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3日将举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纪念阅兵。
地点——北京**广场。
军用运输机降落在北京南苑机场时,正值盛夏午后。
常则第一个踏出舱门,热浪混着沥青气味扑面而来。
身后的队员们鱼贯而出,二十三人,正好组成一个方阵。
这是总部特批的编制,不多不少,全队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
“全体都有——”常则声音不高,所有人瞬间立正,“行李放招待所后,操场集合。”
前来接机的参谋小跑过来,敬礼:“常队长,车已经备好了。”
常则回礼,目光扫过停机坪另一侧。
其他军区的代表队也在陆续抵达,有空军蓝,有海军白,而他们这一抹陆军绿,仿佛是最不起眼的一支。
“上车。”他简短地说。
他们坐大巴进市区时,有个新兵脸贴在车窗上:“教官!**!”
常则瞥了一眼远处金色的檐角:“有的是时间看。”
阅兵村的训练场比他们基地大十倍。
队员们刚放下行李,基地教官就吹响了集合哨。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特种作战方阵’。”教官背着手踱步。
“别以为特种兵就不用练队列——在长安街上,你们代表的是全军最精锐的力量!”
常则站在观礼台上,看着自己的小队在烈日下站军姿。
已经四十分钟了,没人动一下。
“常队长,”负责指导的阅兵指挥部上校走过来,“你们不用练劈枪,但步速必须卡在112步/分钟。”
常则点头,跳下观礼台亲自示范。
他的正步像用尺子量过,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秒针跳动的那个节点上。
“看到没?”他转身问队员,“要像在潜行一样——”
“——轻拿重放!”队员们齐声接道。这是他们在热带雨林任务中总结的要诀。
上校挑眉:“有点意思。”
常则:我的兵,能没意思吗。
凌晨,常则独自回到训练场。
月光洒在跑道上,他脱下外套,开始一遍遍练习分解动作。
抬腿、定高、落地。
作战靴砸在水泥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就知道。” 周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常则头也不回:“你这么闲?”
“来送资料。”周暄扔给他一瓶水,抱胸道:“刘炜下周到。”
常则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东非任务结束了?”
“暂时。”周暄,“他听说你要走方阵,笑到伤口裂开。”
常则嘴角微微抽抽,继续踢正步。
某天夜里加练完,常则发现训练场边缘多了个人影。
那个人是基地总指挥,肩上贴着将星。
“常队长,”老将军走近,“我看了你们白天的训练。”
常则绷直脊背,板板正正敬了个礼:“请首长指示。”
老人笑了一下:“知道为什么选你们吗?”
常则摇头。
“因为你们眼里有火。”将军拍拍他的肩,“阅兵式上,全国人民都会看见这团火。”
常则点了点头,在首长面前自己就是个新兵蛋子。
合练时出了问题。
“第三排慢了0.3秒!”常则指着监控回放,“重来!”
队员们咬牙继续。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橡胶跑道上,很快被烈日蒸发。
休息时,那个见过芦苇的新兵瘫在地上:“教官,比打仗还累……”
常则把冰镇盐汽水扔给他:“打仗可以躲,这里每一步都在全国人民的眼皮底下。”
当天,常则的旧伤发作了。
右膝在落地时突然刺痛,他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队员一把扶住。
“医务室!”有人喊道。
常则摆摆手,面无表情:“继续练。”
他走到场边,从战术腰包里摸出止痛贴熟练贴上。
夜深人静时,常则又来到训练场。
令他意外的是,全体队员已经列队站好。
“你们……”
“报告教官!”副队长大声说,“猎刃特种部队应到23人,实到23人,请指示!”
月光下,二十三个身影站的笔直。
常则站到队首,抬眸直视前方:“全体都有——正步走!”
第二天练习进行的如火如荼。
忽的,有道声音传来。
“常队,你们的步幅还是大了点。”
阅兵指挥部的李参谋拿着秒表走过来,眉头微皱。
常则擦了把汗,转头看向自己的队伍。
二十三名特种兵站得笔直,作战靴上全是反复练习留下的磨损痕迹。
“我们按实战标准练的。”常则说,面容冷峻,“112步/分钟,步幅75厘米,误差不超过2厘米。”
李参谋苦笑着说:“可你们踢正步的力道……像要把地踩穿。”
常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兵。
确实,这帮人习惯了隐蔽行动,哪怕走正步也带着股随时准备扑杀的狠劲,跟旁边仪仗队的优雅挺拔完全是两个风格。
“改不了。”常则顿了顿,直言:“我们是作战部队,不是表演队。”
李参谋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行吧,首长说了,特种部队保留自己的风格。”
下午的训练重点调整了。
“听好了——”常则站在队列前。
“我们不练花架子,但要保证三点:第一,步频绝对统一;第二,排面绝对整齐;第三——”他顿了顿,“眼神。”
“眼神?”有人疑惑。
“对。”常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副认真讲解的模样。
“不是仪仗队那种‘威武庄严’,是‘老子随时能干掉你’的那种。”
队员们哄笑,随即在常则的注视下迅速收敛。
“练!”
