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笺铺子开张时间临近岁暮,在醉和春帮忙宣传下,这个颜色花样都新奇好看的彩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年节将近,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消息灵通的女孩儿们总会央求父母给她们带一些彩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都想去访友时或者与好友书信往来时带上一些。
好在虞容先前就算好了,彩笺观样式精细分不同价钱,几文到几两价格不等。
月底一算账,利润还是十分可观。
“虞掌柜最近真是忙啊!”
李半夏调侃着许久未来的虞容。
虞容打着算盘,充耳不闻李半夏的调侃,眼中都是满满的进账。
到了云府才开始学着如何打理中馈的虞容不仅在杜夫人那里,如饥似渴的学着,还时不时来李半夏这里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年节了,半夏今年不回家?”
虞容抽空看了眼坐在那边翘着腿喝茶的人。
李半夏哼哼唧唧:“怎的,虞掌柜这是赶我走?”
虞容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下来,转身无奈地看着曲解她意思的人:“你要不要跟我回云府?”
听着就恐怖,高门大户肯定不同于自己轻松氛围,规矩还多,连自家规矩都受不了的李半夏连忙摇头拒绝:“可别,一会儿不小心犯点什么事,给我拖出去打了可要不得!”
虞容失笑:“说什么呢?那有这么不讲道理?”
李半夏撇了撇嘴,那些事多的贵人们可不会给你讲什么道理。
“如何?我这醉和春还可以吧?”
李半夏转移话题,言语间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
什么还可以?那是相当不错了!
能在这并非黄金位置,且在京中如此多的酒楼中杀出来,每日有如此多的客人,虞容不得不再次称赞李半夏的经商头脑。
看了眼刚算出来的不少的分红的虞容,脸上也是有些激动:“李掌柜厉害!”
“那姐姐看在我如此厉害的份上,是不是该给我些什么奖励?”
刚入账,钱袋子特别充裕的虞容大手一挥:“给!你要什么?走我的账!”
李半夏看着虞容激动得双颊微微泛红,垂头低笑,她们从利用开始,想的不都是对方能带来的那份利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利用走着走着变成了真心。
“想什么呢?走!琳琅阁最近是不是上新了?我们去逛逛!”
沉思着的李半夏蓦地拉起来,人还未回神便被带出了房。
走在前头牵着人的虞容嘴里叨叨着,一会儿是提醒李半夏自己独身在京城过节要准备些什么,一会儿又是思索着到时候自己能不能偷偷跑出来……总之,嘴里就没停过,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元香骤然离去时焦躁不安的样子。
李半夏在琳琅阁狠狠宰了一笔虞容,虞容一点儿都不在乎,乐呵呵结了账,两人又逛了逛,才舍得分开。
虞容回到府中,云归已经下值回来了。
今日是虞容少有的晚归。
“二爷呢?”
前头拿着灯笼引路的侍女道:“将军在书房。”
虞容想也不想:“去书房接二爷!”
今日虞容出门前提前知会了云归一声,所以虞容晚归云归是知道的。
只是平日里回来便能见到人在家中等着自己,今日回来家中突然空荡荡的,一时间没能适应的云归只好跑去书房处理公务,试图驱散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幽怨。
“夫人可回了?”
“尚未。”
这段对话不知是第几次发生了。
外头夜色沉沉,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云归想着要不要去找人,但这样又显得自己有些太过粘人,会不会坏了夫人雅兴?
一时间,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云将军竟没能下决定。
“干嘛呢?”
正在云归纠结时,一个身影从门外进来了。
看起来特别认真办公实际上连东西都拿反了的人眼眸一亮,立即将手中东西丢下,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夫人今日可尽兴?”
有些人装作不经意的问。
刚同李半夏吃了太多炙肉的虞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解了渴才道:“尽兴!琳琅阁多了好些新东西!”
云归在虞容喝完的杯子里又添了些水,又问:“夫人可有喜爱的?可有拿下?”
虞容摆摆手:“算了,过过眼瘾便好,买下来说不得过几日我又厌弃了,不划算。”
云归暗暗记下,眼眸带着笑意:“夫人辛苦了。”
莫名其妙突然被说辛苦的虞容有些摸不着头脑,抬手探了探上方好似看公务看傻了的人,有些无语道:“二爷怕不是有些累了?”
云归将探来额头的手握在手里:“是有些累了,还去歇息了,夫人。”
出了一天门,是很累了的虞容被这么一打岔,硬是没想起来自己突然来找云归的目的,晕乎乎地被人哄着牵着回了房。
沐浴完后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的虞容拍开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云归,起身就去拿荷包里的东西。
云归看着赤脚下地的人,眉头一皱,走至虞容身后,将人抄了起来:“秋寒露重,夫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兴头上的虞容随便敷衍的乱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虞容将拿出来的银钱拍在云归胸膛,仰头,有些傲娇道:“这些留给夫君傍身用!”
