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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徐泗一,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那个梦见清辞道人的梦中梦,仿佛只是一瞬的幻象。

昏沉一夜后,浑身的刺痛感如潮水般退去,唯有意识清醒如晨露初凝。

"张思闻!"我用力推搡着他,指尖触到他肩头时,只见他嘴角垂着一条亮晶晶的口水丝,随着我摇晃他的动作颤如银线。

"刺溜——"忽闻轻响,那长条涎液竟被他瞬息吸回口中,滑稽模样教我忍不住龇牙咧嘴。

"咋啦?"张思闻睡眼惺忪地嘟囔,"你昨夜还病得半死不活,这会儿倒生龙活虎了。"

我眉峰紧蹙,压低声音催促:"快起来!西优水镇的事只怕已经泄露,时督若追来就麻烦了!"张思闻这才一脸不情愿地撑起身体,嘟囔着抱怨连连,拖拖拉拉地跟在身后。

————

阴雾中,前方小镇轮廓渐显。他指向那处灰瓦斑驳的镇子,瓮声瓮气地道:"前面便是我大伯住的镇子。"

我凝视着朦胧的街巷,心中却涌起一丝忐忑与期待。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一片落叶。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我回头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山脉。难道是我的错觉?我的心绪更加混乱。

“怎么了?”张思闻疑惑“我大伯可是这镇子里的‘活招牌’,谁见了他不给三分面子?”

“张思闻,你大伯...是何身份?”我压低声音,嗓音里带着砂纸般的沙哑。

他愣了一瞬,挠了挠后脑勺:“就是普通的老中医啊,这十里八乡的都找我大伯看病呢!”

顺着张思闻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座青砖砌成的院墙在阴雾中若隐若现。墙头攀附着暗紫色藤蔓,如蛇蟒般蜿蜒缠绕,门楣之上悬着一块褪色木匾,“悬壶斋”三字斑驳却凛然。

门前石阶上蹲坐着一位老者,灰白长发以竹簪松松束起,银钩轻挑药罐封蜡的动作带着某种韵律。缭绕的雾气在他周身织成薄纱,仿佛与这阴湿的天地融为一体,化作一团会呼吸的迷雾。

“大伯!”张思闻如猴儿般蹦跳着扑过去,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清脆的回响。

张大伯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珠里泛起涟漪般的笑意,却未起身。待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笑意骤然凝滞,眉峰如刀锋般蹙起:“你这猴崽子,又带着烫手的麻烦回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小巷骤然爆出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布衣男子撞开院门,面颊白得近乎透明,语声颤抖如风中残烛:“张大夫!不好了!西街赵寡妇...她、她又发作了!浑身长出鳞片...”

话音未落,张大伯手中的银针匣“铮”地一颤,数十枚银针竟在匣中自行跃动,如群蛇闻令欲出。

我瞳孔骤缩——那男子闯入院门的刹那,青砖下的荧光脉络猛然苏醒,似有万千萤火虫自地底破土而出,在地面织出一张闪烁的星网。这院子根本不是普通医馆。

“鳞片?蛇鳞症?”我下意识脱口而出,脑中闪过现代典籍中寥寥几笔的记载。

张大伯的眉梢倏然扬起,眼底淬出寒芒:“小兄弟连蛇鳞症都知道?倒像是从古籍里爬出来的..."

“当然了,大伯!”张思闻姗姗跟上,语气带着少年特有的雀跃,“老徐可是刚从山里出世的术士!”话音未落,地砖下的荧光脉络骤然暴涨,亮如天河倾泻,将整个院落映得忽明忽暗。

“术士?”张大伯的目光如刃直直的刺向我,“你这小友身上,可藏了不少谜。不过眼下...人命关天!”他话音未落,那布衣男子已瘫跪在地,哆嗦着扯出一块染血的布巾:“赵寡妇皮下全是这鳞片!”

