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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雾回廊

他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照着闷油瓶的模样,将涂满炭粉的油布紧紧捂住口鼻,隔绝那刺骨的湿气。

刚跨进石架子,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里的温度比外头低了至少十度,网状的地下水系和泗水的分支纠缠在一起,几乎将整座古墓吞噬。这种冷意在墓室里化作了难以散去的白雾,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的迷雾之中。视线完全被遮蔽,我们像是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盲区。

抬头望去,回廊的顶部雕刻着一幅幅缠绕的凤鸟纹,那纹路弯曲婉转,仿佛有生命般蔓延开来,妖冶至极。闷油瓶不等我发问,已经一跃而下,消失在白雾中。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You jump, I jump”,来不及多想,就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落地时重重一震,我才发现书架的口子刚好对准了底下柱洞的顶端。地面硬得像铁,冰冷刺骨,仿佛整座墓都被这股寒气冻住了。我抬头时,猴子已经摸出了一个罗盘,嘴里低声念叨着:

“太一扣门开,阴阳步迷障,三分转幽径,四相看星芒……”

听他念得不紧不慢,分明是遁甲五行的口诀。张家人果然精通风水术,他们和古墓打交道的时间太长,研究这些玄学也不稀奇。猴子看了看罗盘,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显得有些得意。

他示意我们跟上。身上的油布在行动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湿气闷得人浑身都在出汗,我的心里满是警惕。

回廊两侧宽敞得令人发毛,白雾遮蔽了我们的视野,走在一侧时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况。随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周围的高度似乎也在逐渐升高,直到我们可以完全直起身子,甚至跳起来也够不着顶。

地面在如此湿润的环境下,竟出奇地平滑,没有任何裂缝和衔接的痕迹,只有薄薄一层青苔。我不禁暗暗吃惊,这片区域或许是由整块巨石切割打磨出来的,工程规模让人叹为观止。

走了大约一公里,前方的雾气中突然现出一个黑影,猛地一现,我心头一紧。猴子忽然停住了脚步,表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

他愣愣地看着前方,像是遇到了平生未见的谜题,久久不语,嘴里念念有词:“出口,应该在这里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只看到了一堵普通的岩壁,毫无破绽,用手轻敲几下,岩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实心的,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

“死路?”我看向闷油瓶,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张禁皱眉道:“走得比之前久一些,或许我们已经错过了出口。”

他说得对,我才意识到,一路走来,竟没有任何岔路出现。一直走了一公里还没见到尽头,这座墓,竟然大得像一个迷宫,墓主可能做鬼也要在这里跑操。

猴子焦急地嘟囔道:“不可能,这条路我们之前就走过,出口就在这里。”

张禁瞥了他一眼,说道:“再算算。”

猴子急道:“这回可是动真格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我偷奸耍滑嫌命长了?老实说,路上我推敲了三四遍,刚发现不对又算了一回,方向绝对没问题。”

啊,原来你俩都来过,我深吸一口气,那可能是有我在吧,吴邪吴邪,不撞邪才奇怪了。

我道:“既然你说自己算得没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墓有问题。”我斟酌了一下,道,“咱们一路走过来,你们有感觉和过去不太一样的地方吗?”

猴子陷入沉思,张禁见他一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开口道:“先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你还记得吗?”

猴子点头道:“就二里地,我记得清清楚楚。”

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伙儿只能重走来时路。身处地底深处,加上雾气的混淆,我只觉得头昏脑胀,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

航空业中有个现象叫空间迷向。在缺乏参照物的情况下,飞行员只能感觉到加速度的推力,非常容易产生误判,感觉飞机在仰爬上升,其实可能是在平飞。连续转弯之后,飞机明明已经改平,却还觉得飞机在打转。一旦无法克服,飞行员很容易误操作,带着整架飞机坠入死亡的深渊。

也许,眼前的阵法就是用类似的办法来混淆感官,原本计算的结果是最准确的。如果发生了偏差,说明一定有什么条件暗中发生了改变,却被我们忽视了。

估摸着走回去**百米,我们面前模模糊糊出现了巨大的黑影。所有人一下子戒备起来,走到近处一看,又是一片断崖。

先前顺着爬下来的柱子,此刻竟离奇地消失了。

我吃惊道:“之前是从这里来的吗?”

“他奶奶的,走错了头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猴子赌咒发誓。

张禁道:“不要急躁。刚刚那段路,中段一定有变道,我们再走一遍看看。”

我回头去看闷油瓶,他正在角落里蹲下身子,仔细在地面上擦拭着什么。我耐心等他擦完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到眼前看着,免得这人半道上又玩失踪。

这次的来回,我们打算完全贴着走廊的两侧过去,以免错过岔路。一路上,四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石板衔接的地方,确定图案没有任何衔接上的断裂,或者拼凑的痕迹。

为了找到其中的关窍,我们走得很慢,再次走到先前墙体阻挡去路的地方,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分钟。

刚掉头过了小半路程,闷油瓶忽然道:“等一下。”

我心中一颤,刚抬起的脚就悬在空中,不敢落下。闷油瓶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刚才我们是在上面。”

几个人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但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成片浓雾。我不禁吃惊,闷油瓶是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修炼了火眼金睛吗?

