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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翡翠湖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湖水寒凉无比,甫一落下,便觉得骨头刺痛。

本来就使不上力气,这下连意识都薄弱了。

我甚至都没有力气扑腾一下,便直愣愣地往下沉。

在皇帝寿辰闹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落水后,方才装作眼瞎的侍卫们乱成一团,他娘的就是没有一个下水救我。

朝廷大小官员站成一长条,看样子等动静传到皇帝那头,我早就挂了。

让一个会游泳的人溺死简直不要太诛心......

这时突闻破水之声,接着就感到水流迅疾,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我的臂肘将我拉出水面。

我勉力睁眼,只见白茫茫的视野里,有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粗犷面貌。

——霍燕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救命的恩情,我此时竟然觉得他像极了前世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迷糊中,我热泪盈眶,诚挚地喊道:

“兄...弟”

救我的人听到后,也颤抖地“嗳”了一声,说你认出我来了。

人言道:人生有四大乐事,其中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果真如此。

我此时感动地落泪。

这真是我兄弟,原来他也穿越过来了。

可惜还没来得及相认,我就很不中用地昏过去了。

宴会是白日参加的,人要是晚上没了,皇帝怎么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是以自我落水后,宫里的御医一批一批地派,珍贵药材不要钱一样,也一批一批地送。

这一场事故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御医昼夜轮班看护我,就怕一个不留神,他们的脑袋就跟着我一起没了。

我就这么烧了小半月,最严重的时候,说是烈火焚身也不为过。

那时众人心里还想,这病秧子果真是活不长久的命,身子骨比姑娘还差,这次怕是熬不过去。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经众太医仔细斟酌,我手中的药方确实在强化筋骨气血上别有功用,只是里面的有几味药材毒性与药性并存。

这般虎狼之药,不说常人消受不起,便是熬过去了,也不过延缓几十年的寿命。一旦人至中年,宿疾就会卷土重来,届时的状况只会比现在更加恶劣。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药会伤根本。毒性入体后,无论男女,今后都难有子嗣。

这境遇倒是恰好顺了皇帝的意,于是皇帝立马派人去库房拾掇,当天就把药给我喂了。

睡梦中,我忽而仿佛置身蒸腾的火山,忽而又恍若掉入万年的冰窟,冷热交加,心绞难忍,四肢更是如同针刺,沉重非常。

在前世不是没有过生命垂危的时刻,哪怕子弹穿骨,烈火灼烧也不像现在这般难忍。纯粹的痛并不可怕,这般反复煎熬才最为致命。

有一刻,我真的觉得要坚持不下去了......

这没什么,反正我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没人在意的。

我潜意识里对自己说,可还是抑制不住的湿润了眼角,因为此时我才晓得心中是有牵挂的。

我六岁便跟一群年龄相当的孩子一同接受训练,学习近身搏斗和远程暗杀,接触过不下百种武器、

感情?人格?杀手不需要这些。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训练营里,每天都有生命在流逝。或死于严苛的训练、或死于同行人之手。

起初,我们每月便要杀一人。在组织的考核里,昨日还施以援手的兄弟今日可能就是训练场上的对手,比拼之后,二者只留其一。

后来考核的频率渐增,又演变成半月一人、一周一人、一天一人、一天十人......

一千个孩子,最后存活下来的不过十中之一。便是这十分之一,也早就在长久的杀戮中泯灭了人性。

我本来也该如此,却总在鲜血与杀戮的渗透中仍然执着地想要保留些什么,只因我前世的那条命,是别人让给我的。

杀手从来不敢以“常人”自居,唯独我甚至都不敢以“杀手”自居,无论是作为人还是杀手,我都是不合格的。

不曾想一次任务失败过后,我竟另有奇遇,不仅有了转世为人的机会,还事先知晓了未来的局势动向。

杀手做事不讲究迂回婉转,那时,知道自己将会死于周寅之手后,我原本是想直接杀了那个孩子的,只是到底没有下手。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那样触动,那个孩子就像一只离群的孤狼,与他对视时,我恍惚觉得是在对着镜子剖析自己。

我不想做杀手,从来都不想。

所以当那个孩子握着匕首与我殊死搏斗时,我打落了他的武器,却拥住了由于惯性而扑到我怀里的瘦弱躯体。

太瘦了,比那时的我还要瘦,明明是皇宫里出来的孩子,明明,是天子血脉。

头一次跟小孩子相处,我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后脑,轻抚瘦骨嶙峋的后背,告诉他:“没事了,都过去了。”

心中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那个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最终,我因为一个孤狼般隐忍而倔强的眼神贸然带走了一个孩子教养,给他取名怀冰,希望他耐住苦寒,保留那份纯粹。

想到少年俊朗深邃的五官下沉痛又温良的内在,还有少年临走时的无端怅惘、黯然神伤,我开始后悔起来。

那个孩子,我牵挂他......

迷蒙中,我感觉好像被一片暖光簇拥着,睁开眼好一会儿,眼中的水雾才散开,一张清晰的面容映入眼帘。

是怀冰。

我没觉得奇怪,只当心中牵挂,遂而映射出的一场梦境。

这些年,他渐渐褪去稚嫩。这时看着眼前硬朗的轮廓,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早就不是孩子了啊。

许是人在病重都心志薄弱,我反倒像个孩子一样红了眼。

“为什么有些人仅仅只是活着就要这么辛苦?”我于病中喃喃低语,对眼前人脆弱地喊道:“怀冰,我有些...累了...”

