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雾霭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整个浴室宛如密林深处大雾环绕的清晨,神秘而迷离。
健壮的肌肉、性感的锁骨、鲜红的唇瓣、灵活的舌尖以及发烫的触感。
那尖尖的喉结在做吞咽的动作之时上下滑动着,刮蹭着他最柔软却又坚硬之处。
只见程且之双眼轻闭着,急促的呼吸着,全身感官无不在经历着那阵阵酥麻与颤栗。他仰着头,下颚与脖颈线条紧绷着,唇内吐出一声低沉的哼声。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眼内的朦胧仿如被水汽浸染一般。
程且之走到那面被雾气占领的镜子前,镜面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轮廓。
地面上的瓷砖湿漉漉的,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释放之后,舒爽之余,悔意也冒上心头。
想到自己刚刚幻想的对象,他愧悔地叹了口气。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于成年男人来说这很正常。
但是,以前都是幻想着一些电影里的画面,或者是找个相关片段看看。
从没有想象身边之人……
可如今,他的大脑会不可抑制地自动浮现。
这就不太正常了。
对于把别人当做幻想对象这种行为实在太可耻,太冒犯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给对方道了个歉。
苏吝这几天都没回过自己家,哦不,似乎这里才是他的家。他模模糊糊地醒来,眯着眼睛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
许壹辰这段时间天天找他聊天,只言片语中尽是关心备至。
有好几次他饥饿之时许壹辰还会亲自给他送吃的。明明说好了是交易,可许壹辰却没收一分钱,权当他在做公益之事。
许壹辰先是发了句早安,随后便说他在袁代民店门旁边的那个巷道等他。
食物比牙齿还要主动,他嘴还未启,食物就在唇缝处敲门,迫不及待地想溜进去。
他当真有被激励到。
只加见他一个鲤鱼打挺,掀开被子,二话没说就往浴室去。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作出反应,正要拉门,门把手就擦着指尖而过。
门被人从里头开启,浴室内的雾气全数跑了出来,湿润且温热。
清香的沐浴露钻进鼻腔,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咸腥气。
是个男人都能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我靠!你这是存了多久的啊,这么大味儿!连沐浴露都掩盖不了!”
难得见到苏吝主动起这么早。
程且之不禁发起疑问:“你起这么早要去哪?”
苏吝皱眉:“饿死了,去吃东西。”
“那你顺便给我带点回来。”
程且之穿着浴袍,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你不是只吃纪辞序的吗?”说到这里,苏吝想到什么,瞪大眼,“我靠!你不会是要我把纪辞序给你带回来吧?”
“想多了,我只是想换个口味……”
他对纪辞序本就有些亏欠,毕竟一直以来他吃的都是免费之餐。纪辞序没有向他索要过任何物质条件。
这场不公平的交易对纪辞序有损无益,受益之人一直都是他。
本来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不久前又发生浴室那事,他更是无法坦然面对纪辞序了。
吃别人的就算了,还偷用别人肖像……
“唉哟你终于吃腻了,我就说嘛!再好吃的东西都不能经常吃。”
许壹辰的味道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称得上上乘的,或许无法跟纪辞序这种极品相比,但还算凑合,程且之应该不会嫌弃。
他暗自思忖完毕,拍了拍程且之的肩膀,说:“行了兄弟!我等会儿带你尝尝新口味。”
下淄的天空始终如一,一团漆黑,而上淄却碧空万里。
阳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泼洒至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三个又趴在窗边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它惬意地望向外面的风景,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黑色的毛发在光辉下熠熠闪动,白色的毛发明亮晃晃。
光芒反射到纪辞序漆黑的头发上,落下一片光晕,又透过发缝映照到墙上。
纪辞序放下手中的文件,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他蹲在三个又面前,摸了摸它的头。
三个又顺势蹭着他的手指,眯着眼睛,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看起来尤为享受主人的抚摸。
“是不是想出去?”纪辞序问。
也不知是哪两个字触碰了三个又灵敏的开关。它吐着舌头,笑眯眯地转着圈圈。尾巴的毛发在玻璃上扫来扫去。
兴许是太过大力,有几根毛发掉了队,被扇到了半空中。
纪辞序接住那几根毛发,毫不留情地往垃圾桶里扔。
他为三个又穿上牵引绳,带着它出了门。
施芫见状,连忙上前问道:“纪所,你要带三个又去晒太阳啊?要不我带它去吧,正好我……”
不知是谁附和了一句:“正好她想下去买鱼哈哈哈……”
施芫乜了那人一眼,“不是,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想说正好我……”
“去吧,早点回来。”纪辞序将牵引绳递给施芫。
“好!”施芫连蹦带跳地牵着三个又往电梯走去。
祝浮拿着他那万年不换的保温杯,咕噜一声,调笑道:“我要是说我也想去晒太阳你批准不?”
