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亓官和宁肆并肩走在护国寺里的小道上,香烟袅袅,走着走着便看见有不少周围的香客来上香,路上遇到一和尚解签,亓官来了兴趣,同宁肆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见亓官实在感兴趣,宁肆拉着人上前,那和尚把签桶往宁肆面前一递,宁肆顿了一下,抬手抽了一根出来递给那解签的和尚。
“上签,凤栖梧桐,星悬紫垣;珠沉沧海,玉映尘寰”
“施主命格极贵,若非王侯之裔,亦是天星转世,然玉映尘寰……”那和尚欲言又止,指尖划到签文末句。
饶是亓官不懂,这后半句她也听得出来不是多好,拉着宁肆便要走,“这签定然是不准的”语气带着些怒意。
宁肆无奈被亓官拉着走,走前朝那解签的和尚道了谢。
“玉映尘寰,纵宝光流转,显达非常,然根基浮摇,如灯烛映雪,明辉……易逝”那和尚自言自语。
“殿下还未曾抽签”宁肆无奈出声。
“不抽,这签定然不准”亓官拉着宁肆继续走,她现在对抽签那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好,不准,别气”
祈福的队伍返程时倒是没受到袭击,安安全全的到了京城。
亓官刚回去就进宫见了亓彻,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以及一些人的八卦。
皇帝笑着听亓官说,赏了亓官不少东西,顺带赏了六皇女。
亓官回府的路上去了趟霓裳阁。
“灵芝寻到了吗?”
“主子,寻到了一些,但年份较短,年份长的灵芝还在找”
“继续找,不许停”
“是,主子,还有一事,魏北想见您”
“不见”亓官摆摆手让人退下。
“殿下为何不见我?”魏北掀开帘子硬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侍女战战兢兢,一看就是没拦住。
少年将军,英姿飒爽。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亓官淡淡出声。
“殿下”魏北往前走了几步。
“青莲”
魏北停在了离亓官几步远的地方。
“魏将军,我们,很熟吗?”亓官放下手里的杯子。
魏北咚一下跪那了,“我错了”
“若是有人让你娶亲,你便拒绝”
“殿下在担心我吗?”魏北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亓官。
“担心你?”亓官嗤笑出声。
“因为你的擅自行动,差点扰乱我的计划,我担心你?魏北,你对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如果这事办不好,你就去死,懂了吗?”亓官冷冷出声。
魏北垂头,眼尾泛红,闷闷出声,“是”
“青莲,派人跟着他,若是他再不听话,直接诛杀”亓官看向离开的魏北,眸子里满是冷意。
“是,主子”
虽然魏北不知道她的计划,但是既然魏北执意淌进来,也别怪她无情。她说过的,她喜欢听话的下属。
“给宋今夕传信,让她想办法约一下谢太傅家的嫡二小姐谢枝意”
“是”
祈福的队伍回京没多久,晋王在宜州那边的喜报就传到了亓彻手中,亓彻大喜,对去参加祈福的官员脸色好上了不少。
看着晋王传过来的信,亓官弯了弯嘴角。
宋尚书给亓官传了个好消息,他虽然没拉拢到叶尚书,但他拉拢到了礼部尚书。
亓官心情确实不错,出手整了几个宋昶的政敌。
半月之期已过,大理寺卿对于山匪的事迟迟没有交代,亓彻的耐心逐渐耗尽,这时在晋王的授意下,钦天监略微加工了一下语句,把这事报给了亓彻。
皇帝大怒,大理寺卿推了个人出来顶罪,被钦天监识破,皇帝震怒,削了大理寺卿的职位,钦天监深得皇帝信任。
宁肆的人成功上位。
新的大理寺卿经过彻查,剿了一波山匪,钦天监认为是喜兆,亓彻的心情好了点。
晋王功成身返的时候,恰逢西域使者进京。
直到宴会上,众人才清楚西域的目的,和亲。
西域盯上了晋王,想让她们的公主当晋王妃,以表两国之好。
吓得晋王当晚就进了宫,说自己赈灾途中遭到袭击,伤了根本,说白了就是不举。
亓彻大惊,找了柳太医来看,事实如此。
亓官知道后笑了许久,亓衍真是个人才,怪不得要借柳太医用用。
亓彻脸色阴沉,“怎么不告诉朕你遇袭了”
“孩儿恐误父皇正事,左右我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你……算了”亓彻揉了揉眉心。
“孩儿可能求个恩典?”
