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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飞一次

“好累啊,老徐。”张思闻摇晃着跟在后面,看着他那疲惫不堪的模样,我心中暗想,这位富家公子还是禁不起折腾的。我抬头望向远处飘荡的席周周,又回过身来打量张思闻,连日来的奔波劳碌显然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不仅是他,连我的脚底板也在隐隐作痛。

“哎,让一让!让一让”前方的岔路口突然涌现出一支车队。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他正热情地挥舞着手臂,示意我们让路。

待车队走近时,我忍不住上前拦住那个小伙。

“老哥,请问从这里到大白山还需要走多久?”我问道。

“大白山?”小伙子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小兄弟,大白山在西边,你们的方向完全反了。上一路口就该往西走的。”

前方飘荡的席周周耳尖,此刻正带着满腔怨气盯着我们这边。

西边?上一路口?我额头青筋直跳,怒火中烧地瞪着坐在地上的张思闻。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认识路吗?”我质问道。

张思闻扭动着脑袋,眼神闪躲,一副心虚的模样,“我……我就在地图上见过一次,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呀。”

一旁的小伙子见状,爽朗地笑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如你们跟着我们车队一起走吧,也能省些脚程。我们是西优水镇的村民,正好顺路。”

小伙子天真无邪地笑着。

……

“哎呀,真舒服啊!”此刻的张思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的稻草堆上。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呢?”边说边脱下鞋子。只见脚底的水泡已经破皮,赶路时未曾察觉,此刻水泡粘连在鞋底,疼得我龇牙咧嘴。

张思闻却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老徐,你也太娇生惯养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倒是席周周的行为让我有些意外。本在马车前方飘着的她,此刻却轻盈地落在了一旁,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也不说话。纤细的手指轻轻伸出,放在我的脚踝处,一股冰凉的气息袭来,多日赶路的疲惫,连同脚底的刺痛感,竟渐渐消散无踪。

“晚上小心点,这个车队的人有些古怪。”席周周突然说道。

我疑惑地看向她。

她目光轻轻一扫,“你看他们的影子,明明是正午时分,影子却偏向身后,有生魂离体的迹象。”

我顺着她的目光仔细打量前方的一行人,果然发现端倪,心中不禁一惊。

我不敢轻易开口,只用眼神询问席周周该如何是好。

席周周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先跟他们去西优水镇,看看是什么情况。”

“徐兄弟,你们去大白山做什么?那地方可是鸟不拉屎的荒岭。”

正思绪纷乱间,本应在前方带路的小伙突然走近。他忽然看向我,像是发现了什么,随即扭头在一旁的小道上翻找了起来,不经意地拨开杂草,他的指尖却在暗处猛地一攥——几株奇异的花草被他连根拔起。下一秒,他竟将那些植株塞进嘴里,齿间咀嚼的声响带着某种野兽般的原始感,草汁顺着嘴角溢出,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黏稠光泽。

“老哥,你们车队一路上就吃这个?”我忍不住惊呼,声音里带着惊恐。

小伙一愣,随即咧嘴憨厚一笑,将嚼碎的草团吐在掌心揉搓成泥。“哪能啊,我是见你脚上的水泡溃烂得厉害。”

未等我拒绝,他已将那团青黑的药泥猛地按在我脚底。剧痛如毒虫啃噬,我咬紧牙关闷哼,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一旁张思闻见状侧身扭头到一边,憋笑憋得他肩膀发抖。

“城里人吧?我看你这脚啊,赶不到大白山就得烂成脓水。”小伙的笑声在马车外回荡,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不如先跟我们去西优水镇,让我那通灵药的表妹给你治治。日子长着呢,赶路也不差这一两日的。”

我躺在颠簸的马车里,脚底痛感如附骨之疽。张思闻早已在摇晃中昏睡,晒得通红的脸浸在汗水中,鼾声混着车轱辘的吱呀。

小伙与架马的同伴更换了位置,正坐在我们躺着的马车上,他突然回头一笑,黝黑的面庞在阳光下竟泛起一层青灰,仿佛皮下藏着另一张面具。

“老哥,你们这是做的什么营生?”我试图套话,他却挠着后脑勺憨笑:“我叫阿木,别老哥老哥的,叫得那么客气,我也就晒得黑了点,岁数大不了你们多少的。这不打仗了嘛,我们镇子四面环水,族长让俺们出来采买粮盐,以备不时之需。”

我刚要追问战争详情,张思闻却揉着眼睛坐起:“老徐,最近军阀割据的,几个大军阀打得天昏地暗,这么大动静你自己给自己还蒙在鼓里?”

