恶鬼很冷静。

伯裘:“七条人命,再加上未遂的罪行,至少该下刀身狱受永刑,你全都招了,我换你去毒蛇地狱,每月受三次蛇刑。”

见他思索,伯裘补充道:“有任何隐瞒,则视为诈悔,罪加三等。”

好一会儿,高台之上静默无语,恶鬼很谨慎:“成交,但我要先签契约,阴榜公示。”

地府的重大减刑案,需用朱砂写于黑帛,以阴曹司的名义,在酆都城门张挂《阴榜》。鬼在地府,几乎是砧板上的鱼肉,可这恶鬼不仅不惧,还利用地府规则为自己免刑作保,果真是不负狡诈之名。

伯裘沉沉看他一眼,给一旁的泥鳅鬼投了个眼神,“找九殿出榜文,最快要多久?”

泥鳅鬼领会到他的意思,对恶鬼陈述,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仪式繁复,需要先用孽镜台验罪行真伪;再用业火秤称量悔罪诚意;找到至少半数的冤魂来对质、画押并且认可减刑;之后请十殿轮流会审、联署......”

伯裘捏着眉心打断他:“多少天?”

“回大人,最快也得七七四十九天。”

“那你且等等,在黑绳大地狱先体验个四十九天再过来聊。”伯裘说完,恶鬼的脸色白了几分。

他从中午起,在刀身狱被割得遍体鳞伤,又被丢进油锅地狱炸几遍,捞出来后往寒冰地狱冻成冰坨......来枉死城前,还正被鬼吏抽着肠子。普通恶鬼不会有这等待遇,之所以给他下马威,无非是有人故意惩治他......

他往伯裘看看:这枉死城的管事,仙人般的皮囊,心却比恶鬼还毒辣。

若是都如今天这般处刑,莫说四十九天,就算一天,也没有哪个鬼魂能承受得住。

伯裘见他不语,从椅中站起来:“阴榜就不必了,枉死城的契约,用业火验真伪。”

相传业火盆承载天道,是阴司审判的重要法器,许多阴阳契约都用它公证。恶鬼只犹豫片刻便答应了提议。

万丈高台四周垂下粗大的悬魂锁链,其中一条活了似得游动起来,指向远方山脊。伯裘踏上去,如履平地,于铁链的细响与猎猎阴风中,从高处落下,有临虚御风之势。恶鬼却无法走在上面,一个失足差点跌下高台,又被鬼差们提在手里,几乎是攀链而下。

走到中途,隐约能看见下方城中恶鬼正在分食生魂,听惨叫声有些耳熟,再看生魂头上顶着的名字,其中一个竟是故人。

王云失声道:“张文谕?”

伯裘回头看他一眼:“当年你真的错穿了他的外袍?”

王云嗤笑一声:“那蠢货到死都不明白,正因为他那袍子里夹带小抄,我才故意穿错的。”

业火盆位于一座秃山之巅,口径约九尺九寸,外壁刻满无名亡魂的抓痕与阴司咒文。空荡荡的盆中仿佛有遥远的呼唤声,让鬼忍不住想探头去看。

“火焰呈青色,即表明天地认可,红色则为条款不公,需重拟。”

泥鳅鬼唰唰写了文书,活无常伯裘及罪鬼王云双双画押后,将文书投入盆中,盆里沁水似的,缓缓有一缕青色火焰流出,顷刻间,文书化为乌有。

王云面色松弛了几分,接过小鬼递来的笔,将七桩命案细节一一写就,罪状之上,杀害考生的凶手有同期、有考官、有号军,甚至还有厨子、游商。

伯裘居高临下看了看:“不是还有未遂的一桩么”。

王云搁笔:“我找了两人动手,一个是吴姓书生”,他摇了摇头,“可惜,那人性情懦弱,成不了事。”

“另一个是院里的斋夫,是我本家,我许诺事成后赠他百两雪花银。这人贪财成性,我魂在这里,也管束不上他了。”说着还有些幸灾乐祸。

“做鬼后,我在人间逍遥多年,上至高官下至贱奴,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自从颅砚失踪,我就为你二人量身定制了数条妙计......”王云破烂的青衫被阴风撕扯着,忽然长叹一声,“哪成想,你竟是阴曹司活无常——若是早知如此,我就远遁以求庇护了,断不至于折在这里。”

他懊悔之余,并没有听到关于“庇护之所在何处”的问话,不免又将伯裘打量一番,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犯下这些事吗?”

伯裘面无表情:“好奇。也好奇你与那七名学子死后,魂魄为何都不在地府。”

“这笔我写着不顺手。”他试探道,“若是能将我那支秃笔给我,我便一五一十把背后的势力与你分说。”

“你说这个?”伯裘抽出个布包,抖开一角,露出里头掉漆的笔头。

“是、是的!”王云神色有几分急切,张开双手去接他丢过来的笔,捧在手里,珍惜地细细抚摩起“青云之上”四个模糊的小字。

执笔在手,却并不用来书写供状,他缓缓道:“多年前,我因作弊被杖毙,魂魄刚离体便被个道士收在个葫芦里,那道士说,我有登堂拜相之资,只是生错了时辰,若是帮他取九个贵格魂魄,便助我在恰当的时辰重生,逆天改命。”

泥鳅鬼誊抄着供状,提笔写下二字:贵格

“所谓贵格,有那文曲转世、武曲临凡,也有凤命女子,财神托生,官印两全的......我一届书生,自然是在科考考生中去找。杀生之后,那道士便将魂魄封进葫芦里炼化。”

“其实,最初那道士将我收进葫芦,是以为我也是个命格极贵的,取魂之后却发现只是普通之资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像是自嘲。

“连取七魂,我因在人间游荡太久,魂魄已是不稳,便先藏于笔中温养,本来只需再等上九十余天,就能找那道士施法,借状元之身重生,可惜,可惜。”

两声可惜后,良久沉默。

伯裘:“你一个诈骗惯犯,为什么会信那妖道?还将他当做庇护?”

“呵呵,为什么?”王云古怪一笑,“你们见到他时,自然就知道了。”

伯裘看他,不似故弄玄虚的样子,或许是那妖道有逆天法术,能震慑住恶鬼,或许是身份太不寻常。

“他长什么样?”

“......”王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这种说不出不是无法描述,而是脑子空白没有相关记忆的那种。

“炼魂的葫芦是什么样子?”

王云回忆着,只说通体赤红,上书黑色咒文。

伯裘望向远方的迷雾,许多年前,他听过一件古物,名为摄魂葫芦。

正思索间,泥鳅鬼将供状递了过来,伯裘在上头写了几行字,让其送到阴曹司。

“想知道的,你也说的差不多了,后面若是还想起什么,再来跟我分说。”他走向王云,抽走那支秃笔,当着他的面,将笔烧得渣也不剩。

王云震惊过后,满脸痛惜:“你......你......”

“还有,跟牛头也通个气,”他又转向泥鳅鬼,“这厮罪大恶极,还不知悔改,今天他在地狱的体验,往后日日都要有,你出个文书,请示判永刑。”

“你、你这是......你会被天道反噬!”王云双手颤抖,指着业火盆,方才他们已在盆中定下契约,违背者会遭天诛地灭之刑。

“你说那盆?”伯裘觑了他一眼,走上悬魂铁链,余音飘在阴风中,“那是枉死城饿鬼们烹肉洗脚的盆子,我只不过在里头点了把火。”

说着,几个小鬼将面如死灰的恶鬼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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