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睡衣的衣襟滑到腰间时,季思雨突然抓住钟伶楚解纽扣的手。他指尖泛白,黑色的睫毛颤得像蝶翼,声音却带着刻意装出的镇定:“等等,我去买丝带和酒得搭配着才够味。”
钟伶楚的拇指在他手背上碾了碾,眼底闪过丝玩味:“哦?你懂的还不少。”
“电视上看的。” 季思雨抽回手拢了拢睡衣,恐龙尾巴扫过季思江的皮鞋,“你俩乖乖坐着,我速去速回。” 他特意挺了挺胸,睡衣上的恐龙眼睛随着动作晃了晃,“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家就在这儿。”
季思江盯着他泛红的耳尖没说话。钟伶楚笑着往沙发上一靠,扯松了领带:“去吧,超时了可是要罚的。”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季思雨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他抓着睡衣领口冲下楼梯,在单元门后摸到藏好的备用手机,指尖都在抖。“师傅,最近的路口,快!” 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恐龙爪子拖鞋在脚垫上蹭出几道印子。
后视镜里,公寓楼越来越远。季思雨瘫在后座,看着玻璃上自己乱糟糟的粉色头发,突然觉得荒唐。他掏出手机给司机转了双倍车费:“麻烦快点,甩掉后面所有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多问,猛打方向盘拐进了小巷。
季思雨父母家的别墅灯火通明。他跳下车时差点摔一跤,恐龙尾巴缠在脚踝上像条累赘的锁链。“爸!妈!” 他冲进客厅,把拖鞋甩在玄关,匆匆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就往楼上跑,“我先上去睡觉啦!”
季父摸着他的粉色头发笑:“这孩子,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想你们了嘛,跑快点多见你们一眼。” 季思雨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人已经消失在二楼走廊。他冲进卧室锁上门,脱力地靠在门板上。恐龙睡衣被冷汗浸得发潮,他盯着衣柜里那件白色衬衫,突然想起钟伶楚说的 “情趣”,胃里一阵翻搅。
“妈的。” 他扯掉睡衣帽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季思雨你就是个怂包。”
公寓里,钟伶楚和季思江在沙发上等了许久。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从黄昏走到深夜,始终没等来那个粉色头发的身影。
“他跑了。” 季思出先开口,指尖在膝盖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钟伶楚低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早该想到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明天一早去他工作室。”
“嗯。” 季思江点头,“不在的话,再去爸妈家。”
两人默契地没再说话。钟伶楚在客房找了间空房,季思江则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夜色渐深,公寓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像场无声的狩猎预备。
天刚亮,季思雨就抓过手机给工作室发消息:“今天在家休息一天,稿子画好发你们。”
助理很快回复:“好的雨哥!你好好休息,最近确实太累了。”
季思雨盯着屏幕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他早就猜到那两人会去工作室堵他,这点准备还是有的。
同一时间,季思江和钟伶楚已经站在工作室门口。玻璃门倒映出两人挺拔的身影,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粉色脑袋。
“竟然不在。” 钟伶楚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丝玩味,“这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
季思江没说话,转身走向电梯。既然不在工作室,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临近中午,季思雨父母家的别墅飘出饭菜香。他穿着白色衬衫和丝绸睡裤,赤着脚往楼下跑,黑色的睫毛上还挂着没睡醒的水汽。“妈,好香啊!”