他滔滔不绝地扯着时局,我却心虚得无从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凭空掉入这乱世。只得含糊道:“从小跟着师傅深山修行,初入人世,哪晓得这些俗事纷争。”

余光依稀瞥见前方的阿木,他突然身躯猛地一震,手指攥紧缰绳,指节发白。他看似平静地继续驱马,但脖颈处的青筋却如蚯蚓般凸起,仿佛在压抑某种滔天巨浪。整支车队静得骇人,连马匹的喘息都带着某种压抑的韵律。

————

马车碾过枯黄野草的窸窣声在暮色中渐行渐远。

四面环水的西优水镇在斜阳余晖中露出轮廓,黑色竹墙如巨兽脊骨般嶙。

张思闻缩在稻草堆里,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件,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车板缝隙,碎屑粘在他颤抖的指尖。

"徐兄弟,到了。"前方驾车的阿木忽地勒住缰绳,回首时眼角堆满笑意。

我伸手轻拍张思闻的背,力道刻意加重。

"忒...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敢惊扰你张爷爷清梦?"他猛然弹起,摆出攻防兼备的架势,手中却空无一物。

阿木先是一愣,旋即仰天大笑,笑声震得他腰间的银铃作响:"哈哈,张兄弟,到西优水镇了,快别闹了,哈哈哈!"他一手捂着肚腹,另一只手擦拭眼角笑出的泪,指缝间渗出的湿痕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张思闻僵着脖颈从马车上挪下,脚尖蹭地时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耳根烧红的模样,连飘在空中的席周周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席周周如一缕被风托起的青烟,悬停在西优水镇诡谲的水面上空,垂眸审视着这座仿佛从水底里渗出的镇子——竹木楼阁倒悬于峭壁,栈道如蛛网般在湿雾中交错延伸,每一扇雕花木窗后都藏着半张苍白面孔,唯有那银饰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竹筏列队自石缝之间的码头涌出,船夫们低垂的脖颈拉出诡异的弧度,嘴角却带着笑纹。

远处竹楼半掩,一名素衣少女正探出半身,她腕间银镯随挥臂动作迸出碎玉般的声响,额前碎发下那双眸子却凝着层叠不开的阴翳。

张思闻的喉结在吞咽声中剧烈滚动,涎液在齿间凝成晶莹的丝,几乎要坠入荡漾的河面。

"阿兄!"少女的呼唤像是裹着蜜糖,粘腻在耳膜上。

阿木的竹筏擦身而过,他眼角堆叠着笑意看向一处悬挂在小镇边缘的竹楼

"徐兄弟、张兄弟,这便是舍妹曾祀灵。"

话音未落,筏尾铜铃忽地颤鸣,惊得张思闻踉跄半步,险些踩进筏缝渗出的积水里。

"阿木兄弟,令妹芳龄几何?可曾许配良人?"张思闻强撑不知从哪掏出一片巴掌大小的树叶摆出折扇轻摇的姿态。

阿木挠头时另一只手的指节在筏栏上刮出木屑"小妹年岁十六,尚待良缘。"

我掌心蓄力拍向张思闻天灵,闷响如击朽木,他刹那间敛了痴态,翩翩公子皮囊下抖落的草屑,却仍粘在襟口随风颤动。

真是灵?这名字起得好。曾祀灵的名字在我的喉间滚过,舌尖尝出"灵"字裹着的腥锈味。

————

西优水镇,四面环水,建立在一座天然形成的石山之上,所能行走的过道也是狭窄的,仅两人并排的距离。我踩着湿滑的竹板路,耳畔总萦绕着暗处的水声——那声响不似活水流动,倒像是无数腐舌在舔舐岩壁。

"徐泗一,这座镇子都透着古怪。"席周周的声音忽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我摇头“是有些异常!”转念又想,或许是因夜色的缘由,四周看着有些诡异罢了。

许是我的声音有些许的大,前面埋头走着的张思闻扭过头“异常?什么异常?”