布巾展开的瞬间,我喉头一紧——布上竟粘着几片闪烁的鳞状物,宛如活蛇褪下的旧甲,边缘泛着诡异的幽蓝荧光,在阳光下诡异地蠕动收缩,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钻入地缝。

“快、快放开!”我吼声未歇,那蠕动的鳞片突然溃散成一缕黑烟,如毒蟒吐息般钻入虚空。整个院落的气温骤降,连阴雾都凝滞了一瞬。

张大伯皱眉“那井底的家伙终究是不甘心,走吧,去赵寡妇家里“

我与张思闻紧随张大伯疾步穿过阴雾笼罩的街巷,布衣男子踉跄跟在后头。

不多久前方宅院已赫然在目——门楣歪斜,窗棂尽碎,黑雾自门缝溢出,在檐下凝成扭曲的符咒纹路。

推门而入,腐腥味扑面而来。赵寡妇蜷缩在床榻角落,皮肤覆满鳞片,如蛇蜕层层叠起,喉间喷出黑雾。她双目血红,却仍有残存理智挣扎,嘶哑哀求:“张大夫,救...救我..."

张大伯将银针按穴位次序掷出,针尖刺入鳞片缝隙,荧光如蛛丝缠缚咒文。黑雾骤缩,赵寡妇剧烈抽搐,鳞片竟开始剥落——但剥落处皮肤却渗出脓血,蚀出更深层的鳞纹,仿佛病症在反噬。

“不对!”我骤然出声,惊得张大伯手中的银针微微颤动。他迅速凝神收回银针,又以迅捷如电的手法朝赵寡妇的几处穴位连刺三针,动作间透出数十载行医的沉淀。

我长舒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投向此刻正在宅院中踱步打量的张思闻——他正弯腰捡起墙角一片泛黑的鳞屑,指尖刚触到那诡异之物,鳞片竟骤然蜷缩成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我心下骇然,欲言又止,喉间的话被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堵了回去。

“你但说无妨。”张大伯语调沉凝,浑浊的眼珠泛起幽光,仿佛烛火摇曳下深潭中的粼粼波影。

我定了定神,嗓音里带着砂纸般的沙哑:“时间仓促,来不及细说……我双眼所见与常人不同。先前这鳞片在你们眼中或许是寻常病症,可在我眼中,它们分明是活的——阳光下,那些鳞片如虫蚁般蠕动,触之即溃,最终消散成与邪灵相似的黑雾。”

张大伯眉峰骤蹙,银针匣“啪”地扣合:“你是说,这并非寻常的蛇鳞症?”

我摇头,额角冷汗沁出:“此刻尚不能断言。但……张大伯,你刚刚提及的‘井里的家伙’,究竟何意?”

烛火忽明忽暗,张大伯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叹息,苍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纹:“此事……怕是大半真,小半虚。”他忽而仰首,望向檐角那缕始终不散的黑雾,似在回忆某个被岁月浸透的黄昏,“我本是游方郎中,二十年前初到聚水镇时,镇上蛇鳞症肆虐,患者七窍溢黑,肌肤生鳞,三日便化为枯骨。正当我束手无策之际,忽有一道士飘然至诊堂。”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泛起涟漪:“那道士消瘦,身着月白道袍,拂尘轻扬。他观我桌上医书,忽笑曰:‘此症非人力可解。’说罢,他自袖中取出一枚古玉,玉色青碧,雕着盘龙吞月的纹样。他命我将古玉沉入镇西古井,也就是现如今赵寡妇家的这口古,又言‘此玉可镇龙魂二十年,二十年后若有机缘,方可解此劫数’。临去时,他掷下一本泛黄医书,封皮上赫然写着‘鬼门十三针’四字,拂尘一扫,人便如烟雾般消散了。”

阴风忽至,吹得窗棂吱呀作响。张大伯肩头一颤,续道:“此后,我依言沉玉入井,蛇鳞症果然渐熄。但那古玉来历、道士身份,还有那本针法邪诡的医书……皆如雾中谜影。镇中老一辈曾私语,聚水镇原是南朝龙冢所在,镇西古井深处,锁着一条被诅咒的龙魂——那道士,莫非是借古玉之力镇压那井底的邪龙?”

道士?拂尘?清辞二字如惊雷劈入脑海。

我喉头滚动,夜猫村黄粱一梦中的清瘦身影与眼前描述重叠,我喉头滚动,哑声道:“那道士…可自称‘清辞道人’?”

张大伯骤然蹙眉,褶皱间惊疑如蛛网蔓延:“那医书扉页确写着‘清辞道人口授’…莫非你与此人有何渊源?”

