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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瘴林缠心

煤炉的火光跳跃,映着和素指尖下帕上交颈鸟歪斜的翅膀。

林舒促狭的笑还挂在嘴角,眼神却忽然飘远,仿佛透过那褪色的靛蓝,又跌回了那片吞噬光线的墨绿深渊。

“后来啊,”林舒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结义后的第一课,大祭司就把我们俩扔进了毒瘴林,美其名曰‘摸底考’。”

【林舒视角:1976年·入林前夕】

“摸底考”的内容是采摘《蚩尤毒经》里记载的十味稀世药材。

名单展开,光是名字就透着诡谲:雾隐草、松根龙、涧底珠、老藤魂……每一味都标注着近乎苛刻的采摘条件和致命的伴生风险。

我捏着名单,指尖冰凉。

寨子里,除了和素,我举目无亲。

正倚在吊脚楼门边踌躇,木梯传来熟悉的、带着银铃微响的脚步声——是她。

和素换了身靛青窄袖短褂配深蓝阔腿裤的常服,更显身姿挺拔。

她递来一个还温热的芭蕉叶包,里面是艾香扑鼻的糍粑。

“吃。”她言简意赅,异瞳在晨光里清亮。

糯米软糯微甜,带着艾草的清苦,奇异地安抚了我紧绷的神经。

“你会做饭?”我比划着问。她点头,反问:“你?”我摇头。她唇角微扬:“林子,我做。”

【和素视角:1976年·马上同行】

寨口的黑马“乌骓”不耐烦地打着响鼻。我利落地翻身上马,向林舒伸出手。

她仰头看我,阳光勾勒着她白皙脖颈的弧度,像一株初绽的山茶。她犹豫了一下,才将微凉的手放入我掌心。

我稍用力,将她稳稳提上马背,安置在身前。“坐稳。”我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感觉她身体瞬间绷紧。

双手绕过她腰侧握住缰绳,她后背几乎贴着我前胸,隔着薄薄的药师服,能感受到她微微加快的心跳。乌骓迈步,她惊呼一声向后靠紧。

山路崎岖陡峭,马蹄在碎石和泥泞中艰难跋涉。我紧控缰绳,身体随着马匹的起伏自然摆动,成为她身后最稳固的依靠。

她起初紧张地抓着鞍鞯,后来渐渐放松,甚至偶尔在我提醒“低头”避开横枝时,发出小小的、带着新奇的低呼。

“像度假?”我捕捉到她用生涩苗语夹杂汉语向路边的野花惊叹,心头微动。来时满腹怨气的少女,此刻在颠簸的马背上,竟展露出纯粹的好奇。

【林舒视角:1976年·小镇采买】

小镇喧嚣扑面而来。我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和素牵马穿行在青石板路上,她侧脸线条利落,异瞳沉静地扫视着摊铺。

火药、照明弹、捕兽夹、绳索……她采买的都是实用甚至带点凶悍的工具。

最后,她停在一个摊位前,指着两个笨重的橡胶面具,用苗语和摊主讨价还价——防毒面具,真正的“斥巨资”。

我不好意思再当“大小姐”,执意下马。先买了两支廉价的橘子冰棍,塞给她一支。

她好奇地舔了一下,冰得眯起眼,那瞬间褪去祭司继承人的沉稳,像个普通的少女。

我又买了些云省特有的酸角糕、乳扇,硬塞给她分享。

牛肉干、盐、酒精、碘酒、棉签、缝合针线、纱布、抗生素、止泻药……最后,在杂货铺柜台,我悄悄买了个打火机揣进裤兜。

“为你准备的,”我把一堆西药塞进行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她,“万一我苗医不精,救不了大祭司,这些好歹能吊着你的命等救兵。”

和素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蹩脚的汉语带着畅快:“不会!我护你!”她翻身上马,动作流畅如猎豹,再次向我伸出手。