我眯眼扫视周遭:商铺门楣垂着褪色的绸缎,每一缕布丝都朝同一个方向扭曲;檐角铜铃本该锈死,却无风自鸣,发出断续的瘆人颤音。车队的众人依旧在前方缓行,他们的背影被日光切割成僵硬的剪影,影子却像活物般在地面蠕动,时而膨胀时而收缩。

席周周素白的身影贴在石墙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墙缝渗出的黏液,那里爬动着几缕暗红的菌丝,在潮湿中发出磷火般的微光。

张思闻的话音刚落,前方众人的身影却是一怔。最前方的阿木却扭过头来“徐兄弟,我们西优水镇物资匮乏,到了夜间都是顺着月光前行的,像城里的煤油灯又或是手电什么的,在西优水镇是没有的。”阿木的声音带着笑意,脸庞却是影埋在阴影之下,看不清神情。

“哈哈哈,好的,好的”我掩饰的大笑,手掌却是无意识的捏紧。

阿木这才扭头,前方的众人皆是随着阿木的走动低头行走。

小镇的中心地带坐落着一个巨大的石洞,洞内的峭壁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座竹屋,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到家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阿木在转身之际,刚才还低头不语的众人瞬间如同鸟兽般四散而去,各自没入石洞里的通道中。

这时,从一处石洞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微弱的灯光和清脆的铜铃响动。

我和席周周不禁皱眉,紧紧地盯着那石洞的方向。

石洞内的阴影如墨色绸缎般层层叠叠闪动着,那细碎的脚步声却愈发清晰。

却见一名身着青布衣裙的少女自洞中款款走出,腰间缀着一串铜铃,每走一步便发出清亮的声响。她手中提着一盏用竹篾编织的灯笼,薄纱罩内透出萤火般的微光,照亮了半张脸庞——眉眼弯弯如新月,笑容里带着山野间独有的纯粹。

“阿兄,今夜轮到我看守‘月井’。”少女眨着眼睛随即看向我与张思闻,声音如溪水般潺潺,“二位贵客若不嫌弃,可随我去洞中歇脚”

张思闻正欲开口,我却抢先一步皱眉问道:“月井?”我的目光扫过少女腰间仍在轻晃的铜铃——那铃声中似乎夹杂着某种规律,像是某种暗号。

少女并未答话,只是含笑引路。我们随着她步入石洞深处,通道两侧峭壁上的竹屋在灯笼光晕下投出斑驳的影子,仿佛蛰伏的兽类。越往里走,铃音与灯光竟渐渐交织成奇异的韵律,空气中隐约飘来一股潮湿的草木气息。

转过一处狭窄弯道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天然穹洞出现在眼前,洞顶有细密的裂隙如蛛网般蔓延,月光自缝隙倾泻而下,在洞中央一方幽深的石池上粼粼闪烁。池水泛着诡异的银蓝,池畔环绕着数座用青铜铸成的古老机关,齿轮咬合处垂落着细绳,绳端皆系着铜铃。

“这便是月井。”少女停下脚步,指尖轻抚池边一尊锈蚀的青铜兽首,“西优水镇里没有可供全镇人饮用的淡水,全靠这石洞里的地下泉脉借月而生。每到夜间,月光透过裂隙激活机关,泉水便从池底涌出,供全镇三日之用。而这月井,镇上共有三处,可循环使用。”少女见我目光紧盯着她腰间晃动作响的铜铃,即而开口“而铜铃作响,只是为了监测泉流是否顺畅。”

我凝神望去,似有解惑,却发现池水竟随着月光强弱微微涨落,而洞内竹屋的窗棂皆对准裂隙,似在借月光蓄能。

忽觉掌心一凉——原是席周周悄然握住了我的手,她盯着洞顶那些错综复杂的裂隙,低声喃喃:“这石洞...像是某种...星象卦图”

话音未落,洞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旁阿木的身影掠过闪身入了通道...

