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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钢琴袖扣

来人右颊上那三道伤疤将黎淮若的心紧紧攥住,这显然是那场滑倒造成的。

血痕刺目惊心,在对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黎淮若盯着那道疤,指甲深深掐进手肘里,被掐出红痕,掌心里全是冷汗。

他仍记得曾经为宫予夜擦药,对方疼得浑身发抖,一直说自己“一点也不痛”,指腹却悄悄蹭他手腕,像只讨摸的猫。

对视了,黎淮若一怔。

宫予夜目光扫过包间,在他脸上顿了半秒。

黎淮若喉结猛地颤动几下,刚要开口,对方却像被风卷着似的移开视线,落在墙角争执的两人身上。可黎淮若的眼睛像被钉在宫予夜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他连对方肩线怎么绷着,喉结怎么动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疼的从来不是伤疤,是你看我像看陌生人,我却连你多年前心跳快时会摸后颈的习惯都记得。

宫予夜快速扫过包间,印象里有几张眼熟的脸。

但现在显然不是叙旧的时候,确认没有其他状况,他迈步走向还在拉扯的王明理和王茗燕,皮鞋跟敲在地面上,声音又轻又沉。

4D区常年被这些宾客包下,先不说能不能得罪人,来便是客,员工没有资格干扰宾客私生活。

他们这里严查违法乱纪之人,要是真有情况,上面要求第一时间联系警方。

头顶光线倾泻而下,宫予夜稳步向前,影子被不断压缩得越来越短。

在他举手投足间,腕间陡然闪过一道刺目光芒,如同一把锐利箭镞,直直扎进黎淮若心底。

远看去那是一对袖扣,而对方每一次的动作,都让它折射出了不同角度的光,晃得黎淮若眼前阵阵眩晕,心也跟着那光影起起伏伏,乱了节拍。

但黎淮若的目光依旧紧紧粘在那袖扣上,他甚至没有想到对方依旧留存着多年前的旧物。

当年的宫予夜把这对袖扣攥在手心,撇头对他吹了个口哨,“等我成了钢琴家,这高低得镶钻石。”

那时,黎淮若笑他开玩笑,却在袖扣滚落钢琴底时亲自去捡起,然后吻上他鼻尖的痣:“那钢琴家以后能不能把我也镶上钻?”

黎淮若嘴边扬起笑,心底却止不住的酸楚。

那对袖扣是他当年跑遍三家知名品牌定制的告白礼物,如今见了,思念便翻涌上来。

当再次看见久别重逢的爱人,而对方袖子上戴着这件自己送的,刻着自己名字缩写的,满是回忆的纪念品。

黎淮若想,自己是不是能够合理地认为,宫予夜也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忘不了曾经?

在众人眼底,宫予夜一把拽住王明理的手腕,将其拉到一旁,欠身对面前的王茗燕笑着道歉:“本店规定员工不能对客人私事指手画脚,因此事造成您的难堪、贵宾们的不快,我们万分抱歉,王明理会受到他该有的处罚,今晚4D区贵宾们的消费都算在我头上,您看可以吗?”

他目光诚挚,嘴角噙着笑意,只是笑容扯着右颊伤口,持续的疼痛使得他面部表情有些僵滞,温和笑意里多了几分隐忍意味。

那笑容刺得黎淮若心底同样生疼……这种讨好意味的笑,是万万不可能会出现在宫予夜脸上的。

王茗燕的应答卡在喉间,那粒鼻尖痣将她的视线钉住。

直到有人轻咳一声,她才惊觉自己已凝视太久,仓促将视线重新钉进对方瞳孔,又猛地转头看着万子羽。男人看出王茗燕眼底浮着迟疑,只是朝她一笑。

随即王茗燕回头对宫予夜一笑,说:“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宫予夜站直身躯,再次对她欠身说抱歉,扭头示意王明理一同离开。转身之际,他抬手轻轻带上门,将走廊的黑暗隔绝在这片光明之外。

众人陆续坐回沙发时,万子羽搂着王茗燕刚在侧沙发坐稳,张嘴想调笑两句“游戏还玩不玩”,眼角余光扫过主沙发那边——黎淮若蜷在皮质沙发里,脊背绷成一道弯弧,在场几个兄弟都闭着嘴不说话。他识趣地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其他人有些坐不住了,陈望宁只好率先打破这层尴尬,到底还是倒了杯酒推给王茗燕:“妹子受惊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说完自己抬手喝完一杯,眼神不断往身旁的黎淮若溜。

那人弓着身,双手合并,手肘枕在张开的两膝上,目光盯着矮桌上的空酒,若有所思。

陈望宁思绪也开始飘荡。

宫予夜——黎淮若初恋、他们的好哥们、同学。

在家里几代富商的熏陶下,宫予夜从小到大一身傲气不可治,连走路都带风,钱对他来说跟糖豆似的,随手就撒。要说陈望宁自己见到宫予夜是什么心情?那就是心都掉在了地上。

宋明晏喉结滚动三次,终究咽下叹息,掌心洇出冷汗,将江莜手指攥得骨节发白,像溺水者攥住浮木。

他们都未料到时光长河下,各自的衬衫褪色、袖口爬满脱线、鞋跟裂痕蜿蜒如枯枝。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按道理是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

如果宫予夜回来,定是满怀热血,在机场就将哥们搂个遍,再笑着骂他们没心眼,说什么:“都不知道准备几束花接机”。再一把搂住黎淮若的肩……

可现实就搁这儿摆着,宋明晏喉头发涩。

曾经,宫予夜走得决绝,连封告别信都没留,他们这些人,早被时光磨得连回忆都褪了色。

江莜手中冰块晃动敲击着酒杯,试探性出口询问:“你……见过他了吗?”