“你要是想去还需要我批准?”纪辞序走到茶吧机前接了一杯热水。
随后两人一同走到纪辞序的办公室,随手把门合上。
纪央文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久到纪辞序都快记不起他的模样。
可他最近老是梦到纪央文,总觉得纪央文是想告诉他什么。虽然他不能明白其中深意,但他想起了其他的事。
原来有一些事情已经被他遗忘,也在无意识的漫长的岁月里变得朦胧不清。
他隐约记得爷爷曾经跟他提过着汼虫的特点。还说过汼虫有两个颜色,一种是白汼,一种是红汼。
白色自然无毒,红色则自带毒素。
这件事情他也无法跟别人谈,只有说与祝浮听。
思及此,他眉头紧锁,道:“那些中毒致死的应该都是被红汼咬的。”
祝浮抬了抬眼镜,恍然道:“那就可以解释了,我就说我们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也就是说吸人血的是红汼了?”
虽说已知红汼和他们认识的不是同一种,但是该如何去捉红汼才是令人头疼的大问题,根本就无从下手。这可比抓罪犯难太多了。
是人总要饮食出行,那么大一个人,顺藤摸瓜必能找到其踪迹。可汼虫就不一样了,一个月也就出现那么一次,具体是某一天也不固定。唯一可寻的踪迹就是那黏液,可黏液也会因为各种外在因素抹灭。
等他们发现,或许早已为时已晚,无迹可寻。
如若它们是被人私自豢养,主人将一只小小的躯体随身放在身上,那也很方便藏匿,放在包里谁能知晓;若要放它出去觅食,那也不可能往有摄像头的地方任它游荡。
结合前几次的经历,黏液只存在于受害者的伤口附近,地上并没有爬过的黏液痕迹。当然,也许是被有心人破坏。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汼虫只有在觅食的情况下才会分泌黏液,这种可能性很大。
唯一一次的痕迹是章槐那次,章槐手上的伤口很明显是人为所伤,所以才让汼虫有机可乘。至于那一地的黏液,或许是汼虫产卵留下的,主人收回之时太过匆忙而忘记销毁。
祝浮拿起他的保温杯咕噜一口,盯着若有所思的纪辞序,又问:“可是你爷爷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纪央文在他小时候就提到过汼虫这种生物,可他那时认知太过贫瘠,对这事浑然不在意,甚至以为纪央文是在胡扯。
直到纪央文生病住院时跟他提了一嘴,他才勉强听了些进去。
“或许是见过吧……”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程且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连帽卫衣,手持电筒的许壹辰,上看下看,横看竖看,乍一看眼熟,细看又陌生。
许壹辰手中电筒散发的光亮铺亮这条狭窄的巷道。
苏吝的胃逐渐不耐烦,等程且之这个老人家想起来人家是谁,或许他已经饿昏过去。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在一旁解释着:“哎呀,我们看海豚那天遇到过。”
经苏吝这一提醒,程且之终于有了印象。不怪他记不起来,而是他当时在驾驶室内,隔得远没看真切。
“哦想起来了,那……你们忙,”他偏头对苏吝说:“我去代民店那里等你。”
程且之猜到了这就是苏吝要带他尝的新口味。
眼看程且之转身就走,苏吝连忙问:“你不吃啊?”
“你当人家是自助餐啊,谁来都能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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