阳光穿过她飞扬的发丝,那一刻,她身上有种令人心折的勃勃生机。

【和素视角:1976年·毒瘴入口】

乌骓停在毒瘴林边缘,焦躁地刨着蹄子。

浓得化不开的灰绿色雾气像活物般在林间翻滚,遮蔽了所有光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枝叶和某种甜腻腥气的混合味道,令人头晕。

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压抑的低吼和怪鸟凄厉的长鸣,交织成令人心悸的背景音。

扶林舒下马,卸下装备,拍拍乌骓让它自行回寨。那马儿如蒙大赦,嘶鸣一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来路。

我递给林舒一块干净帕子,示意她像口罩一样系好。

她却拦住我,拿出一个小瓷瓶和随身携带的银碗。粉末倾倒,清水调和,一股清冽醒脑的药香散开。

她将我俩的帕子浸透药液,拧至半干。“戴上,防瘴气入肺。头晕就用面具。”她声音镇定,有条不紊。

系好湿帕,我背上沉重的装备,将相对轻便的布包递给她,顺手牵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汗湿,但没挣脱。“跟上。”我低声说,率先踏入那片吞噬一切的灰绿。

【林舒视角:1976年·绝境共生】

瘴气浓稠如粥,能见度不足五米。脚下是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踩上去软陷无声,更添诡异。怪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放大着内心的恐惧。我死死攥着和素的腰带,指尖发白。

她似乎感觉到了,空出一只手,反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那温热有力的触感,像黑暗中唯一的锚点。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干燥、有巨大古树和树洞的落脚点。

刚安顿下来,清点药材清单,十味已得其九,只剩最难寻的“兽迹莲”——传说只在猛兽出没的路径旁生长。

第三日黄昏,我们在一条布满野兽足迹的泥泞小径旁,发现了它!宽大如莲的叶片中心,嫩黄的花盘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花瓣上果然有几道模糊的爪痕!

狂喜冲昏了头脑。我忽略了脚下湿滑的青苔,探身去够那株长在陡坡边缘的花……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衡,向坡下深渊栽去!

“林舒——!”

和素的惊呼撕破瘴气!她像一道离弦的箭,猛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巨大的下坠力拖得她一个趔趄,两人一同滚下陡坡!

天旋地转间,我只觉身下一空,紧接着是令人窒息的粘稠感和刺鼻的腥臭!

“噗通!”

我们砸进了一个被巨大、粘稠、灰白色蛛网彻底覆盖的深洞!

蛛丝极具韧性,像一张巨大的弹性网兜住了我们,却也瞬间将我们死死缠裹!更恐怖的是,蛛网深处,无数双幽绿、闪烁着七彩诡异光泽的复眼瞬间亮起!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十几只拳头大小、浑身布满黑色刚毛和暗红斑纹的毒蜘蛛从四面八方飞速涌来!

“别动!”和素厉喝,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她猛地抽出腰间的银柄短刀,寒光闪烁,奋力劈砍缠住我们的蛛丝!

动作迅捷如电,刀锋精准地避开我的身体,割裂粘稠的丝网。

但毒蛛的速度更快!一只体型最大的蜘蛛,腹部有着狰狞的骷髅状红斑,率先突破刀光,凌空扑向我的面门!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猛地将我撞开!是和素!她用身体挡在了我前面!

“呃啊——!”

一声压抑的痛哼!那毒蛛尖锐的口器,狠狠刺入了和素挡在前伸的左臂!几乎是同时,其他毒蛛也蜂拥而至,尖锐的步足试图撕扯她的衣物!

“和素!!”我目眦欲裂,恐惧瞬间被滔天的愤怒和心疼淹没!什么害怕,什么矜持,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徒手撕扯那些试图伤害她的毒蛛!粘稠腥臭的□□沾满双手,恶心欲呕,但我不管不顾!

和素闷哼着,动作已见迟缓,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呼吸急促起来。她挥刀的手开始不稳,显然剧毒已迅速蔓延!

