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霄看着他们,心里这样想着,然而里面气氛陡然一变,两个人说道激愤之处,竟然动起了手,你扯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耳朵,互相撕扯在一起。
场面很是震撼,白逸霄惊得目瞪口呆,难以想象这些老师平日里端正自持,在这里说不过人家就要动起手来,怪不得这项活动得屏退他人,这实在是有损形象。
除了白逸霄,其他人也惊住了,里面的老师都在劝架,因为离得远谁也没看清到底谁先动的手,随后这两家的弟子也开始吵起来了。
“我分明看的是你们文渊阁的江夫子先动的手。”
“呸,分明是你们胡夫子先扯得我们江夫子的胡子!”
俩帮人掐起来都忘了声量,嗓门一大,里面的夫子齐头往这边看过来。
在和夫子的目光对上那一刻。白逸霄想,这下子完蛋了!
一转头看到许多人惊慌失措,又想,这下子热闹了。立马反应过来,捉了魏成昀的手,扯着他飞快的往外跑去。
随着里面一位夫子的呵斥声,那几个吵架的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拿袖子掩着头往外跑。
一众人等撒开丫子,奔跑起来蔚为奇观。别看平日里书生文弱,到了关键时刻,个个都不比白逸霄这个在军营里待过几日的人差。
城南书院的学生还好,只要遮住了脸,那统一的校服穿在身上谁也看不出是谁,而且他们对书院熟悉得很,在这四通八达的小路,知道往哪里跑能躲得过去。
而文渊阁的弟子就惨了,他们穿的都是便服,一眼能就瞧出谁是谁来。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是世家子弟,不怕因为犯错而被赶出书院,只是一通责罚是免不了的了。
魏成昀完全是被白逸霄拉着走的,白逸霄见他不紧不慢的神情,催促道:“快走啊,别被老师抓着了。”
“抓住了又如何?”
“什么如何?我可不想挨罚。”
魏成昀轻叹了一声儿,“原来你也知道不该来看。”说完,白逸霄忽然感到腰上一紧,脚下一轻。眨眼之间,几个起落,他俩就远远超过了跑在最前头的柳庆毅和李峤。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白逸霄惊奇得不得了。
“喂前面的两位,带带我们啊!你俩可真不够意思!”柳庆毅一边健步如飞,一边伸出手来大喊大叫道。
魏成昀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白逸霄往后看了一眼,原先在屋子里的夫子们全都跑了出来,双目瞪圆,追赶着四下逃窜的弟子们,白逸霄看得心惊肉跳,催促魏成均,“快点,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
魏成均就这样一路抱着他,一直带着他走出了后院,出来时正赶上午饭时间。两人混入了吃饭的大部队,也不着急了,慢悠悠的吃了午饭才去找了柳庆毅他们。
柳庆毅他们虽然跑得快,没有当场被抓包,但同样受了罚。
几个人一起在静思阁里罚抄经书。柳庆毅唉声叹气,“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也不去看了。”
李峤附和道:“谁知道他们竟然会打架?”
一提起这个,众人低低笑起来。
“你俩跑的倒快,来来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柳庆毅把笔递给他,白逸霄笑着接过,替他抄写一份。
李峤不敢支使魏成均,对白逸霄说:“劳烦给我也写一张。”
白逸霄应了,他写字快,而且能够模仿不同的人的笔迹,让人啧啧称奇的同时,给他们这些同窗带了许多便利。
李峤手里轻松了,随即开始唠嗑,“我近日都在这里的书楼里,你知道他们有什么书吗?”
“什么书?难不成是□□?”
白逸霄漫不经心的接上一句,低着头,伸出手去,手里的毛笔沾饱了墨。魏成昀就坐在他旁边随手翻开一本书,慢慢看着。
“什么啊!”李峤转向白逸霄,问他,“你知不知道你家里曾经有个金瓢?”
“金瓢?什么金瓢?”白逸霄手下一顿,茫然的问道。
“就是金子做的水瓢。”
白逸霄摇摇头,李峤露出失望,或者说遗憾的表情,“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这么说着更加提起了别人的兴趣。
柳庆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的,别总是这样掉着人的胃口。”
李峤盘腿坐下,“我在一本野传里看到的。听说前朝有一位开国将军,名叫陆张,他出身草莽,性情暴躁,屋里有一口缸,听说是先帝御赐的,每次心里不痛快了,拿起缸里的水瓢就往嘴里灌,完了之后把瓢一摔,差不多就消火了。”
有人听了,奇道:“嚯,这倒是个发泄怒火的好法子!”