猴子道:“小鬼,你怎么知道?”

闷油瓶低着头沉默了半天,将回廊的四个方向都观察了一遍,直到对上我殷切的眼神,才道:“湿度,气压,越靠近地下河,越闷。”

我没想到他还有当人肉湿度计的潜质。也难怪,小孩子的体感原本就要比成年人敏感得多。

张禁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沉吟道:“看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动局。”

我道:“什么是动局?”

张禁道:“墓变成了活的,随着地下水位的涨落,它会不断地改变。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变化之中,稍不留神,便会迷失在其中,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他说得透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迷宫回廊的建筑结构是分段嵌入整体的,就像是浮桥,悬浮在水面上。水位一旦涨落,原本能通向出口的浮桥就会错位,本该是出口的地方,突然就变成了石壁。

这话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曾困扰我的谜团。我隐约记得在马坝镇,闷油瓶曾对马平川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地下的古墓‘吃’了马家祖坟里的棺材。”

什么样的墓会“吃”棺材?难道是像大鱼吃小鱼一样?会不会是张海客他们触发了墓地外围的自毁机关,将积蓄的水流完全泄去,导致泥土活动、塌陷,棺材才被冲到墓边呢?

也许,眼前的复杂水系和机械结构,尚未完全崩坏。这根本不是单纯的奇门阵法,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立体迷宫!

我正想着这些时,突然注意到猴子的脸色铁青,冲我们招手。我凑过去,听他低声道:“是不是有人暗中启动了陷阱?”

张禁微不可察地点头,轻声道:“恐怕,‘它’一直在看着我们。从我们踏进来那一刻开始。”

我苦笑,看不见的第四个人,甚至可能有第五个,正像暗中的毒蛇一样,随时准备咬我们一口。从泗水镇到现在,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局外人,身边的一切都太过遥远,时常会产生错愕感。但此刻,熟悉的敌人突然浮现,让我浑身肌肉紧绷。

我问猴子:“你还能找到路吗?”

“可以,我已经知道阵法的变化,但需要时间确认和计算,一盏茶的时间就够,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严肃道,“过程中一旦发生异变,又需要重新计算。”

“看来只有两条路了,”我轻轻点头,“要么抓到那个捣鬼的人,要么拖延时间。”我转向张禁,“你和禁长老走一块儿,我来当诱饵,吸引他们注意力。小鬼让他跟着我。”

张禁道:“是招好棋,约定一个暗号吧,免得被人冒名顶替。”

他的话有些意味深长,我却看不出他是否对我产生了怀疑。于是随口说道:“Hail ydra。”

“什么?”

“hail hydra。”我重复了一遍,“跟洋人学的,够稀罕吧?”

张禁和猴子默默点头,表示记住了。猴子掐指算起阵法来。我和闷油瓶便朝走廊深处走去。我们约定,每隔两分钟折返一次,如果突然消失,另一方要立刻赶来接应。

以前在吴山居的时候,我们也曾经散过步,但是在墓里还是头一遭,真的有些搞笑。我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放松,不得不警醒自己,小心暗中的眼睛。

闷油瓶突然捏了捏我的手,轻声道:“机关室是可以控制这里的。”

我的心猛然一紧:“你是说,刚才你之后,还有人进去过?”

闷油瓶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可你是缩骨从排水口进去的,其他人怎么进得去,还有其他通道吗?难道说,不止一个机关室?”我急切地问。

闷油瓶沉吟片刻,终于道:“我的同伴都会一点缩骨,包括外家人,只要练得不好很快就会被淘汰。”

淘汰两个字让我心头一寒,我不敢追问这个词的含义,或许被当作问路石死在墓里,或许被养起来放血,甚至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暗中虎视眈眈的人,可能是控制着孩子去打开机关室的。

“你最清楚机关室的布置,等下一定要注意出口和躲藏的地方。如果他们火拼,你就赶紧跑。”我叮嘱道。

闷油瓶扯住我的衣角,嘱咐道:“你要跟住我。”

那一瞬间,我真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孩子,眼神里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持。

我愣了愣,伸手轻轻捏了他一下脸:“行,你说了算。”想了想,又问道,“我听说,这墓里有倒挂的棺材。钩子和打了钢筋的弹簧,得多大的震动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刚才的浮桥活动,够吗?”

闷油瓶低头想了片刻,缓缓说道:“你说的还不需要倒挂,除非墓室和墓室之间完全上下颠倒,或者,下面有东西在推动墓室。”

我心里有了数,稍微安定几分,打趣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张老师,能不能再多点拨我一下。”

“可以。”他握了一下拳头,似乎很有些雀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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