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你跟纪辞序是那种关系吗?”
自从上次在医院看见那人毒发后,程且之便一直耿耿于怀。不是惦记着那人,主要是那人的症状跟舒杳音中毒的症状如出一辙。
他始终觉得那人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中毒身亡。既然那人每天摄入的食物都是从代民店里购买的血液,那么毒物肯定就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因此在闲暇无事的时候,他总会无意识地留意代民店四周的动向,观察是否有行迹可疑之人。
这不,程且之刚抬眼往代民店的方向看去,就发现了疑似可疑的人。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的神秘男人走进了代民店。他心中陡然生起一丝希望,以为此人或许就是带毒血液的无偿捐献者。可在看清来人是纪辞序后,那丝希望不仅落了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不可置信,其中还掺和着一股浓浓的酸意。
那一瞬间耳畔再次响起苏吝曾经的猜测还有袁代民口中提及的“爱人”。虽然当时被“爱人”这两个字刺得骨疼,可后来他也曾静下心来细细思量过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经过一番分析,觉得不太像情侣关系,于是便渐渐将此事抛之脑后。
可是现在亲眼看见纪辞序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摸摸地来代民店,这又让他开始起疑。
难道他们真是情侣关系?可是又觉得不对,平日里他们看上去并不亲密,也没有做出一些情侣之间该有的互动。
难不成是床友关系?只是隔三岔五地约一次?
心中疑虑靠自己瞎琢磨始终不能印证,于是等纪辞序离开后,他这才走进代民店。
袁代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跟往常一般热情招待。
他让袁代民取出今天比较新鲜的血液。趁袁代民为他推荐血液的间隙,他状似随意地问出了一句关于袁代民与纪辞序之间的关系的问题。
“哪种?”袁代民不慌不忙,看上去很坦然,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弄清楚程且之口中的“那种”具体是“哪种”。
程且之低着头,轻轻地嗅了嗅手中泛红的保鲜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情人?或者床伴?”
闻言,袁代民瞬间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就好像是遭遇了什么极为惊世骇俗或是违背伦常之事,连忙说:“哎哎哎,程老板,你可别乱猜了吧!!真够吓人的。”
袁代民无可否认,他跟纪辞序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但也不是那种不一般。
“那他大半夜来你这里干什么?而且还从后门走。”
程且之看着袁代民的反应顿时安心了许多。
“来买东西啊,”袁代民耸耸肩,“至于他为什么要从后门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程且之追问:“他来买什么?”
众所周知来代民店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缺钱卖血的,一种是花钱买血的。
纪辞序既不缺钱又不饮血,能来买什么。
“程老板,您跟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您可以自己问问他。毕竟这是客人的私事,我也不好随意告知。”
袁代民这人挺会为人处世的,该保密时守口如瓶,一字不漏;该解释时也说得明明白白,一字不落。
对于白汼能让人保持朝气、容颜不老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种秘事本来就不能让更多人知晓,否则肯定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再说,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惧怕衰老?如果这件事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那他的店门口可能都要被人潮踩破。
考虑到成汼产卵数量有限,供应不足,因此一直不敢大肆宣扬出去。
再加上今年有些不太平,已经连续出现了好几起汼虫咬人致使人毒发身亡的事件。
在这种敏感的时期,如果不小心让人举报了,就算自己清白无辜,到时候他就算有十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了。
程且之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心里就已经猜到多半不会得到确切的答复了。他并不想为难袁代民,只是那股好奇劲儿实在按捺不住,话到了嘴边就脱口而出了。
他其实也想过打算亲自去问问纪辞序,可又感觉这么做似乎有些越界了。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他和纪辞序之间的关系也没达到能无话不谈的地步。
最后程且之两手空空地离开了代民店,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起码让他对纪辞序与袁代民的关系不再像之前那样困惑,也算是拨开了一些迷雾。
待程且之走后,袁代民就将取出来的那几袋原封未动的保鲜袋一一收回仓库内的保鲜柜中。在他把最后一袋摆放妥当后,又有一个神秘客户来到店里。
这个神秘人还未发声,袁代民便说:“来了?给你留着呢……”
“且之,你终于来了!”
