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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所谓鬼婴,从来不是什么无知孩童,而是至阴至邪之物,在枉死城,至今还流传着曾有鬼婴一夜屠掉数百亡魂的凶案。

更令伯裘莫名烦躁的是,这小怪物自现身起便如影随形地缠着詹小哥,偏它还惯会装作懵懂稚子,利用旁人的善意怜爱。这般惺惺作态,着实令人生厌。

地上小小的婴孩蓦地收声,翻了个白眼。

他一个笨拙的翻身,佯装要爬起,细弱的四肢却悄然蓄力,瞅准伯裘分神的空档,骤然发力,如离弦之箭般猛地窜出,带起一阵阴风,转眼便消失在一处断墙后面。

伯裘在心底冷嗤一声,垂眸瞥过掌心的葫芦虚影,不慌不忙地朝着与鬼婴逃窜相反的方向踱去。

不到盏茶功夫,到了闹市之中,街道两旁的商铺里,各色鬼争相吆喝买卖,其中一家香烛铺子门口摆了个半人高的瓮,瓮上盖着蒲草。

伯裘走过去,曲指一弹,蓝焰将瓮包裹了起来。

街上小鬼来来去去全不在意,只铺子主人惊恐着,又不敢阻拦,只忙不迭地叫唤:“客官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

却突然,瓮里传出一声惨叫,一个一脸黑灰的孩子蹦了出来,身上燃着几簇火焰,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叼着的半根香烛也掉了出来。

瓮上火焰倏忽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铺主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查看,只见那陶瓮竟是完好无损,可掀开蒲草一瞧,内里囤积的、供给新鬼享用的上等香烛存货,却已被啃食得只剩个底。

他瞅了瞅地上焦黑冒烟的孩子,又偷偷瞥了眼一旁负手而立的伯裘,只道这人怎么养了只饿死鬼?连香烛都要偷吃。

欲哭无泪中,就见作恶的那位丢下几个纸钱,权当赔偿,而后一把揪起孩子细瘦的后颈皮,飘然离去。

出了酆都,伯裘捏火为绳,项圈似的套在鬼婴脖子上,冷冷道:“走吧,带我去找你那混账亲爹。”

被烧得通体漆黑的鬼婴一路蜷缩着,维持着一种近乎胎儿的防备姿态,不时痛苦地嘤嘤几声,烧成这个鬼样,衣裳倒是没燎到半分。

他珍惜地牵着衣角,抖落上头的灰尘,余光瞥着一旁雪白的靴履,眼底闪过怨恨。

伯裘见它一张脸黑得根本辨不出鼻子嘴巴,只余一对眼白格外醒目地转动着,正用脏兮兮的小手沾了口水,去擦拭袖口一块黑印子——那是詹小哥的贴身衣物,凑得近了,仿佛还能嗅到一丝极淡的、属于那人的干净皂角清气。

他眸光微动,蹲下身去,蓝色狐火在那截袖子上滚了滚,带走了脏污。

“按阴司律法,鬼婴要被锁拿押送枉死城,若到了那里,毕生都要与厉鬼厮杀。”

鬼婴大眼不抬头,脸上也没有惧怕。

“在枉死城犯的杀孽太过,那我只能将你送往地狱。”伯裘说,“若是你乖乖听话,帮我办好这桩差事,往后我会给你找个容身之处,如何?”

鬼婴小手在袖中捏成个拳头,半晌,还是点了个头。

“行吧,我就当你答应了。”伯裘说着,犹犹豫豫地在他稀疏的脑壳上摸了一把,牵起火绳便走。

在他身后,大眼手脚并用地爬行,偷偷将火绳送到嘴里就要啃咬。

伯裘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省省力气,咬不断的,还费牙。”

大张的嘴默默闭上了。

行至黄泉路畔,一处迷雾浓得化不开的偏僻地方,伯裘抬手从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裂缝外是人间朦胧的黄昏暮色,往内是亘古不变的死寂迷雾。

他将大眼放在裂缝处,指间寒光一闪,匕首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浅口。

大眼吃痛地叫了一声,手被抓起来甩了甩,几滴黑血渗进裂缝。

伯裘将食盒放在他面前,又摸摸他的脑袋:语气难得缓和:“乖乖待在此地,别乱跑,等我回来。”

说完,身形一晃,消失在雾气中。

无垠的荒芜之中,仿佛顷刻间只余他它一个,大眼僵坐着,半晌一动不动,有风从裂缝里透进来,撩起他头上几撮毛。

他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虽然肉眼看不见,可他知道脖子上的绳索还在,既然无法逃脱,那......

他两只小黑手飞快地探入食盒,掏出个油汪汪的烧鹅来。

鸡鸣时分,詹小哥从诊堂出来,青面鬼随行在侧,指着他手里的小玩意儿:“这是?”