我摇头,只答“梦里见过”。

心头却惊涛翻涌:二十年前沉玉,二十年后病症重现,恰与我梦遇清辞同日…莫非这劫数早有天定?

“张大伯,蛇鳞症是自哪日重现的?”我追问。

张大伯喘息着答:“三日前。”

三日前!二十年的封印如沙漏终尽,非人力可解……那古玉、龙魂、清辞的预言,皆如冥冥中织就的网。

“古玉可曾取出?”我急问。

他摇头,枯枝般的手指指向门外:“不曾。自病症重现,镇中古井皆臭如腐尸,水黑如墨。镇民每日需跋涉数里取水,年轻力壮的都去了…”

“张思闻!”我厉声唤住正欲凑近黑雾的张思闻。

他扭过脖颈,眼中映着跃动的烛火:“怎…”

我打断他:“我要入井!”

此言一出,院中荧光砖脉骤亮,似有千百萤火自砖缝涌出。

张大伯面色剧变,匣中银针嗡鸣不止,而檐角黑雾竟凝成一道竖瞳,幽幽盯向我。

院中荧光砖脉却愈发炽亮,交织成蛛网般的纹路,将整座院落笼罩在青荧荧的光茧中。张大伯匣中银针齐刷刷立起,针尖皆指向井口方向,颤如受召的兵刃。

"不可贸然入井!"他嘶声阻拦,枯手攥住我腕骨,力道竟如铁钳。

张思闻被银针立起的现象惊到嘟囔着:"不就是口井么,我小时候还常趴在井边捞月亮哩..."

话音未落,远处巷口传来一阵骚动——数名镇民扛着昏迷者踉跄奔来,患者肌肤上布满蛇鳞,口鼻喷涌的黑雾在阴雾中凝成诡异的符文。

"张大夫!又三人染症!"领头者跪倒在地,衣襟沾满腥臭黑水,"村里的井水都在滋滋滋的冒泡..."

我瞧着院落里那异常安静的水井。

“这赵寡妇可是这二十年第一个得了蛇鳞症的人?”

“是”

我凝视院中那口诡异的井。水面黝黑如墨,却无半分腐臭,反倒透出某种深邃的寂静。赵寡妇二十年首发的蛇鳞症、全镇井水突变的异象...所有线索在此汇聚成漩涡。

我攥紧一旁的竹竿,在张思闻惊呼未出口的刹那纵身跃下。

"老徐!!"

"噗通——"

落水声沉闷如锤击朽木。坠入的瞬间,井壁荧光符文骤然活转,化作无数蓝火虫环绕盘旋。张思闻的呼喊被井口光茧吞没,唯有那竖瞳幽光仍穿透荧幕,死死钉在我坠落的背影上。

“老,老徐!!”张思闻趴在井口,呼喊声在井底蔓延。

“我没事”我回应他

“你特么能不能先商量一下”井口处传来他的吼骂声。

井壁符文仍在流转,蓝火虫如星屑般盘旋,却照不亮水面下更深处的黑暗。脚下积水冰冷刺骨,却泛着诡异的腥甜气息,仿佛浸泡着某种活物的□□。

忽闻水底传来"窸窣"声响,似有鳞片摩擦岩壁的动静。我后背汗毛竖立,竹竿猛地戳向水下——触感却如刺入胶状物,整片水域骤然泛起涟漪,井面中央浮起一团浑浊的"气泡",表面竟浮动着无数细小的竖瞳,幽光如针尖扎入视网膜。

脚踝被冰凉滑腻之物缠住。我低头望去,一条布满蛇鳞的触手正从水底攀上小腿,鳞片缝隙渗出黑雾,触之即蚀出红斑。竹竿横扫劈下,鳞片却如铁甲般弹开攻击,触手反而顺势缠上臂膀,力道大得惊人。

井口传来张思闻慌乱的脚步声,伴随重物坠地的闷响。

"老徐,我来救你"井口传来张思闻慌乱的脚步声,伴随重物坠地的闷响。

张思闻忽地从井口跳下重重砸在水面,怀里的针匣打开,那十三根银针立在水渍,纠缠我的触手稍有松懈,我咬牙伸手将其中的三根银针夹在指缝,对准触手鳞隙狠扎——针尖穿过鳞片入肉的瞬间,黑雾爆涌而出,触手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松开了我的肢体。