客厅里的笑声让他顿住脚步。钟伶楚正坐在沙发上跟母亲聊天,季思江则在厨房帮父亲择菜,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像幅荒诞的家庭画。
“醒了?” 钟伶楚先看到他,冲他举了举手里的草莓,“刚买的,甜得很。”
季思雨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他看着餐桌上摆着的基围虾,突然觉得没了胃口。
“快来吃饭。” 母亲笑着招手,“你哥和钟先生说来看我们,刚好赶上中饭。”
季思雨硬着头皮走过去,拉开椅子时差点撞到桌腿。“哥,钟先生。” 他笑得僵硬,黑色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餐桌上的气氛像被冰镇过。季思雨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听着钟伶楚跟父亲聊股市,季思江时不时往他碗里夹基围虾。粉色虾壳堆成小山,他却没胃口碰。
“多吃点小雨。” 季思江的筷子碰到他手背,温度烫得他一哆嗦。
“谢谢哥。” 季思雨扯出个假笑,夹起虾扔进嘴里,味同嚼蜡。余光里钟伶楚正盯着他衬衫领口,那眼神像黏在皮肤上的胶带,撕都撕不掉。
妈的,这俩玩意儿在这饭都吃不好了。季思雨在心里爆粗口,虾壳卡在牙缝里,糟糕透了。他放下筷子抿了口果汁,玻璃杯壁映出自己僵硬的笑脸。
“我吃饱了。” 他站起身时带倒了椅子,“稿子还没画完,先上楼了。”
母亲嗔怪地看他一眼:“慢点,少吃点零食。”
季思雨 “嗯” 了一声,几乎是逃着冲上楼梯。经过客厅时,钟伶楚的视线从报纸上抬起来,冲他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像根羽毛,搔得他后颈发麻。
卧室门刚锁好,他就扑到零食推车前。黄瓜味的薯片撕开包装袋,抹茶蛋糕挖了一大勺,微苦的味道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烦躁。“妈的,这俩傻逼。”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嘟囔,“最好吃坏肚子窜稀。”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时,门锁突然传来转动声。季思雨嘴里的草莓还没咽下去,就看见季思江站在门口,深灰衬衫的袖口挽着,露出腕间的表 —— 正是那块和钟伶楚同款的纪念款。
“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钟伶楚的笑声打断。他倚在门框上,酒红衬衫的领口开着两颗纽扣:“你哥说你可能饿了,特意来送甜点。”
季思雨手里的薯片 “啪嗒” 掉在地毯上。他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突然觉得这房间像个被围困的牢笼。
“滚啊!” 他抓起抱枕砸过去,却被季思江稳稳接住。
对方走到零食堆前蹲下来,指尖捏起他嘴角沾着的蛋糕屑:“多大了还吃一脸。”
季思雨猛地偏头躲开,后腰却撞到钟伶楚的膝盖。他被两人夹在中间,左边是雪松味的压迫感,右边是木质香的侵略性,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想干嘛?” 他的声音发颤,却强撑着瞪眼睛,“爸妈就在楼下 ——”
“所以呢?” 钟伶楚伸手扯他的衬衫下摆,指尖划过腰侧时,季思雨像触电般弹起来,“在爸妈家就不能……”
“闭嘴!” 季思出突然开口,把季思雨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别吓着他。”
这动作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空气中的暧昧。季思雨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钟伶楚按住肩膀。白色衬衫的纽扣崩掉两颗,露出胸口淡粉色的皮肤。
“跑什么?” 钟伶楚的掌心贴着他膝盖窝往上滑,指尖碾过丝绸睡裤时发出细碎的声响,“昨天说买丝带回来,结果把我们晾在那儿 ——”
“我就是故意的!” 季思雨往后缩的动作撞在季思江怀里,对方顺势按住他后颈,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垂,“哥?”
季思江没说话,只是用拇指摩挲着他颈侧的软肉。那里的皮肤很薄,能摸到脉搏在指尖突突地跳,像只受惊的小兽。
钟伶楚突然低笑出声,伸手捏住季思雨的下巴往右转:“看我。” 他的指腹蹭过对方被草莓汁染红的唇角,“昨天跑那么快,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躲回爸妈家?”
季思雨的睫毛颤了颤,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
“只是什么?” 季思江突然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压得很低,“怕我们真把你怎么样?”
衬衫下摆被卷到胸口时,季思雨猛地弓起背,后腰撞在季思江膝盖上。他能感觉到对方隔着薄薄的睡裤,体温烫得惊人。
“放开!” 他攥住钟伶楚扯衬衫的手,掌心汗湿得厉害,“这里是我家 ——”
“所以呢?” 钟伶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按在地毯上,指缝间漏出的粉色发丝被他故意缠在指节上,“在爸妈家就不能做了?”
季思雨的脸 “腾” 地红透了。他挣扎着想去踹人,却被季思江按住脚踝往床中间拖。丝绸睡裤卷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上面还沾着片草莓叶子。
“哥!” 他急得眼眶发红,粉色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你别跟着他胡闹!”
季思江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他。阳光从纱帘透进来,在他深灰衬衫上织出金斑,眼神却暗得像化不开的墨:“如果我说,这也是我的意思呢?”
