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和禁军的功劳,跟我有什么关系。”
谈桦也没争论,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方才在偏殿见了另一位谢公子,跟谢夫人确实是一个样出来的啊,果真是谢侍郎的儿子。”
谈桦说的自然是谢予安,只是非要强调谢侍郎的儿子,而刚刚喊他却不是如此,分明是想说两人的身份。
谢行简冷下眼,话语间还是平静如常:“二郎像母亲,见过的都知道,谈公子想说明什么?”
谈桦大概知道他的态度,也不再多说,“公子莫误会,在下没有他意,只是不忍公子才能没落,这才有此试探。”
谢行简没说话,人走远了林巍上前,他开口道:“查一下。”
回了席上,谢行简看向武成亭的位置上,没看见人,林巍注意到回道:“小少爷去偏殿了。”
“北珩呢?”谢行简坐下来发现只有魏成明独自斟酒。
魏成明拒绝了一波一波的攀谈,正是觉得无趣的紧,这会看见谢行简,兴奋的朝他招手,“我给你说,老三有情况。”
“刚刚你走开没多久,小郡主宋意就过来了,把他喊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呢!”魏成明眯着眼睛猜测。
“郡主?”谢行简疑惑,北珩平时看起来冷淡疏离,平时下了学,女学那边的人他也是不带看一眼,如今却是跟着小郡主出去了。
“对啊,你还记得上次马球赛吧,他来晚了,我套路了舒荣好久才知道,那天是小郡主央着送什么东西给他,这才耽搁了。”
殿外的林边小路
“你说的办法真的有用?”紫衣的姑娘叉腰有点生气地质问道。
“郡主既这么问,那便别听我的,郡主自己想办法吧。”北珩看起来有些不耐道。
宋意在去岁几次宴会上撞见谢行简三人之后,对谢行简起了好意,前后几次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但是都没用。
而又一次欲尝试之下,被北珩撞破,北珩提了两句谢行简不喜欢这些之后,就被她赖上,一直要他出谋划策,只是到现在结果也不尽人意。
“不许,我也没说不信你啊,罢了罢了,是我的错,不该不信你,你别生气。”宋意见他有点生气的样子,连忙安抚他。
北珩瞥了她一眼,余光看见有人来,“赔罪要有诚意,我想吃醉春楼十五的月圆宴。”
醉春楼火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月圆宴,在醉春楼的主馆上三层才能吃到,而能上去的无一不是权势便是钱财了。
“答应你了还不成。”宋意只是稍微犹豫便应下来,“欣欣来找我了,我走了,十五见。”
北珩看着她小跑到在寻人的那个姑娘身边,说了句什么,之后两个人手挽手高兴的回了宴席上。
宴席一直持续到很晚,东席传过来消息说是顺元帝疲乏了,已经回寝殿休息,这才陆续有官员退场。
“差不多了,太子和皇子也都走了,我去寻二郎。”谢行简见时间差不多起身跟魏成明和北珩拜别。
谢行简摆手拐了道弯进了偏殿,偏殿人没多少,谢行简扫了一眼就看见了谢予安,只是情形看起来不太好。
谢予安手里拿着杯子,武成亭在旁边说着什么,他也肯听,而是伸手向对面的顺水要着什么东西。
“在做什么?”谢行简走前问道。
武成亭看见谢行简像是看见了救星,赶紧说道:“谢大哥,桌子上不知道谁放了一壶葡萄酒,安安没注意便斟来喝了好些,现在成这样了?”
“给我,我...还要...”谢予安有些不清醒的要去捞酒壶。
谢行简看着这个醉鬼,喊了两句也没动静,无奈道:“我把他带回去吧,你也跟武伯父快些回府。”
武成亭答应下来,搭手把谢予安带上谢行简背上才离开。
谢行简把谢予安带上马车,让人去给谢父谢母递信后便让人驾车回府。
“拿,拿酒来,我...我还要,嗝,要酒。”谢予安又开始耍酒疯。
谢行简看着他醉鬼一般,只能把人禁锢在胸前,牢牢压着他。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谢予安想挣扎,只是喝了酒没什么力气也挣不开,倒是鼻翼闻到熟悉的味道之后又开始跟小狗一样乱闻。
谢行简见他开始上手拉扯自己的衣襟,忍不住扯着他的脖颈把两个人分开,警告般低呵道:“谢予安!”
