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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或有轻波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心口,崔珏浑身筛糠般抖着,牙齿咯咯作响,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眼珠子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凸出,死死盯着眼前这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冷汗浸透了他宝蓝色的锦缎内衬,他甚至不可以求饶。

谢持攥着他手腕的力道丝毫未松,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却稳稳地、精准地,缓缓向下压去!

刀尖刺破了最外层的锦袍,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呃啊——!”

崔珏喉咙里终于挤出一声不成调的惨嚎,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

“公子!”

两个小厮魂飞魄散,尖叫声划破了西跨院死寂的空气,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只敢在原地瑟瑟发抖。

噗嗤。

又是一下!

并非深刺,更像是一种残忍的试探和羞辱,刀尖又没入半分。

温热的液体瞬间洇开在崔珏华贵的衣料上,不知是汗是血。

谢持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左侧的酒窝深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纯真又邪异。他的目光却落在那月洞门的袍角上,心中鄙夷。

哎,说了几句话,就吓成这样,真是胆小的废物。

他很快收回视线,微微歪头,对着崔三,声音低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知道为什么我院子里那些不起眼的花儿,开得总比别处艳么?”

他顿了顿,欣赏着崔珏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又知道为什么,这府里上上下下,除了个别不长眼的,没人敢踏进我这西跨院半步么?”

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崔珏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

“好崔三?嗯?你怎么就……敢独自一人来惹我呢?”

说罢,又是一刀。

“谢持!”

直到一个带着明显惊慌和强作镇定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的月洞门小径上传来。

崔家的嫡长孙崔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家常的深青色云纹锦袍,衣料名贵,剪裁合体,衬得他身形清癯挺拔。他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惯常的、属于上位者的温和笑意,仿佛眼前并非血溅当场的惨剧,而只是一场寻常的兄弟争执。

然而,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他快步走来,步履看似从容,袍袖下的手指却微微蜷紧,泄露了一丝内心的惊怒。

他心中暗骂崔珏这个蠢货!竟敢来挑衅谢持。

谢持是条疯狗不假,可更是他崔琰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把刀这两年为他除掉了多少碍眼的绊脚石,终于让他在祖父面前出尽风头,坐稳了长孙之位!祖父早有明示,谁能真正驯服、用好谢持这把刀,谁就是崔氏未来的掌舵人!

眼看这把刀刚有几分顺服的意思,能为他写出《平蛮三策》这样的锦绣文章,眼看他在祖父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全被崔珏这个不长眼的废物毁了!

“崔三无状!” 崔琰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愠怒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严厉地扫过瘫软如泥的崔珏,“惊扰了你!来人,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抬下去看伤!”

他先定了崔珏的错处,绝口不提谢持的凶悍。

随即,他转向谢持,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近乎宠溺的温和,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诱哄的意味:“乖,安之,把刀放下。哥哥在这里,没人会打扰你。”

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对血腥场面的厌恶和对谢持发疯的不耐烦,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被谢持精准地捕捉。

缩头乌龟出来了啊。

谢持脸上的阴狠戾气散去,冲他笑得毫无阴霾,灿烂得如同换了一个人。

那柄匕首“哐当”一声被随意丢在地上,沾着几点暗红。

他松开钳制崔珏的手,把沾着血点的手在衣摆上随意蹭了蹭,任由那废物像破麻袋一样瘫倒在地,被两个如蒙大赦的小厮手忙脚乱地拖走。

“哥哥,杀了他,不好吗?不过一个蠢物。”

“那个崔三,”他走到崔琰身边,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存心隔应崔琰,“他可是抢了我要给哥哥的《河清赋》!是他先抢了你的。我再帮哥哥教训他。”

他抬起眼,眼神无比真挚地看着崔琰,强调道:“他与哥哥皆为嫡出,哥哥不除了他,怎么坐稳当家人,他今天饮了酒,失足进了我这院子!”

他将饮酒,失足说的极重。

这番话,精准地搔到了崔琰心中最痒处!

他仗着当年将孤苦无依的谢持接入崔府的恩情,自诩是谢持唯一的驯服者。看着谢持此刻全然依赖、仿佛将身心都交付的模样,崔琰心中那股因崔珏带来的恼怒瞬间被巨大的自得和掌控感取代。

祖父说得对,谁能掌控谢持,谁就是赢家!有这把锋利又忠心的刀在,崔家第三代,舍他其谁?

