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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谁是内鬼

此时想走却已经有些迟了,傀虱寄生的白骨已经“活”过来了,只在一个呼吸间就从四面包围过来。八个方向上,每一个坑里,都在爬出傀虱寄生的尸体。

先前我们还以为那八个方向的祭坑是什么古老的神祇布局,讲究个阴阳八卦、四象合位,摆出来唬人的。现在才看明白,它根本就是陷阱设计中的一步。如果我们逃不出去,只怕转眼间沦为坑中的冤魂。想到被虫子吃得骨头都不剩,亲戚朋友想烧纸都找不到地方,我只觉得欲哭无泪。

唯一的出路只有一条,往通道的方向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张家这群人一个个身手都跟挂逼似的,我夹在里面跟个拿扫把的民兵差不多。第一具傀尸扑上来的时候,我动作还算快,踉跄着躲了过去。但第二具傀尸从侧翼穿出来,骨刃一记横扫,逼得我把背贴在墙上。那股劲道比活人打多了,骨头跟军棍一样往人脸上抽。

这些傀尸扑上来的时候带着风声,阴毒得很,还专挑人的弱点招呼,我在尸群里面左支右绌。才抬手挡下正面一击,手臂直接被震得一麻。刚稳住脚步,就瞳孔紧缩,一只傀尸高高跃起,利爪已经搭在我后颈上了。

当的一声,一刀长刃从我肩膀斜后方横掠而下,抽在那具傀尸的脊柱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你走前面!”张禁冷声说,声音里透出一股压不住地狠意。

我也没矫情,咬着牙就往出口的方向冲,完全听从求生的本能。身侧传来一阵兵刃交错的脆响,我一瞥,只见张禁已经冲到我身后,连续不断的快刀,将扑过来的三具傀尸连着脊柱全部削断。他出招快得不可思议,就像是一瞬间打出来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教出闷油瓶这样的人物。

他是张家如今最锋利的一把刀。在张家有如此威望,真的是从死人堆里踩出来的。

就在张禁挥刀的时候,闷油瓶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抽出匕首在自己手臂内侧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滴落在地上,就像水滴进了油锅里面。虫潮瞬间炸开,翻滚着往两边退,硬生生让出一条狭窄的通路。

我看着他从另一端朝我们冲过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一丝血色,那是一种完全不顾生死的漠然。

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钝痛,我只能将剩下所有的力气都凝结在刀刃上。我们隔着三四米,一群虫子和傀尸正在中间翻腾。我知道,现在我必须得过去,和他会合。

傀尸几乎是无穷无尽的,那种压迫感让人几乎无法呼吸。我很难像张禁一样彻底毁掉傀尸,只需要把它隔开,为自己开拓出一点腾挪的空间就够了。刀在手里发麻,指节都没有知觉了,握得太久,已经不像自己的手。

一具傀尸突然从侧翼蹿出,我转身慢了半拍,只能用左肩去挡。它手里的骨刃硬生生刺穿了我的肩膀,从肩胛下一寸贯进去,又从锁骨边擦着滑出来。来不及叫,血流得很快,手指都开始发冷。

几个呼吸之后,我终于和他会合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多余的交流,他的动作干脆冷静,比我精准太多,但落地却不像先前那般轻盈了。

两次放血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消耗,我知道。他不说,我却看得出来。我只能尽力补位,希望能让他少耗费些力气。张洪雨不知什么时候靠了上来,几个人汇聚成了一团,一点一点往出口逼近。

闷油瓶率先闯进通道,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关门的机关,朝我们示意。

石门飞快地落下。

就在我们鱼贯冲进去的时候,张禁的身影再次从虫潮里翻腾而起,一脚将一具傀尸踹飞,长刀横在半空,寒光闪烁。

他要断后。

我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训练闷油瓶的,揭穿他不是圣婴的那天,又是怀着怎样心情。人这一辈子,真真假假,究竟有几分利用,几分真情,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门还没完全落下,变故陡生。

我的背后刮过一阵劲风,激起莫名的寒意。仰头就看见,张洪雨右手已经抬起来了,五指微张,角度正好是制住我脖颈的位置。

他想暗算我。

挑这个时间出手,刚好是熬过尸潮,所有人气力将尽、神经松弛下来的那一刻。真是好算计,我强迫自己从几近虚脱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一瞬间,那些被压制住的疑问,像潮水一样瞬间翻涌了上来。

他不是重伤员吗?不是被水银虫钻入了皮肉,连话都说不出?为什么,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打斗,还有余力。

他是装的。

疑问一出来,我的目光捕捉一个细节,此刻他的左手微妙地垂在腿边。即使刚才打斗的时候,没有用过。那一刻,一个片段电光石火般闪进脑海,酒具室里假猴子逃跑时,就是左手被张禁打伤的。

难道……假猴子就是他?!他用重伤来掩盖轻伤。

我呼吸猛地一紧。

张洪雨,就是出卖先遣队的内奸。

我用全部的力气挥刀去抵挡他这一击,然后便要喝破他的身份。张洪雨却快我一步,冲张禁大喊:“他不是张海偕!”