今天是罗纤哲的生日,程且之老早就订好了包间。苏吝带着罗纤哲提前到了包间,在等程且之的间隙,两人玩了好几把游戏。
酒过几巡,罗纤哲已经有了眩晕的苗头,这时包房门才从外面推开,程且之的身影映入眼帘。
罗纤哲见着程且之,二话不说就快步迎上前去,顺势接过程且之手中的蛋糕,随后挽着他的胳膊,扶到沙发上坐下。嘴里继续念叨着:“且之,你要是再晚点来,我怕就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了!”
程且之从代民店出来后,便直接去蛋糕店取了预先定制的蛋糕。虽说不清楚罗纤哲究竟是几岁生日,但他还是准备了“666 ”的字样符号镶嵌在蛋糕上,就当图个吉利顺遂之意。
罗纤哲也没邀请别的人,偌大的包间内就只有他们三人,外加一个服务员。这个生日他并不重视,如果不是程且之他们的精心安排,他是准备一睡而过的。
包间内部装饰得不算精美,但也不算敷衍。五颜六色的气球悬在墙壁上,铺在地板上,中间大屏幕上闪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右下角还标注了罗纤哲的名字。
苏吝看着罗纤哲那六分醉意的模样,在一旁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他那点酒量,每次都喝不过我哈哈哈……”
苏吝耸了耸肩,满脸洋溢着得意二字。他故意叹了口气:“哎!谁能懂我没有对手的孤独!”
罗纤哲的酒量比程且之要好,连罗纤哲都喝不过苏吝,那就更别提程且之了。
他们三人玩了好几把骰子,又划了几次酒拳,而后各自尽情地唱了几首歌。在这过程中,三人围坐在一起,聊起了一些往事,话题范围极广,大到那些令人咋舌的轰动事件,小到生活里不值一提的琐碎小事。
聊着聊着,苏吝突然说道:“对了且之,我们刚刚在楼下碰到纪辞序了。”
程且之挑眉,好奇道:“哦?他和谁?”
“他一个人。车停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走了。”
苏吝那丰富的想象力瞬间被点燃,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我怀疑他是来找叶君昨的,上次就没有得手,所以就不肯罢休。可是他到了门口才知道叶君昨今天没有上班,所以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罗纤哲听后,用力地拍了拍手,附和道:“难怪他那张脸臭得跟化粪池里的污水一样!”
程且之猛然想起自己那次喝得一醉不起,清醒过后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纪辞序的腿上。更要命的是,在他迷迷糊糊间不小心摸到了纪辞序的……
想到这里,他用力地晃了一下脑袋,像是要把这些令人尴尬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去。
随后干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上次是来找叶君昨的?”
“对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还把人家弄哭了呢。”苏吝的眼珠灵活地转了一圈,把想象力榨取到极致。继续分析道:“肯定是叶子不愿意,纪辞序就强迫,完了叶子没有办法就只能哭了。”
苏吝之前到底说没说过这件事他已然没有心思去回忆,那时候的他或许对此毫不在意,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只要是有关纪辞序的任何事情,哪怕他内心并不想去听,那些话语却像是携带了强力磁石一样,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耳朵,烙印在心底。
他不禁想到一个问题,在他睡着的时候,纪辞序和叶君昨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纪辞序怎么会那么的“斗志昂扬”?
他当时似乎并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稀里糊涂地说了句“年轻气盛”之类的话。
神经错乱的年轻气盛!!!
如今想来,苏吝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只是彼时的他对此“迹”并不在意。
后来纪辞序披着那张冷脸说了些“热”话,说得那么面不改色,说得那么平淡自然。其实这些言语并不是要传达给他,也不是要跟他表达什么,只是自身情绪的一种宣泄出口,是内心情感压抑的释放。
所以纪辞序从代民店的后门离开是为了来找叶君昨的?
如果不是因为苏吝在此之前提过纪辞序从后门离去之事,他今天或许根本就不会去留意后门的动向,那就更不会发现纪辞序离开的身影了。
“且之?且之?”
“且之!!!该你摇骰子了!”罗纤哲连着喊了好几遍,可程且之却仿若未闻,压根没什么反应。
罗纤哲索性直接凑到他耳旁大声呼喊,差点把程且之的耳膜震碎了。
程且之被吓得一哆嗦,他回过神来,目光投向一旁的服务员,问:“你们叶经理没来上班是生病了吗?”
罗纤哲:……
苏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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