“撑住!”我嘶声喊道,强迫自己冷静。医者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迅速观察那只咬伤她的毒蛛特征:骷髅红斑、黑色刚毛、行动迅捷、口器带倒刺……

是《蚩尤毒经》里记载的“鬼面狼蛛”!其毒猛烈,伤处红肿剧痛,继而麻痹、高热、昏迷,十二时辰内不解,心肺衰竭!

【双重视角切换:疗伤与张力】

林舒视角:

时间就是生命!我顾不得许多,从随身布包中飞快翻出鹿皮针囊。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银针,心神瞬间沉静下来。

“忍着点!”我低喝一声,撕开她左臂伤口处的衣袖!

“刺啦——”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在死寂的洞穴中格外刺耳,惊得洞顶几只夜枭扑棱棱飞走。

露出她紧实的小臂肌肉和那迅速肿起、泛着紫黑、中心两个深深齿孔的伤口。

火光下(我迅速点燃了携带的小型煤油灯),她的肌肤因毒素和疼痛而紧绷,汗珠滚落。我屏住呼吸,三棱针精准地刺破伤口周围皮肤,用力挤压!

黑紫色的毒血汩汩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接着,银针如雨点般落下:曲池、合谷、内关、灵道、郄门!针尾灌注内力急速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强行阻滞毒素沿心包经上行!

我飞快地从药囊中抓出备好的七叶一枝花、半边莲、重楼,用银碗捣碎,加入随身携带的烈酒调和成药泥。

敷药时,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能烫伤指尖。

她因剧痛而身体颤抖,意识模糊间,竟无意识地张口,狠狠咬住了我靠近她脸颊的肩膀!

“嘶……”尖锐的疼痛传来,我却不敢动,任由她咬着,另一只手稳稳地将药泥厚厚敷在伤口上,再用撕下的自己内层衣服(质地相对柔软干净)紧紧包扎。

包扎时,我的手指无意间掠过她腰侧一处隐秘的胎记——形似一只展翅的蝴蝶,随着她痛苦的呼吸急促起伏,仿佛活了过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振翅欲飞。这隐秘的发现让我心头猛地一跳,脸颊发烫。

和素视角:

剧痛和麻痹感像冰冷的潮水吞噬着意识。林舒撕开我衣袖的声音像惊雷,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模糊的视线里,是她苍白却无比专注的脸,火光在她眸子里跳跃,像寒夜里的星子。

银针刺入的微痛被更大的麻痹感淹没,但针尾灌注的内力带来一丝清凉,勉强护住心脉。

她挤压伤口时,痛得我几乎蜷缩,但更清晰的是她指尖的微凉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她在害怕,却强迫自己镇定。

敷药的清凉感传来,剧痛稍缓。混沌中,一股熟悉的、带着汗味和药草香的温热靠近,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我无意识地张口咬住……是她的肩膀。柔软的布料下是温热的肌肤和纤细的骨骼。

这真实的触感,奇异地压下了体内肆虐的毒火,带来一丝病态的慰藉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腰侧被她指尖无意拂过的地方,像被火星烫了一下,那处胎记仿佛要燃烧起来。

【林舒视角:守夜与反击】

敷药包扎完毕,和素已陷入半昏迷,浑身滚烫,牙关紧咬着我肩头的力道也松了。我轻轻掰开她的嘴,肩头留下两排清晰的齿痕,渗着血珠。

顾不得疼,我迅速掏出解毒药材:七叶一枝花为主,辅以半边莲、重楼、甘草,在银碗中仔细研磨配伍,又加入少量抗生素粉末(作为辅助消炎),用清水调和成丸,费力地喂她服下。

“睡一觉,明天会好。”我轻声在她耳边说,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毒蛛仍在蠢蠢欲动,幽绿的眼睛在黑暗边缘闪烁。怒火在我胸中燃烧!这些伤害她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留!我抓起和素的银柄短刀,又点燃一根浸了松脂的粗树枝作为火把。

“来啊!”我低吼,主动冲向蛛群!利用火把的威慑和洞穴地形的狭窄,凭借灵活的身手和《蚩尤毒经》里记载的毒蛛弱点(畏火、惧烟、腹部柔软),我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屠戮!