前世的我也好,这一世的唐之潍也好,即使努力地活着,也都不得善终。

梦里的怀冰眼中盛满了暖色的烛光,却眼神破碎。他轻轻揽着我,亦如我当年揽着那个孩子,声音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都会过去的。”怀冰拿脸贴着我的脖子,说话哽咽。

我笑他在梦中可爱得紧,我不过湿了眼眶,他却像个姑娘,将眼泪都积在我的颈窝。

少年的躯体温暖,眼泪滚烫,在数个难熬的夜里带我入眠。

半月后,御医们夜以继日的劳累终于初有成效,我的体温渐渐降下来,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众人又猜,小侯爷这次就算醒来怕是也要烧成傻子了。

待我病情稳定后,御医们便不再围着我转,而是每日来为我复诊。

京城大雪纷飞,夜里我冷的厉害,存不住热,即使围了一圈的暖炉也还是冷得厉害。

有时冷得狠了,梦里都是在冰山行走,潜意识里还不禁吐槽那鸡肋的药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效。

直到某一天,梦里的雪地里出现了一只雪豹。

那雪豹足有成人男子那般壮硕的体格,将我半围着,圈在柔软的肚皮里,温暖的紧。

凑近时还能感觉到雪豹轻缓的鼻息拂过我的脸侧,挑拨地我紧抱着这来之不易的热源,将脸埋在雪豹热乎乎的颈窝,拿鼻尖轻蹭雪豹温软的毛发。

之后夜夜如此,于是梦里的冰川融化为一池春水,簇拥着我,抚愈我的伤痕......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病恹恹的,好似随时会背过气的小侯爷经此大劫还能痊愈,更没有他们预想中的“烧傻了”。

苏醒的那一日,一位中年御医正在给我把脉,见状喜极而泣,嚎哭不止。

我喉咙干的冒烟,完全说不了话,要不然绝对也要给他回几嗓子。

好在御医没激动多久,看我状态不好,连忙喊人进来服侍。

这一缓又是几日,皇帝曾派人来问候,我屈身谢过后,便也随皇帝的意,安心在府里养病。

反正老皇帝本来的意思也是要趁着辰宴,把我拘在京城,犯不着忤逆他,跟自己过不去。

日日看些杂书,逗鸟解闷,时而悄悄开窗看雪,一晃又是半月。

病气难褪,四肢总是冰凉,但每到夜里,意识薄弱之时进到梦中都会有只雪豹暖身,倒不觉得难熬。

况且我能明显感觉到心肺脾胃都康健不少,大多时候都呼吸平稳,不像往年那样随便咳嗽一阵就能背过气去。只是多年卧榻,身体羸弱,一时难以恢复。

这日府中管家通传,说有太子的拜帖,要来侯府探望。

我心里奇怪,先前除了在宫宴上很官方地问候了几句外,跟太子也没什么交集,乍一探望,倒是抬举我了。

太子探望,我只得提前备茶,好好候着。

只是太子这人看着倒是一副精明利落的长相,每每说话总是迂回,进入一个话题前都得提前绕上三圈做铺垫,谈的我心累。

人也问候了,闲聊也够久了,刚听太子说到他那妹妹——安和公主贤淑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僵着笑脸赞誉不绝,话毕,便听太子委婉地谈到我的婚娶之事,话里话外还拿皇帝压我。

我:......

书里没这段啊。

我无语,开始战术性饮茶。

太子见我笑而不语,避而不谈的样子,也不再绕圈子,说明了来意。

大概意思是,安和公主在宫宴时看上我了,央求她太子哥哥找皇帝赐婚。

太子觉得我尚在养病,怕太过突兀,才想到先来找我探探口风。

我再次无语,你确定安和公主在宫宴上看到我了吗?安和公主那日献完礼就扎到公主堆里了好吗?

不仅如此,我给皇帝献礼时,分明感受到她蔑视的眼神,显然不可能看上我这个病秧子啊。

然而我这么觉得没用,太子显然是打算拴上我了。

老子千方百计要我命,儿子也不知道是想拉拢,还是另有所图。

还想利用婚娶之事加以束缚,这我能忍?

我端起茶盏,细细抿了口茶,将太子的胃口吊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

“太子殿下,这是...跟妹妹有仇?”

太子:......

太子看我傲然的姿态本来有些火气,这下倒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我见他懵住了,继续说道:“我这残躯怕是寿短,总不好耽搁了公主。再者,想来太子殿下也是听说了的,我的风评可是不太好。公主少不更事,可能一时看走了眼,太子殿下这做哥哥的,可是得规劝一番才是。”

我这番话将姿态摆得很低,来去都是在为公主考虑,太子自然不好发作。

我心知,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且不说公主早过了少不更事的年纪,也还没受宠到想嫁谁就能嫁谁的程度。单听她豢养面首的传闻,我也不敢娶啊。

这要是娶了,以后到哪估计脑袋上都是一团绿油油的云彩。

没想到太子一副啥都不是事的样子,让我切莫妄自菲薄,又把侯府夸赞一通,说相信我的为人。

就宫宴上唠了句嗑,你相信个锤子!

我打算再加些猛料,把自己说的不堪些。

太子又说,外界传闻总是虚假,早听说我与一位姑娘青梅竹马,是患难之交,安和公主性子温和,又怎么不能容忍。

呵,看把你能的。以前怎么不知道,皇室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我气得灌茶,再也装不出那副气定神闲的作态。

正想着要怎么回绝太子,就听他降下一个惊雷,说姑娘性情之至,不惜奔赴千里前来相伴,实让人敬佩动容。择日想邀请她参加喜雪宴,或可与公主结为新雨(朋友雅称)。

“啥?”

我当即喷出一口茶,甚至都顾不得给太子告罪,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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