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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凤州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颜色各异,李守成往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了下。

可众人目光所集的两人却都没什么反应,伽蓝在沈仑身后眉色有些阴沉忧虑,纤眉紧蹙,似乎与众人遥遥隔了一截。

周谒恍若未觉,仍披着一身黑红的血渍,单腿跪在地上,静静等着皇帝下旨。

“那就赐予沈爱卿好了,这也是有爱卿的功劳。”皇帝轻咳一下,将这有些怪异的氛围轻轻化解。

只有站在沈仑身侧的怀安王瞬间向周谒看去,手中微微收紧,又将目光滑向沈仑。

沈仑似乎压根没听见李守成的话,看着手腕深处被野狼划出的一道正在渗血的口子。

这时,一个身着内廷太监服的人一路小跑而来,身旁有几个北门军的侍卫跟随其后,见到皇帝跪下回禀道:

“陛下,皇后娘娘昨夜不适,今日清晨状况也未缓解,太医正在救治。”

沈仑猛地睁开眼睛。

李守成蹙眉问道:“怎么不适了,还是昨夜的事,为什么没有即刻告诉朕!”

太监唯诺跪地:“是娘娘嘱咐不要打扰陛下兴致,所以才没来上报。”

李守成还未来得及发怒,赵元波听后抢先一步道:“陛下,此处不知是否还有野兽出没,虽已让内侍排山搜寻,但也需耗费些时日,不如先请回宫吧!”

李守成听见皇后出事,心中不免焦急起来,想了想道:“好,那就赵将军代朕在这里几日吧。”

赵元波跪地道遵旨。

“至于你们.......”李守成看了一眼有些面退血色的沈仑。

沈仑缓缓起身,将衣服笼好,道:“陛下,臣已无碍,只是皮外伤而已,愿随陛下一起回京。”

李守成摆手:“便依卿所言。”

韦谙得令,赶紧退下准备仪仗。

李守成只是命人略收拾了下行装,便简单摆了下十来副仪仗就起驾回宫。

沈仑因伤换了一辆四乘马车,里边铺上了三层的沙狐皮,又放上四只鹅羽软枕垫在其后,内里如一间精巧卧房。

上车之前韦谙派了几个人作为侍从,沈仑婉转回绝,只让伽蓝与他一同乘坐马车。因为冬狩还未结束,要留下大半的北门军,所以周谒与赵元波一起留驻南郊。

马车上路,伽蓝掀开车窗上帷帐看了一眼,仪仗士兵分为四队跟在不远处。但车壁厚实,车中之人说话轻易不会被听见。

“伤势如何。”

伽蓝挪到沈仑身边,见沈仑脑袋昏沉,好像没听见自己的问话,直接就掀开他身上裹的毡毛披风,发现除了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皮下已经有几团青黑瘀痕。

伽蓝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些伤痕,抬眼看了看无甚反应仍闭眼微酣的沈仑,眼眸微动,缓缓将手移到他丹田的位置——

“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准地捉住了女子的手腕,伽蓝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抬眼,沈仑正掀开一点眼皮,乌黑色的眼珠如同无波水面,映照出伽蓝略有讶异的脸庞。

伽蓝有一瞬间的退缩,却未停手,仍是猛用力往内里探去,沈仑微眯双眼,愈发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只听一丝撕裂声,男人手臂上的白布又洇上了层层的血色——

“徐姑娘,手下留情啊。”

女孩猛然收力,触电似的收回了手,有些恼怒地盯着他,沈仑却在此时一撒手腕,再也不动,任由她宰割的模样。

伽蓝却哼了一声,不再继续下去,缓缓坐起身,沈仑见伽蓝不动手了,重新将自己的衣服裹住,二人头靠着车壁,随着车身的摇晃微微颠簸着身子。

伽蓝喉头一片凝涩,神色复杂,却最后只余一声叹气:“我来长安的时候带了些药,回头给你敷上。”

