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房间之后,魏成昀对白逸霄说:“其实我也听过这个传说,不过除了金瓢以外,还有一个黄金屋。”
“哦?你又是从哪本野史里面看的?那这黄金屋和金瓢有什么关系?”白逸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随口问他。
“是一本杂记里面的,它说这个黄金屋就在我家,而金瓢是开启黄金屋的钥匙。”
白逸霄喝了一口水,转眼看他,神色夸张,“这不是你家的秘密吧?若是宝藏真的就在你们家,那你这样随意往外说,可不是引狼入室啦?”
“左右不过是传言而已,我家根本没什么黄金屋,”魏成昀向他走过去,“什么前朝秘闻,多半是假的。”
“对啊,你家那个黄金屋,我又不是没见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嘛。”白逸霄拿着水杯笑着说,一边说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魏成昀走过来,顺手从他的手里拿走了杯子,喝了一口。
白逸霄僵住了,魏成昀见他直愣愣的看着他,还十分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茶水润湿了他的嘴唇,水淋淋,红艳艳的。白逸霄想,那茶水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口水。
白逸霄原本想提醒一下他,顿了顿,终究没说,转头另外倒了一杯茶,“没什么,就是想起上次我去你家的藏经阁的时候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何你总喜欢晚上去分书?白天做不行吗?”
魏成昀坐在他旁边,把空茶杯递给他,白逸霄拿过去又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来,说:“多谢,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有些执着,每个时间都有自己的安排,白日里需要做父亲安排的事情,到了晚上是休闲的时候,我喜欢读书时候的快乐,”他转头看他,深深的看着他,“我在晚上的时候尤其享受这种快乐,所以,总是劳烦你一起通宵了。”
桌上的红烛摇曳,魏成昀眸色幽微,气氛似乎更显怪异。
白逸霄站起来,僵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是吗?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癖好,我理解了。”
白逸霄转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身手?”他又补充一句,“就是今日你带我跑的时候。”
魏成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其实让他努力学功夫的主要原因是那次白逸霄从楼梯上掉下来,他亲眼看到,却来不及去久他,那种无力感让他深受打击,后来他拜应叔为师,勤学苦练功夫,为的是有朝一日,再出现这种情况他不至于束手无策。
他淡淡说道,“随意学的,技多不压身。”
白逸霄夸赞道:“润山兄你真是太厉害了,随意学学也能这么好。”
那语气绝对真诚实意。
可魏成昀被他一夸,脸涨红了,“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白逸霄微微一笑,说道:“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被子了。”
一出门正好碰上送茶水的小厮。
小厮说,“哎呦,公子,我的确忘了,要不然小的现在给你买一床?”
此时天色已晚,书院四周也没什么商户,白逸霄想说算了吧,等到明日再去吧。
还没等他说话,魏成均从里面踏步而出,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还跟我睡吧。”
白逸霄回头说道:“不介意不介意,我还以为你会介意呢。”
当晚,两人又睡到同一张床上。白逸霄告诫自己一定要老老实实,别再动手动脚的了。
可第二天醒来自己又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在魏成昀身上,隔着寝衣也能感受到魏成昀身上的温热,他懊恼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
论辩那天发生的事情老师和学生都没有提起过,平日里学生们还会在私下里探讨一番,现在一丝风声也没有了。
白逸霄不禁感叹,城南书院治学有方啊。
学生们老老实实的上课,听学。
七日的游学终于结束了,拜别老师之后,一群公子纷纷告辞。
魏成昀需要带些书本回去,将几个箱子放到了马车上,自己驾马而行,白逸霄也让马车随着一行人远去,驾马跟着魏成昀走在后面。
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在林间,依旧是遮天蔽日的树荫,两个人骑着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有个娇小的人影在行走,两人驾马比她快,不一会儿就赶上了她。
白逸霄好意提醒她,“小姑娘,这林间多有虫蛇,你可小心些了。”
姑娘忽然听闻有人在叫她,抬起头来的说:“多谢公子提醒。”
那女孩看起来比魏妙妙年长几岁,面容普通,倒是一双眼睛长得好看,她清亮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一阵儿,忽然娇羞的说:“公子长得真好看,不知家中可有妻室?”
白逸霄哪里会想到遇上一朵小野桃花,笑说:“本公子还这么年轻,哪里是娶妻的年龄?”
