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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席周周,安静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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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她活脱脱像个初入城的富家千金,水灵的眼睛东瞟西瞅,透着一股子掩不住的活泼劲儿。我环视周遭熙攘的人群,暗自叹了口气。席周周果真没骗我,街巷间往来之人皆身着民国旧式衣装,长衫马褂、旗袍髻钗。

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这绝非我熟悉的现代世界。

——怕是回不去了。

“你发什么呆呢?”席周周穿过人流,像一缕青烟般‘飘’到我面前,绣鞋轻点石板路的声响都带着股子俏皮劲儿。

她歪头打量我:“你不是要找什么海伦市吗?多逮几个人问问呗!”

我摇头苦笑,喉头哽着千斤重的叹息:“这不是我的地方......”

话未落,她便猛地拽住我袖口,指尖直直戳向街边饰品摊。

“给我买这个!”摊前竹架上垂着条红绳手链,粗粝麻绳串着两枚木牌,牌面上印刻着‘周周’二字,绳结处还坠着半褪色的流苏。

“我没钱”我慌忙将裤兜整个翻出来,布料在掌心簌簌作响,连半枚铜板都抖不出来。

她嗤笑的出声,眼尾挑起嫌弃的弧度“我不管,你给我买,我就要这个!”

我甩开她径直要走,回不去的现实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里。初来乍到,我连这世界的货币体系都摸不着头脑,哪有余力哄她?一条破手链而已,她却却搞得跟个宝贝似的,一路跟着我絮絮叨叨。

“我就要那个!你给我买!买!买!”

“席周周!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火气终于撞开嗓子眼,我音量不自觉拔高。话音未落,满街百姓便齐刷刷投来古怪目光,像在看一个对空气骂街的疯子。

席周周愣在原地,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面色由白转青,最后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想来是怕真当街揍我,惊扰了这群人,毕竟任谁看到我被空气抽风的画面,都会吓得不清。

“徐泗一,你再敢对我吆五喝六,等哪天你魂儿离了体,我就把你的魂魄抽出来当糖人儿啃!”她最终撂下这句狠话,牙关咬得咯咯响。

我后背发凉,冷汗直冒,喉头那句"汗颜"愣是卡在齿缝里,噎得生疼。

“救命啊!有鬼啊——”

我和席周周刚拐进那条逼仄的小巷,浓重的霉味便裹着阴风扑面而来。

巷口深处,一个黑影踉跄着踉跄着跌撞而出,脚步歪斜得像是被无形的手在背后撕扯。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瞳孔骤然缩紧——那男人身后竟拖曳着一道扭曲的影子!

“跑!快跑啊!”我尖叫着攥紧席周周冰凉的小手,拽着她向后狂奔。

她骤然被拖拽,惊呼声短促得像被掐断的琴弦:“哎!你干嘛?上啊!”

“上什么上!那是鬼啊!”我喉咙发紧,几乎要呕出胆汁。方才那幕已烙进眼底——女鬼脖颈断裂处挂着半圈皮肉,暗红的血像腐坏的溪流滋滋渗淌,每一滴落在地面,都炸开一团蠕动的肉虫,黏腻地攒聚成恶心至极的虫堆……

逃命的男人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贴了过来,嘶哑着吼:“兄弟,你看见了对不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咔嗒”的碎骨摩擦声——那断头女鬼正蹲在柴火堆里,用枯枝般的手指刨找滚落的头颅!

“你别跟着我跑!”恐惧让我声带撕裂,双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巷墙在视线里模糊成残影。

“喂,你停下”席周周却不知何时挣脱了我的手,竟飘飘然悬停我在前方。月光从她身后斜斜切进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诡谲的银边。

我正羡慕她可以不用双腿走路时。

女鬼那金属摩擦般的尖叫已刺破耳膜:“你们——要跑到——哪里去——啊!”声波如尖刀剜入脑髓,我头痛欲裂,踉跄栽倒。

那男人突然扑过来,带着腥臭的呼吸喷在我后颈“救命啊!救命!”

