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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傀虱

我注意到小闷油瓶的眼神有些发散,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他主动来握我的手腕,本身就是一个相当不正常的举动。闷油瓶又不是老中医,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人把脉。我非常确信,他一定也看到了什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

我正想开口问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猴子忽然抽出了刀。

寒光一闪,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刀尖就直接劈向了我的门面,一出手就是要命的位置。猴子整个人的神情也变了,眼神阴冷得吓人,满是冷意和杀气,似乎完全脱离了理性控制。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后退了。心中不由得大骂,我滴个乖乖,我长得像粽子么?你要砍我,起码给个理由啊。

一道破风声划过耳边,紧接着哐当一声闷响,震得我耳膜嗡嗡响。猴子的刀被什么东西打偏了,刀刃砍在我身旁的石柱上,擦出一串火星。我扭头一看,闷油瓶左手持着匕首,正冷冷地瞪着他。

闷油瓶似乎早有防备,出手毫不犹豫,那匕首刀鞘是整个身体带着惯性甩出去的,才能后发先至,把刀头打偏,并不是随手一扔那么简单。

可猴子显然还没打算停手。

他咬着牙,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似的,带着一种彻底失控的狠劲。他竟然顺势一收刀锋,还要扑上来砍我。

我这回算是有点准备了,脚下一错,整个人贴着旁边的石柱绕了半圈。我大吼:“你疯了不是?你看到什么了!”

张洪雨已经抢上前去,劈手夺过猴子的刀。只见他反手一摁,就把人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面上。猴子肩膀骨头咯噔响了一下,不知道是脱臼了还是磕在石板上了,反正整个人都半跪在地上不动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杀了他,不然所有人都会死。”他用惊恐又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喃喃道:“杀了他。”

猴子是玩术数的,对直觉向来比我们这些人敏感得多。我想,他执意要杀我,是不是他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说,他那一刀,就要引出那个注定要开始的杀局?脑子里一片浆糊,怎么理都拎不出头绪。

“等一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上前,“我们可以对一下各自看到的东西。如果你跟我看到的不一样,那就是幻觉。别中计了。”

张洪雨也点头,诚恳地劝道:“遗迹里处处都透着不对劲。我们本就站在同一边的,没人会无缘无故下手的。”

我把刚才倒放的那段诡异的经历整理了一下,尽可能完整地复述了一遍。整个过程我没敢加一句废话,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一点,生怕把哪个细节说漏了。

闷油瓶一开始没吭声,等我说完,才轻轻摇了摇头:“不一样。”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找出一丝端倪。你看到了什么,会和我有关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飘散了。

就听张洪雨语气不紧不慢道:“我看到的,是石室内的机关突然启动,四面八方都在放箭,我们全被杀死在里面了。”

“这就对了。”张禁道,“那些蜡烛,恐怕就是搞鬼的关键。”

他说着看了一眼那八根人油蜡烛,此刻火焰依旧惨绿,光线打在人脸上,映出一层薄薄的死气。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们每个人刚才看到的画面,其实都是我们最担忧、最不愿面对的那种东西。

“火光颜色变化,是一种暗示。”我分析道,“它燃烧时可能释放出来什么东西,会扰乱我们的时间感,再诱使心中的幻象。再加点卜筮传说的心理暗示,你就会觉得自己好像提前看到了未来。”

我顿了顿,摸了摸鼻子,“其实没那么高端,说白了,就是乌龟的诱惑。”

“太可怕了。”张洪雨摇头,声音都变了调,“这对人心的算计真是……太狠毒了。一旦真的出手,就是不可逆的灾难。”

我听着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加一块儿八百个心眼子,彼此之间信任值约等于零,看谁都像内鬼。要是换成我、胖子和小哥仨人在这儿,顶多打一架,回头还能一块儿分罐头吃。谁跟你们似的,在兄弟两肋插刀,进来五分钟就准备写遗书了。

张禁环顾了一圈,石室整个都绿汪汪的,跟油菜花田似的。他脸色发沉,似乎对这种反人类光线也有点耐心耗尽了。

“这地方不安全。”张禁道,“大家先离开这里。”

他转头问我:“哪边能走?”

