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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刺杀

这人到底是谁?

我正试图从他面部的轮廓中寻找线索,试图在记忆深处找到一个模糊形象。脚步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利落的肃杀气,然后是利刃出鞘的清脆声。

来的竟是个女人。

她穿着深色劲装,头发缠着一圈布巾,刀尖斜指着那男人。她面目秀丽,身形不高,移动速度却极快,三步之内就站定在中年人对面,手中刀尖指着对方。

我几乎以为她要立刻动手,可她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碎壳和被踩扁的卵液,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你毁了它们?”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不同意计划就算了,为什么连种子都要毁掉?”

那中年人露出一个儒雅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我知道你会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温和的调侃,但我听不出他是快慰,还是遗憾。

“你太懦弱了。”女人冷声道,“张家的留存和强大,才是最重要的。你这样,会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

中年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惋惜的神色。岁月刻在他眉眼之间,留下一种沉稳的威严。他目光扫过她的双刀,竟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释然。

“留存,不是为了扩张,更不是为了利用。”他说,“我们活下来,是为了守住它。”

“守住一个空壳?”她上前一步,眼里几乎带着杀意。“凭什么由你来决定对和错?”

“一旦这些种子泄露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中年人道,“它们的特性你不是不知道,它们会主动寻找宿主,它们会寄生、返祖。它们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不应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不配。”她几乎咬着牙说,“你根本不配叫张起灵。”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瞪着眼睛望着他们,脑子里嗡地炸开,耳朵开始回响自己的呼吸声。

张起灵?

我眼前这个文质彬彬,又风烛残年的中年男人,他娘的是张起灵?!

不,不对。他不是我认识的闷油瓶。

张起灵不是一个单纯的名字,而是一个固定的职位,一把传了不知多少代的钥匙。

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张家的上一任族长,张瑞桐。我曾经在张家古楼中见过他的棺材。

两人的对话脉络在我的脑海中一点点展开。我突然意识到,这既不是幻觉,也不是神秘物质留下的记忆投影。

我正在见证一个旧秩序的崩塌。

“你只有死了。”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冰刃落地。

男人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怅然,那是一种真正的年长者对下一代的深重失望。我意识到张家强大的根源,不在于武力,也不在于计划的智谋和复杂性,而是源于对秩序的绝对忠诚。

我忽然读懂了临别前夜的篝火旁,闷油瓶看我一眼后起身离开的神情。也许他并不是不想留下来,只是有些人,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喜欢窥探张家的隐秘,并非因为我是个变态或者考古专家,只是因为它们能帮助我,理解他,接近他。

或许有一天,我能和闷油瓶并肩而立吧。

那女人双刀一翻,手腕轻轻一抖,刃锋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弧线。空气被割裂几乎没有声音,只有刀尖破肉的那一刻,发出几不可闻的嗤响。

中年人没有躲避。他早就知道这一刀躲不过去了,或者他已经落入了必死之局。即使离开这里,出去也有万千追兵,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家族的掌控力,成为一个空洞的符号。他的目光穿过眼前这把刀,落在更远的地方。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恨意,只是有一种走到尽头的解脱。

血从中年人的胸膛中喷出来,晕开一朵巨大的血之花。

他张口说了什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屏住呼吸,勉强听清两个词:

“族长……铃铛。”

那女人手中的刀一顿,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似乎那几个字远比死亡更能撼动她的神经。我几乎看见她喉咙动了动,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中年人喘了一下,低声道:“族长的传承……不能断。”

他慢慢抬头看着她,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仪式。“我可以告诉你,铃铛在——”

女人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前倾了半寸,刀刃刺入了他胸口上却没有再推进。她显然太在意那个铃铛,在张家,那是极少数能打破内部秩序的事物之一。

她俯下身去,把耳朵贴近他嘴边,肩膀也不自觉松弛了下来。

就在那一瞬,他动了。

一道寒光从他袖口飞出来,快得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干脆利落地划过她的喉咙。

她的眼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甚至没有多少血喷出来。下一秒,一道细细的血线悄然从她喉咙浮现出来。女人的身体缓缓滑落,倒在满地碎裂的卵壳之中。