他用的是“他”,不是“你”,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争取张禁的支持。

张禁看过来。

他的目光极其冰寒,如一柄锋刃直接贴上皮肤。我被那眼神看得心底发凉,脊椎像被钉进了一枚冰针。张洪雨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还是一直在试探,只等这最后一击?

“他是汪家人!”我大喊:“不能信他!”

张洪雨看着我,忽然毫不掩饰地笑了一下。一路上他都是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这个笑却极轻,好像什么谜底被他终于握在手里。他似乎在对我说,又像是解释给张禁听:

“张海偕早就死了,就是他杀的。”

他知道了。

我心里猛然一空,感觉自己猜中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只有我和闷油瓶知道张海偕死了。我们把那件事藏得很深,深到连我们自己都快骗过自己了。他怎么会知道?

我太清楚他刚才的语气了,那根本不是一种猜测,而是极其笃定的。他说出来的方式完全是在还原一个他亲眼看过的场景。

一秒钟内,我全部明白了,真相血淋淋地展现在面前。我们所有人都被耍了。

是他杀的。张海偕是他杀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会如此恐慌,简直跟见了鬼一样。原来他看到“张海偕”死而复生,心中疑虑,当时我却以为是卵的气息。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连脚下都开始发飘。如果张海偕是他杀的,那么局面比我想象得还要危险。

我刚想驳斥两句,却发现张禁已经向我逼近了一步,眼神冷得像寒冰一样。

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到什么叫四面楚歌。刚才并肩作战的记忆还在骨头里发热,现在他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这就是政治家,行事永远站在立场的一边。

“你被骗了。”我对张禁道。

此刻自证身份已经没有用了,我抓住时机,把所有的疑点甩了出来:“他就是假猴子,左手有伤。鸟骨阶那条蛇,也是他放的。他还想用尸变,杀掉我们所有人——”

“够了,明明是你。”张洪雨声音不大,却盖住了我所有的声音。他指了指地面,“你看看你的血,虫子为什么不敢靠近你?”

我低头一看,血已经淌了一地,和闷油瓶的混在一起。但在我站立的位置,那些虫子确实退避三舍。

它们不只怕闷油瓶的血,也害怕我的血。

“你是守旧派的人。”张洪雨缓缓说道,“你混进来,是早有准备的。如果你现在不束手就擒,性命就——”

“他是汪家派来的!”我打断他,声音猛然拔高,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转头看向张禁,一字一顿地道:“他报上那个信息,就是引诱你们下斗。你信他,那么张家完了。”

“制住他,带着我。”我强调,“我比他安全。”

通道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张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洪雨。

“有意思。”他终于开口道:“你们说的,哪一句,我该信?”

就在对峙陷入僵持的那一刻,身后那扇本该早已闭死的石门,忽然重新发出低沉的轰鸣。

我感到后腰上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扯着甩回了石室中。虫潮逆向而至,从我身边翻卷着涌入通道。张禁和张洪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被虫潮逼得无法靠近。他们显然已经无法再追。

紧接着,门缝中钻出一个人影,竟是闷油瓶。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张禁是真的怒了,声音炸得我耳膜一跳。

我甚至能想象他怒火攻心、眉间青筋暴起的样子。

“你是我的学生,我的学生。你帮一个守旧派的奸细。你以后永远别想在张家待下去……”

石门很快落下,后面的话再听不清了。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一种迟钝的震撼积聚在胸口。我听见我的心跳,一点点从耳膜深处往外涌。我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闷油瓶。

在张家和我之间,他竟然……

选择了我。

那是一种极其缓慢的认知,从心脏一路蔓延,缓缓爬过我的胸腔、咽喉,最后停在眼眶,变得温热。我控制不住地低下了头。

闷油瓶回头看了一眼,很快抓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他什么都没说,就像是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

但我知道这一走,他就再也不能回去了。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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