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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哥很受欢迎,呵

——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外面下起了暴雨。

常则拎着书包站在教学楼门口,雨幕把路灯的光晕染成模糊的一片。

廖思诚撑开黑伞,水珠顺着伞骨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愣着干嘛?"廖思诚往他这边倾斜伞面,"车停在西..."

话没说完,头顶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整栋教学楼的灯光"啪"地全灭了。

常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金属伞柄砸在地上的脆响。

黑暗中,廖思诚的呼吸声陡然变得急促。

"廖思诚?"

没有回应。

常则摸到一片冰凉的衬衫布料。

廖思诚整个人蜷缩在墙角,手指死死抠着墙面,指节发白。

他的眼镜掉落在地上,镜片上全是雨水。

"我操!"常则一把抓住他发抖的手腕,"你怎么——"

碰到皮肤的瞬间,廖思诚猛地一颤。

常则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的脉搏快得吓人,如同山洪爆发后奔腾不息的江水。

走廊尽头亮起手电筒的光,高三值班老师的声音远远传来:"同学们不要慌!是临时跳闸..."

常则骂了句脏话,捡起眼镜,拽着廖思诚就往亮光处走。

那人却像钉在原地似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喉结上下滚动:"...别关我..."

雨声太大了,常则差点没听清这句话。

他愣了两秒,突然弯腰把廖思诚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扶着!老子背你出去!"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

常则背着他冲进雨里时,满脑子都是廖思诚苍白的嘴唇。

这人平时戴眼镜装斯文成熟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他都忘了对方只比自己大六岁。

......

客厅的灯光暖得像蜂蜜。

常则把毛巾扔给沙发上的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廖思诚的眼镜起了雾,被他摘下来放在茶几上。

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睛看起来格外地年轻,平常温润的眉目此刻变得多了几分呆滞。

"十二岁。"他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被关在阁楼两天。"

常则拧瓶盖的手一顿。

矿泉水溅出来,打湿了裤腿。

"谁关的?"

"景荷。"廖思诚突然笑了,笑意没达眼底。

"那时候她还没疯得这么厉害。"

窗外的雨变小了,水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

常则盯着那些水痕,突然想起廖思诚总是不经意避开电梯,宁愿爬十层楼梯也不一个人坐。

他妈的,早该发现的。

"为什么关你?"常则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

廖思诚伸手去够眼镜,这个动作让他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一道淡白的疤痕:"忘了。"

放屁。

常则盯着那道疤,后槽牙咬得发酸。

但他没再追问,只是把温水往对方面前一推:"下次停电,记得抓紧老子。"

暖光灯下,廖思诚没反应。

常则在他身旁坐下,尽量控制情绪,“你…不恨她?”

廖思诚抬起眼眸,眼尾泛红,他笑着,声音轻轻的:“不会。因为…因为她说过很多次对不起的。”

常则心里一揪,是像关他这种类似的事情,有一次就说一次对不起吗,那…

廖思诚应该接受过很多道歉。

这段插曲似乎对他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如既往的,廖思诚继续辅导常则的功课。

常则盘腿坐在地毯上,作业本摊在茶几。

余光里,廖思诚靠在沙发边,手里捧着本书,指节依旧微微泛白。

两个小时前,廖思诚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现在想起来还让常则心头一紧。

常则故意把笔转得飞起,金属笔杆"啪嗒"掉在地上。

廖思诚睫毛颤了颤,目光从书页上移开:"专心写你的作业。"

"累了。"常则伸了个懒腰,胳膊肘"不小心"撞到廖思诚的膝盖。

见对方没躲,他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人家肩头,"这题不会。"

廖思诚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薄荷味,发梢蹭在常则鼻尖上,有点痒。

他垂眼看了看那道被反复涂改的数学题,忽的轻笑:"你写了三遍错误答案。"

"啊?"常则装傻,手指悄悄揪住廖思诚的衣角,"可能我脑子被你吓坏了。"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粘在玻璃上。

廖思诚突然合上书:"阁楼里的空气很不好。"他的声音比平时低。

常则的呼吸一滞,他看着廖思诚的侧脸。

"没有窗户,打火机很快就没气了。"廖思诚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脊,"所以现在..."

"知道了。"

常则突然站起来,趿拉着拖鞋去开全屋的灯。

暖光次第亮起,连厨房的壁灯都没放过。

他回来时顺手把玄关的小夜灯也按亮了,整个屋子亮得像圣诞树。

廖思诚眯起眼:"......"