刀光与火光交织,粘稠的绿色□□飞溅,毒蛛被刺穿腹部、被火焰燎烧发出的“滋滋”声和临死的嘶鸣不绝于耳。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刀刺穿那只骷髅红斑的蛛王时,我力竭地拄着刀跪倒在地。

眼前,是堆积如小山的毒蛛尸体,在跳动的火光下散发着死亡的光泽和浓烈的腥臭。它们的复眼失去了光彩,像散落一地的诡异宝石。这血腥惨烈的一幕,是我对伤害和素者的复仇宣言。

【双重视角:寒夜取暖】

洞内重归死寂,只剩下和素痛苦的喘息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后半夜,她开始发冷,身体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高烧褪去后的虚寒同样致命!

我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相对厚实的外衫,盖在她身上,然后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体。我们之间只隔着薄薄的衣物,她的身体曲线、冰冷的肌肤、还有那蝴蝶胎记随着呼吸的起伏,都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心脏在我掌心下微弱却顽强的跳动。

她无意识地在我怀里蜷缩,冰凉的脸颊贴着我温热的颈窝,呼吸微弱地拂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这亲密无间的姿势,在生死边缘,剥离了所有矜持与隔阂,只剩下最原始的相互依存。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我强撑着不敢睡去,时不时探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和素视角:苏醒与困境】

晨曦的微光艰难地穿透洞口的蛛网残骸,在洞内投下斑驳的光影。意识像沉在冰冷深潭的石头,被一股温暖的力量一点点拉回。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舒近在咫尺的、疲惫不堪的睡颜。她眼下有着浓重的青影,嘴唇干裂,却依然紧紧抱着我,用自己的体温包裹着我。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回涌:剧痛、冰冷的银针、她专注的眼神、肩头温热的触感、腰侧被拂过的战栗、以及此刻这紧密相贴带来的、令人心悸的暖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毒素虽未清尽,但那股要命的麻痹和冰冷已经消退。我动了动被包扎好的左臂,疼痛依旧,但已能忍受。

轻轻挪动,想让她睡得舒服些。她却立刻惊醒,眼中布满血丝,看到我睁眼,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和释然:“你醒了!”声音沙哑。

她立刻又为我诊脉、查看伤口、再次施针巩固(重点穴位:足三里、三阴交、太溪,扶正祛邪),又喂我服下一颗新调配的药丸。动作依旧专业利落,只是指尖的微颤和眼底未散的红泄露了她的疲惫与担忧。

尝试探查出路。洞口离地足有三丈高,石壁湿滑陡峭,布满青苔。我忍着左臂的痛楚,尝试了几次攀爬,都以失败告终。体力未复,带着林舒更是绝无可能。

就在我们相对无言,思考对策之时——

洞外,突然传来清晰的、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呼喝和人声脚步声!

“快!脚印到这儿就乱了!”

“仔细搜!仙姑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前面有个洞!洞口有新鲜打斗痕迹和…好多死蜘蛛!”

一个兴奋的声音陡然拔高:“找到她们了仙姑!就在前面的洞里!”

【现实收尾】

炉火“啪”地爆出一个火星。

客厅里一片死寂。林杉、程安然、苏砚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被那穿越时空而来的东北口音扼住了喉咙。

林舒和和素交握的手同时收紧,指节泛白。和素左手腕内侧那道淡化的旧疤,在炉火映照下仿佛又灼热起来。

“仙姑……”林杉喃喃重复,看向母亲们,“就是那个…东北柳家的?”

林舒没有回答,目光沉沉地投向窗外浓重的夜色,仿佛那黑暗深处,仍蛰伏着当年毒瘴林里的杀机与那声催命的呼喝。她腕上的绿翡银镯,映着炉火,幽幽地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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