李峤接着说道:“然而他伺候的第二代的主子就不行了,听说那个皇帝有些贪恋女色,这个陆张经常上谏,皇帝不听,接着回家就破口大骂,据说摔碎了好几个瓢,最后没得换了,喝不了酒,解不了闷,天天在御前发牢骚,结果圣上忍不了了,御赐个金瓢给他喝水,这下子金缸金瓢齐活了御赐金瓢,老爷子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对着瓢天天爱不释手,一直相伴到老,还传给下一代了呢。”
“左右不过是个前朝逸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柳庆毅头也不抬的说道。
“唉,你不知道,这个金瓢听说是大有来头,在赐给陆张之前它就已经有了,我又在另一本野史里面看见的。”
有人好奇的凑过去,围在一起。“什么来头?”
李峤神色更显神秘,“这个金瓢是一个宝藏的钥匙。”
“怎么又是个钥匙了?”柳庆毅问。
李峤回道:“你不是不听吗?”
“谁说我不听了?”柳庆毅反问。
李峤着急讲故事,不想和他拌嘴,说:“好好,我不跟你犟嘴,那我讲了啊。话说啊,这陆张的这个朝代前面的一个朝代,最后一任皇帝喜欢上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不想嫁给他,说他三宫六院嫔妃太多了,自己只想找一个平凡的人两个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皇帝说我也可以做到,当即就为她遣散后宫,并且命人造了一个瓢,作为定情信物,代表着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饮,这个瓢不是普通的瓢,还是个金瓢。那个女子接下了金瓢,就代表了接受皇上的爱意。但是在入宫之前她向皇上提出了一个要求,说什么,平常人家的女子都是主妇管家,那她嫁进了皇室,那整个国家的银钱都应该归她管。”
“那国库归她管,成什么样子了,那皇上能答应吗?”有人插嘴问道。
“要不说这皇帝是个痴情种子呢,他当时就是答应了这个女子荒唐的要求,在国库外边,这个女子还让人做了一个机关,然后用这个定情信物金瓢做机关,那皇帝还挺高兴的,当即把她立为皇后。但是没过几年边关大乱,内里百姓暴动了,打仗最是吃钱的,没过多久,就需要从国库里拿银子出来,本来皇帝以为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需从皇后那里拿了金瓢开启国库,从里面拿了银子就行了,可是,”李峤停顿了一下。
白逸霄在旁边听着,觉得李峤甚有说书人的风采。
果然又有人插嘴,“那个皇后不肯?”
李峤高深莫测的摇摇头,说:“这个皇后把金瓢交给了皇帝,而皇帝打开国库,里面的东西一干二净,全都不翼而飞了。”
“啊?那去哪儿了?”
李峤摇摇头说道:“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有人问:“那国库空虚,没了钱打仗,最后改朝换代,这个皇后可是功不可没啊,那这个皇后最后结局怎么样?”
李峤说:“野史上说,皇后和皇上死在了荒郊野岭,不知道哪一块地方。”
有人不忿,“蛇蝎妇人,至死也要害死皇上吗?”
又有人感慨“恐怕是这名女子爱上了皇上,搬空国库这件事是身不由己,最后陪皇上殉葬表明自己的情谊。”
还有人说:“这样又有什么用啊,害了人家最后再对人家好?要不是她,人家皇上还过着安稳日子,说不定就不会灭国了。”
“我在想……”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向他看去,他干巴巴的继续说:“这个金瓢它不会变形吗?用它喝水不会太重了吗?”
别人还都以为他能说什么独到的见解,没想到他的关注点拐到十八弯去了。
李峤接着说道:“后来就有传言说,这皇后藏了大量的宝藏,那个金瓢就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再后来呢,人们果然发现了金瓢,而宝藏在哪儿谁都不知道,后来这个金瓢被皇帝赐给陆张,陆张传给后人,又听说咱们先祖爷爷和白家爷爷一起打败陆家军,拿了这金瓢,说是武将专属,当场赐给了白家人。”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白逸霄,李峤向他说道:“那将军拿惯了刀枪斧戟,拿一块金子不是小事,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没见过那只金瓢?”
白逸霄笑说:“说实在的,能被府里的人当成宝物供奉的可能只有那锋刃的刀枪斧戟,和一些兵法,如此传奇的东西,我家里人倒是一次没跟我提起过。”
李峤也是随便这么一说,众人都只当了个故事听了,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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