谢予安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手无措地抓着他的外袍,那双迷离的眼睛带上水意看着他。
手指下意识松开,手上的人重新抱上来,只是这次规矩了一点,老实地抱着他没有别点动作。
到了无虞院,谢行简托着他往屋内去,这时候旁边低着头伺候的丫鬟里,靠前排的一个丫鬟大着胆子走前来。
“大少爷,我来伺候少爷吧。”
谢行简没答应,他担心谢予安耍起酒疯来,这些丫鬟都制不住他,“不必了。”
只是没看见身后那个被拒绝的丫鬟脸色僵了僵,不甘地退后两步。
进了屋里,把醒酒汤灌了下去,谢予安又不肯脱衣上床,谢行简劝了好几句。
“谢予安!”谢行简只能再次喊他的全名。
而这一招显然有用,谢予安再一次安静下来,去看声音来源,又想努力去看喊他名字的人。
谢行简见他安静下来,扶着他坐上床榻,顺水也上前伺候他宽衣,等身上只剩下里衣才停下来。
“大少爷,我来伺候公子擦洗一下吧。”刚刚在外面被拒绝的丫鬟打着水进来,脸上关切道。
谢行简没去看他,只是让谢予安乖乖进床上,给他整理好被子才说道:“备好水就行,他半夜指定要起来洗漱。”
“是啊竹云姐姐,少爷爱干净,半夜要是醒了,肯定闹着要洗澡,现在就不折腾少爷了吧。”顺水也想到了自己少爷平日里爱干净的程度,连忙应道。
谢行简没听后面的话,原因就是听见那句竹云姐姐,他看向端着水盆的丫鬟,身着桃衣,头上只有一根素簪,低垂的眉眼在蜡烛下面是有几分娇俏的。
有几分姿色,方才在外面的好像也是她,谢行简收回打量的目光,看来是知道母亲的意思了,只是太心急了点。
谢行简看了眼被哄着躺下的人,这会已经眯着眼睛要睡过去,他转头出门去,顺水跟在后头送他出门。
没走出无虞院的门,谢行简就收回来喊了顺水一声,顺水本就在目送他走,听见自个名字连忙上前听吩咐。
“晚上照顾好你家主子,别离人,他要是难受的厉害,找人来我院里告知我一声。”
“是。”顺水应下。
把人送出院子,顺水折回去,就看见门口两个女使在说着什么。
“竹云,少爷不用擦洗,你怎么还端着水盆?”浅青色衣衫的竹雨去看竹云问道。
而竹云脸色看起来有些愤怒,听见竹雨的话突然发泄道:“我端不端着与你何干,你不去管后院的人,跑来做什么?”
竹雨被她突然的脾气弄的一愣,她们两都是夫人身边来的女使,因为她跟在夫人身边久,便处处压着府里的二等丫头。
而到了这无虞院也是如此,甚至都隐隐比过兰英姐姐这个一等女使,这两天兰英姐姐生病没在这伺候,不然也轮不到她上前去伺候小少爷。
“你爱端着端着。”竹雨也置气道,说完转身便要走,但是看见已经过来的顺水,不得已停下来。
“兰英姐姐才休息两天你们便这样了?”顺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警告了一番进了屋内守着谢予安。
一夜无话,谢行简一觉到天亮,无虞院也没人来,他清醒之后问了句挽花,“昨晚无虞院有动静吗?”
挽花昨晚就被叮嘱了,自然注意了这些,“早晨去那边问小少爷的情况,昨儿半夜小少爷酒醒了身上难受,顺水哄着让他洗漱完又躺下睡了,这会估计还没醒呢。”
谢行简放下心,洗漱完用完早饭,林巍已经等在书房里。
“少爷。”林巍说着谢行简昨日交代他办的事。
“谈桦,没有这个人物,而昨晚我们的人在宫外勘察很久,看到他出宫回去的是现任禁卫军副统领谈木家中。”
谢行简写字的笔一顿抬眼看他,“谈木?年前突然从城北营中调过来的那个?”
“是。”林巍欲言又止,“以谈木的武功恐怕是早就发现了我们,只是并未声张。”
在谢行简看来,禁卫军可以说是铁桶一般,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安插的人,那也就是说他是顺元帝的人,那些试探的话也是顺元帝的意思了,顺元帝已经猜到了谢予安的身份了。
那他来试探自己是什么意思?是想暗示自己什么?通过自己让父亲重新入内阁核心吗?
谢行简认为不太可能,但是往别的地方又觉得自己太自负,没再多想,抬手让他下去,自己继续练起字,练到一半,谢予安小跑进来。
“哥哥。”谢予安带点讨好,跑到他旁边挤着他坐下来,见谢行简不理他,继续道:“哥,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谢行简沾了沾墨,继续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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