晚饭后,常则独自回到训练场。
他没练正步,而是反复练习持枪礼。
持枪礼,借鉴了19年的雷神突击队。
右手握枪,左手托底。
敬礼时枪身必须纹丝不动。
“第七遍就手抖?”他自言自语,“退步了。”
晚上九点,其他方阵都解散了,常则的队伍还在加练。
“第二排!慢了!”常则站在观礼台上,声音冷硬,“重来!”
队伍重新走了一遍,脚步声像闷雷。
“可以了。”常则跳下观礼台,挥了挥手:“回去休息。”
没人动。
副队长站出来,表情复杂:“教官,您膝盖有旧伤,就别加练了。”
常则扫了他们一眼:“谁说我加练?”
队员们交换眼神,最终齐声答:“是!”
等他们走远,常则才回到空荡荡的训练场,独自练到凌晨。
过了两天,刘炜来了。
这货吊着胳膊,大摇大摆走进训练场,冲常则吹口哨:“哟,常教官改行当仪仗队了?”
常则懒得理他:“滚。”
“别啊。”刘炜凑过来,压低声音,“你就不想我?”
常则的步子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刘炜咧嘴一笑,拍拍他肩膀:“加油啊,走正步的。”
常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道:“骚不骚…”
彩排的那天,凌晨三点,阅兵村的警报声响彻整个上空。
常则翻身下床,三分钟内完成着装。走廊上脚步声密集,队员们已经列队完毕。
“检查装备。”常则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五分钟后登车。”
没有多余的话,所有人沉默地整理袖口、裤腿、靴带。
车队驶入长安街时,东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
这时候的长安街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
常则站在排头位置,他眯着眼看向**城楼的方向,喉结动了动,把涌到嘴边的哈欠硬生生咽回去。
"中校,鞋带。"身后的兵小声提醒。
常则低头,发现右靴的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黑色带子拖在柏油路面上。
他单膝跪地系鞋带,指关节蹭过路面时,摸到一层薄薄的露水。
——这是他们第七次全要素彩排。
"猎刃!"总指挥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响,"三分钟后开始,最后检查装备!"
常则站起身,手掌顺着大腿外侧滑下去,快速拍打检查:
大腿绑带的匕首,要求纹丝不动。
腰侧战术包,拉链齿必须咬合严密。
背后伪装披风,每个挂钩都牢牢扣在作战服上。
右肩的95式步枪,保险栓冰凉。
耳机里开始倒计时:"三十秒准备!"
常则突然想起廖思诚。
那人要是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准会温温和和的说…
说什么呢?
"常中校,你下巴绷得太紧。"
"五、四、三…"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个影子从脑子里赶出去。
"二、一——猎刃,前进!"
二十三个人的脚步声合成一个声音。
常则能感觉到枪带勒在锁骨上的压力,能听见伪装披风摩擦作战服的沙沙声,甚至能数清自己心跳的次数。
东方的天空泛起蟹壳青。
第一缕阳光照在枪管上时,常则突然想起高二那年校运会。
他迎风而上,把对手甩在身后,路飞的草帽快要被掀翻,裙摆飞起。
最后冲破终点线,下意识回头望向看台。
"排面!注意排面!"总指挥的吼声把他拽回现实。
常则抿紧嘴唇,把步幅精确控制在75厘米。
汗水流进眼睛里,刺痛感不能让他皱眉。
“正步——走!”
作战靴砸在柏油路上,没有仪仗队的华丽摆臂,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实战部队特有的杀气。
观礼台上,一位老将军忍不住对身边人说:“这才叫兵。”
上午十点,地表温度突破40度。
常则的方阵已经来回走了七遍。
有个队员中暑晕倒,被抬下去前还挣扎着喊能行。
“休息十分钟。”常则转头下令,自己却站在原地没动。
队员们瘫在树荫下灌藿香正气水,副队长递来一瓶。
“教官,您也……”
常则摇摇头,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正在调整的导弹方队。
“最后两遍,必须零失误。”
下午的合练中,指挥部突然增加难度。要求所有方阵在通过敬礼线时同步转向观礼台。
“我们不需要。”常则直接拒绝,“特种部队行进间不转头。”
李参谋急得冒汗:“这是规定动作!”
常则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板着脸:“实战中转头等于送死。”
最终指挥部妥协了。
彩排结束后的庆功宴,常则的队伍缺席了。
他们自发回到训练场,借着月光加练。
“第三排注意间距!”常则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冷硬,“当这里是雷区!”
二十三个身影,他们在跑道上反复折返。
凌晨一点,常则终于喊停。
“明天六点集合。”他顿了顿,“记住,我们不是来表演的。”
队员们沉默地点头。
他们明白,这是要向全国人民展示,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特种兵。
这是一支低调精锐、时刻备战的队伍。
熄灯后的宿舍,有人小声问:“教官,您紧张吗?”
常则躺在硬板床上,盯着天花板:“紧张什么?”
“就……到时候**广场那么多人,还有摄像机……”
黑暗中,常则的声音很平静:“比这大的场面见多了。”
……放屁。
队员们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有人打起了呼噜。
常则摸出枕下的银戒指,在月光下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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