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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卜筮天骨

我们几人走进去就发现,里头竟是一个颇大的石室,即便直起身来也毫不费力。虽然工艺颇为原始,但是那种殿堂的恢弘,却绝对不是普通的墓室能够比拟的。

四面高墙都有打磨的痕迹,角落里立着刻满了弦文的石柱。我顺着柱子抬头看,发现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鸟首。仔细观察,四个柱子上的鸟头似乎都盯着殿中间那一方开阔的空地,不知道是在守护还是在监视。

地上踩起来有点滑腻腻的,我忍不住弯腰摸了摸,手指触到一层不知名的油脂,有点像是蜡,又像是干涸的血浆。

“这就是祭坛?”猴子小声问了一句。

没人回应他,我们都还在适应石室中的那种阴冷感。张禁走在最前面,手里的灯光一晃,四周的轮廓立刻显露出来。

只见八个方向上,每隔四十五度的位置,各有一个直径一米宽的圆形深坑,坑边竖着一对黑色蜡烛,约半人高,表面泛着不自然的光泽。

我本能觉得不对劲,走近一看,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蜡烛的表面竟然浮着一层细密的人皮纹路,甚至还有扭曲撕裂的痕迹。历时千年,已经彻底矿化了。

闷油瓶拉了我一下,轻微摇了摇头。我立刻退后,就听见张洪雨冷笑道:“人油。”

我不敢说话,只是咽了一口唾沫。东夷时期确实有活人炼油的记载,制作方式极其残忍,要在人活着绑在石床上,下面点一排小火。油一滴一滴流入石碗,直至人气尽魂散。这是非常忌讳的大凶之物,亲眼见到,真是叫人心中发毛。

猴子蹲下身拿火石点了一根,那蜡烛燃起来几乎没有声响,却亮得惊人,火焰中间带着一点蓝白。他皱了皱鼻子,低声骂了句什么。我鼻腔中马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臭味,尸油混着**肉脂的味道。

火光布满了整个空间,随即我们就看到那些圆形祭坑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骨。它们横七竖八地堆着,似乎临死前被禁锢的死死地,骨头被照得映出惨白的光。那一瞬间我有些反胃,但更多的是恐惧,这些骨头似乎并不是随意抛进去的。

“你们看。”我开口道。

祭坑的中央,用三块天然的石头支撑着一块圆形石板,表面的磨损非常严重,但边缘仍可见到规整的弧线。我开口道:“这是石祭桌?”

《国语》有云,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我早年学建筑的时候听说过,这种圆石板的结构,正是原始祭社的遗存。中间的圆形石台象征天,底下的三石为日、月、星,象征天地万象的三位一体,据说可以追溯到四千年前。

我正想继续说点什么,蹲在边上的小闷油瓶却摇了摇头。

“不是祭桌。”他说。

我一愣:“那是做什么的?”

他仰起头看我,语气有些平淡:“是吃饭用的。”

我心头咯噔一下。虽然他才只有八岁,可此刻他的眼神却幽深无比,叫人一点都不敢轻视。

“放牲品的饭桌。”他补充道,“不是供神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者说,他是不是感觉出来的。商周时期有人牲的说法,但也只是当作祭品使用。可按照闷油瓶的意思,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把人当作牛羊一样给分食了。

“别动!”张禁突然出声,声音急促。

我转过头,发现猴子站在石室的中央,手竟停在了半空。他立在那一动不动,脸上堆着尴尬地笑:“我就看一眼,坚决不碰。”

原来石室正中央居然摆着一整块巨大的龟甲。那东西起码有半米长,通体泛着一种偏青的冷光,边缘极其光滑。但最让我吃惊的,是它的完整程度。

真正完整的卜龟,我只在古籍里读到过。那种用来烧卜问天命的龟甲,从出土文献到实物遗存,几乎没见过有完整保留下来的,更别说像这块一样,还堂而皇之地摆在一间布满尸骨的地下石室中央。

张洪雨也看出来猴子手痒,眯着眼警告道:“看一眼你也得掂量掂量。这地方凶得很,这玩意儿摆在正中间,碰了必然生变。”

猴子没理他,眼神却越来越亮,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龟甲上头的裂纹。

“这不是普通的卜壳。”他低声说,“这玩意儿,或许是从伏羲那时候传下来的。”

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猴子嘿嘿笑了笑:“你们不懂。古人烧龟卜卦,不是随便抓只乌龟来烤。腹甲得挑足龄神龟,八百年以上的那种,用神火烧,一裂一象。留下这种裂纹的,是古巫才有资格动用的天骨,能窥见天道,断人生死,甚至……看到未来。”

我一听就乐了,九门里头,齐家在术数这块确实有点门道,可真要说能准确地看到未来,我真是不太信的。但转念一想,我竟然能站在百年前的泗水城,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毕竟,真要算一下时事,我也能说个七七八八的。

“它怎么实现的?”我问,“什么原理?”