疑问没有具体人名,万子羽一头雾水,他将目光投向江阮天,心道怪不得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敢情底下还压着两股浪。

“见过了。”黎淮若淡淡道。

宫予夜进门那会儿扫视全场的模样在他脑子里转了个圈——没笑,没停顿,目光像过筛子似的扫过去,连半分停留都欠奉。

虽然大家都明白只是在例行工作,但看他脸上没表情,想来自然是任何人都没在那人脑里留下印象。

“接着讲啊。”陈望宁拿起果酒倒满几杯后,眼神示意大家喝。耳尖往声源处偏了半寸,本以为黎淮若会继续说,发觉没下文后,随手抄起桌上一杯酒递给黎淮若,那人接过后愣愣举着在嘴边小抿几口。

陈望宁乐了:“祖宗,这是果酒!甜得跟糖水似的,你倒是干了啊!”

万子羽挑眉,总算品出个门道:“要我说,你也太沉得住气了……”

另外一个人接话:“换我直接把人往外带了。”

黎淮若胸口起伏两下,闭着眼深吸口气,再吐出来时像是要把胸腔里的乱麻全吹走。

他仰头灌完那杯酒,甜津津的桃子味漫过舌尖,却比黄连还苦。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转,最后停在江莜身上。

江莜看懂他眼底的谢意,侧头冲宋明晏笑:“F4的舞池不是最大吗?去蹦跶两圈?”她伸手戳了块西瓜,红瓤上还沾着亮晶晶的糖水,咬下一口后接过宋明晏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一提舞池,江阮天腾地站起来,拽着朋友往门口走:“跳舞好啊!下回这种局还叫我啊!你们打哑谜我可听不懂,跟听天书似的!”

话音没落,几个年轻人已经挤到门口,笑声撞得门框直晃。江莜二人慢步往外走,陈望宁走在黎淮若前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美国工作琐事。

靠在吧台边,俩人聊着聊着都沉默了,只得看着众人热血疯狂地跳舞。

“下次聚的时候,再和你们说吧,我需要好好想想。”黎淮若语气沉沉。

陈望宁点头三下,把手机屏幕亮起一看已经十点,抬手拍拍黎淮若肩膀,扬下巴到舞池方向:“你们玩,我老婆孩子等着呢。”

脑海中猛然飘过一阵琴音,他又退回来说:“听说三楼要换琴。”

注意到陈望宁手机屏保是于幻欢孕照,黎淮若点头轻笑一声,说不羡慕是假的。

一楼后台管理中心隔绝了前厅的喧嚣,宫予夜将包间巡查记录逐条登记在检查册上,末了标注F4-5区需减少服务生巡查频次,转而加强后台监控密度。

经理陈梓芯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不佳地处理着报告,键盘敲击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她抬眼瞥向站在桌前的王明理,对方低着头,制服领口的褶皱里还沾着方才争执时扯出的线头。

“予夜,你来说他两句吧。我没力气骂了。”陈梓芯将一叠文件推到桌沿。

宫予夜刚把检查册挂回墙钩,闻言转身看向王明理。

青年攥紧指关节,喉结动了却没出声。

“成年人的选择该被尊重。”宫予夜的声音比空调风更凉,“保护欲过了界,就是对别人生活的冒犯。”

他一顿,目光扫过对方颤抖的肩膀,“你让她在客人面前难堪的时候,想过这是在暴露自己的怯懦吗?”

“辞职信在这儿。”陈梓芯将打印好的纸张拍在王明理面前,黑色水笔滚到他手边。

“这周薪水扣光,现在就能走。”

王明理猛地抓起辞职信,手指在“申请人”三个字上掐出痕。

就在陈梓芯以为他要摔门而去时,青年却将纸页轻轻推了回来,眼眶湿红:“对不起...我该尊重她的选择,只是太怕...”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散在空气里。

陈梓芯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扯过信笺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去四楼盯着你姐吧,别再搞出乱子。”

王明理应声转身。

“吃饭了吗?”陈梓芯突然开口,宫予夜正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

她从抽屉里摸出包苏打饼干扔过去,“4D区那单消费我跟你平摊,算在年终奖里。”

宫予夜接住饼干,塑料摩擦声格外清晰。

“谢了。”他转身走向电梯间,安全出口的绿光在背后投出细长的影。

电梯门合上瞬间,他听见陈梓芯在身后叹气。

门逐渐关上,将未完的话隔绝在密闭空间外。

宫予夜低头看着掌心的饼干,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已经模糊,像他记忆里某些快要褪色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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