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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下密文

在我深呼吸后的刹那间,地下水已经将我狠狠掀翻在洞壁上。我的后背瞬间麻木了,很快变成深入骨髓的钝痛。

活动了一下手脚,确认骨头没有大碍,我连滚带爬地逆着水流向前冲刺。

普通人能憋气一分钟,受过训练可以再多闭气两三分钟。两百秒,最多两百秒,找不到出口,墓主人就可以多一个我。

我眯着眼睛,对抗极速的水流带来的酸涩,将五感提升到了极致。通道里面笼罩着一团雾气。但是我感觉到猴子挨得很近,前方却空出了足有五六米远,远远地塞着一团黑影,影子周围笼着青蒙蒙的光晕,似乎张禁一下子蹿出去很远。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类能达到的距离,况且还是跟激流的走向相逆,简直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的脑子懵了一个瞬间,心想大哥你不会是海猴子变的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一道影子从远处划过。是一个人影,很小,大概只到我胸口高,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反应。我的头皮一炸,几乎是本能地猛蹬一脚,往旁边避了一下。那影子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只一瞬间就消失了。

水已经灌进了鼻腔,肺里开始发痒。我狠狠甩了甩头,不敢再多想。

通道开口最初非常狭窄,越往里越开阔,地势也随之越来越倾斜,到最后竟像是插入地底深处,变成了青石板的墙面。我肺里的气几乎要吐光,好在水势平稳了许多,不再劈头盖脸地往我鼻子里面灌。

我极度想要吸气,费了好大毅力才抑制住冲动,让心神放在避开两侧凸起的石头上。前面的路看似黑洞洞的,幽深无比,一眨眼墙却差点贴在我鼻子上,竟然忽然拐了个弯。

手忙脚乱之际,肩膀就擦过一块拐角处凸起的大石块,上面似乎有着密密麻麻的花纹。我根本来不及细想,眼疾手快地扶着一推,惊讶得差点忘记了闭气,石头上竟然有字。

高豆頁。

反反复复的三个字,整块突出的石头上全部都被刻满了,就像是前队的人等了我们很长时间,生怕我们收不到消息似的。非常奇怪,因为这是一条非常隐蔽的、完全不应该出现的通道。

缺氧状态下,我的头脑越来越混沌,仿佛魂都要在水中飘散了,根本无力继续思考。就在彻底锁不住气的瞬间,脖子被衣领狠狠地扯了一下,一股巨力将我整个人向上提溜了好长一段距离。

上浮后才发现,头顶正传来咚咚声,在水中显得听着极闷极低,我抬头就看见隐隐有一点光亮,心里一下燃起了希望。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开去,胸前压着重石般的窒息登时一缓。

昏沉之间有细长的黑影在我身边扭动,果然是绳索,我勉强抓住系在腰间,刚打了个越挣脱越紧的绳结,憋到了极限的肺就不受控制地吸了点水进来。

呼吸道瞬间被火点燃一般,下一个瞬间,空气涌入我的鼻腔。我差点没有力气呼吸,但很快凭借本能扶着绳索借力大咳特咳起来,直到咽喉泛起隐隐的血腥味才缓过来,原来自己是从一口大约三米深垂直的竖井中被拉出来的。

“哪个狗日的暗算……”

我刚要大骂,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连忙咽下话语。

小闷油瓶正看着我,眼神非常锐利。手指轻轻一搭一扣,身上抖下来几圈绳索。他浑身也湿漉漉的,头发正一缕缕地向下淌水,刚刚扯我衣服的是他。

也许是我太重了,他才改用绳子把我弄上来,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做得好哇,”耳边传来张禁的声音。他将井盖重新扣死,道:“机关室果然能打开竖井,这是进入墓室唯一的通道了,不枉我费这么大劲拿到图纸。”

我顿时明白了,看来闷油瓶早就接到了命令,之前怎么一点也没给我提?不过他现在和张家人是更熟点。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有些失落。

猴子半挂在井口,拿臂弯擦了下脸,瓮声瓮气道:“娘的,搞半天水是自己人放的。你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少喝两口水。”

“那恐怕该来的人没来,不该走的人却要走了。”

“那敢情好,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张家这鬼地方。”

张禁没理他,转向闷油瓶道:“小的通道里面有什么?”

“八个操纵杆,嵌在墙壁夹层中,放下之后会隐藏真正的入口。”闷油瓶的声音非常冷淡。

猴子疑惑道:“这通道怎么是朝上开的?”