少女面色微变,铜铃“叮”地一声却被她攥在手心里。

“这是怎么了,祀灵姑娘”我试探的询问。

曾祀灵却是掩饰一笑“许是东面的月井有野兽掉落,阿兄才这般急促”

“听阿兄说,你的脚受了伤,我已经备好月井泉水,泡一泡明早就会有成效了”曾祀灵开口道。

我瞥见一旁的张思闻,这家伙,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呆看着曾祀灵,口水掉了一截。

张思闻被我的目光戳破窘态,慌忙吸溜,又抬手抹了抹嘴角,脸颊涨得通红。

曾祀灵却抿嘴轻笑,灯笼光影在她眼底跳跃,仿佛藏着一汪星子。她转身引我们至池畔一块平坦石台上,石台下方,盛着一盆银蓝光泽的水,正是给我泡脚所用。

“此水需引月光淬炼三昼夜,方能成此色。我已经为你们备下了干草铺。”曾祀灵说话,脚步带着急促的朝一处洞穴走去“我需得去东面得月井看看,若是阿兄...”她的声音一停顿,随即又笑道“若是阿兄遇到什么凶恶的猛兽,我怕他应付不来”

铜铃声渐远。

我蹲下身子,指尖触到水面时竟觉清凉沁骨,仿佛月光凝成了实质。回过神来回应我的只有张思闻的鼾声。

席周周皱眉道:“水中似有细微颗粒……像是某种奇异粉末。透着古怪”

她俯身细察池面,水面倒映的月光随齿轮转动微微颤动,青铜机关的咬合声愈发清晰,如远古巨兽的呼吸。

“这是月砂?”她指尖蘸水在石壁上划出一道水痕“泉脉深处有矿脉,月砂能渗入经络,愈合外伤。但过量饮用会使人嗜睡。就是着颜色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月光太过强烈而变了颜色”

她话音未落,洞外再度传来异响——似有重物坠地的闷声,混杂着几声嘶哑的兽吼。

铜铃“叮叮”急响,传入我们所在的洞穴里,青铜齿轮骤然加速运转,池水暴涨,银蓝波纹如活蛇般翻涌。

我起身正想循着铜铃声找去。

席周周却一把将我拽住,压低声音:“你跟张思闻就留在此处,这镇子里的通道复杂交错的,稍不注意,你就会被困在密道里”席周周的眼神如刃,扫过那些交错垂落的绳铃,“这月井…或许不止是取水那么简单。”

我望着她疾驰的背影,掌心不自觉攥紧。

张思闻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蹲在池边,喃喃道:“老徐,你看这齿轮转动的轨迹”他忽而仰头,眼底映着粼粼波光,“像不像《河洛秘卷》里记载的‘璇玑卦阵’?爻位流转,阴阳相生!”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全然不似平日憨态。

“你还懂这些?”我有些疑惑。

张思闻翘了翘嘴角,眼底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我熟读过——河洛秘卷,这璇玑卦阵乃上古术数机关,以阴阳爻位为枢,齿轮咬合如卦象流转。你看这池底——坎位齿轮呈玄武形,巽位齿轮似风鸟纹,每转一圈便是一道卦爻变动!但若卦序错乱...”他忽而俯身,指尖蘸水在石壁上画出卦符,笔迹与池中齿轮投影竟完全重合。“但若卦序错乱,机关便会反噬...”

张思闻话音未落,洞外兽吼声陡然暴涨,串联的铜铃狂颤如暴雨击打,齿轮转速飙升,池水掀起滔天银浪。石壁上渗出的黑色黏液愈发浓稠,腥臭之气令人窒息,竟开始腐蚀张思闻刚画的卦符。

“不好!老徐!卦序错乱了!”张思闻猛然扯住我衣袖“快跑!”

“你不是懂这个吗?”我惊呼,张思闻的猛扯让我险些掉落至月井之中

“我只读过前半部分...”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

“那你还说你熟读过!”我咬着牙,几乎是从喉咙处挤出。

就在这时,井底传出藤曼生在的声音。

我与张思闻同时愣住,脑中轰然炸响

————

先前在张思闻的家中:无数只带着腥臭味的人手从污土里钻出的声音,与此刻月井里传出藤曼生在的声音,相似至极...

“人蛊术!!”

我与张思闻几乎同时开口。

我俩同时探身看向井底,映着幽幽的月光倒映,井底飘扬又缓慢窜动的人手,苍白油腻,先前席周周所说的哪里是月沙!分明是人蛹破壳后腐烂的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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