钟伶楚趁机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季思雨的锁骨:“听到了?你哥可比你坦诚多了。”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掉那片草莓叶子。
季思雨浑身一僵,猛地偏过头,脸颊泛起红晕,心里却翻江倒海。这算什么?荒唐透顶!他猛地推开季思江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对方都愣了愣。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多的是抗拒,“这种事本来就不对,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工作室的名字。季思雨像抓住救命稻草,手指刚碰到手机边缘,就被钟伶楚按住手背。
“急什么?” 钟伶楚的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眼神黏在他泛红的眼角,“说不定只是助理问你午饭吃什么。”
“放开。” 季思雨用力抽回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就算是鸡毛蒜皮的事,也比跟你们在这耗着强。”
他划开屏幕接起电话,语气刻意放得平稳:“喂?”
“思雨哥,下午的会议纪要整理好了,你要不要先看看?” 助理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一点都不急。
季思雨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故意拔高声调:“发我邮箱,我现在看。还有,把下周的行程表也发过来,我得顺顺。”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往地毯上一扔,抬眼就撞进季思江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逼近,膝盖抵着他的小腿,木质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工作很忙?” 季思江的指尖挑起他松垮的衬衫领口,慢悠悠地往上提,“忙到连跟我们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季思雨往后缩了缩,后腰撞到矮桌的桌腿,疼得他嘶了一声。钟伶楚顺势伸手揽住他的腰,掌心贴着丝绸睡裤,温度烫得吓人。
“别碰我。” 他偏头躲开季思江的视线,声音闷闷的,“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 钟伶楚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这边带,丝绸睡裤瞬间滑到大腿根,“可我记得昨天晚上,某人说要去买丝带的时候,笑得挺甜的。”
“那是骗你们的!” 季思雨的脚趾蜷了蜷,想把腿收回来,却被对方牢牢按住,“我就是想跑,怎么了?跟你们纠缠不清才是真的蠢!”
季思江突然伸手捏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抬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他能看到对方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心里莫名一慌。
“跑得了一次,跑得了一辈子?” 季思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小雨,别闹了。”
“谁跟你们闹了?” 季思雨的指甲掐进钟伶楚的胳膊,“我再说一遍,我不愿意!这种事本来就荒唐,你们再这样,我……”
“你敢告诉爸妈?” 钟伶楚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唇瓣,“告诉他们,我们对你做了这些?” 他故意用指腹蹭过季思雨的唇角,看着那片皮肤泛起粉色。
季思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的说不出话。他当然不敢,要是让爸妈知道这些龌龊事,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僵持间,季思江突然伸手把他抱起来,大步走向床边。季思雨吓得抓紧他的衬衫,粉色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对方颈窝:“季思江!你放我下来!”
“安分点。” 季思江把他扔到床上,转身就去锁房门。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季思雨心里一沉,他连滚带爬地想往门口冲,却被钟伶楚捞了回去。
“去哪?” 钟伶楚把他按在床中央,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季思雨的衬衫被揉得皱巴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看着俯身逼近的两人,突然觉得一阵无力。这两个家伙简直阴魂不散,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我真的要工作了。” 他放软了语气,眼底浮起一层水汽,黑色的睫毛湿漉漉的,“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季思出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拂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嗯嗯。”
钟伶俐楚挑眉看向季思江,像是在说 “就这么放他走?”,但还是松开了按住季思雨手腕的手。
季思雨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手机就往地毯上跑,背对着两人盘腿坐下,假装专心致志地划着屏幕,耳朵却尖得能听到身后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跟着加速。直到感觉身边的地毯陷下去一块,才敢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 —— 钟伶楚不知何时已经坐下,正慢条斯理地剥着草莓叶子,红色的果汁沾在指尖,看着格外刺眼。
季思江则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季思雨刚才扔在地上的手链,眼神黏在他的背影上,一动不动。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偶尔的按键声。季思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会议纪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能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背上,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让他坐立难安。
“看完了吗?” 钟伶楚突然开口,把一颗剥好的草莓递到他嘴边,“尝尝?挺甜的。”
季思雨偏头躲开,草莓擦过他的唇角,留下一点黏腻的汁水。他刚想抬手擦掉,就被季思江按住手腕。对方俯身凑近,伸出舌尖轻轻舔掉了那点红色。
温热的触感让季思雨浑身一麻,猛地推开他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吱呀作响。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得像兔子,“我都说了不愿意,我要的是1v1而不是2v1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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