猴子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古时候原本就人人都能通神,那时候巫比王厉害。后来神权要让位给王权,天地就被隔断了。这种卜骨,原本是巫师通天的媒介,成了一种禁术。”

说到最后,他脸都绿了,眼神中已经染上了一点压抑不住的狂热。

我本来只是在心里形容一下,结果一抬头,发现他脸还真他娘的是绿的。一转头,才发现石室四周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变了颜色。原本是蓝白色的火舌,忽然变得惨绿惨绿的。

墙上的浮雕,柱子的纹路,全都像是活过来一样,随着光线缓慢起伏,显得扭曲无比。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背上也笼着一层说不上来的青光,连血管都显得格外细长。

不夸张地说,所有人看上去都像死人。

张禁脸色一变,立刻看向猴子:“你是不是动了什么?”

猴子给吼得一哆嗦,赶紧往后缩了一步,连声道:“我发誓!我真没动!你们全程都看着我啊?”

他是真的慌了,说话声音都抖,左右看看,就听见闷油瓶道:“蜡烛变高了。”

“这玩意儿还能长个儿?”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些人油蜡烛,原本只有半人高,现在居然快到我肩膀了。

话音未落,胸口感觉被重锤砸了一下。我低头,一柄利刃从背后穿胸而出,冰冷的刀锋正卡在我肋骨之间,血热得反常,混着内脏的腥味,淌得整件衣襟都贴在皮肤上。

剧痛来得毫无征兆,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被撞得向前走了两步。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血腥味。我愣在那里,大脑没法去处理痛觉。手臂僵硬得动不了,我甚至连动弹一下手指都做不到。耳膜被灌满了水似的,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不规律地响着。

我努力睁着眼,拼命想看清什么。下一秒,我看见了我想找的人。

闷油瓶半跪在我身边,靠着墙,一只手死死捂着腹部。血从他肚子上涌出来,沿着手指滴在石板上。我分明看见,他脖子上竟割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眼神里泛着很淡的、很浅的光。

他朝我伸出了手。

一种无法抵御的悲怆猛地从我的喉咙里呕出来,我整个人开始发抖,眼泪就在那一刻突然控制不住地下来了。一瞬间我处理不了任何情感,只能遵从身体最原始的崩溃反应。

然后,世界开始倒退。

那把插进我胸口的刀自动离开了身体,刃尖在空气中一顿,血莫名地回到了我的体内,整件衣服上的血迹开始褪色。

我的手脚也开始动了,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时间的录像带被按下了后退键,但我仍然是清醒的,可以感受到那种与正常逻辑完全相反的恐惧。

战斗开始了。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转身、翻滚闪避,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刀从空气中飞回去,倒着穿过我的身边,回到了一个人手里。

闷油瓶从我身边冲了出去,一跃而起,动作流畅到恐怖,每一步都像是刚刚好要躲开一个已经发生过的攻击。有人在攻击他,但他每一招都接得刚刚好。他在和人缠斗,拼尽全力。

我看到了猴子,他的神情扭曲到极致,断开的手臂正在慢慢接回去。张洪雨正收回他刺出的刀,鲜血从他肩膀消失,伤口闭合。张禁则低着头,收刀的手极其缓慢,嘴唇动了一下,似乎在命令些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清,所有声音都像是泡在水里。

石室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法理解的自相残杀,而我现在正站在结尾,逆着鲜血与死亡,一点点走向杀局的起点。世界在还原,仿佛刚刚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终于,一切定格回了惨绿的瞬间。

我又听见猴子的声音:“……这种卜骨,原本是巫师通天的媒介,成了一种禁术。”

地上见不到丝毫的血迹,血腥味却在我的鼻腔里挥之不去。我的手还在抖,浑身冰冷,整个人像从水里打捞出来。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无比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照着发生,我抬起头,几乎是本能地去看闷油瓶。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伸出手摸了下我的手腕,停了半秒,很快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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