“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他却像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了我身上。

女鬼已经阴森森的逼近,腐烂的“嘴”早不是人类器官,而是溃烂的□□,每翕动一次,便有蛆虫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男人脸上、脖颈间。

他浑然不觉,颤抖着问我:“鬼在哪?它走了吗?”

我胃里翻江倒海,终于攒起力气将他掀翻,手撑墙根剧烈呕吐。

心痛如绞——昨夜那只香酥烤鸡,此刻全成了酸苦的胆汁!

“呕…在你头顶!”我指着他的身后,喉间挤出沙哑的音节。

男人突然感觉脸上瘙痒,猛地抬手拍打,却将蛆虫拍碎成黏浆,惊跳起来:“在哪?在哪!”

他尖叫着缩到我身后,而我刚吐出的秽物正摊在他脚下,混着虫尸与胃液,散发令人窒息的腐臭。而这些他却浑然不知。

“哈哈!”席周周的身影倏然飘到我身旁,笑声在空气中凝成刺耳的回响,“哈哈哈,徐泗一你太好玩了!”

与此同时,那具恶心女鬼正用腐坏的指尖拨弄着松脱的头颅,眼眶里空洞的窟窿对准我“你能看见我?”话音未落,她溃烂的腮帮子裂开一道缝隙,腐肉间滑落出一团蠕动着的蛆虫,“噗”地滴落在我脚边。胃酸瞬间翻涌上喉,我死死咬住舌尖才没当场呕出来。

“姑奶奶,帮帮忙啊!”我近乎哀鸣地望向席周周,瞳孔里浸满恳求。可那混账玩意儿却仿若无闻,脚尖漫不经心地踢着路边青苔斑驳的石砾。

眉梢挑起,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她嘀嘀咕咕抛来一句:“阴气味儿太重,看着就倒胃口,我才不要呢!”

女鬼的瞳窟陡然收缩,死气沉沉的视线在我与席周周之间来回刮蹭,仿佛在确认这诡异的对话是否真实,显然席周周并未显身让女鬼看见。

身后那男人仍在巷口神经质地扭动头颅,颈骨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什么姑奶奶?”

我猛然回头朝他瞪去,故意将嗓音淬满戾气,“大白天发癫从巷子里窜出来撵人,你脑子有病吧!”抬脚重重碾向他的脚背。

“你真没察觉到不对劲?”男人颤声追问,指尖在空气中虚无地抓挠。

我甩开他黏糊糊的手掌,朝巷口疾退,咒骂声裹着唾沫星子溅出去:“被个男人死抱着逃命,呕——恶心死了!”

他愣怔着挠头,怀疑自己是否过于疑神疑鬼。

却不知他身后女鬼也是——毕竟常人怎会瞧见她那淌脓的头颅正缓缓朝他偏移?

拐至霉斑斑驳的巷尾转角时,我踉跄着扑倒在地,砖缝渗出的阴湿浸透裤管。

席周周虚影般悬在半空,语调裹着冰碴:“你真不救他啊?”

我看向席周周,牙齿磕碰出咯咯颤音,嘶声道:“我怎么救?!我也是人啊!你没瞅见那鬼东西的嘴窟窿里吗?方才那蛆团掉在我脚边时,她喉管里还咯咯笑呢……”

“滋滋滋”席周周抱着双手“你看得见她,还可以逃跑,他呢?”

话音未落,我的脑海便被血色浸透——那个男人蜷缩在墙角,脖颈处的伤口如一张狰狞的嘴,暗红的血沫顺着砖缝蜿蜒,而他至死都保持着难以置信的惊愕眼神...