“呼...呼...”张思闻自水底浮出,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还挂着惊恐“老徐?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龙...龙尾”我惊骇。

“徐泗一,去到井底”裤兜里的木牌震动,席周周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老徐,你脸色...”张思闻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他的瞳孔倒映着我手臂上蔓延的青紫色血管,水底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闷响。

“姑奶奶说去井底...”我咬牙将木牌攥紧,触感却如握着一团流动的冰雾。突然,耳传来席周周的声音,不再是木牌震动,而是直接在意识中炸响:“徐泗一,你体内流淌着跟他一样的血,你是解开封印的钥匙,亦是囚禁他的牢笼——但记住,他醒之时,你便不会在是你。”她的声音愈发透明,仿佛随时消散。

我与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安和恐惧。井底的黑暗似乎在不断膨胀,仿佛有一个不可名状的巨大生物正在缓缓苏醒。

我与张思闻猛吸一口凉气,脖颈青筋暴起,纵身扎入刺骨的井水,窒息感如铁钳锁喉。

正当肺腑即将炸裂之际,身体忽如断线风筝坠入虚无——

“砰!砰!!”

两声闷响砸碎寂静,巨物落地竟是我二人被抛掷于地。碎石硌入脊背,张思闻抱紧怀中针匣瞳孔骤缩颤声惊觉:“这、这什么鬼地方……”

我踉跄起身,悚然打量周遭:脚下是一条蜿蜒数里的浮空石阶,青苔斑驳如古尸骸骨,悬于无尽虚空。仰头望去,漫天竟皆是晶莹水幕——井水碎裂成万千银丝,悬浮如星河倒悬,又似被无形巨手撕碎的镜渊。更骇然者,这漂浮之水竟发出磷火般的幽光,照亮石路尽头那团蠕动着的暗影,似有巨眸在其中若隐若现……

“你...来了”好似有人在说话,这声音幽怨沙哑,说是人在说话,不如说这是由一道风声形成蹩脚语言。

浮空石阶骤然扭动,附在表层的碎石纷纷掉落,那哪里是石阶,分明是一条巨大的龙尾!如水井大小的两道红色瞳孔自尽头凉气。

张思闻吓得瘫软在地“老徐,真...真是龙!”怀中的针匣滚落到我脚旁

针匣内骤然响起阵阵嗡鸣,似有万千银针欲破匣而出。

我捡起针匣,凝神问道:"你在等我?"

狂风裹挟着沙哑的回答呼啸而至,声线如锈蚀刀刃刮过耳膜。

"二十年了……我本应是这躯壳中的魂魄,是你!是你盗走了我应有的轮回!"风啸愈发暴戾,卷起满地碎石:"若非那该死的道士以禁术将我封印于此,禁锢灵魄于这龙尾石阶之下,又怎轮得到你这窃贼,夺走本该属于我的转世之身!"

我攥紧针匣的手掌渗出冷汗,匣内嗡鸣愈发刺耳,银针竟在缝隙间透出幽蓝冷光。那龙尾石阶剧烈震颤,碎石如利箭般朝我激射而来,却被针匣周遭无形气浪尽数弹开。

"偷盗轮回?"我咬牙质问,衣袍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若我本是你,又怎会沦落至此?那道士封印你,必有缘由!"

话音未落,猩红瞳孔骤然收缩,龙尾横扫虚空.

针匣在此刻迸出万道银芒,化作密网挡下龙尾重击。银针与鳞甲相撞,迸溅出紫电金火,空中竟浮现一道残破符咒虚影——正是那道士封印的禁术印记。符咒光芒忽明忽暗,似在挣扎抵抗龙威。

"缘由?哈哈哈..."狂风中的笑声扭曲如泣,"你盗我生机,窃我轮回,却连自己的记忆都残缺不全..."龙尾再度蓄力,石阶裂隙中渗出腐黑魔气,针匣嗡鸣却陡然衰弱。

我瞥见匣底暗刻一行小篆:"以魂饲针,破妄归真"。

心念一转,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针匣。银针霎时染血,化作赤红流光,竟穿透符咒虚影,直刺龙尾核心——那枚嵌在鳞甲间的血色晶石。