他脸上那礼贤下士的笑容终于真切了几分,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仿佛演练过无数次般,伸手握住了谢持沾着血污的冰凉手指。

他甚至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仔细地、带着一种施恩般的姿态,替谢持擦拭着指间的污迹,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如同兄长关怀不懂事的幼弟:“安之说的是。失足甚好。”

他唤谢持的字,“不过怎么今日情绪如此激动?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那个萧家的小子……萧枝的事,哥哥也听说了。”

他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真心为谢持抱不平。

谢持乖顺地任他擦拭,闻言只是轻轻摇头,长长的眼睫低垂,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深处翻涌的嘲弄:“没事的,哥哥。一点小事,不值得哥哥挂心。”

“无事便好。”崔琰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谢持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不会再从哪里掏出把刀把他也给捅了。

随即,才转向地上那摊刺目的血迹和匕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大度的笑容,语气更加温和,带着循循善诱的开解:“安之啊,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些意气之争在所难免。只是……”他话锋一转,带着世家子天然的优越感,“萧家那小子,不过是个莽夫,仗着父兄的军功横行无忌惯了,粗鄙不堪。你是什么身份?是我崔家的才俊,未来的国之栋梁!何必与这等人物一般见识?没得失了身份,徒惹人笑话。”

他轻轻拍了拍谢持单薄的肩膀,动作亲昵,带着安抚的意味,仿佛在说:别跟垃圾计较。

随之而来的是真正的目的,语气自然得像在吩咐一件小事。

“对了,前日祖父召见我,又问起北境边防之事。你上次替我……不,是你上次写的《平蛮三策》,其中几处见解,连祖父都赞不绝口,称其切中时弊,关乎国本。祖父的意思是,此事重大,还需一份更详实周全的条陈,将具体方略、钱粮调度、人事安排都一一厘清。安之啊,你是此道翘楚,心思缜密,眼界开阔,此事非你莫属。”

他顿了顿,看着谢持低垂的眉眼,仿佛给予莫大的信任,“三日后,将条陈送到我书房来。”

谢持依旧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真实的情绪。他面上浮现出温顺的笑容,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嗯,哥哥放心。哥哥吩咐的,安之都会做到。”

“好,好。”崔琰脸上露出由衷的满意笑容,仿佛看到一件完美的工具再次运转起来。他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完成了什么大事,“去吧,折腾了这许久,想必也乏了。好生歇息,养足精神。缺什么笔墨纸砚,或是想吃什么,只管吩咐管事,让他们去办。”

他摆足了关怀的姿态,仿佛施舍了天大的恩惠,这才施施然转身,消失在回廊深处那逐渐浓重的暮色里。

直到那虚伪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感知之外,谢持脸上那温顺的笑容如同面具般瞬间剥落,把自己的刀慢吞吞的捡起。

那个崔家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才死呀!

烦死了!

还不如跟萧枝那个炮仗吵架,起码是真吵!

镇北将军府的饭厅。

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巨大的紫檀木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食物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萧枝刚踏进门槛,一股子炖肉浓香、点心甜香便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外间的寒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枝儿,饿坏了吧?快过来!”

清亮悦耳的女声带着关切响起。

长嫂苏萱正端着一个精致的红漆雕花托盘从侧门进来,她身姿高挑挺拔,一袭鹅黄色云锦襦裙,外罩浅杏色半臂,行动间带着武将之女特有的利落飒爽。明丽大气的面容上洋溢着笑意,几步走到萧枝面前。

托盘里,几碟点心还冒着袅袅白气:晶莹剔透的栗粉桂花糕散发着清甜,金黄的杏仁酥酪酥皮层层叠叠,还有一碗莹白如玉、奶香四溢的牛乳羹。

“知道你今日到家,娘亲天不亮就亲自盯着厨房,栗子要现剥现磨,桂花蜜要挑最清甜的,牛乳羹的火候足足守了一个时辰!”苏萱不由分说地将沉甸甸的托盘塞进萧枝怀里,动作干脆又带着长嫂特有的风风火火的劲儿,“喏,你最爱吃的几样,赶紧趁热垫垫!”