我点点头,视线扫过背后那排石门,脑子飞快地过了一遍地图的标注。

“只有倒数二个门是真正的安全通道,能出去。”我说,“左边第一个千万别动,那地方好像养了什么东西,打了个叉。”又回想了一下,道:“剩下几个就不太清楚了,没有标注。总之很危险,别乱试。”

闷油瓶闻言走到了门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找机关。我们也准备跟过去,却在这时,背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

“剩下……不清楚……危险……”

是猴子在说话。我下意识回头,只见他眼神有些发直,晃着脑袋,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几个词,嘴巴一张一合的。

我喊了他一声:“喂,你怎么了?”

他完全不搭理我,又自顾自地念了两遍,我一下愣住了,那语调,不都是我刚才说的话吗?那几个词偏偏像卡了带一样从他嘴里蹦出来,越听越不对劲,听得我皮肤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张禁皱着眉,走过去推了猴子一下。谁知道他这一碰,猴子竟然扑通一声侧摔在地上,连个支撑动作都没有做出来。要讹人,我心说。

几个人都愣住了,空气瞬间像被抽空一样,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我蹲下去,伸手探了探他的脖子。指尖一摸上去,就感觉有些凉意,皮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只有米粒大小,一群一群地缓缓地流动。

“划开看看。”张禁命令道。

不知道谁递了把小刀过来,我接过来手有点发抖,硬着头皮,把猴子的嘴巴慢慢撑开。

下一秒,我整个人像是卡住了,动作僵在半空。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瞬间的画面。他舌头已经只剩下一张皮,边缘有些泛白,塌塌的贴在口腔底部。牙缝和口腔内壁,全是细密的黑点,一团团地在蠕动。

再眯着眼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黑点,分明是虫子。芝麻大小,身体略透明,正附着在他的肉上,活生生地在吃里面的血肉。它们正在往他的喉咙里钻。

更可怕的是,他的整个口腔后壁,已经被啃空了,深处甚至能看到一点裸露的白骨。我瞬间醒悟过来,刚才断断续续地重复,根本不是他在说话,竟然是虫子利用他的声带在说话。

这种芝麻大小的虫子就跟有理智一样!我喉咙发紧,胃里有些抽筋,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

猴子……就这么死了?

我仍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都被极度阴冷的感觉笼罩住了。细细想想,他刚才拔刀的那一幕,就有些神志不清,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受了影响呢?

猴子对我实在算不上什么朋友,一路上,顶多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看着一个活人变成这副惨状,我还是感觉到难以接受。

张洪雨看着猴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眉头皱得很深,似乎也被震慑到了。

“这是设计好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先乱人心,再挑动人动手。这一套下来,简直是环环相扣,谁都躲不掉。”

“不好,是傀虱!”张禁脸色大变。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语速明显加快了:“这是古东夷的一种祭祀造物,早就绝种了。我曾经在一本古遗址出土笔记里看到过。它们的虫卵可以休眠,复生之后会把尸体当壳子用。”

我听到这儿,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我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是以前在东夷文化博物馆里看到的,那记载了一种驱虫为军的巫术。用以血肉为饵,让虫子钻入神经系统控制傀儡动作,等于直接得到一群虫兵。我一下子联想到酒具室里的壁画,上面描绘的,就是战士们倒下又站起来战斗的情形,会不会他们的尸体就是被这种虫子侵占了?

我正毛骨悚然,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风压扑面而来。一股巨力已从肩膀冲撞而至。当下一个踉跄,被整个人掀翻在地。等我抬头,就看见猴子的脸几乎贴在我脸上,两只手臂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边死命往后缩脖子,一边试图用膝盖顶他腹部,但他仿佛压根儿没有疼痛神经。四周还不断地传来轻微的咯咯声,最开始只有几声,像牙齿打架,接着越来越密集,像干树枝堆在一起被风吹动。我心急如焚,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记肘击,狠狠一记朝他下巴砸去。据说手肘是人体最坚硬的武器之一,果然咔嗒一声,他脑袋往后仰去,手松了一下。

我赶紧向后翻滚,脱身爬起,就看见殉葬坑里的骨架一具具坐了起来。本来东倒西歪地堆着的骸骨,竟一个个慢慢立起来,有的甚至已经站得笔直,骨头在缝隙里咔嗒作响。

殉葬坑中仿佛潮湿的泥面在冒泡,一开始只是小片,但很快就整片流动起来。虫子像潮水一样朝着我们直接奔涌过来。

好在小闷油瓶已经站在门边,将那道石门的机关打开了。

“它们被惊醒了。”他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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