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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玄鸟现

闷油瓶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位置,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切向了一处鼓胀的膜壁。

那一刀下得很稳,似乎他早就考虑清楚该从哪儿下手。他不把囊泡划破,只是绕着它的外沿划出一道斜切的口子。肉膜被轻轻拨开,里面的尸婴和脐带几乎是没有受到任何牵扯。

那应该是某种比较薄弱、不那么敏感的结构。“大水母”正专注于对付我,似乎还没意识到他已经从边缘摸了进来。

闷油瓶瞅准时机顺势一撑,从缝隙处钻了进来,整个动作跃入水中的游鱼,干净利落。

我忽然意识到,他大概已经找了我很久了。因为闷油瓶之前说过,他没见过这东西。也许他已经在别的方向尝试过无数遍,只是那些地方都没找到我。直到我刚好退到了一个更靠近边缘的位置,才让我们最终会合。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个鲤鱼打挺,撑在地上跳起来,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刀上。利刃很快破开腔体,被我斩出一道狭长的口子。眼看着毒刺又朝我扑面而来,我不敢迟疑,往旁一闪,然后从撕开的缝隙钻了进去。

刚落进去没几秒,周围的肉壁就像是察觉到了我已经脱离原来的消化轨道,立刻改变了策略。它开始剧烈收缩,左右摇摆,试图把我从缝隙里挤出来。

我被甩得差点摔倒,右手一挥,刀插入了腔体。我握住刀柄,右肩侧靠在黏液横流的肉膜上。两侧的力量越来越大,浪潮般的蠕动让我站都站不稳。

腔体深处传来呜呜地啸鸣声,一开始我以为是它体内的液流,但那种频率太均匀了。

回头去看,闷油瓶冲进来不过一米深,立刻又被腔体的回弹挤了出去。那层肉膜简直像橡胶做的,韧性大得离谱,压不动也扯不烂。它还会不停地轻微摆动,把承受的力道全都卸掉。想要直接破局进来,似乎非常困难。

我和他隔着那层半透明的肉膜面面相觑,真有点像牛郎织女,隔着银河干瞪眼。只是这“大水母”比王母娘娘的簪子还狠,连鹊桥都直接掀了。

我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学着他的样子,摸索着去割囊泡边缘。刀子一下一下地划,黏液沾得我满手都是,掌心发滑,几乎握不住刀柄。正当我切得头晕脑胀,感觉整个腔体快把我压成一张肉饼的时候,闷油瓶突然出手了。

他的匕首快若闪电地刺穿了一个囊泡,液体飞溅。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毫不犹豫地侧身,又一刀扎穿了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

几乎就在那一刻,我身边原本压得我喘不过气的那股力道,突然松懈下来。我眼睁睁看着一整排倒刺从腔体深处弹出来,转而朝他席卷而去,而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我急得大叫:“张起灵!”

下一个瞬间,倒刺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我看见他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单膝跪坐在地上。

我本能地一个箭步冲出去,却被腔体的蠕动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单膝撑地,低着头,似乎在剧烈喘息。

马上新的攻击紧随而至,倒刺这一次打在他肩头。他身体晃了一下,刀从他手里掉下来。他没有吭声,也没有闪避,只是将头扭了过去,手指死死扣着地面。

“你疯了?”我声音发哑,卡在喉咙里,几乎是喊出来的,“你躲啊!”

他没有理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甚至往前跨了一步。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偶然,他一定有什么计划。狗日的,有什么计划这么重要,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疯了一样地想往前冲,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自己向前挪动了很大一段距离,我甚至能够隐约看见他的脸了,但却不能再往前了,肉膜死死卡住我,阻拦我,我连动一下都难。

闷油瓶捡起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很快又扎穿了几个囊泡。那些带着毒液的尖刺扎进他的背、他的腰、他的手臂。他扶着肉膜,只是用一种近乎凝固的姿态站在那里,任由那种毒刺不断地伤害他。

“小哥!”我喊他,嗓子都喊破了,“停下!你在干什么!”