那熟悉的甜香瞬间勾得萧枝馋虫大动,肚子也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引得满堂轻笑。

三岁的萧嫣像只粉团子,被乳母牵着站在桌边,承袭了父母的好相貌,大眼睛乌溜溜的,正眼巴巴地盯着萧枝怀里的点心,小嘴微张,亮晶晶的口水都快滴到绣着福字的小围兜上了。

“小叔叔!糕糕!”

萧枝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嘿嘿一笑,伸手就拈起一块还温热的栗粉桂花糕,飞快地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随即又掰下小小一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弯腰递到小侄女嘴边:“嫣儿乖,张嘴,啊——”

萧嫣立刻啊呜一口含住,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蠕动,大眼睛幸福地弯成了月牙儿。

叔侄俩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吃得豪迈一个吃得香甜,两张相似的脸上都挂着傻乎乎、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温馨又带点滑稽的一幕,惹得坐在上首的柳云掩唇轻笑,连一向在孩子面前严肃的萧远,眼底也掠过一丝暖意,厅堂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萧枝被这暖意包裹,上了桌,正待再说几句俏皮话逗母亲开心,小萧嫣沾着糕点屑的小手却无意识地落在了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上。

那玉佩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整雕而成,温润莹透,雕工精湛,乃是陛下对他平沙关初战告捷的赏赐,象征着无上荣宠。

指尖触及那温润的玉身,萧枝微微一怔,脑海中似乎闪过边关凛冽的风沙和将士们沾满黄沙的脸。

还有大哥。

他想起大哥独自一人在关外对大嫂和家人的牵挂,心中一动。

“爹,娘,大嫂,”他忽然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明媚,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松口吻,声音清朗道,“放心吧,平沙关安稳得很!儿子这次去,大哥亲口说的,连蛮子的马毛都没见着一根!嘿,那些蛮子,秋天倒是学乖了,风平浪静,老实得很!”

柳云和苏萱都笑了,苏萱想起萧桓的承诺,心中涌起无限柔软。

柳云如何不知,她拍了拍苏萱的手,“蛮子那头太平,明年嫣儿大些,娘叫人送你去平沙关。”

苏萱一张美人面红了个彻底。

所有人都在笑。

唯有萧远放下刚拿起的银箸,目光落在儿子年轻飞扬的脸上,在听到“风平浪静”、“老实得很”这几个字时,那双凤目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阴霾,眉心处拧起一个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结。

蛮族秋掠,如同草原上的饿狼习性,岂会因一次败仗就彻底改弦更张?

反常即妖!

但下一刻,将军的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平静,甚至对着还在吃点心的儿子,嘴角还勉强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短暂、几乎算不上笑容的表情,仿佛只是对傻儿子的回应。

“风平浪静就好。”萧远的声音沉缓下来,听不出太多情绪,拿起筷子夹了一箸鲜嫩的笋尖放到夫人碗里,“行了,人都齐了,吃饭。”

桌下,他的手指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微微蜷紧。这顿饭过后,必须立刻给桓儿去信,边关之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一丝阴云悄然笼罩心头,却被家人笑语暂时掩盖。

一家人围坐桌前,碗碟轻碰,笑语晏晏。

这府邸中弥漫着独属于家的温暖气息,丝丝缕缕,暂时隔绝了外界的风雨,熨帖着每一个归家人的心。

庭院里,几株耐寒的腊梅尚未完全凋谢,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崔府最隐密的兽苑中。

地牢般的阴森环境中,巨大的铁笼高悬于一根粗壮铁杆之上,下方是一只饿得眼睛发绿、不断嚎叫扑跃的野狼。

笼内,谢持被粗糙的黑布蒙着眼,双手反缚,蜷缩其中。

冰冷的铁锈味、狼群的腥臊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这熟悉的招数,谢持都想笑了。

这只狼在下面嚎叫,细微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却自通道尽头响起。

谢持蒙着眼布下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崔相的身影出现在阴影里,如同暗中窥视腐肉的秃鹫。