"老子怕黑不行啊?"常则理直气壮地坐回去,抓起作业本开始鬼哭狼嚎地哼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跑调跑到西伯利亚的歌声里,廖思诚的指尖慢慢松开书页。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忽然伸手按住常则的后颈:"闭嘴,做题。"

掌心下的皮肤温热,随着哼唱的节奏轻轻震动。

常则偷瞄了一眼,发现廖思诚嘴角微微上扬,落地灯的光晕在他睫毛下,显得他格外温柔。

算了,常则心想,就当老子是条会唱歌的看门狗。

他五音不全的歌声廖思诚倒也不嫌弃。

台灯的光晕染黄了半张书桌,常则咬着笔帽。

窗外的雨还没停,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

"这道题..."常则用笔尖戳了戳本子,"辅助线怎么画?"

廖思诚合上书,眼睛微微弯起:"叫哥就教你。"

铅笔芯因为用力被"啪"地折断。

常则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道声音。

"......爱教不教。"他低头猛擦写错的公式,橡皮屑扑簌簌落在睡裤上。

垫子微微下陷。

廖思诚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气息。

他抽走常则手里的铅笔,在几何图上轻轻一划:"这样。"

常则盯着那道干净利落的辅助线,喉结动了动。

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吵。

常则做出了往后回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举动。

"......哥。"

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廖思诚的睫毛颤了颤,铅笔在指间转了个圈:"嗯?"

"......哥!"常则破罐子破摔地吼出声,随即把脸埋进作业本里,"满意了吧!"

廖思诚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扫过常则发烫的耳尖。

他伸手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乖。"

常则猛地抬头,撞进一片含着笑意的眼睛里。

那个在雨夜里发抖的廖思诚,和现在这个游刃有余让他叫哥的混蛋判若两人。

"你故意的?"常则眯起眼。

廖思诚已经施施然起身,睡衣领口露出一截锁骨:"早点睡,明天给你带豆浆。"

他的房门轻轻关上。

常则盯着那道几何题,突然把通红的脸砸在作业本上,磕的自己的额头一声闷响。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安静地漫过窗台。

——妈的,被算计了。但看他笑那样...算了。

清晨五点半的电梯里,常则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喉结动了动。

"哥。"

这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电梯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廖思诚拎着公文包的手指微微收紧,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是刚才从家里带出来的热豆浆熏的。

"......嗯?"

常则盯着电梯反光壁里两人的倒影。

这是他第一次拉着廖思诚一起坐电梯。

廖思诚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领口别着枚银色领针,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完全不像昨晚那个缩在角落发抖的人。

"叫你一声怎么了?"常则故意用肩膀撞他,"昨晚不是你自己要求的?"

电梯"叮"地到达一楼。

晨光从玻璃门透进来,廖思诚的耳尖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红。

他快步走出去,声音飘在风里:"......没怎么。"

常则三两步追上去,篮球在指尖转得飞起。

路边的梧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哥,你豆浆要洒了。"

"哥,你鞋带开了。"

"哥——"

廖思诚突然停下脚步。

常则差点撞上他的后背,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须后水味道。

"再叫一声。"廖思诚转身,那双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两人之间洒下细碎的光斑。

常则突然觉得嗓子发干,篮球"啪"地掉在地上,滚到路边水坑里。

"......哥。"

这个字终于清清楚楚地落在晨光里。

廖思诚弯腰捡起篮球,指尖不经意擦过常则的手腕:"嗯,走吧。"

——

校门口的值周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年级最凶的人红着耳朵跟在班主任身后。

而那个的年轻老师,正用纸巾仔细擦拭着沾了泥水的篮球。

常则内心:妈的,不就是叫个哥吗...怎么比打架还累人。

梧桐叶上的露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在积水坑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远处传来早读的铃声。

——

课间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教室,廖思诚的座位旁已经围了三圈人。

"然后呢然后呢?"苏畅半个身子都快压到课桌上了,指甲油在阳光下闪着光。

廖思诚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然后我们班就把校长的锦鲤池改成了..."

"改成什么?"胡惟一急得直拍桌子。

常则坐在廖思诚旁边,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

他盯着苏畅快贴到廖思诚胳膊上的卷发,突然"砰"地把水瓶砸在桌上:"吵死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

廖思诚偏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

"看什么看?"常则别过脸,"继续讲你的光辉历史啊。"

窗外的落叶飘到窗台上。

常则盯着那片枯叶,心想这破教室怎么突然这么闷。

苏畅想起来一件事:"廖老师!那你高中谈过恋爱吗?"

"唰"地一下,常则的耳朵竖了起来。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转笔,余光却死死锁住廖思诚的侧脸。

"没有。"廖思诚轻笑,"忙着打架。"

常则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常则没去捡笔,他转头含糊的对廖思诚说了句“打球”就冲出教室了,虽然常则明明没有拿球。

他撞开人群冲出去,走廊的风吹不散脸上的燥热。

教室里传来阵阵哄笑,廖思诚的声音隐约飘来:"继续讲?"

