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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楼管理

会所门廊的射灯在雨里发散,来人抬头瞥了眼门楣上的“TQA”标志,字母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玻璃门被推开,一股子湿冷的雨丝斜斜扎进来,混着消毒水和香薰的味道扑在脸上。

男人抬手抹了把发梢的水珠,指腹触到一片冰凉。

雨下了快整宿,连带着空气都浸得发潮。他低头拽了拽裤脚,淡褐色的碘酒渍在深灰工装裤上洇开小半片。

刚才骑车在巷口滑倒,膝盖磕在柏油路的钝痛还在抽,他只能把重心往左腿偏,每走一步,右腿就跟着打个轻颤,鞋跟在水磨石地面敲出“嗒、嗒”的单音。

这地方男人待了快三年,从深圳调来杭州分部的那天也是个雨天,只是那时裤脚沾的是泥点,不是碘酒。

刚才骑车滑倒的狼狈,倒没太往心里去,反正得亏今早硬着头皮跟店长请下假,晚班总算没泡汤。

男人低头把充电线绕成小团塞进裤袋,一瘸一拐往员工区走。

电子打卡机“滴”地响了一声,绿色光屏跳出行字:“宫予夜,F4-5管理员,20:03到岗”。他把工牌塞回胸前口袋,转身走向员工通道。

更衣室里弥漫着洗衣液的气息。铁皮柜排列得像列沉默的火车,宫予夜拉开最底层的柜门,里面挂着套熨帖的黑色制服,左胸位置留着别铭牌的痕迹。

他滑过制服领口的暗纹,布料磨得发亮,这是他来杭州后领的第二套,第一套在去年冬天洗褪色了。

“哗啦”一声,他把湿外套扔到柜底,露出里面穿的白T恤。右肩处有片深色水渍,贴着皮肤凉得像块冰。换裤子时,膝盖的疼突然窜上来,他咬着牙单脚站在长凳上,左手死死抓着柜沿。

镜子里映出他的侧脸:右脸颊三道磨痕,渗着血丝,像被猫爪挠过似的。

从柜侧的铁盒里摸出铭牌,“宫予夜”三个字是烫金的,灯下会反光。他对着镜子比划了三次,才把铭牌别在制服左胸,确保那三个字端正得像块墓碑。

“王明理负责……4D;展宇4C…….”小圆回头瞥了一眼夜班的服务员:“予夜你来啦,经理找你呢。”

她余光突然扫到什么,猛地抬头。看清宫予夜的脸时瞳孔一缩,“啪”地合上名册凑过来,声音拔高了些:“你脸怎么了?”

那人脸色苍白,右脸颊上有三大口子磨痕。

“没事。”宫予夜咧了咧嘴,想扯出个笑,脸颊的伤口却扯得生疼。他往后退半步躲开她的手,声音压得很低:“骑车摔的。”

“摔能摔出三道杠?”小圆狐疑地眯眼,视线扫过他沾着碘酒的裤脚,“你跟人打架了?”

“真没有。”宫予夜绕开她往后台走,听见身后传来名册摔回桌面的闷响。

经理办公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能看见陈梓芯的影子在电脑前晃。宫予夜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进”的声音。

推门,他闻到一股咖啡焦味。经理陈梓芯又煮糊了速溶咖啡。

“脸上怎么搞的?”陈梓芯抬头就看见他的伤,眉头拧成个结。她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得咯吱响,鼠标在桌面上敲出“哒哒”声,“跟人起冲突了?”

“摔的。”宫予夜把湿漉漉的工牌扔在桌角,金属牌和桌面碰撞发出脆响。

陈梓芯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这小子向来报喜不报忧,问急了能跟你绕三圈。

她突然笑了:“行,摔的。”从文件夹里抽出张茶单推过来,“三楼VIP房的茶单,实习生把‘雨前龙井’标成了‘明前’,你去核一遍。”

宫予夜接茶单,低头翻看间,听见她说:“今晚铭析请假,你盯四楼和五楼X区的贵宾,老规矩,每小时巡视一次,私人聚会走暗巡。”

“知道了。”

“哦对了,”陈梓芯突然说,“三楼的钢琴……你去看看?今天琴键卡壳了,调音师说可能要换新的。”

宫予夜翻页的手顿住。那架钢琴是会所开业时从德国运过来的,黑檀木琴键,他来杭州的第一天,就是靠弹它才没被服务生欺负。

“不去。”他把茶单合上,声音平得像摊死水。

“真的不挽留一下?”

“不了。”

陈梓芯没再劝。她看着宫予夜起身,右腿往外迈时明显顿了一下,

挽留这词倒是用的好,TQA三楼的钢琴,从开业至今只有宫予夜能驯服。

陈梓芯本想着,宫予夜念着旧情会应下,奈何那人轻轻摇头,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先前有些客人问talent会不会上台呢。”

宫予夜一愣,嘴边带起苦笑:“今天就算了。”

陈梓芯的视线在他脸上的伤口,以及打颤的右腿间来回扫了两圈,捏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笔帽在桌面敲出轻响:“有事直接请假,别硬扛。”

话音落下,宫予夜已经拉开门。

她望着那道瘦得像片纸的背影——黑色制服熨得笔挺,却撑不起肩膀的弧度,右腿每落一步都往里撇半寸。

落地窗的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河,把对面写字楼的灯光泡成模糊的光斑。

陈梓芯转回头,两指敲着桌面的台历——那上面圈着“晋升考核”的日期,红得刺眼。

这家“TQA”会所总部扎在深圳,杭州分部开了整三年。她从服务员熬到经理助理,在这磨了两年,就盼着能接下分管权。三个月前宫予夜刚从深圳调来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

