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宁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整夜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生怕惊醒怀中熟睡的顾瑾。此刻顾瑾正蜷缩在她臂弯里，呼吸均匀，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判若两人。
宁檬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却不料惊醒了浅眠的顾瑾。
"早..."顾瑾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在看清两人姿势的瞬间僵住了。她迅速从宁檬怀里退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怎么...你..."
"您昨晚喝多了，"宁檬连忙起身整理西装，"我送您回来，您让我...留下来。"
顾瑾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单，指节发白。宁檬能看到她耳尖泛起的红晕，这在向来冷静自持的顾瑾身上极为罕见。
"我有没有...说什么..."顾瑾的声音越来越低。
宁檬想起昨晚那声柔软的"老公"，心跳漏了一拍："没有，您很快就睡着了。"
顾瑾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失落。她起身走向浴室，步伐比平时略显凌乱："今天上午的会议取消，你先去公司。"
宁檬识相地退出卧室，却在客厅撞见了正在准备早餐的管家陈姨。
"宁小姐？"陈姨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难怪小姐最近心情不错。"
宁檬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懂，我懂。"陈姨将一杯热牛奶塞进她手里，"小姐从小就不爱表达，但她把你带回家，说明您很特别。"
宁檬捧着牛奶，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她忍不住看向墙上那张被反扣的照片，好奇心越发强烈。
......
一周后的董事会上，火药味十足。
"顾总，关于您婚姻状况的传闻已经影响到公司股价。"头发花白的王董事敲着桌面，"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宁檬站在会议室外，透过玻璃能看到顾瑾挺直的背影。她知道梁安琪已经开始在董事间散布谣言，质疑顾瑾婚姻的真实性。
"我的私生活与公司无关。"顾瑾的声音冷得像冰。
"当然有关！"王董事不依不饶，"当初收购林氏，对方就是看中你'已婚稳定'才同意条款。如果这是假的，就是商业欺诈！"
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宁檬看到顾瑾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是她压力过大时的微小反应。
"给我三天。"顾瑾突然站起来，"三天后，我会带我的配偶出席周年晚宴，结束所有谣言。"
宁檬倒吸一口冷气。顾瑾要去哪里找个"配偶"？难道她真有秘密伴侣？
会议结束后，顾瑾将宁檬叫进办公室，反锁了门。
"宁檬，"顾瑾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异常平静，"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宁檬的心跳加速："什么忙？"
"做我的配偶。"顾瑾一字一顿地说，"三个月，年薪三倍，结束后推荐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公司。"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宁檬胸口。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在顾瑾眼里，她只是个可以花钱雇来的"临时演员"？
"为什么是我？"宁檬艰难地开口。
顾瑾转过身望向窗外："你了解我的习惯，演技不错，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足够专业，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宁檬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晚的拥抱，那些暧昧的瞬间，在顾瑾眼里都只是"专业表现"吗？
"如果我拒绝呢？"
顾瑾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那么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空气凝固了。宁檬看着顾瑾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突然注意到她眼角有一丝反光——那是眼泪吗？
"好。"宁檬听见自己说，"但我有条件。"
顾瑾迅速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宁檬读不懂的情绪："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真实的知情权，包括你的家族情况和可能的风险。"宁檬向前一步，"第二，在公开场合，你必须完全配合我，不能推开我。"
顾瑾微微蹙眉："还有吗？"
宁檬深吸一口气，大胆地伸手抚平顾瑾衣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私下里，叫我老公。"
顾瑾的呼吸明显一滞，耳尖瞬间变红。她后退半步，却被办公桌挡住了去路。
"这...这不专业。"顾瑾的声音有些发抖。
宁檬趁机又逼近一步，将顾瑾困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谁说我要专业了？"她低头在顾瑾耳边轻语，"老婆。"
顾瑾的睫毛剧烈颤抖，却没有推开她。宁檬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能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这个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强人，此刻在她怀里柔软得像只猫。
"就这么定了。"顾瑾最终偏过头，声音细若蚊吟，"今晚搬来我家，陈姨会准备你的房间。"
宁檬得寸进尺地轻啄了一下顾瑾的耳垂："我们的房间，老婆。"
顾瑾猛地推开她，脸颊绯红："出、出去！"
宁檬笑着退出办公室，却在门关上的瞬间笑容凝固。她刚才的强势全是伪装——实际上她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真的能在这三个月的假戏中守住自己的心吗？
......
当晚，宁檬拖着行李来到顾瑾的别墅。陈姨热情地把她带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卧室："这是小姐特意安排的，就在她隔壁。"
宁檬刚放下行李，就听见敲门声。顾瑾站在门口，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头发松散地披着，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契约。"她公事公办地递给宁檬，"看一下条款。"
宁檬接过文件，却被最后一页的附件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张照片，顾瑾和一个模糊人影的合影，但那人的脸部被墨水涂黑了。
"这是...？"
顾瑾迅速抽回照片："无关紧要。"她指向契约上的条款，"重点在这里：公共场合必须保持亲密，但私下保持距离；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契约结束后立即终止所有关系。"
每读一条，宁檬的心就沉一分。这简直比商业合同还冷漠。
"还有问题吗？"顾瑾问。
宁檬突然将契约书放在一旁，一把搂住顾瑾的腰："有。现在算公共场合还是私下？"
顾瑾猝不及防跌进她怀里，双手抵住她胸口："宁檬！"
"叫老公。"宁檬坏笑着收紧手臂，"契约第一条：公共场合必须保持亲密。谁知道陈姨会不会突然进来？"
顾瑾的耳根红得滴血，却意外地没有挣扎。她犹豫了片刻，极轻地唤了声："...老公。"
这两个字像电流般窜过宁檬全身。她没想到顾瑾真的会叫，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顾瑾趁机挣脱她的怀抱，快步走向门口，却在离开前回头说了句："明天去买戒指，尺寸陈姨会告诉你。"
宁檬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顾瑾这是在告诉她，连戒指尺寸都不愿意亲自说吗？
她苦笑着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场假戏才开始第一天，她就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戏还是假戏真做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顾瑾发来的消息：「明早七点，穿那套灰色西装。梁安琪会参加早餐会。」
宁檬回复：「遵命，老婆大人。需要早安吻吗？」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很久，最后只回了一个字：「滚。」
宁檬笑着把手机扔到一边，却在下一秒收到第二条消息：「...记得打领带。我喜欢那条深蓝色的。」
这条带着温度的信息让宁檬的心像被蜜糖浸泡过一般。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像个初恋的高中生。
也许，这三个月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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