常则轻哼一声,心里暗骂:讲个屁!

远处的篮球场空无一人。

常则站在走廊上,听着教室里传来的笑声,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好像真的在生气。

常则拎着冰镇可乐回到教室时,廖思诚的座位边上的人还是没散开。

"然后呢然后呢?"胡惟一趴在桌沿,眼睛发亮,"你真把校长儿子揍了?"

廖思诚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没揍,就是请他喝了杯加料奶茶。"

众人发出夸张的起哄声。

常则站在后门,捏得可乐罐咔咔响。

妈的,这人平时跟自己说话都没这么多表情。

"让让。"他挤进人群,把可乐"咚"地砸在廖思诚桌上。

冰水珠溅到旁边苏畅的袖子上,惹来一声骂。

"哟,纪律委员查岗回来的啊?"刘希贱兮兮地挑眉。

常则一屁股坐在廖思诚旁边,长腿故意伸到过道挡人:"继续啊,廖老师。"

他拧开可乐灌了一大口,"我也听听您当年的风光史。"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廖思诚侧脸。

他的眼睛弯了弯:"高二那年,我带着全班把生物组养的培养皿掀了..."

"真的假的!"杨年呈捂住嘴,"好过分哦~"

呵,哪天就把你的绿萝掀了。

常则盯着廖思诚开合的嘴唇,喉结动了动。

这人说起往事时眉梢微挑的样子,比平时那副死人脸生动多了。

操,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后来呢?"张启夏小声问。

"后来啊..."廖思诚突然转头看向常则,"被当时的纪律委员逮到,罚抄了十遍校规。"

两人的膝盖在桌下不经意相碰。

常则猛地呛到,可乐差点没从鼻子里喷出来:"咳咳...你他妈..."

爆笑声中,廖思诚递来纸巾,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泛红的脸颊:"现在知道为什么选你当纪律委员了?"

窗外的蝉鸣变得很吵。

常则盯着纸巾上的logo——这他妈不是自己上周偷用的那包吗?

"......"他狠狠擤了下鼻子,"老子比你狠多了。"

预备铃适时响起。

人群散开时,常则突然拽住廖思诚的袖口:"晚上加练。"

他盯着对方领口微微露出的锁骨,"单独给你讲...我怎么治刺头。"

风吹起窗帘,廖思诚没抬头,看不清表情:"行啊,常老师。"

——

清晨的榕林大道还笼着薄雾,常则揣着廖思诚给的一百块钱,踩着湿漉漉的地砖往拐角走。

老奶奶的豆腐脑摊子支在梧桐树下,热气从木桶里袅袅升起,混着晨光散在空气里。

"两碗,一碗多放糖。"常则摸出那张崭新的钞票,"打包。"

老奶奶掀开棉布盖子,豆香味扑了常则一脸。

她眯着笑眼舀豆腐脑,突然"哎呀"一声:"小伙子,今早刚开张,零钱不够找啊..."

常则盯着她皲裂的手指在零钱盒里拨弄,喉结微动:"那算了。"

"别别别!"老奶奶麻利地套上塑料袋,"拿去吃,明儿再给!"

热乎乎的豆腐脑塞进手里,常则愣在原地,呆呆地。

雾气凝在他睫毛上,视线有点模糊。

他想起廖思诚今早递钱时说的话:"别又跟人打架。"

…妈的,现在倒像是他欺负老人家似的。

"等着。"常则突然把豆腐脑放回推车上,扭头就跑。

校门口的小卖部刚开门。

常则踹门进去的动静吓得老板差点摔了茶杯:"十条口香糖!再拿两包烟...算了不要烟,拿牛奶!"

当他抱着一堆零嘴冲回拐角时,老奶奶正给一个上班族装豆腐脑。

常则把找开的零钱全拍在推车上:"之前的,和以后十天的!"

硬币在铁皮上叮当乱跳。

老奶奶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常则已经拎着豆腐脑跑远了,耳尖微红。

校门口前的梧桐叶落了一地。

廖思诚站在台阶上,看着常则飞奔而来,塑料袋里的豆腐脑晃得厉害。

"慢点。"他伸手去接。

常则喘着气把早餐怼到他怀里:"找的钱...买糖了。"

廖思诚低头看着怀里。

两碗豆腐脑安然无恙,袋子里还塞着三条口香糖和盒牛奶。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常则汗湿的额头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常则因为这个角度,不得不仰头看着廖思诚。

"嗯。"廖思诚转身往学校里走,嘴角微微上扬,"明天多给你一百。"

常则跟在后面踢石子,心想明天得让老奶奶把零钱备足…

——等等,这人是不是在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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