他并未靠近,只是远远站着,像观察笼中牲口般打量着谢持,期待看到他恐惧的颤抖,卑微的求饶。

然而没有。

谢持甚至还微微抬起了头,尽管被蒙着眼,却仿佛精准地“看”向了崔相的方向。

然后,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透过蒙眼布,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极致的挑衅——

你看你,实在是急。

“放老虎。”崔相被他的一眼挑衅到,苍老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轻描淡写地下令放老虎,仿佛只是吩咐倒一杯茶。他甚至还有心情对身后跪着的崔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冰冷如同毒蛇吐信。

“好孩子,这次你纵得他有些过火了,杀崔三杀得狠了些。”

崔三再不中用,也是崔家血脉。这条疯狗,杀惯了他崔家人,可收不回来了。

谢持气定神闲,他甚至还有心情逗狼。

他跟这狼处两年了,也算是老相认了。

直到沉重的铁闸升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充斥整个兽苑,腥风扑面!

一头斑斓猛虎踱步而出,被驯兽师用肉块引逗着,走向悬挂的笼子。

它人立而起,巨大的虎爪拍击着铁笼,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笼子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谢持没想到崔钏那老货真放老虎,他在剧烈的摇晃中努力保持平衡,被反缚的手艰难地摸索着,终于从靴筒暗格里勾出了一柄小巧却异常锋利的短刀,全身肌肉紧绷,因极度的危险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寻找着一击即中的角度。

崔相浑浊的老眼里终于挤出一点真正意义上的笑意。

他对着脚下跪伏的、脸色惨白的崔琰低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他都不怕,你怕什么?别忘了一会儿去喂喂你的刀。巴掌,祖父替你打了。剩下的,自己去收服。”

他枯瘦的手指捏起崔琰的下巴,力道不容反抗,声音压得更低,表情很是嫌弃。

“别试图搞那些小动作。前几个在他手下废了的崔家子,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把刀,使得确实不错,他很会帮你夺权。”他松开手,橘皮般的老脸上笑容诡异,“你要让他喜欢你,他这种疯子只要喜欢,必是不顾一切。以他在江南文人中的声名,只要他为你所用,就能替你笼络住那些江南文人,你以后声名远播,封侯拜相还会迟吗?”

崔琰趴伏在地下,冷汗浸透重衫,牙齿打颤,根本不敢分辨——他是想要把那些人除掉,可根本没有指使谢持去废了那些人!

每一次都是谢持自己发疯!他是被谢持蛊惑了!

可他不敢说。

他怕极了!

那是老虎呀!他不进!他不进!

祖父是疯子!谢持也是疯子!

他眼中惊惧让崔相不满意,他挥袖,狠狠的扇了崔琰一巴掌。

崔琰被打得一愣。

崔相低下声音,“你怕他?”

崔琰摇头,艰难道,“不怕!”

他不怕,谢持是刀,他一人的刀,刀主不会害怕刀。

崔相睨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关七日,才离开。

安之安之,来崔府,便给我安之!

而那边的老虎似乎对笼子里瘦削的少年兴趣不大,它被下方不断嚎叫的狼吸引了注意力,低吼一声,猛地扑下去,利爪瞬间撕裂了那头饿狼!

接着,它似乎觉得摇晃的笼子很有趣,像玩球一样用巨大的爪子拨弄着悬空的铁笼。

谢持在笼中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快被晃出来,短刀险些脱手。

剧烈的眩晕和死亡的威胁真实迫近,但他心底却异常清醒——崔相不会杀他,至少现在不会。

这只是又一次敲打,一次磋磨,一次驯服。

借这场血腥的戏码,既惩罚了他的逾矩,又给崔琰一个施恩收买的机会。

让他做崔琰的狗?

谢持在剧烈的摇晃和猛虎的腥风中,死死攥紧那柄短刀,指甲抠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支撑着他绝不昏厥。

除非他死!

他是人,凭什么做畜生?

阿持不疯,他就是一回崔家就烦。本想借崔家搞一下谢家,然后被崔相拿捏了,被困在这里了。阿持驯狗大师,但他烦啊。

安之,他很讨厌这个字。

洗脑的崔相恶心,被洗脑后的崔琰更恶心。

吱吱不知道,说话难听,但是吱吱不犯忌讳。

吱吱:我老婆的第一条狗出现了!!![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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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或有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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