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是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虽然虞容说过她不懂经商,事情也全部归李半夏管。
但等到酒楼图纸出来的时候,李半夏还是让人给虞容送了一份过来,一起的还有初次定下来的菜谱。
这两件事情给虞容有些悠闲得有些乏味的生活带来了些许忙碌。
有了虞容的加入,手头宽裕不少的李半夏不仅包下了之前看上的那铺子,也把旁边的铺子一起买下来,将两边打通,同时还在上头加了一层。
这样一来,银子就花去了一大半,让李半夏心痛得不行。
对于酒楼布局虞容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装饰上她建议李半夏结合京城和吴州的特点,不必与外头太过一致,好添些兴味。
虞容最近都没有出府,所以两人的交流大都通过书信。
没等虞容看完初定下的菜谱,二次修改的菜谱又送来了。
虞容比对着这两张菜谱,前后差异非常大。
虞容手指轻点纸张,说实话,李半夏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她没有什么意见。
不知不觉,夜渐深了,难得虞容这么晚还未睡。
“夫人,可要沐浴?”
听见元香的声音,虞容才将因两张菜谱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虞容望向窗外,失笑自己竟然发呆之久,回头对还在等着的元香点头:“去准备东西吧。”
雾气氤氲,隐约的人影透过朦胧的纱幔,映在上头。
虞容坐在散发着药草味道的浴桶里,被热意携着昏昏欲睡。
元香轻柔地替虞容冲洗头发,按摩头皮。
云归今日回来早,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便一直待在书房。
见天色越来越晚,盘算着此时虞容应该已经睡下了,打算过来看一眼便回书房接着处理公务。
那料来到正松堂时,里头还灯火通明。
云归挑眉,背着手闲庭信步准备去逮夜猫子。
云归悄声进屋,想着吓一吓虞容,结果发现里头根本没人。
巧的是,元香正在伺候虞容沐浴,侍书在给虞容煎药,就剩如霜一人守在外头。
“夫人呢?”
云归肃声问。
从云归出现就开始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如霜听见询问,身子一抖,不敢抬头,道:“夫人正在沐浴。”
声音有些耳熟,云归眯了眯眼,冷声道:“抬头!”
如霜想起那天被就在书房,差点死去的情形,慌忙跪下。
啧。
云归有些烦躁,显然也想起来了眼前这侍女是谁。
恰巧这时侍书将煎好的药端上来,走近就看见跪倒在地的如霜,尽管情况不明,也顺势跪下来。
好,很好。
云归看着一个比一个美艳的侍女,笑了,笑得格外开怀好看。
云归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目光深邃,好似突然对自己夫人的侍女有了好奇,笑问:“你们谁是侍书?”
端着药的侍书心头一凉,把头埋得更低了。
听见不是找自己的,如霜松了口气,目光忍不住往侍书那边看去。
云归坐在上头,将底下的所有小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起身,来到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的侍书跟前。
“抬起头来。”
玩味又危险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响起。
侍书定了定,抬起头来。
云归扫了一眼,眼底没什么情绪的又坐了回去。
主人没有叫起来,侍书和如霜便一动不动地跪着。
待到虞容沐浴回来,便看到了跪了一地的侍女和神色漠然的云归。
虞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先是示意元香把侍书还在端着的药接过来,自己再上前询问。
虞容上前两步,低声问:“她们没伺候好二爷?”
不知哪一个字惹到了云归,云归冷笑捏起凑过来的虞容的下巴:“夫人真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云归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虞容下巴有些刺痛,同时也对云归的话不明所以。
见虞容神色茫然,好似不知悔改的样子,云归心里有些酸胀,同时也升起一丝暴戾。
既然虞容把自己把话当做耳边风,那么自己也该给个教训!
云归一把抱起身前的人,大步就往床榻走去,同时厉声喝道:“都滚出去!”
地上跪得脚都麻了两人忙不迭地起身出去,元香有些担忧的看向已经被放下的帐子,终究还是出去了。
不懂自己怎么去沐了个浴云归突然就发这么大脾气虞容不打算去触云归的眉头,乖巧窝在云归怀里。
哪成想这副模样在云归眼里反而成了虞容坐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的证据。
“你……唔!”
刚想问问怎么回事的虞容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
唇间传来有些凶狠的撕咬,虞容眼角不由沁出些泪。
云归终究还是心软,没能狠下心,气息逐渐缓和,舔了舔刚才撕咬的地方。
凶狠的亲吻一下子温情起来,掐着腰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摩擦着腰间的布料。
被亲得有些迷糊的虞容心里还是记着要问云归事情。
趁着一个喘气的间口,虞容眼疾手快捂住又要压下来的唇,问:“你怎么了?”
才把火气散去的云归被这么提醒,又火了。
“夫人心里真是一点位置都不给我?就这么迫不及待将别的女人推到我身边?!”
控诉的声音响彻这片狭小的空间,虞容听得满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啊?
见虞容还不承认,云归咬牙:“平日这个时候夫人早就睡下了,今日为了让我见到人,煞费苦心熬到此刻才去沐浴,若是我今天再来早些,是不是就如夫人愿了!”