当时总部的电话直接打到她办公室,说宫予夜在深圳干满三年,调杭州就是来接分管的,让她多“带带新人”。结果第二天晨会,宫予夜听完任命,只是笑着摆手:“我性子散,管不好人。”

后来听深圳那边的老同事说,他哪是散,是根本连轴转。

白天在便利店理货,晚上教学生弹钢琴,周末还得跑画廊装裱画框。

“让他当经理?怕是连排班表都没空看。”老同事在电话里笑,陈梓芯却想起头回见宫予夜的样子——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眼尾虽往下垂,眼底却亮。

给办公室那盆快枯死的绿萝浇水,他蹲在盆边看了半分钟,手指轻轻拨开蜷曲的叶子,水壶贴着盆沿慢慢倒,水流顺着土壤的缝隙渗下去。

宫予夜拿手扶着蔫蔫的茎:“再喝点,明天就精神了。”

后来那盆绿萝竟真缓了过来,现在正爬满窗台,叶片绿得发亮。

那时的宫予夜,日子虽像被揉皱的纸,却总被他一点点展平,叠成能装下星星的框篮。

雨丝敲在会所玻璃幕墙上,沙沙声混着楼下舞池的鼓点飘上来。4D区包间里,骰子撞在玻璃转盘上叮当作响。

“在座有认识的吗?”不知谁插了句。

黎淮若的指节在杯底敲了敲,脑海里突然清晰起来——是宫予夜。

那年夏天,宫予夜蹲在画室擦颜料盘,手指沾着钴蓝和钛白,偏要往他手背上抹,笑起来:“这样你就带我的颜色啦。”

还有梅雨季的深夜,宫予夜抱着吉他坐在飘窗上,弦断了一根也不在乎,哼着跑调的《小星星》,说“雨停了就能看见星星”。

陈望宁和江阮天同时抬眼。陈望宁抄起桌上的骰盅敲了下那人椅背,笑得温吞:“玩游戏讲什么查户口?自罚三杯。”

那男生脸涨得通红,抱着酒瓶灌了三大口,呛得直咳嗽。桌上又闹成一团,骰子撞在玻璃转盘上叮当作响。

黎淮若的目光从地上转悠至桌上那几盏空杯,脑海里全是那个少年,阳光明媚下咧嘴大笑、沉闷雨夜里一声不吭。他低头抿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到锁骨,他也没擦,反正衬衫早被空调吹得发凉。

望着晃动的杯影,指尖轻轻碰了碰手机,屏保是去年换的柠檬鲨。

黎淮若盯着杯底残余的酒液出神,牌局又转了三轮。

万子羽摸牌时指尖顿了顿——梅花A,今晚头回当“大冒险”。

陈望宁手肘支在桌上,嘴角挑得老高:“大冒险啊?我们商量好了”他指着万子羽旁边的女生,“敢不敢带这位姑娘去舞池热吻五分钟?"

“喂喂喂,五分钟嘴都要亲肿了!”万子羽扯了扯领口,眼角眉梢却压不住笑意,“少点时间成不?”

满桌哄笑声里有人喊:“三分钟!不能再少了!”

“得得得。”万子羽低头看了眼和女生交握的手,凑到她手背轻啄一下,然后揽住她腰肢起身“走了走了,别催。”

包间里的人跟着起哄要去围观,万子羽刚推开门就被个矮他半头的服务生拦住。那男生绷着脸堵在门口,制服领口的工牌被气出的力道扯得晃荡。

万子羽挑眉,搂着女生往左边让,服务生跟着挪;往右让,服务生又挡过来。他捏了捏眉心,语气带了点不耐:“兄弟,让个道?”服务生没吭声,眼眸慢慢泛红,死死盯着万子羽怀里的女生。

“你们这服务生什么毛病?”万子羽松开手抱臂,包间里的人全挤到门口,江阮天甚至已经挽起袖子。

其中几人已经看好局势,站在一旁准备拉架。

女生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像被音乐揉碎了:“明理,我都说了不用你管。让你别来会所兼职,你偏不听。”

“我跟他是自愿的,不犯法。”她攥住万子羽袖口,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他对我很好,你别再管了行不行?”

话音未落,服务生突然攥住她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肤里。女生吃痛惊呼,几缕碎发被带得翘起,头皮扯得生疼。

“不行!”王明理吼得嗓子发哑,眼里全是血丝,额角青筋跳得厉害,“王茗燕,跟我回家!现在就走!”他扑过去要拽她胳膊,被万子羽拦住肩膀。

包间内争吵的声调有些高,不仅引得其他包间门口的服务生注目,还吸引来舞池边的人。

监控室里,工作人员看情况不对,赶忙在麦里呼叫管理员宫予夜,彼时他正在五层为宾客开酒。见管理员急匆匆赶下楼,其他包间服务生纷纷收回目光各司其职。

“请先暂时冷静一下,王明理。”

这声劝止像块冰碴子落进沸汤里。来人的声音裹着走廊穿堂风撞进包间,尾音带着点玻璃碰杯的脆响,原本因争执降了温的空气里,瞬间又结了层薄霜。

包间里,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亮如白昼,将角落照得清清楚楚。走廊却像是被黑暗吞噬,仅墙壁上几盏灯散发着白光。

宫予夜站在明暗交界处,脊背绷得笔直,黑色制服下的肩线像把没开刃的刀。

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而刀尖正巧抵住黎淮若的鞋面。

黎淮若望着不远处被灯光勾勒的身影,心疼、酸楚从心底漫上来。

灯光拉长宫予夜的影子,也将黎淮若的思念,在这黯淡廊道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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