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宋希文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他的画里永远藏着个穿警服的背影。有次宋穗出任务回来,手臂缠着绷带,白色的纱布渗着血,连警服袖子都被染红了。宋希文帮他换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两人都顿了顿。他慌忙收回手,耳尖烫得能煎鸡蛋,却被宋穗攥住手腕。宋穗的眼神很深,像藏着翻涌的浪潮,声音很轻:“希希,你在躲什么?”
他不敢抬头,怕看见哥哥眼里的答案,更怕自己忍不住说出那句压在心底多年的“我爱你”。可宋穗却轻轻把他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软得像棉花:“希希,哥都知道。”那句话像惊雷,炸得他眼泪瞬间掉下来,所有的克制和伪装,在这一刻全碎了。他在宋穗怀里哭,把这么多年的不安、委屈和爱恋都哭了出来,而宋穗只是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掌心的温度裹着他,像给了他全世界的勇气。
从那天起,他们之间多了层不能说的默契。宋穗出任务前,会偷偷在他的画板上贴张便签,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写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巷口的糖炒栗子”——他记得宋希文爱吃刚出锅的栗子,壳子要剥得干干净净,果肉还要带着点烫嘴的温度。有次宋穗执行任务晚了两天,回来时栗子都凉透了,他攥着纸袋站在画室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宋希文却笑着扑过去,接过栗子就往嘴里塞,甜糯的味道混着宋穗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宋希文则会在哥哥深夜回家时,留着客厅那盏暖黄色的灯,温着一碗热汤。他知道宋穗的胃不好,吃不了太咸的,每次都特意少放盐,还会在汤里卧个溏心蛋——宋穗总说,溏心蛋的蛋黄裹着汤喝,最暖胃。有次宋穗凌晨三点才回来,汤热了三遍,宋希文趴在餐桌旁睡着了,头还枕着盛汤的保温碗。宋穗走过去,轻轻把他抱起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吵醒他。宋希文迷迷糊糊间,伸手抱住宋穗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嘟囔着“汤还热……”,宋穗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轻声说“我知道,希希最疼我”。
宋穗难得休年假时,带他去了郊区的民宿。院子里种着满架的紫藤花,风一吹,紫色的花瓣就落在他们身上。夜里两人坐在藤椅上看星星,宋希文靠在宋穗肩上,腿上盖着同一条毯子,指尖悄悄蹭过宋穗的手背。宋穗察觉到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扣住他的指缝,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他心跳加速得快要喘不过气。
“希希,”宋穗轻声说,声音裹着夜风的温柔,“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转头看宋穗,月光落在哥哥脸上,柔和了他眉眼间的英气,连睫毛的影子都变得软了。然后宋穗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嘴唇的温度很软,像羽毛拂过,带着紫藤花的香气:“会的,希希,我们会一直这样。”那是他们第一次靠近,却像已经练习了千百遍,宋穗的吻很轻,落在额头上,却让宋希文的心跳像要跳出胸腔。他忍不住往宋穗怀里缩了缩,宋穗顺势把他搂得更紧,两人就这么坐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紫藤花的香气裹着彼此的呼吸,成了最珍贵的记忆。
还有一次,宋希文为了赶画展的稿子,画到凌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宋穗执行完任务回来时,推开门就看见他蜷在椅子上,眉头皱着,像是做了噩梦。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把宋希文抱起来——这么多年过去,宋希文还是很轻,抱在怀里像抱着个易碎的宝贝。宋穗把他放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正要转身去洗漱,衣角却被宋希文抓住了。“哥,别走,”宋希文迷迷糊糊地说,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腰腹间,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黏糊,“陪我睡。”宋穗愣了愣,然后脱掉外套,轻轻躺在他身边,把他搂进怀里。宋希文像只找到热源的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眉头也舒展开了。宋穗低头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瓷器。他在宋希文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轻声说“我不走,陪着你”,然后收紧手臂,把人更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晚的月光很好,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连影子都透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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