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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永远的告别

窗外的阳光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像潮水一样涌进房间,把一切都染成了灰色。宋希文的肚子开始叫,他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他起身,走到厨房,看见早上热过的粥还放在灶台上,已经凉透了。他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宋穗买的鸡蛋和牛奶,还有他爱吃的草莓,放在保鲜盒里,颗颗饱满。

他拿出草莓,洗了几颗,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一点甜味,只有满口的苦涩。他想起宋穗昨天跟他发消息,说“希希,等我回来,咱们去买草莓,最近草莓新鲜”,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砸在草莓上,溅起细小的水珠。

他慢慢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还有宋穗的消息提醒。他点开和宋穗的聊天框,往上翻,全是两人的日常——宋穗会跟他说“今天训练好累,想早点回家”,他会跟宋穗说“今天画了一幅画,等你回来给你看”;宋穗会发自己吃的盒饭照片,他会发自己做的饭菜照片;宋穗会在深夜发“晚安,希希,想你”,他会回“晚安,哥,等你回来”。

最后一条消息是宋穗发的,早上六点零三分:“希希,等我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画着小太阳的表情包,和宋穗留在颜料管旁边的便签上的小太阳一样,可爱又温暖。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摩挲着“等我回来”四个字,指尖的温度把屏幕焐得发烫,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把那四个字晕得模糊不清。

“哥,我等你回来……你快回来啊……”他对着手机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呢喃,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还有窗外渐渐响起的风声,呜呜咽咽的,像在为宋穗哀悼。

他想起宋穗说要带他去挑新画纸,想起宋穗说要跟他去吃糖醋排骨,想起宋穗说要跟他去领证,想起宋穗说要陪他看星星、看海,想起宋穗说要永远陪着他……那些承诺,还没来得及实现,就永远地成了遗憾。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又回到画室。地上的画布还在,颜料混在一起,像一滩血。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画布捡起来,用纸巾擦着上面的颜料污渍,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指尖蹭过混在一起的红与金,那曾是他精心调配的、象征警徽荣光的颜色,此刻却黏腻得像凝固的血,蹭在指腹上,带着冰冷的触感,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画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不知谁家孩子的笑声——那笑声很清脆,像极了他和宋穗去年在游乐园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当时宋穗还笑着说“以后咱们要是有孩子,也带他来玩旋转木马”。可现在,这个念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疼得他蜷缩起身子,把画布紧紧抱在怀里。

画布上的警徽已经面目全非,金色的五星被黑色颜料晕染,红色的盾牌溅上了银色的斑点,像被血污覆盖的勋章。他想起宋穗交给自己这枚旧警徽时的模样,宋穗的指尖轻轻拂过警徽边缘的缺口,声音带着怀念:“我爸以前总说,这枚警徽代表着责任,戴上它,就要对得起身上的衣服。”当时他还不懂这份责任的重量,直到此刻看见那枚染血的警徽,才明白宋穗每次出任务前的沉默,不是无畏,是明知危险却依然选择前行的坚定。

他抱着画布,慢慢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画架。画架的金属支架硌得他后背生疼,可他却不想动——好像这样就能离宋穗近一点,离那些和宋穗有关的回忆近一点。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画布,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颜料上,晕开更多细碎的痕迹,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宋希文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会不会是宋穗?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了,宋穗其实还活着,只是手机没电了,现在才联系他?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几乎是扑到床头柜前,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王姐”,是宋穗支队的后勤阿姨,平时总跟宋穗开玩笑,还说要给他们做喜糖。宋希文的手指顿了顿,心里的期待像被冷水浇灭,可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希文啊,”王姐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平时爽朗的样子完全不同,“你……你还好吗?李警官他们去过了吧?”

宋希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靠在墙上,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手机屏幕上。

“我知道你难受,”王姐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宋穗这孩子,昨天还跟我念叨,说等任务回来,要给你买你爱吃的桂花糕,还说要跟你去拍婚纱照……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傻啊,非要留在最后断后……”

“桂花糕”三个字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宋希文心上。他记得自己上周跟宋穗说过,楼下那家糕点铺的桂花糕特别好吃,就是每次去都要排队。宋穗当时笑着说“等我回来,我早点去排队,给你买一大盒”,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了永远的遗憾。

“王姐……”宋希文终于挤出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他最后……疼不疼啊?”

电话那头的王姐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医生说,他走得很安详,没怎么受罪。他最后还拿着你的照片,说……说对不起你,让你等着了……”

拿着他的照片?宋希文突然想起,宋穗的钱包里一直放着一张他的一寸照片,是去年办画展时拍的,宋穗说“带着你的照片,出任务都有底气”。原来在最后那一刻,宋穗想的还是他,还是那个没来得及实现的承诺。

挂了电话,宋希文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手里滑落,屏幕摔得裂开一道缝,像他此刻的心,再也无法复原。他看着地上的手机,突然想起宋穗还教过他怎么换手机屏幕,说“以后手机坏了,不用去修,我给你换,省钱”。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帮他换手机屏幕,再也没有人会在他画画时递一杯热牛奶,再也没有人会在他生气时笑着哄他了。

天色越来越暗,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模糊,只剩下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宋希文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以前宋穗回来时,总会在楼下按喇叭,让他往下看,然后笑着挥挥手。可现在,楼下再也不会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不会有那声熟悉的喇叭声了。

墨色余烬(宋希文得知意外反应扩写)