沈仑阖目,微微道:“好。”

-

围场内,周谒扶剑默然的望着早已离去的车队,他身上的污血还没洗掉,进帐后用刚兑好的温水洗了把脸,水盆顷刻间染成了黑红,顺着脖颈滑至里衣,洗了好几盆才看出皮肤的颜色。

“指挥使。”一名侍卫在帐外禀道,周谒在巾布中吐出一口寒气。

“进。”

侍卫进帐,道:“指挥使,赵将军让我问您伤势如何,是否还需要伤药,随行军医可代为医治。”

周谒被水汽染的面色微红,抹了两把脸:“无甚大碍,一会我便去大帐,代我谢过将军。”

“是。”侍卫退下,此时周谒十分疲惫,掀开衣袍,将小腹露了出来,上面被野狼碾过去的伤正在渗血鼓胀。

他坐回自己的床上,发现床头深处放着一个暗纹的包裹,掀开一看,里边是五六个青白瓷瓶,上面还贴着写着药名的细长纸条。

虽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帐中的,但是包裹的纹样和瓶罐他都认识——是沈仑时常出门会带的。

周谒轻轻拂过这些药瓶,眼眸低垂,泛起一丝笑意。他掀开一只青玉瓶,将里面的乳白色药膏挑了出来,质地细腻却药味不强,想必是为了平时遮掩伤口特意调制的。

他将药挑到眼前看了看,抹在了小腹上,伤口有些冰凉,却不如其他药一般刺痛。他敷了一层后拿出包袱中绷带,将伤口紧实地缠绕了两层,重新整理好了衣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掀开衣服看了看,随即大步出了帐中。

-

銮驾起行一日便回了都城里,即使再三催促,一行人到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渐暗了。沈仑虽在受伤,还是和伽蓝一同进宫探望皇后。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一进殿,看见皇后抓着一宫女的衣袖靠在床头吐,但是吐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面色涨红一片,双唇却极为惨白。

李守成连衣物都来不及换,坐在榻上将皇后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一点点给她喂药,一边太医赶紧趁此机会交代着病情:

“启禀陛下,娘娘两日内身体骤然孱弱,可能是初次怀胎的缘故,之前仔细核对过娘娘用过的汤药、吃食,都无下毒痕迹。”

因之前出了赵丽妃一事,韦谙已经格外注意皇帝、皇后的安全,不仅平时的吃食都要经过试毒的,连衣物熏香都特别注意。

突然,沈仑眼前出现了一个鹅黄嫩绿衣着的侍女,头上只是简单插了几枝簪花珍珠,呈上了一卷记录皇后饮食的卷宗。

沈仑抬眼看去,竟是格宝。

李守成放下汤药,一手接过,飞快翻阅着卷宗,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起先还一页一页翻,后来直接一撮十来页,眉间纹路愈发深邃。

格宝突然看了一眼沈仑,又转回了目光。沈仑神色一顿,道:“陛下,能否把卷宗给臣看一眼?”

这卷宗李守成看了半天也没什么,直接递给了沈仑,沈仑展开又仔细扫了一遍,蓦地,有几个字让他停住了目光。

“陛下,这珑缠桃条是什么,仿佛之前从未见过。”

李守成闻言沉吟了下,与皇后对视一眼,蹙眉细细思索道:

“这是皇后最近喜欢吃的点心,前段时间皇后胃口不好,朕闻着有股桃香,有什么问题么?”