他终于缓缓地转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冷汗一滴滴往下掉。他看着我,眼神还是那种平静得近乎漠然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对自己残忍到极致的事情。

“我需要进去,”他声音极轻,我几乎要听不见了,“要让它认我。”

“你还只是个孩子!”我吼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会死的!”

“不会。”他说,“我有分寸。”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下来,一开始只是眼角发酸,后来整张脸都打湿了。我用尽全力去划那层肉膜,指甲都被掀翻,但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啸鸣声似乎变大了一些,肉刺的攻击变得更加活跃。

“够了,张起灵。”我声音哑到几乎听不见了,“你别这样。”

我不知道我重复了多久,只觉得度秒如年的漫长。倒刺的攻击频率在逐渐减缓,我的眼前早就一片模糊。

闷油瓶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晃了晃,缓缓朝我这边走来。他所到之处,那些蠕动着的肉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像潮水似的一层一层地向后收缩,为他让出一条路,通道一直延伸到我的位置。

我直接冲上去蹲下,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有些冰凉,肌肉还在颤抖,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怎么样?”我低声问,声音发紧,“说句话。”

他被我死死抓着胳膊,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吓人地白,但他竟然还笑了一下。

“不会死的。”他说。

我更难受了,手指在他伤口边上一点一点摸过去,指腹都是湿滑的血。

“疼不疼,啊?”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手,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手背碰了碰我的眼角。

“别哭,吴邪。”他说。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眼泪根本没停过,脸上一直是湿的。

他将手搭在我肩上,道:“它天然排斥麒麟血。”

“必须用本身的毒素盖住,它才会以为我是它的一部分。”

他的眼神静了几秒,落在我脸上时,像是微微愣了一下,眼里有什么迟疑地晃过去。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难过。

“你……”我喉咙一哽,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闷油瓶将把我的头轻轻按在他肩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催促道:“快走。”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头顶突然落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我下意识仰头。

一道金属光泽在视野上空划过,紧接着,数只巨大的鸟从高处俯冲而下,直奔我们而来,目标极其明确。

它们的羽翅展开时,黑金色的羽片一层一层地反光,边缘长着弯曲的刃状倒钩,每一次拍打都像是两道刀锋同时切过空气。气浪震得头顶那些干尸晃个不停,空气中浮着一股腥咸的味道。

它们的眼睛不是黑白分明的,而是一整片幽黑,看不见瞳孔,和汉墓壁画上的那些形象几乎一模一样。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感开始在皮肤下泛起,背脊隐隐发凉。

是玄鸟。

“跟我跑。”闷油瓶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像个影子一样蹿进了最近的一条岔道。我立刻追上去,拿出我跑百米冲刺的速度,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身影。索性这些肉膜都是半透明的,虽然我们相隔比较远,但还是能看到他的位置。

迷宫般的甬道在眼前层层展开,所有的转角全都一个样,我沿着还未完全闭合的蠕动痕迹,迅速地前进。

风声从背后劈头盖脸地压下来,玄鸟追上来了。

羽翼掠过时带起尖锐的破空声,震得我耳膜一阵刺痛。当先的一只玄鸟追上了我,一个猛子扎来,尖爪几乎贴着我的头顶擦过,鸟喙直接啄在我的大腿。

此时丧失移动能力是极其致命的,我没时间思考,将身体往一侧翻。玄鸟扑空,从我身边贴着掠过,带出一道曲线。我被它这么一阻拦,剩下的玄鸟全部扑杀上来。

能跑的确实干不过会飞的。

我咬紧牙关,挥动右臂用刀背去挡。刀背砸在鸟喙上,像是敲在生铁上,震得我手臂发麻。先前的伤口直接崩开,但根本顾不得疼,我完全不管不顾,强撑着从缝隙中冲出来。

又一个弯道拐过去,我看见了他。

闷油瓶站在一口废弃矿井边,衣服上已经多了几道破口。他看了我一眼,说:“跳。”

说完就一跃而下,直接没入井中。

我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头顶风声已经逼到耳后。我没时间观察井中有什么,心一横,也跟着跳了下去。

整个人瞬间失重,我听见上方传来一阵机关卡扣的声响,像是翻板落锁,硬生生截断了几道尖锐的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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