那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道德和理智吵了一架,最终道德胜利了。我真是个废物,我没有理智。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机械地默念着这句世代相传的俗语,舌尖被重复的语调磨得发涩。

徐泗一,你要听好:鬼是由人变的,人会什么?会编织谎言如蛛网,会掩饰软弱似裹尸布,鬼亦如是。它们保留着生前的怯懦、犹疑,甚至那缕尚未散尽的人性残火。严格来说,鬼若没了人的弱点,便如断弦的琴,发不出真正的杀音。你只需凶狠一点。一路上我默念着席周周的交代,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再看到那恶心女鬼的瞬间,刚鼓起的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净。

男人瘫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双眼空洞得仿佛两枚被掏空的玻璃珠,女鬼整个身子悬浮在他上方,烟白色的雾气从他嘴里溢出,如被无形的手拽出,又被女鬼贪婪地吞入腹中。她狰狞的面庞逐渐舒展,嘴角裂开一道猩红的缝,竟像是在享受美食的餮足。

我咬牙冲了出去,一把揪住男人后衣领,硬生生将他拖拽到墙角。嘴里骂声如连珠炮:“妈的!老子真是越想越气!被个大男人摁地上抱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倒有些席周周的气势。余光瞥见女鬼,她竟真僵在原地,脸上挂着呆愣,像是看戏的观众突然被台上剧情惊得愣神。

“这傻子在搞什么名堂?”女鬼嘀咕着,烟嗓里裹着黏腻的恶心感,估计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暴行’给唬住了。

男人挨了几巴掌后,眼神终于有了焦距,恼火瞬间点燃了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

他一拳砸在我腹部,力道实得让我弯成虾米。但我不躲不闪,顺势扑上去与他扭打成一团。见他动了真格,我猛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别当真,那女鬼正看着呢

“走了吗?”他压低嗓音,喉结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没呢!”我咬着牙从齿缝挤出音节,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

“怎么办?”他又问,声音颤得像是绷到极致的弓弦。

“我他妈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喉头哽着腐锈味的恐惧,余光死死剜向女鬼——她抱着双臂倚在墙边,烟白的雾气从鼻孔钻出,缠绕成诡异的螺旋。

“那女鬼好看吗?”男人突然冒出一句,声音细得像老鼠啃木屑。

我浑身血液霎时凝固,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人女鬼长得漂不漂亮!

女鬼的嗓音却裹着蜜糖般的蛊惑,慢悠悠飘来:“你告诉他,我好不好看?”

就那么一瞬,仿佛有冰锥刺进我的耳膜里。我愣怔当场,攥着他发髻的手像被烫到般松开。

男人见我动作僵住,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弹起身来。

他匆匆拍去袍子上的灰渍,又将我拽起,动作间藏着按捺不住的雀跃:“呵呵,怎么样?那鬼东西走远了吧?”

我哑着嗓子说不出话,目光在他与女鬼之间来回转动。

————女鬼却歪着头,嘴角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雾,分明是在看穿谎言的嘲弄。

“怎么了?”男人皱眉凑近,疑惑中藏着不安。

我不说话,只觉胸腔里炸开的惊雷快将肋骨撑裂。

“我叫张思闻,你叫什么名字?赶明儿我定叫我爹亲自登门拜访你的救命之恩!”我不答,喉头堵着千斤重的铅块。

“你...你怎么了啊?”他将手搭在我肩头,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我死盯着他,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完了!”

话音未落,我扭头便疯跑。张思闻像是被牵动的木偶,动作整齐划一地跟着我窜逃。

“喂!跑错了!那边是死胡同!”他大喊着。

我充耳不闻,只顾埋头往前冲,直到撞上一堵高起的土墙——砖石缝隙里渗着潮湿霉气,墙头杂草枯黄如鬼爪。妈了个巴子的没路!我心下一横,铆足劲儿朝墙撞去:“没路是吧?撞!撞出去就是活路!”