“你说”
“孩儿想去徐州一趟”
“去徐州做什么”
“听说徐州有一种鸟,能说人语,孩儿想去看看”亓衍一脸向往。
亓彻深吸一口气,偏开头,“朕允了”
翌日,晋王便大摇大摆的带人去了徐州。
晋王离京后,他不举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皇帝大怒,斩了好几个人后才遏止留言。
西域使者知道后,又中意了五皇子,五皇子是个胆小的,亓彻斟酌一番后,给两人赐了婚,自此,五皇子与皇位无缘。
七八两位皇子不过刚成年,不成气候,五皇子与皇位无缘,三皇子失宠,二皇子……不举,如今,大皇子亓梁风头正盛。
京城里的人本以为皇帝会栽培大皇子,没成想亓官封了七皇子为怀王,赐封地怀州。
顿时,大家都明白了,陛下这是想把七皇子扶起来,不想让大皇子独大。
亓官又恢复了以前的做派,每隔一段时间便去霓裳阁转一圈。
皇帝后宫着火了,字面意思上的着火,火是半夜着起来的,死了一个宫的人,丽妃宫里的人。
入冬的时候,宁肆病了,这病来的快,去的却慢,整个主院弥漫着药味儿。
宁肆躺在床上,身体发烫,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亓官只能干着急。
“没事,别哭,每年都这样,很快就会好”宁肆抹去亓官眼角的泪水,温声安慰。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亓彻派人送了年份不短的灵芝过来,用了药后,亓官更想登上那个位置了。
宁肆病了五天才堪堪好转,至少不再发热了,亓官松了口气,这才有空去看积压在书房的消息。
宋今夕约到了谢枝意,问亓官什么时候方便,亓官让暗卫回复后看到了魏北的消息,谢太傅确实有意将谢枝意嫁给魏北,不过魏北拒绝了,还有就是皇帝在宫中单独召见了魏北。
谢枝意的事情解决后,谢皎皎主动站在了亓官这边,帮亓官收集了不少亓梁的消息。
亓官没去见谢枝意,谢皎皎已经是她的人了,她就没必要单独去见谢枝意了。
魏北最近很得圣宠,亓官为此进了一趟宫,回来后便撤了监督魏北的人。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宁肆的病方才好透,不过亓官还不许人出屋。
皇后举办了冬日宴,众人猜测了许多目的,终不得其要。其实是亓彻说最近经常氛围沉重,让皇后办个宴会热闹一下。
见宁肆好了许多,亓官想带着人出去看看。
宴会上的人看见宁肆皆是一愣,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宁肆,还是看宁肆站在亓官身旁才认出来。
亓梁与谢皎皎坐在皇后身旁,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谢枝意则站在皇后身旁。
亓官牵着宁肆朝皇后走去,谢皎皎似乎并不开心。
“长宁也来了,这下母后不能逮着我一人问了”亓梁笑着打趣。
“皇兄这是说什么话,换个人来母后还不问呢”亓官巴掌大的小脸被粉色的衣服衬得更加明媚。
“哈哈哈,不过母后这下还真逮不到我了”亓梁笑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连忙出声,“陛下召大皇子有事相商”
亓梁走后,皇后带着谢枝意也离开了。
谢皎皎一身蓝衣,衬得人更加清冷。
“听闻殿下对霓裳阁的衣裳甚是了解,明日去逛逛?”谢皎皎率先出声。
“嗯嗯”亓官点头应到。
谢皎皎……亓官这样说话,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远处的魏北看着亭子里的亓官,眼里闪过不甘。
宁肆垂眸盯着桌上的点心发呆,想到亓衍的传信,宁肆看向亓官,她还是太急了些。
“我们就先回了,阿肆身体不好”亓官看向谢皎皎。
谢皎皎点头,“我便去见母后了”
大皇子进了一趟宫,出来成了衡王,封地,徐州。
一回到府中,亓官就听到这个消息了,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宁肆却在想,这封地是陛下封的,还是亓梁讨的。
不过不管哪样,对亓官来说都无所谓,目的达到了就行。
晋王受了重伤,被亓彻送到郊外的皇庄养伤了。
翌日,亓官去见了谢皎皎。
“陛下想让枝意进宫”谢皎皎语气低沉。
亓官蹩眉,亓彻这老东西霍霍人家少女。
“据皇后所说,陛下觉得她与谢家的联系不够,不足以把控我父亲,想让枝意进宫,让我父亲成为彻底的保皇党”
“啧”
谢皎皎也没想到亓彻会这么做。
“谢太傅有想要站队的人了?”亓官淡淡出声。
“没有,他还是保皇党”谢皎皎有些无力。
亓官懂了,皇帝不信谢太傅。
“放心,他没这个机会”亓官平静出声。
如今衡王可是春风得意,不过临近年关,京中的氛围还是很平和的,平和之下是波涛汹涌。
晋王一直没回京,京城中的人也都默契的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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