话音未落,又想起什么,往太阳穴上一敲道:“对了,这是琅国公送上来的”

韦谙唤人立刻把东西端上来,一旁的太医心领神会,赶紧拿出银针来试毒,暗中却流了满脑子汗:即使所有东西都拿来试过,但皇帝皇后每日用的东西不少,不能保证就万无一失,有些东西日防夜防都是防不住的。

韦谙趁着这个间隙提醒道:“陛下,东平长公主三五日内也要到长安了。”

东平公主乃是李守成异母之姐,其生母也是十分显赫,出自于大姓之族,虽然早逝,但是先帝第一位贵妃。东平公主比当今皇帝大了十岁有余,早早嫁入琅国公府,琅国公乃是南诏之地当年随开国皇帝征战过的老臣之后,戍守边关,历任皇帝都对琅国公府礼遇有加,连李文誉都要尊一声叔父。

“回禀陛下,此物无毒。”太医收回银针。此时李守成颇些急躁,皇后轻轻安慰道无事,恐怕是自己有些思虑所以没睡好。

沈仑也在一旁劝解道:“皇后乃国母,不会出事。臣日后会在皇后身边多加些人手,以保无虞。”

皇后喝了药,脸色稍霁,笑容有些发虚:“沈佥事说得对,况且不日长公主就要来了,陛下可先准备着,臣妾还无妨,孩子也还好呢。”

正巧此时,一旁一个小太监道大公主已到京城外别苑,但因路途波折,略感风寒,等身体无恙后便会来宫中请安,奏疏已经递到宫中。

李守成见状,只得先行离开,而沈仑与伽蓝留在殿中,陪皇后饮了些茶,见皇后精神好了一些后,沈仑重新看了一眼那碟点心,朝端来点心的太监问道:“这些点心还有多少?”

“回大人,还有一盒三碟。”

沈仑似乎仍对这些糕点十分留意,回头道:“存月,你且看看这些糕点有无不妥。”

灼莲阁年年都要采买各地药材,若遇一些不好保存的药材也会着人先晒干研粉送来,虽论医术不能同太医相比,但若说是珍异草药,太医院的珍草阁中所藏之药未必能比得了灼莲阁的药堂。

伽蓝上前拿起一只桃条,在眼前转了几圈后倒没看出什么特别,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下众人倒有些侧目,却没敢说什么,皇后抿唇浅浅一笑,似乎有些兴趣地看着她。

沈仑也并未阻拦,随和道:“好吃么?”

伽蓝放下吃剩的糕点,轻用内侍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确实无毒。”

沈仑听完心沉了一下,皇后脸色有些憔悴,正准备拿起卷宗看看,伽蓝却沉吟一声:

“不过我看这放于盒中的翘樱,上面的花蕊有层浅黄,似乎楚地特有的彤池翘樱,经期女子或孕期女子往往会在气血不足或身子虚弱时采摘一些放在茶中,娘娘身体康健,吃食供应一应俱全,吃下去会气血翻涌的太足,眩晕盗汗。”

皇后和沈仑都微微一愣。

“不过这都是民间穷苦女子的养身之方,诸位太医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伽蓝轻缓垂下眼眸。

翘樱因在盒中放了许久,花蕊已经开始有些卷曲发黄,太医听后立即拿来慢慢抹下一点花粉闻着,皇后紧张起来,问道:“那如何解毒呢,会对本宫的皇儿有影响么?”

伽蓝道:“倒不用解,此花本就无毒,以后不要再吃就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太医放下翘樱,拱手道:“臣也同郡夫人想的一样,娘娘脉搏不似中毒之弱,倒是强健的有些过分,可能正是因此导致您孕中反应剧烈。虽不致命,但长久如此母体有损,确实会有凶险。”

皇后侧躺在帷帐中,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沈仑眼中也浮现了层阴霾,拿起一只桃条在指尖捏了捏,又放回原处。

“臣会秉明皇上,皇后怀胎辛苦,勿要多心,只日日修养便可。”

榻上之人微微叹了口气,提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是自然,本宫心中有数。”

她说的声音不同寻常的轻柔,却还是令沈仑听出了尾音的微微颤抖与恼怒,沈仑别过眼去,发现正有一内监带着一行队而来,一眼便认出为首之人是章台宫中的内侍。

皇后疑道:“陛下不是方才才去章台宫么?怎的急匆匆地来了人?”

