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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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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阴霾笼罩的山间小道蜿蜒而又曲折。

我与张思闻一前一后踏着湿润的碎石前行,浓雾裹挟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将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吞没在寂静中。

“你为何不将你爹的事告诉你大伯?”我侧头望去看向前方的张思闻,张思闻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单薄,却透着一股倔劲儿。

他忽然转身,嘴角勾起一抹狡笑:“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要是知晓此事,肯定会强留我在聚水镇给他养老送终的。到时候,我爹的仇怨岂不成了无根的浮萍?倒不如赌这一把,好歹还能搏个血债血偿!”

我默然点头。

山风掠过,卷起他衣角,那笑声却似被阴云压得沉闷。

他忽地停步,目光如淬火的利刃刺向我:“老徐,你跟姑奶奶,究竟怎么认识的?”话音未落,雾气中传来几声鸦鸣,惊得我心头一颤。

记忆刹那间被撕开一道裂口。井底那惨烈的死战浮现眼前:恶龙嘶吼着扑来,席周周的身影如一道青烟倏然附在我身上。她抬手间,道家术法自她指尖迸发,可那符咒纹流转时,竟泛起刺骨的紫黑煞气,仿佛每一次施法都在剥蚀她的魂魄……

“偶然相识而已。”我强压下喉头的涩意,敷衍道。

脚下碎石硌得生疼,每一步都像在踏碎那些不敢触碰的谎言。

山雾愈发浓稠,连呼吸都染上潮湿的铁锈味。

“哼,老徐,你不老实啊!”张思闻逼近半步,指尖几乎戳到我鼻尖,衣襟被山风鼓动,猎猎作响。

他眼底燃着不甘的火焰,像是要将我心底的秘密灼穿,“她可是女鬼……我看那日夜猫村分明是她附在你身上,还有那日井底,我明明看见你魂魄离体,肉身却能动用道家术法!这岂是偶然能解释的?”

“你是怎么看见我魂魄离体的?”我惊觉,初遇张思闻时,他连那追赶他的女鬼都不曾看见,此刻却能窥见魂魄离体之景。

他挠头,似也有些困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古玉,玉面斑驳,刻着晦涩的符文:“这是井底那恶龙巢穴中得来的,应是它的缘故。自戴上它后,那些阴秽之物竟都现了形。”

我心中疑虑这才稍减,却如被毒蛇舔舐过脊背,寒意未消。

山雾愈发浓稠,仿佛连光线都被绞碎成浑浊的黏液。

席周周附身时那凄厉的嗓音再度在耳畔炸响——“再帮你最后一次……此后,你我恩怨两清!”她的代价是什么?是魂魄的溃散?还是永坠无间地狱?她究竟在求什么?

此刻,张思闻的质问如一根细针,挑开了我刻意回避的疑窦。

“那两次……确实是她附身在我身上。”我喉头艰涩,声音如被砂纸磨砺,“第一

次附我身后她便沉寂数日,此次井底一战,她强行借我肉身施术,怕是…”

“怕是魂飞魄散了?”张思闻接口,声音陡然冷冽。

鸦鸣再度响起,在雾气中撕扯成碎片。

我俩面面相视,久对无言。

“你才魂飞魄散了!!”

席周周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我与张思闻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去。

此刻的席周周漂浮站立在空中,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她的面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双眸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

“周周……”我轻声唤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张思闻也紧盯着她,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

席周周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我确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幸好

你体内的鬼门十三针替我滋养了魂魄。”

“那你现在……”我担忧地问道。

“不算什么大事,这几日离你近些,靠着你体内的十三针过些时日就可复原了”席周周轻声回答,声音虚弱得几乎要被山风带走。

我们两人相对而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复杂的气氛。

忽闻张思闻那惯常没心没肺的调笑炸响:"哇!姑奶奶您这魂体长得比画里仙女儿还俊俏!哪像个女鬼啊?"

张思闻话音未落,席周周的袖中蓦地窜出阴风,裹挟着凌厉掌劲将我面前空气劈出嘶鸣。下一瞬张思闻已滚进乱草丛中...

席周周掸了掸掌心,眼底笑意淬着冷刃盯着张思闻:"我魂魄虽损,对付你还是手到擒来的。你再敢胡说,我就撕了你的舌头!"

我都看呆了。

这时,她目光倏然一沉,转向我时,阴戾之气凝成实质:"方才......你叫我什么?"

我瞳孔骤缩,记忆如利刃剜入脑髓——初遇时她挥起藤鞭...

就在此刻耳光声已在我颊上炸开。

那力道轻飘飘的,却裹挟着魂体特有的阴寒,烙在皮肉上似有鬼爪挠骨。

还是熟悉的感觉!!

"

老徐,我觉得她这鬼样子还是不醒了得好!"张思闻从草堆里扒出头,额角沾着污泥,嘴里兀自嘟囔。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

耳畔已响起席周周阴测测的低语:"还不赶紧赶路?再啰嗦,我便将你们二人捆成粽子,扔进瘴气林喂毒虫..."