"若我真是你,便该由我终结这诅咒!"晶石碎裂之声如龙吼,整条石阶轰然崩塌,恶龙的吐息与那十三支银针斡旋。

恶龙的吐息如熔岩般席卷而来,十三支银针在赤红流光中交织成网,却仍被那腐黑魔气不断侵蚀。我耳边嗡鸣骤止,针匣竟开始崩裂,碎片如星屑四散。此刻再顾不得其他,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化作血雾笼罩周身。精血触体即燃,灼烧魂魄的剧痛让我近乎昏厥,却听见体内传来一声清鸣——那是我魂魄离体的声响。

魂魄离体刹那,化作半透明的赤鳞蛟龙虚影,与眼前恶龙竟有七分相似。龙魂见状嘶吼,魔气狂涌欲将我撕碎,但我魂魄双目却燃起幽蓝冷焰。我知此刻便是唯一契机,强忍剧痛将蛟龙虚影蜷缩成笼,鳞片倒刺皆化为锁链,向那溃散的血色晶石狠命扣去!

"我以残魂为誓,封你于此身!"锁链刺入晶石裂隙,龙魂咆哮震得虚空崩裂,石阶化为齑粉,张思闻的惊呼声在远处模糊不清。

腐黑魔气与赤鳞锁链缠斗,我的魂魄渐显透明,如风中残烛。忽忆起匣底篆文"破妄归真",心念急转,我强行将那恶龙魂体吞入腹中。恶龙魂体挣扎,我此刻的蛟龙魂体欲碎。

"我再帮你一次——"席周周的声音忽从九霄云外破空而来,又似从我血肉深处迸发。十三根银针骤然立起,裹挟着紫电金芒,如星陨贯虹般刺入我魂体!痛楚如熔浆灌顶,龙魂的嘶吼与我的魂魄悲鸣在腹腔内交织成风暴。

霎时,我呕出黑血,其中竟裹挟着破碎的玉石残片——那道士封印终被破,而我却成了新的囚笼。周身赤鳞锁链渐隐,黑气却仍在我经脉中流窜,如万千虫蚁啃噬。

我颤手抚上针匣残骸,低语:"你说是我盗你这一世的轮回...那这因果就由我来替你尝上一尝。"

悬浮在空中的晶莹水幕忽地涌下,在张思闻的惊呼中我已然脱力...

我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下方正有一座散发着赤红色光芒的铁笼,铁笼之中却有着另一个我...

不知睡了多久,待我醒时,已身处张思闻大伯的“悬壶斋”内。青砖砌成的药炉正吞吐着袅袅白烟,草药苦香裹挟着檀木气息扑面而来。张家大伯手持竹篾正搅动着砂锅中的汤药。

见我睁眼,布满皱纹的脸顿时绽开笑意:“小友醒了?”他连唤几声“兔崽子!兔崽子?”却无人应答,想来是在唤张思闻那小子。

“张大伯,我这是睡了多久?”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浑身筋骨如锈蚀的齿轮般“咔嗒”作响,缓缓自床榻坐起。

这久睡的滞涩感仿佛浸透骨髓,良久方散。

“整整五日!”小老头忽地竖起五根枯瘦的手指在我眼前晃动,指尖还沾着几片艾草碎屑。

“张大伯,镇上蛇鳞症可解了?”我强撑起身,却觉气血翻涌,喉间一阵腥甜。

张大伯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小友昏迷……全因我贸然取血所致。张思闻那臭小子将井底之事和盘托出——镇中怪病皆因井底恶龙作祟,小友以肉身锁龙,十三根银针镇邪……”

他忽地压低嗓音,“那龙魂如今盘踞你丹田,脉象如乱麻缠绞,怕是要落下病根。”

“没事。”我摆摆手,压下喉间咳意。

“能解百姓疾苦,几根银针何足挂齿。”小老头憨笑着搓手,眉眼弯成月牙,模样与张思闻倒有八分相似。

正此时,院外忽传来张思闻咋呼声:“老徐!你终是醒了?!”话音未落,那人已闯进屋内,衣襟还沾着几片槐花。

他惯常的油滑笑脸下,竟难得透出一丝惶色——许是那日井底之事,确叫他吓破了胆。不过我心中暗忖:此番若非他拼死相救,自己早溺毙于龙井之下,倒也算欠他一个人情。

我本欲休息一日便启程赶路,奈何张家大伯太过热情,不知不觉竟在与他的拉扯中歇息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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