詹小哥:“病鬼的诊金,我看着挺别致的,回头带给大眼耍耍。”

他捏着个彩漆的拨浪鼓,转了转,两颗小珠子便“咚咚”地敲打在鼓面上,在寂静的巷弄里显得格外清脆。

青面鬼看他玩得不亦乐乎,心想怕不是你自己也想玩,玩腻了丢给小鬼,他夸道:“大眼真是好造化,白得一个疼他的爹。”

詹小哥笑骂:“滚蛋!瞎说什么呢!”

穿过诊堂外头的长巷,快到巷口时,便见几个懒鬼蜷缩在墙角,蹲在地上摸马吊牌,旁边还围着个长舌鬼和一个色鬼,边看牌边唾沫横飞地说着闲话。

忽听得长舌鬼拔高了声音,神秘兮兮道:“诶,你们可知枉死城那位谪仙似的无常大人,最近摊上大麻烦啦!”

这是在说伯裘?詹小哥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青面鬼也往墙根靠了靠,竖起了耳朵。

“怎么说?”色鬼果然被勾起了兴致。

长舌鬼:“他呀,不是跟渡厄院那个姓詹的俊俏后生好上了么!”

色鬼嗤笑一声:“我当你要爆出什么惊天秘闻呢!这酆都城里谁不知道他俩那点事儿!也好意思拿出来搬弄!”

詹小哥听得面皮发烫,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耳听见色鬼遗憾地叹道:“说起这个,前阵子我那几个姊妹,为了能见得无常大人一面,故意在城里犯事,原指望能被押送去枉死城,好歹能近身瞧一眼呢,结果你猜怎么着?直接被牛头那杀才丢进拔舌地狱去了!真是晦气!”

长舌鬼急道:“你别打岔!重点在后头!无常大人不是跟詹郎中好上了么?我今日得了确凿消息,那詹郎中他……他……”他做贼似的四下张望,用手遮着嘴,偏生那尖细的嗓音又能让方圆五十步都听得一清二楚:“生了个大胖小子!”

“什么?!”色鬼的惊呼和马吊牌掉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那几个懒鬼也顾不上牌了,纷纷扭头望过来。

詹小哥与青面鬼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荒谬:这长舌在胡诌什么?生什么?谁生了?

立刻有鬼出声反驳:“放你娘的屁!詹郎中明明是个男子,怎么会生子?真是胡说八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长舌鬼见成功吸引了所有注意,越发得意:“哼!不信?前几天我可是亲眼瞧见的!詹郎中半身都是黑血,脸色惨白如纸,路都走不稳,分明是产后虚脱的模样!他怀里紧紧抱着个肉团团,被几个阴差公人簇拥着进城!我还专门去打听了,说是在黄泉道上生的,那孩子一生下来便会开口喊娘亲!”

众鬼都被这细节震撼,半信半疑地嘀咕:“可……毕竟是男子,这……不能吧……”

长舌鬼嘻嘻一笑:“你们啊,还是太天真!你们只晓得他一副灵药能让鬼长出脑袋来,难道就不知道他有本事能让男子也生出孩子?”

不管怎么说,渡厄院某人的确是声名鹊起,神医的名号越来越响亮了。

巷口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詹小哥气得拳头硬了,抬脚就要冲出去揍鬼,却被青面鬼死死拉住:“我的小爷哎!市井流氓,惯会嚼舌根,你越是动怒,他编排得越凶!”

做鬼的都知道,酆都市井有“三不”:一不与长舌鬼争是非,二不与饿死鬼比胃口,三不对色鬼露姿色。

这边还在拉扯,那边八卦却未停歇,色鬼显然更关心谪仙无常,追问道:“那……那无常大人他、他当爹了?”长舌鬼竖起一根手指,故作高深地摇了摇。

众鬼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色鬼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莫非……詹郎中是跟别的野鬼生了孩子?!”

长舌鬼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所以我才说,咱们枉死城那位,麻烦可大了去了……自己的相好跟别的野鬼弄出个私生子来,啧啧,听棺材铺的徐婆子说,无常大人一怒之下,直接把那野种抢走了,这会儿正不知在哪儿虐待泄愤呢……”

正说的起劲,詹小哥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斜刺里杀了出来,二话不说,提拳便照着那长舌鬼的脑门砸去!

揍鬼固然一时爽快,可阴间律法并不以言治罪。

待到次日詹小哥散学回家,青面鬼递来消息,说是那几个被打的鬼不仅要索赔汤药费,还一纸诉状告到了判官那里,告他当街行凶。为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麻烦,青面鬼晚上得迟个把时辰才能来接他。

信是写在黄纸上的,詹小哥看完便烦躁地搓火焚了。他坐在窗前,托着腮帮子发了半天呆。一个穿着水绿衫子的丫鬟端着衣物走进房来,丹凤眼,小鼻子,身段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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