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雨攥紧拳头后退半步,撞在玄关柜上。玻璃花瓶摇晃着坠地,清水混着玫瑰花瓣漫过脚背,像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两人。他看着钟伶楚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机上的裂痕,突然抓起门边的雨伞指向对方:“滚出去!”
“脾气真爆。” 钟伶楚直起身,指尖在碎屏上轻轻一点,“可惜没你哥一半懂事。”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突然回头,“对了,你设计的那款勿忘我系列,我很喜欢。”
门被带上的瞬间,季思雨扔掉雨伞滑坐在地。冰凉的水浸透棉质睡裤,他却像没察觉般抱住膝盖,粉色发丝垂落在大黑框眼镜上。手机在钟伶楚手里亮了一下,是工作室发来的定稿确认消息,他盯着那道白光看了很久,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马克杯狠狠砸向墙面。
他想起钟伶楚刚才的眼神,那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让他浑身发毛。明明自己才是那个经历过商场风浪、被称为 “清醒狠辣” 的设计师,此刻却像只被猎人盯上的幼兽,连反抗都显得那么无力。
与此同时,季思江的办公室里,内线电话刚挂断。他揉着眉心翻开下一份文件,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 “钟伶楚” 三个字刺得他眼疼。
“说。” 他按下接听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钢笔帽。
“忙完了?” 钟伶楚的声音混着冰块碰撞的脆响,“刚去看了你弟弟,穿恐龙睡衣的样子…… 挺可爱。”
笔尖在文件上划出道墨痕。季思江盯着那团污黑冷笑:“钟总这么闲?不如多管管自己公司的烂摊子。”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对方轻笑一声,“倒是你,有这么个宝贝弟弟,以前怎么不拿出来说?”
“他是我弟。” 季思江加重语气,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钟伶楚,别打他主意。”
“哦?” 尾音拖得绵长,“如果我说不呢?”
笔尖突然折断,墨汁溅在虎口。季思江猛地起身,玻璃窗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你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钟伶楚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季思江,你摸着良心说,你对他就没别的心思?”
文件散落一地。季思江盯着窗外来往的车流,喉结滚动着没说话。
“三年前他发烧住院,你推掉跨国会议守了七天七夜。” 钟伶楚慢悠悠地细数,“去年他生日,你把整个顶楼餐厅包下来,就为了让他看场烟花。上个月他被带走那天,你为了他不惜做我的情人——”
“闭嘴!” 季思江的声音发颤,“那是因为他是我弟!”
“是么?” 对方低笑,“那你半夜对着他大学时的照片发呆,也是因为兄弟情?”
钢笔 “当啷” 掉在地上。季思江盯着地毯上的墨渍,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那些被他死死摁在心底的念头,像被戳破的脓包,腥臭地淌出来。
“我和他是兄弟。” 他重复道,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兄弟又怎样?” 钟伶楚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单身,他单身,我也单身。我们三个……”
“滚!” 季思江抓起手机就要挂断,却听见对方说:“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你不来,我就直接去他工作室。”
忙音在耳边炸开时,季思江正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楼下的霓虹在他瞳孔里碎成光斑,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年抱着膝盖蹲在门口,粉色头发被雨水淋得湿透,看见他时眼睛亮得惊人。
“哥,我设计稿被偷了。”
那天他把人裹进大衣里,发誓要让偷稿的人付出代价。可什么时候起,那份保护欲悄悄变了质?
季思雨被门铃吵醒时,正趴在画纸上补眠。晨光透过纱帘淌进来,在他恐龙睡衣的尾巴上投下道暖黄。他踢掉拖鞋跑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时,打哈欠的动作卡在半路。
季思江穿着常穿的深灰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只是眼下的青黑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钟伶楚则是件酒红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间和季思江同款的腕表 —— 那是上次合作项目的纪念款。
“你俩……” 季思雨挠挠睡得乱糟糟的粉色头发,恐龙爪子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声,“一起来蹭饭?”
没人回答。季思江盯着他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喉结动了动。钟伶楚则绕开他往屋里走,手指在挂满设计稿的衣架上划来划去。
“喂!” 季思雨追上去抢他手里的画稿,“别乱碰!”
手腕突然被攥住。钟伶楚低头看他,衬衫纽扣蹭着他的发顶:“这组癫骨系列,是给哪家做的?”
“关你屁事!” 季思雨挣扎着想踢人,却被对方捏着后颈按进沙发。恐龙尾巴翘得老高,像只炸毛的猫。
季思江反手关上门,背对着他们站了很久,才缓缓转过身。阳光在他肩头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他看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人,突然开口:“小雨,我们有事跟你说。”
季思雨正咬着钟伶楚的手腕,闻言含糊不清地瞪过去:“说啥?”
钟伶楚趁机揉了把他的头发,粉色发丝缠在指缝间像团棉花糖。“我们想……”
“滚!” 钟伶楚一口咬下去,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口,“钟伶楚你属狗的?”
“差不多。” 对方舔了舔伤口笑,“尤其想吃你这块肉。”
“你他妈 ——”
“够了!” 季思江突然吼出声。
空气瞬间凝固。季思雨愣了愣,看着哥哥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不对劲。季思江很少这样失态,除非……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落在他们同款的腕表上,又想起钟伶楚昨天说的话,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
“你们……” 他咽了口唾沫,恐龙睡衣的爪子从袖口滑出来,“你们想干嘛?”
钟伶楚正要说话,被季思江眼神制止。后者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前半蹲下来,视线与他平齐:“小雨,我知道这很荒唐,但……”
“但你们俩都想上我?” 季思雨突然笑了,伸手摘掉大黑框眼镜,露出双清澈的杏眼,“哥,你没发烧吧?”
季思江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季思雨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他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敬重依赖的哥哥,一个是纠缠不休的花花公子,他们竟然有着同样荒唐的想法。他只觉得荒谬至极,摇了摇头:“不可能,这太离谱了。”
钟伶楚却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离谱吗?可你哥哥看你的眼神,可不只是哥哥对弟弟那么简单。”
季思雨猛地看向季思江,对方眼神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这个举动让季思雨心头一震,难道钟伶楚说的是真的?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季思江见状,伸手想去碰他的脸颊,却被季思雨躲开。“别碰我。” 季思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现在脑子乱极了。
钟伶楚却不放过他,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小雨,别抗拒了。你难道没感觉到吗?我们对你……”
“放开我!” 季思雨挣扎着,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钟伶楚。
季思江也走上前,站在沙发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雨,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但我是认真的。”
季思雨看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有震惊,有荒谬。他沉默了许久,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但依旧不太愿意接受了这个荒诞的现实。
见他不再激烈反抗,钟伶楚和季思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钟伶楚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摩挲,季思江则俯身,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看来我们的小雨,想通了?” 季思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季思雨没有回答,只是摇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钟伶楚低笑一声,在他耳边低语:“还没想通?那就别想了。” 他的手顺着季思雨的腰线向上移去。
季思江也凑近,在他另一只耳边轻咬了一下耳垂:“小雨听话好不好。”
季思雨的身体微微一颤,想推开的手被季思江稳稳握住。
钟伶楚和季思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激烈抗拒的小家伙,决定要好好 “教训” 一下这个不乖的小猎物。
钟伶楚伸手去解季思雨恐龙睡衣的扣子,季思江则按住了他反抗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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