我学的建筑,此时全然明白了,这底下的水系全是连通的,流向都被精心设计过,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开关,于是解释道:“应该八个方向上都设计了蓄水池。只要打开水闸,上方空气进入,石板马上会落下将原本的路口封死,露出真正的入口。”

张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们以为会动的只有水?这里的土壤也会流动。”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缓缓地抖落在地上,“接下来小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均是默然无语。

猴子却摸了摸岩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刚刚在水里面,你们看到什么字没有?”

张禁疑惑道:“什么字?”

我本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没想到别人也眼尖得要命,只得附和道:“对,就在这口井下面的大石头上。”

猴子道:“确实很奇怪,既然是水道,谁会在这种地方刻字呢?”

“把机关打开再复原,有一段时间是可以困住人的,墓里除了我们之外的人也在这里。写的什么?”张禁道。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隐瞒,说道:“高豆頁。”

猴子反驳:“不对啊,不是高豆頁。是两个字嘛,高头。”

张禁道:“高头?有这么个地名么?”

猴子哈哈大笑道:“我只听说过皇帝老儿有这个叫法,难道我们刨的是座皇陵?”

皇陵?这哪是什么暗语,根本就是杭州话嘛!高头的意思就是上面,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之前在水下头脑发晕的缘故,我一时没有想到。好家伙,难不成留话人还是个老乡?老张家不都是东北来的吗?

涉及我来历身份的内容肯定是不能提的。好在我已经练出来了,多看多想,少问少听。

闷油瓶已经将手持油灯重新点上。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如豆,映照出一个不太规则的空腔,温暖的灯光一下叫人感到活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脚下的墓似乎变得突然非常欢迎外来者。

我们出来的竖井缩在院子的角落,环绕这片空间的墙体已经斑驳开裂,不断地向下渗水。地面上布满了湿滑的青苔,夹杂着许多断裂的腐朽木材,边上还堆放着些精巧的石头。

眼前是一座已经废弃的院子,曾经有一些打理的痕迹,最终还是淹没在整个巨大的水下结构中,在地上还是地下却无法分辨了。重庆也有很多这样类似的建筑,二十八层能直通一层。车子开出去发现在半山腰那是常有的事情。

猴子正蹲在地上扒开草丛和藤蔓收集些什么,但此处的布局显然都在张禁的意料之中,因为他径直穿进了室内。闷油瓶也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我连忙紧紧跟住他。

外面地上残留了什么?是植物的枝叶,还是前人的血?张家人的血好像和他们身份证差不多。

进门后立马感觉到微弱的头晕,我下意识掩住口鼻,就听张禁道:“不用屏息,以前是张家安排的守墓人住这,很安全。”

四下里一看,真是出人意料地简陋,除了几个石架子,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啊,我看着闷油瓶眨眨眼,心说你家都是修道中人吗?

小闷油瓶垂下眼睛,突然道:“这里地面倾斜得厉害,我们脚下踩着的花岗岩,其实是底下汉墓厚重的穹顶。”

张禁有些意外,拍了拍闷油瓶道:“你有点资格了。”

汉墓一般是用松木或者柏木做骨架,上面铺设一层黏土夯实。如果是王室贵族的,规格还要更高,会在中间穿插无数铁条,再加上顶层紧密垒实的巨大石块。封层的时候再拿糯米汁浇上去,那叫一个固若金汤,只怕我们一行人在这刨上一辈子,也下不去半寸深。

闷油瓶和张禁应该都很清楚接下来我们会遭遇什么,他们都不作声,我也只能站在石架子上默默地看。闷油瓶去过中枢机关室。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记下了操纵杆真正的结构。

我算是看出来了,张禁打着反抗族老的名义,想要把猴子这些急于脱离张家的年轻一代当垫脚石来用。他真正的心腹根本不在这里,或许隐藏在其他的队伍中。去寻找前族长的密辛之前,他一定要先筛选掉队伍里的内奸。

好戏要开场了。

“差唔多到手。”猴子边说边钻进门,将几个不起眼的瓷瓶装进包里。张禁冲我招手,示意直接往石架子底下倒菜籽油。

石架子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滑开,仿佛昨天才打开过一般。浓郁的白色雾气翻滚着从里头涌出来,将整个洞穴都吞没在内。我闻到浓重的酸腐味道,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在视线彻底模糊的最后一瞬,我瞅准方位去牵闷油瓶的手,敌我不明,现在失散是非常要命的。

这仅仅是一个判断他方位的预备动作,无论他侧身避开,或者立刻抽走,我都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毕竟对他来说,独来独往,和共同行动,只是正无穷,和正无穷加一的区别。

但是,小闷油瓶竟轻轻地回握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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