虞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眼眶不自觉有些发红的人,心底也一酸。
“不是”
虞容抬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云归的发,安抚道:“我记着二爷的话。”
云归瞪着眼,并不相信:“那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虞容有些无奈,今日也真是赶了巧合了,推了推身上的人,示意先放开她。
谁想云归执拗至极,根本推不动,就压在虞容上头,怎么都要找虞容要一个说法。
虞容只好就着这糟糕的姿势,努力忽略某些过烫的部位,解释道:“今日看菜谱,所以晚了些,元香侍伺候我沐浴,我便打发侍书去给我煎药,想着这么晚了你应该也不会过来了,谁知你一来就胡思乱想。”
虞容说了好长一句话,但是云归依旧有些怀疑。
见自己都老实交代了,云归还是不信,虞容使劲儿推开身上的人。
云归顺着这力道也让开了。
虞容没好气地将两张菜谱甩到云归眼前,云归拿起一看,虞容确实没有骗他。
但这不能掩盖虞容刚才说让那两名侍女伺候自己的事实。
云归捏着纸,眼里有些委屈:“你刚才还是让她们伺候我呢!”
自觉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的虞容闻言,眯了眯眼,冷声道:“云燕归!你是不是想吵架!”
虞容向来叫云归不是二爷就是夫君,这两个听着亲密,但只有被唤的人才知道,那些称呼里并没有携带任何属于虞容的情感。
自己的表字第一次从虞容嘴里听见,云归顿时有些惊喜,什么生气委屈通通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想哄着虞容多叫几声。
“阿容刚才叫我什么?”
刚想骂人的虞容一噎,对上云归有些期待的眼眸,又唤了声:“云燕归。”
云归双眸亮了亮,应道:“哎!”
……
想不明白不就是唤一声表字吗?云归怎么能高兴成这样的虞容在这个晚上被云归哄着,叫了不知多少声云燕归。
接下来几日,正松堂里的侍从们都发现了最近主子间的不寻常。
表现在他们将军每天夜里都进不去的房门。
经过几日观察,侍从们确定,他们夫人和将军冷战了,并且是单方面的,具体原因不知。
又一日清晨,虞容坐在书桌后练字,写到《诗经》中“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时,又想起了将她嘴唇红肿的狗男人。
虞容抿了抿已经不再红肿的唇,脑海里都是那一日的情景,顿时心乱如麻。
元香小心地觑了一眼迟迟不下笔的虞容,又垂下眼帘,心里头想着是那日清晨替主子梳妆时,红艳得不用上口脂的朱唇。
“不写了,收起来吧。”
虞容懒懒地搁下笔。
元香手脚利索收拾东西,边收边问:“夫人可要出去走走?听说李姑娘的酒楼快好了。”
虞容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只是,这门还是出不了了,因为许久未见的云归的二婶婶白薇上门来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虞容无奈,这二婶婶无事不登三宝典,上回来是给云归送青梅竹马来了,这回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牛鬼蛇神来。
虞容失策了,这回白薇就带了她早已出嫁的女儿过来,说是见见弟媳妇。
虞容眉毛一扬,冲哪位未见过的女子行了个礼。
那女子不似白薇那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除了虞容刚进来她唤了一声“弟妹好”外,其他时间都是一言不发。
不知白薇来意的虞容看似在听,其实思绪早就跑远了。
“所以说,女人还是要有孩子傍身才行!”
神思还未回来的虞容随口应声:“啊对对对!”
然后被身旁的元香碰了碰,虞容这才回神。
虞容这才瞧见沉默的大姐此时眼露诧异,而白薇异常得意。
不知自己应下什么的虞容将就求助的目光投向元香。
元香心领神会,道:“劳白夫人操心了,只是我家夫人身子不大好,若是进了新人冲撞了,怕是更加精力憔悴了。”
白薇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不满道:“我同你主子说话,你一个侍女插什么嘴!”
默不作声的堂姊张了张口,见白薇气焰嚣张,还是没有出言劝告。
虞容揉揉额头,道:“元香说得在理,再说了,这纳新人可不是我说了算,还得二爷点头才行,要不伯母去给二爷说说?”
白薇疯了才回去找云归,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虞容这里开个口子。
上回带自家侄女过来,回去便被自己夫君训斥了一顿,这回白薇也就打着姐弟情深的幌子,万不敢把人带来。
虞容轻叹,这二婶婶就好像记吃不记打一样,上次的教训也都忘记了。
虞容抬眸,笑意不达眼底:“没记错的话,二婶婶已经是第二次过来劝我纳新人了,有些事情希望二婶婶明白再一再二不再三啊!”
有一次被挡回来的白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虞容再接再厉又来了一句:“若是伯母遇到实在喜爱的,不如收到自己院里?”
“哐当!”
虞容的话太过大逆不道了,一个小辈怎敢去管长辈的事情。
而且刚好这云二叔父也是个贪恋美色之人,院里美妇不知凡几,白薇看恨不得一包药下去全部送她们归天,怎可能还收新人进来。
被虞容戳中痛处的白薇勃然变色,顿时掀翻了小几,拂袖而去。
从头到尾没说多余一个字的堂姊深深地看了一眼虞容,也跟着离去了。
虞容笑眯眯送走两人,然后转头指使元香去把院门关起来,今天她要潜心养病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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