银色颜料在画纸上晕开的痕迹还没干,像一道凝固的泪痕。宋希文握着画笔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的颤抖怎么也压不住——他想把警徽的边框画得再直一点,像宋穗脊梁那样挺拔,可落笔时还是偏了,那道歪掉的银线,像极了宋穗再也无法兑现的承诺,扎得他眼睛生疼。画案一角,那支赭石色颜料管静静躺着,管身上宋穗的指印早已被空气烘干,只剩一道浅淡的印子,像被时光磨淡的余温,轻轻一碰,就碎成满心的凉。

窗外的雨还在下,风裹着雨丝敲打着玻璃,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有人在轻轻叩门。宋希文放下画笔,转头看向门口,恍惚间竟觉得下一秒就会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看见宋穗撑着伞走进来,甩了甩伞上的水珠,笑着说“希希,我回来了”。可门口始终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走廊的呜咽,像在替他哭。客厅的吊灯还亮着,暖黄的光落在沙发上那件警服外套上,衣角沾着的泥土早已干透,变成深褐色的斑,像泼在纯白画布上的墨点,再也擦不掉。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宋穗离开前没喝完的半杯温水,杯壁上的指纹被水汽晕得模糊,像他快要抓不住的回忆;沙发扶手上搭着的警服,布料还残留着宋穗身上消毒水混着皂角香的味道,可那味道正一点点消散,就像宋穗在他生命里的痕迹,正被无形的手慢慢抹去。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警服的肩章,冰冷的金属硌得指腹发疼,这疼比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以前宋穗穿警服时,他总爱捏着这肩章撒娇,宋穗会笑着把他搂进怀里,说“别闹,这肩章可代表着责任”,现在责任还在,人却没了。

宋希文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冷风夹着雨丝扑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扶着阳台的栏杆,往下看——楼下的路灯在雨雾中泛着昏黄的光,路上的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没有人知道,这个楼上有一个人,正抱着满心的绝望,想去找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阳台角落的草莓藤被雨水打得蔫蔫的,叶子上的水珠顺着藤蔓往下滴,落在花盆里,溅起细小的泥点。去年秋天,宋穗就是在这里摘了颗最大的草莓递给他,说“咱们的草莓甜,明年还种”,可明年的春天,再也不会有人给草莓藤浇水,再也不会有人把甜草莓递到他嘴边了。

他想起宋穗第一次带他来这个房子时的样子。宋穗牵着他的手,一间一间地看,眼睛里满是憧憬:“希希,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我会把这里装成你喜欢的样子,阳台种满你爱吃的草莓,画室给你留最大的空间。”后来,阳台真的种了草莓,画室也真的留了最大的空间,可那个说要一起过日子的人,却变成了一捧再也无法触碰的回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画过无数幅画,却再也画不出宋穗的笑容;这双手接过宋穗递来的蒜、宋穗剥的草莓、宋穗暖的牛奶,却再也握不到宋穗的手了。

宋希文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目光落在远处的夜空。夜空是墨黑色的,没有一点星光,像他此刻的人生,再也没有了光亮。他想起王姐说的,宋穗最后还拿着他的照片,说对不起他。其实他从来没有怪过宋穗,他只是太想宋穗了,想得心口发疼,想得再也撑不下去。口袋里的钱包硌了他一下,他掏出来,打开夹层——那张画着小太阳的便签还在,宋穗的字迹工整清晰,“等我回来,带你去挑新画纸”,可“回来”两个字,像被墨汁晕染,模糊得再也看不清;旁边的合照里,他和宋穗在雪地里笑得眉眼弯弯,宋穗的手紧紧护着他的肩,可照片上的温度,早已凉透。

他慢慢爬上栏杆,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刺骨。楼下的行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有人抬头看,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在喊“别跳”。可宋希文听不见,他的脑子里全是宋穗的声音——宋穗笑着叫他“希希”,宋穗说“等我回来”,宋穗说“要永远陪着你”。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包,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便签,小太阳的轮廓在雨水中变得模糊,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哥,我来找你了。”他轻声说,声音很轻,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你说过要带我去挑新画纸的,你说过要跟我领证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来陪你了,以后再也不分开了。”风卷着他的声音,吹过阳台的草莓藤,吹过客厅的警服,吹过画室里没画完的警徽,最后消散在墨色的雨夜里。

他闭上眼睛,想起宋穗温暖的怀抱,想起宋穗指尖的温度,想起两人在雪地里相拥的样子。那些温柔的回忆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他向前倾身,身体像一片落叶,顺着风的方向,往下坠。坠落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宋穗站在不远处,穿着警服,笑着朝他伸手,说“希希,我回来了”,他想伸手抓住,却只抓到一片冰冷的雨丝。

雨还在下,打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那幅没画完的警徽还躺在画室的画案上,银色的边框歪歪扭扭,红色的盾牌只涂了一半,金色的五星还没来得及添上最后一笔——红色的颜料混着雨水从画布边缘往下滴,落在地板上,像一滩凝固的血,慢慢晕成墨色的痕。画室里的颜料管散落在地上,柠檬黄、钴蓝、群青……那些曾经鲜艳的颜色,此刻都被雨雾染成了灰,像燃尽的灰烬,再也燃不起一点温度。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传来,刺破了雨幕的寂静。可宋希文再也听不见了,他终于追上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在另一个世界里,再也不会有分离,再也不会有遗憾。只有那间充满回忆的房子,还静静地立在雨中,画案上的颜料渐渐干涸,变成墨色的余烬;阳台的草莓藤慢慢枯萎,再也结不出甜美的果实;沙发上的警服被雨水打湿,最后也会变成一堆失去温度的布——就像他们的爱情,曾经热烈得像一团火,最后却只剩下墨色的余烬,散在时光里,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光。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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