小姑娘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白逸霄。
白逸霄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好调戏人家小姑娘,随即面色变得忧愁不已,叹道:“小姑娘,你别看我长得玉树临风,人模狗样,其实我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我科考考了三次没考中,出来游学还靠别人资助。”
魏成昀自始至终不发一词,就看他在那儿胡诌乱扯。
也不知道是看出了他的胡言乱语,小姑娘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随即正经的说:“我家里有几亩田地,算是本地的富裕户了,就像找一个面皮好的小郎君,内里是草包更好,不会惦记我家财产。”
白逸霄这下棋逢对手了,继续演下去,“哎哎哎,这里皮相好的可不止我一人,你看这位公子怎么样?”白逸霄拉着魏成均,指着他说道。
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打量了几分,又将目光移回到白逸霄身上,说:“这位小哥也是很俊郎的,可就是让人害怕,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儿的。”
“噗哈哈哈哈,润山兄,你听到了没!”
魏成昀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笑意,难道察觉不出此人的怪异?
他对小姑娘一拱手,道:“唐突姑娘,还望姑娘谅解。”
小姑娘诧异的瞧了瞧他,还是一副盈盈少女不谙世事的样子。
魏成昀说完一扯白逸霄,“走了。”
白逸霄被他拽的踉跄,急忙驾住马,跟在他后面,“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还没跟姑娘说完话呢!”
走出一段距离,魏成均才说:“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姑娘在荒山野岭有什么不对劲?”
白逸霄瞪大了眼睛,演道:“难道荒山女鬼?见我面相好,要抓我回去吸干精气?”
急忙否定了,说:“那么漂亮肯定不是。”
埋怨道:“要不是你拽着我走,我就当一回护花使者了。”
魏成昀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下一口气,说道:“左边树林间停了一辆马车,树上有两名暗卫。”他扫了一眼,意思是哪里用的着你?
“喔,成昀兄,你好眼力!”白逸霄惊异的转头瞧了瞧,果然有一辆马车,至于侍卫,就不必去看了,未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颇有心酸的说道:“的确是富绅之家,比我这世子排场都大。”
魏成均看了看他,暗含深意的说道:“普通人家是不会请用侍卫的。”
“那是权贵之家怪不得那小姑娘虽衣着低调,却一脸贵气。你肯定认识她吧,润山兄,快说,她是哪家的贵女?”
魏成昀看他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没由来的一阵气恼,心想告诉了你还想去求娶不成?“我不认识她!”说完,就驾马走了。白逸霄立马跟上去。
白逸霄也是随口问问,没几天就抛之脑后了。
回到京城里,又听说这几天发生了几件大事,什么找到了吏部尚书强抢民女的证据,最后被革职,三皇子被禁足,什么七皇子不甚坠马,伤了脚,成了瘸子,又或者是茹妃娘娘怀上龙胎,皇上老来得子,龙心大悦。
随着皇子们都长大,朝廷与后宫联系的更加紧密,也怪不得皇子妃子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引得他们议论纷纷。
其中七皇子比较耳熟,让他想起了那个一清二白的圆脸小少年,还记得他眼底的隐忧,事有得失,估计七皇子瘸了腿失去了夺嫡的资格,他作为伴读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了。
至于吏部尚书,听说治他罪的证据就是在城南那边找到的。白逸霄想离得这么近怎么就没碰上呢?说不定还能长长见识。又忽然回想起那天身份不明的少女,觉得还挺巧的。
这一年过得很快,年前白逸霄告别了文渊阁的老师们,回到家里闭门不出,和广大的学子们一起准备今年的春闱。
春闱这项活动,主要是为寒门子弟提供一条鲤跃龙门的路。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可有可无,在前两朝时,世家子弟只要有人举荐,不必考试,就可以在朝堂谋得官职。举荐这回事,只要朝中有人就可以了,也没说父亲不能提携儿子,因此,只要自身不是特别荒唐,凭靠家里的势力,就可以成为官员。
到了本朝,科举的地位比较高,堂堂正正通过科举考进去的世家子弟更受到皇上的赞赏,在殿试上拔得头筹的人,授予的官衔要比举荐的人要高。毕竟考进去的人,都是经过了鉴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因此这两年,世家子弟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仕途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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