我俩对视的瞬间,默契地点了点头,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不过是一道民国年间的土墙,岁月侵蚀下早已斑驳不堪,哪还能指望它有多坚固?

夜空骤然被繁星点亮,我用力晃了晃发昏的脑袋,只见那女鬼正踏着诡异的慢步朝我们逼近。

张思闻狼狈地连滚带爬躲到我身边,浑身抖得像筛糠,我咬着牙发誓——这颤栗的源头绝不是我!

“跑啊?怎么不跑了?”女鬼停驻在三米之外,腐烂的瞳孔死死锁住我,喉间挤出沙哑的嗤笑。利爪却猛然挥向我的面门,我本能地紧闭双眼,心沉入谷底:今日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真是没用!”耳畔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嗤讽。

我猛地睁眼,席周周如鬼魅般立在身前!女鬼错愕的神情还未褪去,她已单手钳住那利爪,指尖溢出暗紫色的灵力,像拎破布般将女鬼狠狠甩飞出去。两鬼对峙的刹那,周遭空气骤然凝结,裹挟着腐叶气息的凉风呼啸而起。

女鬼从尘土中爬起,面色竟泛起病态的潮红,桀桀怪笑震得星芒颤动:“好香的鬼魂......百年难得一见的精魄啊!”半米长的舌头暴窜而出,黏腻的涎液顺着嘴角滴落,她舔舐的动作像是在鉴赏珍馐,贪婪目光将席周周锁成盘中餐。

席周周眉峰微蹙,嫌恶地甩了甩被污染的手掌:“滚,趁我还没动杀念!”

气氛正值紧张时刻,张思闻却伸出手在我眼前乱晃:“怎么了?什么情况?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厉声喝道:“少添乱!姑奶奶来救命了,闭嘴!”

张思闻立刻抿紧了嘴巴,却像只受惊的麻雀般东张西望,双眼睛徒劳地在黑暗中不停地扫视,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席周周话音落地的刹那,女鬼已如化作一道腥风扑至!

你说席周周文雅吧?她那看似柔弱的臂膀却藏着惊雷般的力道,沙包大的拳头挥出时带起凌厉的破空声,竟直接将女鬼硕大的身躯轰飞数米。

说她粗鄙?那鹅蛋般的小脸莹润如玉,眉目如画,每一处轮廓都精致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任谁看了都挑不出半分瑕疵。

我的思绪在脑海中疯狂搜刮形容她的词汇,她却在一个瞬间闪至女鬼面前,一脚精准狠厉地踩在对方扭曲的脸颊上!

“想吃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她玉葱似的指尖轻拍掌心,仿佛在掸去什么污秽。忽而朝我俏皮地挑了挑眉,眼角弯出狡黠的弧度,活脱脱像只戏弄猎物的灵猫。脚下猛地发力,女鬼那腐烂的面颊便如烂泥般“啪唧”爆开,凄厉的哀嚎尚未散尽,整具躯体已化作一缕缕泛着腐臭的淡白雾气,袅袅飘散于夜色之中。

我急忙将手臂从张思闻死攥的怀里抽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跑到席周周面前,连声谄媚道:“姑奶奶这身手简直天神下凡!三界之内无人能及啊!”

一旁张思闻用着看神经病的眼神瞪着我,嘴角抽搐道:“大、大师,这姑奶奶是谁?你亲奶奶吗?”

我刚将视线投向这个愣头青时,他整个人已经像断线风筝腾空而起——席周周不知怎的已闪至他身后,一脚踹在张思闻地背后,力道却如飓风般将他卷上半空!张思闻在空中旋转着、跳跃着,双眼紧闭活似跳大神。

张思闻滑稽地模样看得我差点憋笑出声,喉咙里“咯咯”作响,险些呛出眼泪。

“哼!”席周周冷笑一声,拍了拍双手,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不满。

月光斜斜地打在她脸上,那精致的五官此刻竟透出几分凛冽的杀气,仿佛方才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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