中年人胸口起伏得厉害,每一下都带着细细的啸声。他的嘴微微张着,却始终吸不进去足够的空气。我忽然意识到,他的肺被刺穿了,这是典型的外伤性气胸。

他没有去拔那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刀,反而死死按住刀柄。大概是担心拔出来后,血会失控地涌出来,把他体内仅存的温度和力气全带走。

中年人跪倒在地上,血正一滴滴地落到石面上。他的手却没有停,用刀尖在地上划着什么,动作急促、发颤。我定神看着他,最开始以为在写字,直到那些线条逐渐有了方向,有了交错和闭合。

我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在画图。

绘画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扭曲的圆圈和不成比例的曲线。线与线之间还夹杂着因为失血而抖动留下的涂痕。换作别人,可能只会觉得是临终前的一通胡写。

可我不一样。我本身学的是建筑,又在各种古墓里泡了这么多年,这些图形、转折和空间感对我来说,几乎成了本能。只看了一眼,我的背脊就发凉了。

他画的,竟然是我脚下这座墓。

我一瞬间忘了自己正身处幻境,甚至忘了呼吸,用全副身心地去记忆那张地图。我隐隐有一种直觉,这些信息是躲开张家人的追捕,和闷油瓶一起逃出生天的关键。

中年人的动作越来越慢,脸色已经泛起了不健康的青白色。他顿了几秒,然后抬起手,在图的最右端,缓慢地、郑重地,画下了一个六芒星。

我正盯着那最后一笔,试图理解它的意义,却忽然发现他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我,准确地说,对准了我所在的位置。那不是幻象中看向前方,或者眼神放空的凝视,而是穿越了百年的光阴,精准地找上了我。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僵住了。

那种感觉极其诡异,就像电影里的演员突然看向镜头,而你正好坐在第一排。他的目光越过剧中人的台词、越过舞台、越过布景,准确无误地穿透屏幕,看穿了你。

演员是不能看镜头的。那是观众和故事之间最后一层薄纱,一旦被看穿,你就站上了舞台。

中年人脸上最后的那点希冀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急切到近乎焦灼的眼睛。

是闷油瓶。幻境彻底结束了。

脖子率先恢复了知觉,然后是脸,再然后,是那种蚀骨的疼,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像是有人用锥子沿着我的神经一点一点往里扎。

我的头简直像被人劈了一刀似的,疼得几乎要炸开。我只想拼命地嘶吼,把这种感觉释放出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发出声音,只能蜷缩着倒在地上,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

有人掰开了我的牙关,指节轻轻按在我下颌,我下意识要挣扎,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然后,我整个人被禁锢住了,有什么东西伸进了我嘴里,柔软的、温热的,搅弄着我的舌头把它往里推。

似乎是什么药团,又像是一团带着温度的棉花,死死压住了那股翻涌上来的呕吐感。

疼痛缓解了一些,我终于能稍微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嘴里全是血腥味,混着一股苦涩的药香,还带着点儿不太真实的温度。

呼吸恢复了顺畅,我才发现自己被人压制得无法动弹。小闷油瓶的双膝分别跪在我的大腿上,脸色因失血过多有些苍白。他的拇指强硬地卡住我牙关,食指留在我口腔里,卡在舌根的地方。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我,神情一瞬不动,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

一种迟钝的后怕从胃里翻上来,我开始后知后觉地庆幸,庆幸自己还能够见到他。我赶紧眨了眨眼,发出一声低哑的呜咽声,示意我能说话了。

闷油瓶迟疑了一下,终于将手指退了出来,带出一点混着唾液和血的银丝。

我抬手一把抓住了他,指尖因为脱力有些发抖。他没有挣脱,只是沉默着调整了姿势,顺势蹲到了我身边。

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他,可话还没出口,三颗脑袋便冒了出来,遮住了我全部的视线。是消失的张禁,猴子,还有张洪雨。

“你看到了什么?”张禁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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