"还不快走?"她忽地拂袖,阴风卷起满地枯叶,直逼我们面门。张思闻从草堆里狼狈爬起,抹了把脸上的泥渍,嘟囔声却未歇:"姑奶奶,您这魂体要是能投胎转世,保管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话音未落,席周周指尖已凝出藤鞭虚影,虽透明如雾,鞭梢扫过处却迸出刺耳裂响。

我疾步拦在二人之间,后背汗毛倒竖。那藤鞭停在我发梢一寸处,阴寒顺着皮肤往里钻,似有千万虫蚁啃噬骨髓。

"够了。"我哑声开口,余光瞥见席周周魂体光芒又淡了几分,苍白面孔隐在雾中,竟辨不清喜怒。

她嗤笑一声,鞭影倏然消散:"走吧,去前方的瘴气林,瘴气林的入口就在前方不远。再耽搁......"她尾音未落,天际忽传来一阵凄厉鸦鸣,如刀锋刮过耳膜。

——那鸦群盘旋处,正是林间瘴气最浓的深渊。

张思闻缩了缩脖子,嘀咕着"乌鸦报丧",却被席周周一眼剜得闭了嘴。

我们踏进林间,腐叶在脚下发出湿漉漉的呻吟,每步都似踩入沼泽。雾气中开始浮现幽蓝磷火,忽明忽暗,恍若无数鬼眼窥视。

"跟上。"席周周魂体飘忽在前,声音裹着冷意。

我未做行动,张思闻却是规规矩矩得走上了前。

“夜猫村那日,我昏睡时做了一个梦中梦,梦里有你”我带着质问的神色。

席周周却是眉头舒展“我还以为什么事,做个梦而已”

“还有”我语气沉重。

“嗯?”她朝前飘动的身影骤停,随即侧头看向我“还有什么?”

“柳...云诺”我低头不敢提柳云笙三字,却见她面色暗淡下去,眉宇间有些诧异。

“倒是个故人,然后呢?”她扭头朝前方的瘴林飘去。

我心中凛然,梦中被挖心取血的痛楚如刀刃剜刻,记忆在喉间翻涌成腥红的潮:"那魇梦中的几年里,我每日都会被人挖心取血”

席周周魂体却是骤僵,雾中飘动的身影凝如冰雕。她转身看向我时,眼底却是默然“梦境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随即她又是转身朝着瘴林飘去,那眼底分明带着怒意。

竟是真的!?那诡异的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张思闻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瘴林之中。

"走。"她低叱,没入更浓稠的雾中。

不作多想,我紧跟其后。腐叶在脚下发出湿漉漉的吞咽声,每一步都似陷入噬魂的沼泽。

张思闻的身影已消失在浓雾深处,唯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夹杂着“老徐,跟上!”的喊叫。

“这瘴林中有一株魂草,吃下可以修补残破的魂体”迷雾中,她那张接近于半透明状态的脸与梦中剜我心头血的席周周重合,让我分不清虚实。

“待事情了解,我会跟你说清楚”她见我魂不守舍,轻声说着,与往日大不相同,却让我如同掉进深渊一般。

“魂草?”张思闻疑惑地指向一处山顶“是那一株吗?”

我抬眼望去,只见瘴气在林间盘旋成漩涡,中心处竟有一山峰突兀刺出,峰顶磷火密集如星,隐约可见一株通体幽蓝的草木在石缝间摇曳,叶片上凝着数十颗莹润魂珠,似无数魂魄在叶脉中流转。

我抬脚欲走。

“不要莽撞!魂草生长之处必有阴煞镇守!”席周周出声制止。

我脚步不减“什么阴煞?会有你日日剜心取血来得恶毒?”

她刚要开口反驳却只见峰顶磷火骤灭,一团黑雾自魂草周遭爆开,化作三只眼的腐鸦,直扑张思闻面门。

腐鸦利喙啃向张思闻眼珠,他慌乱挥手欲作抵挡,却反被鸦翅刮出三道血痕。

席周周袖中藤鞭疾射,缠住鸦颈,腐肉顿时爆溅间,那腐肉竟化作百只更小的毒鸦,如黑雨倾泻,直袭我们周身。

“快走!”席周周惊呼出声。她骤然飘上石阶,魂体却因强行运功而光芒涣散。我拽着张思闻踉跄攀爬,忽觉脚下石缝渗出腐血,数条生着人面的尸虫自血泊中钻出,啃咬裤脚。

再抬眼望去席周周已攀至峰顶,她指尖凝出藤鞭虚影直刺魂草。那草竟似有灵智,叶片卷成刃轮,割向她魂体。她闷哼一声,魂光裂出蛛网纹,却仍咬牙将草连根拔起——魂草离土瞬间,山峰周围骤然塌陷,下方竟是万丈深渊,腐鸦群自渊底冲天而起,裹挟着刺耳嚎哭。

“抓紧了,张思闻”

张思闻惨叫,虫群欲将他拽向深渊。

————

“徐泗一!快吃了它”席周周将魂草抛向我,魂体却因强行取草而变得破碎。

腐鸦群如黑潮涌来,她挥鞭劈出光弧,却已有鸦群钻入她魂体裂隙,啃噬光雾。我接住魂草,入手冰凉如握魂魄,叶片魂珠竟开始渗入掌心,经脉中十三针忽与魂草共鸣,阴煞之气如蛇钻入血脉。