云归眼神扫都不扫一眼那一沓看起来面额不少的银票,视线紧紧的盯着怀里灵动活泼的人:“多谢夫人,无以回报,只好……”
虞容瞪眼,把云归未尽的话逼了回去:“你若是不想要便还我,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云归将人抱回床榻,又把那份额看起来不少的银票搁在一旁,俯身亲了亲有些气的撅起来的嘴:“要,怎么不要,夫人给的如何能不要!”
“夫人手段了得,为夫甘拜下风!”
云归说话十分好听又真诚,好似他就是这么想的,一开始虞容听见还有些得意洋洋,但过了会儿后却开始感觉有些羞愧,因为她能挣到这些钱大多来自于李半夏的帮助。
虞容张了张嘴,在云归疑惑的目光中,垂眸低声道:“这都是半夏的功劳……”
云归当然知道他家夫人短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如此地步,但不妨他哄人:“但那个彩笺不是夫人研制出来的吗?能做出来也是很厉害了!”
虞容掀起眼皮,觑了一眼云归,声音更小了:“也不是我研制的,有先人已经做出来了,我只是照着做而已……”
不待虞容说完,脸颊就被云归捏成金鱼状:“不管夫人怎么样,在我这里,夫人都是最棒那一个。”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云归的夸奖,但到了后面完全就是故意卖惨,所以虞容毫不意外又被识破了。
啧。
虞容抬眸,俯在上方的人的眼眸里暗沉,不规矩的手急急地一下一下抚着自己的腰身。
不想让他那么快得逞的虞容垂眼:“夫君家大业大,我赚来的这点怕是看不上了,既然如此,夫君要不还是还与我吧。”
话题突然又转了回去,但既然已经到了手的东西,云归哪又会轻易吐出来?
同床共枕这么久,虞容的小把戏云归也是知晓了的,见已经被识破了虞容还在强撑着,云归不客气俯身一下一下啄着人,先把便宜占了,才叹道:“夫人这是厌弃我了?”
倒打一耙没成功反而被云归倒打一耙,便宜还被占去不少的虞容这下真的气了,转身背对过去。
看着好是个小孩气性的虞容,云归闷笑,连忙把人抱回来哄:“夫人莫恼,说起来为夫只是大致知道夫人铺子是做什么的,但其中弯绕还请夫人同我说说?”
打定了主意不跟云归说话的虞容闻言,一下子忘了刚刚下的决心,回身,兴致勃勃的同云归分享自己如何在李半夏的知道赚到这些银子的。
云归静静的听着,眉眼含笑地望着怀里的人此刻好像明月般,熠熠生辉。
虞容并不介意自己把叫元香出去开铺子的事情同云归说了,毕竟若是云归想要去查,一查便能知晓,更何况之前云归见过元香,若是此时不说清楚,日后被追问起来怕是又要解释一通,还不如此时便说与云归。
但同李半夏醉和春合作的事情虞容下意识瞒了瞒,一句也没有透露出来,最多就是透露了李半夏半友半师的关系。
说起新开张的铺子,虞容精神就十分亢奋。
云归从一开始的耐心聆听,到夜越深时,虞容依旧没有睡意。
“唔……”
喋喋不休的嘴终于被堵住了。
“夜深了,夫人该睡了。”
虞容有些不满,纤手戳了戳身前硬邦邦的胸膛,试图继续。
只是捏着下巴的手意味不明地揉了揉刚被吻过的红唇,虞容立即见好就收,闭上双眼。
进怀里的人非常识时务者,云归轻哼一声,低头又亲了亲,在虞容就要恼羞成怒睁眼时,抬手轻拍后背哄睡。
昨夜睡得有些晚了,今日便起晚了的虞容正用着早膳,便瞧见一群人手里捧着不知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
为首的侍从答道:“这是将军私库的账本,之前都是将军自己打理,现下有了夫人,将军便叫我们送过来了。”
虞容觉得云归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只是高兴,所以才会说了那么多,并不是找他要管家之权。
虞容眉头一皱:“我身子弱,怕是打理不好,给将军送回去吧。”
“这……”
还拿着一沓账本的侍从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杵在那里不敢回话。
虞容瞧见这样,轻叹:“那边先放在这儿吧。”
侍从们忙不得的将东西放下后,赶紧告辞,生怕一会儿这位夫人要反悔。
半人高的账本被整整齐齐的摞在桌上,有些账本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也被拿了过来。
虞容头疼,并不是很想沾手这些东西。
这不,等云归一回来,椅子还没挨着,就被虞容拉走了。
“这些东西给我做甚?拿走拿走!”
虞容指着早前送来的账本,非常坚定的拒绝。
云归挑眉:“我的私房钱都给了夫人,以后酒钱便由夫人拨给,我觉得这挺好的。”
虞容一脸认真,非常坚决的拒绝:“我不要!你这是一个大麻烦!难道你忍心让我为此受累吗?”
虞容按着云归的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软硬并施。
手指的下的脉搏跳动有力,好像当初孱弱得快要消失的脉搏已经是许久的事情,但其实也才过去一年。
望着自家夫人可怜兮兮的脸,云归只好大发慈悲揽下这些活,只是账本并未叫人搬走,依旧留在那里。
只要不是让自己干,账本在哪里都无所谓,虞容也就接受了那半人高的有些碍手碍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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