沈仑也不知道发生何事,看着越来越近的内侍:“皇后勿虑。”

“拜见皇后娘娘。”内监拜见后皇后抬手让他起来,果然内监立刻转了个方向,向沈仑道:“陛下在章台宫等着佥事,说若是佥事未走便请您过去。”

沈仑一点头,目光扫至伽蓝,有些迟疑,皇后心领神会,道会着人亲自送她回府,沈仑才放心地谢过皇后,随内侍去了。

还未到章台宫,便见有几位臣工刚从殿中出来,沈仑便稍停下脚步等了等,他现在的身份在朝堂尴尬程度不亚于怀安王,本想着前段时间悄没声的离开朝堂,做事也不怎么计后果,现在一时半会走不成了,才晓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在干着年少轻狂的蠢事。

沈仑暗叹。

内监也注意到来往臣工,十分机灵地跟在沈仑身后:“陛下说会在侧殿等您,殿中此刻无人。”

“……多谢。”

到了章台宫偏殿,李守成坐在上面半撑着额头,眼中泛起一阵的疲惫,见到沈仑进来打起精神,无奈道:

“哎,沈仑,朕是不愿再麻烦你了,可是事急从权,想着你应该还未回府,便来和你说一声。”

沈仑微微皱眉,感到一丝不对:“陛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似乎是不太知道如何开口,李守成端起茶杯又放了下去:“金州府来的急奏,说临州凤州府似乎出事了,数月未开城门,可眼下边防拨扯不开,也不好贸然动金商都防。”

凤州。

沈仑暗中瞳孔微张,一个快忘掉的地方在他快忘却的时候,猛然向他袭来。

也就这么短暂一瞬,他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默。

“凤州要生事?”沈仑立即道,这也是久在朝堂之人的第一反应。

李守成摇头:“不像。凤州人口稀少,先皇当年未拿下凤州之时,突厥都快把凤州掠光了,到现在还在休养生息。况且凤州州牧是汉人,朕还是比较信得过的,不太可能要关门生事。”

金都边防是为维护西北部外族与中原而设,也作防护京师之用,意义巨大,但若是真的论路程算起来,从长安拨人来得更快,而且凤州这么一关城门,他们又不生产粮食,只能将自己活活饿死,不管怎么想这事都极为诡谲,所以李守成立即召集了几位大臣商议。

沈仑对凤州情况也有些了解,点了点头。李守成继续说:

“眼下赵将军班师回营,朕想拨一路人马出去,但又怕军队一动便搞得人心惶惶,所以想借沈爱卿的人一用。”

话锋突转,沈仑也不禁一愣:“我的人?”

“朕让周谒代行威平军副将之职,带两千兵力去了凤州查看。”

沈仑声音穿过大殿,带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迟疑与沉顿:

“谁是主将?”

“并无主将,朕只让他快去快回打探虚实。”

沈仑不知是瞠目还是无语:“让他一个人带着两千军队?”

“这倒不是,朕让赵老将军拨一名军中有些资历的将领跟着他,他就是想挥霍一把朕的将士也不行啊。”

李守成开着玩笑,却并未感到轻松,莫名有一块巨石在心头似的,沈仑也难得地有了同感。

李守成道:“这也是皇兄的意思,他似乎颇赏识周谒。”

此时本就心中不踏实的沈仑心中平地一声闷雷,凝眉问道:“怀安王?”

感到沈仑明显紧张了起来,有些不解,转念一想以为是怀安王擅自动了他的人所以有些不愿,便解释道:“他也是好心,你当时在皇后那里,正巧文书送到这里的时候他才要走,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把周谒捂的忒紧,这两千的精兵,都能杀突厥个来回了,放心吧。”

见事情已成定局,阻无可阻,沈仑微垂下睫,似乎是捉鱼入水,放鸟归林:“陛下想得周全,臣并无异议,是他造化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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