“快服下!”席周周嘶声喝道,魂体已与鸦群绞杀成一团混沌黑影。

情势危机,我不敢多想,魂草入口之际,一缕冰焰自喉间窜遍全身,十三针蓝光暴亮,经脉中淤积的阴煞竟被魂草之力撕成碎片。

我周身针影暴涨,鸦群被蓝光击散,她魂体上被鸦群啃咬的黑纹暂退,却仍残留狰狞裂痕。

“成了...”她虚声说着,魂体却如风中残烛,忽被深渊涌出的腐风掀飞。我疾扑抓住她手腕,指尖触及她魂体时,竟触到一片冰凉血肉——她魂体竟在崩解,半透明面孔下,隐约露出一张与梦中挖心者七分相似的脸...

“你......!”我瞳孔骤缩,记忆如刀锋剜入脑髓——梦中血池、剜心之痛...席周周魂体猛地一颤,眼底默然骤转成惊惶。我拽着她魂体,十三针蓝光与魂草之力交织成网,勉强将她拉回峰顶。

我将手里的半株魂草放至她嘴前。

她却嗤笑一声,魂体残光在腐风中摇曳如烛火:"傻子,我没有实体,魂草入腹亦成虚妄。"话音未落,深渊腐风骤烈,化作千缕阴丝缠向她魂体,那暂退的黑纹竟趁机疯长,啃噬她眉宇间的光晕。我急将魂草塞入自己口中,冷焰窜入喉间,十三针蓝光暴涌,却只能织成薄网护住她残躯。

"莫费力气...。"她虚声说着,指尖却凝出最后一缕藤鞭,劈向深渊涌出的腐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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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鸦王生着三颗人头,眼珠滴落毒血,翅展间腐叶堆竟沸腾着无数尸虫,如黑潮涌上峰顶——似要将她吞没。

我体内十三针忽自发颤,蓝光针影竟逆窜出体,在魂草冷焰加持下化作一道锁链,锁链穿过尸虫之际震碎一切沾染她的污秽,锁链又以极快的速度缠住席周周下坠的魂体残片。

她惊惶瞪眼,魂影中那与梦中挖心者重叠的面容愈发清晰。锁链将她拽回我身边,既稳她魂体,又在我掌心蚀出幽蓝灼痕。

“借你体内针阵我残魂...”她化为一道虚影骤然将残魂全力压入我体内,十三针蓝光与她的魂光交融,竟在脑海里织出一张魂网附着在那关押恶龙的牢笼之上。

牢笼中的恶龙睁眼,随即嘴角淡笑。

“徐泗一,待一切了结,我自会解开你那梦魇之结。”席周周残魂化为虚影压入我体内,十三针蓝光与她的魂光交融,在脑海深处织出一张魂网,附着在那关押恶龙的青铜牢笼之上。

笼中恶龙蓦然睁眼,猩红瞳孔如熔岩流淌,嘴角淡笑却带着千年冷意。

我识海骤如沸水翻涌,魂草冷焰与恶龙煞气撞出刺目裂痕。

恶龙随即闭眼,又似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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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姓徐的,你能管一管我吗?”悬在断崖处的张思闻暗骂“老子都要死了,你还不来拉我一把?你在想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只见他指尖扣着崖壁缝隙,腐瘴已蚀透他护甲,脓血顺着手臂滴滴渗入深渊,引得崖底尸虫攒动如黑潮。

“张思闻!”我疾扑至崖边,魂草冷焰自掌心迸出,凝成一道蓝光绳索缠向他手腕。

恶龙在识海嗤笑:“这般分神,莫不是想魂体崩裂?”

恶龙嘶吼震得我魂魄痛裂,却仍冷笑:“你救他,我便吞你生魂!”

深渊腐风骤起,腐叶堆中却忽然爆出腐鸦残影,利喙啄向张思闻的脚踝。

一缕幽蓝藤鞭却是自我体内窜出,劈向袭来的腐鸦。

我体内十三针自发暴涌,三针针影刺入张思闻经脉,替他逼出毒血,剩余半数则逆窜入识海,化作银丝缠住恶龙爪尖。

张思闻借蓝光绳索之力攀上崖顶,却因脱力瘫倒在地,喘声如破风箱。

“妈的,差点交代在这里”他轻拍自己的胸脯,却瞅见我一脸痛苦之色“你怎么了?”

“没事”我咽了口唾沫强压住。额头流露着冷汗。

“姑奶奶又...?”张思闻疑惑出声。

我点了点,痛意未减,我咽下喉间腥甜,强压识海翻涌的灼痛,哑声道:“没事...”冷汗却已淌入眼角,刺痛双目。

他皱眉欲作追问,张思闻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真叫人难受。

我喘息着解释:“接下来这一路,必须悠着走。若有半分不对劲,即刻绕路!你体内还有着三根救命针,正替你逼毒续脉。若再出差错...我这残躯,当真要魂裂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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