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散着暖黄色,便利店收银小哥懒恹恹的,浅浅眯了一会,睁开眼就看到货柜旁站了位男生。
几乎全身包裹,外套帽子也是盖着,戴了个口罩,只露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看上去很年轻,但捂这么严实,出现在便利店也足够诡异了。
收银小哥警惕了好一会,确定这人没有要偷要抢意图,才松下一口气,但也没憋住问:“你好先生,你要买什么呢?是找不到对么?”
凌颂之脸臊得发慌,尽力才让声音平稳:“不是,就是还不知道买什么,不用管我。”
收银小哥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好。”
只见少年往边上退了退。凌颂之把口罩向上扯了扯,掏出手机,把在心里自己已经手刃过一百零八次那个人的聊天页面点开。
凌颂之打字都有些手抖,力道却有些大,把这些键位当迟砚青戳:“你用大号中号还是小号。”
对面回得不算快,十多秒,迟砚青发过来一张图片。
凌颂之差点将手机砸地上,后槽牙发紧,脸上腾腾升温,热意久居不下。
迟砚青又发了条消息,催促:“之之快点,难受死了。”
凌颂之磨了磨牙,泄气似的在货架上拿了最小号,付钱时怕这玩意买上去又被迟砚青叫下来重买,头皮发麻地拿上了大号。
也没挑,就随手拿的。
收银小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却没多问。
冬天冷风灌入少年领口,凌颂之没觉得冷,反而有一团火在胸腔那烧。
凌颂之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进房间。明明外面很冷,屋子里也还没开暖气,凌颂之走进来就感觉到热。
迟砚青用被子盖着腿,沉着呼吸,眼尾是动情的红,难受得厉害。看向少年的目光含笑却还带着别的东西。
凌颂之把小号那盒朝他身上扔去,手都是软的,语气却硬巴巴:“别这么看我。”
“之之,”迟砚青看到包装上的字,撕开一片:“买这个给我戴手指吗?”
“哦,不好意思看错了,”凌颂之没好气:“看你发的图片以为你就这么小呢。”
凌颂之听到他哼笑一声,被迟砚青伸手拽住,力道不小地拉进怀。感受到对面传过来滚烫的气息,少年呼吸滞了下,耳尖红得发烫。
迟砚青温柔地帮忙将口罩和帽子扯下,侧头轻啄:“怎么裹这么紧?”
“要是你你不尴尬?我特么尴尬死了。”凌颂之声音发虚,舔了舔嘴唇:“刚刚收银员看我的眼神感觉都想报警了。”
“我的,”迟砚青闷笑出声,指尖蹭了蹭少年发烫的耳垂:“以后我准备好,不让你尴尬。”
迟砚青的吻细密地落下。落在在少年的唇角、脸颊,凌颂之被吻得发痒,从毛孔一直蔓延至心尖。
凌颂之没忍住去回应,喉咙有些紧,滚烫的甜蜜渡过来。卧室响着口水声、吞咽声和压抑的喘息声。
少年被吻得晕晕乎乎,感受到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裤绳。
他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猛地颤了颤,然后听到迟砚青低哑地说:“之之,还不拿出来吗?”
凌颂之艰涩吞咽了一下,闷闷道:“外套口袋。”
耳边响荡男朋友低低的笑,凌颂之听到窸窸窣窣,随后撕拉一声,从此再也无法收拾。
豆大的汗珠落下来,两个人的汗水融合在一起。少年眼睛像蒙了层水雾,低低压抑地喘着气。凌颂之双手搂着对方脖子,被迟砚青留了两年的长发扎得痒痒的。
凌颂之第一次接触这种,才知道原来是狰狞的。最后凌颂之连搂脖子的力气都耗尽了,死死揪着枕套,看着耸动的天花板一遍一遍地眩晕。
迟砚青吻了吻少年唇边,低声哄他:“怎么样?”
凌颂之有些失神,嗯了一声,又胡乱地摇摇头,最后只说:“你头发,弄得我痒。”
手腕这戴了根皮筋。迟砚青沙哑地轻笑,把皮筋取下来,递给少年诱哄:“那老公帮我绑一下。”
凌颂之接过,指尖出了汗,微微打颤地拢住对方被汗淋湿的发丝。少年吸气声很重。
“我特么、傻逼,是不是到饭点了。”
“迟砚青……你别装聋。”
“哭得好漂亮啊之之。”
“……”
房间里的激烈和窗外和煦的阳光格格不入。像是往汽水灌里注入超越极限的气泡水,瓶口封得紧紧的,任由里面的分子打架,稍稍扭开盖,汽水就会炸开,喷得满地。
一直到傍晚,满屋弥漫着汗水与甜腻交织的味道。床单大片狼藉,凌颂之强迫症有些看不下去,可酸软的身体又不允许。
少年瘫在床上。自从浴室带出来,凌颂之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迟砚青伸手抚了抚少年前额碎发,低头去吻了下额头:“晚上想吃什么?”
“不吃,”凌颂之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但下午那么激烈,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不吃又不行。
他见迟砚青还没说话,少年权衡半天,道:“随便点份面吧。”
迟砚青低笑一声,声音还有事后的微哑:“好。”
点了两份,迟砚青放掉手机帮少年揉了揉腰:“刚刚看感觉有点肿,等会我给你上药?”
洗完澡迟砚青手指有些凉,力道适中地按在凌颂之酸软的肌肉上,不适稍微减轻几分。
“嗯,”凌颂之含混地应了一声,实在太累,连害羞的力气都暂时告罄。
凌颂之没头没脑问了句:“你真是第一次?之前没有跟别的什么人做过?”
“没有,”迟砚青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失笑:“这么舒服的吗?”
“滚……”凌颂之头往枕头埋了埋,耳根红透:“真的没有?那谈恋爱呢?这两年也没谈?”
“之之,我这二十年只和你谈过恋爱,”迟砚青摸了摸少年耳朵:“我陌生人微信都不加的。”
“高中毕业那个暑假,再之后也没有?”凌颂之没看他:“别跟我说你谈了我一个就这么会。”
迟砚青摩挲对方耳垂:“真没有,我都放不下你怎么可能去找别人谈恋爱。”
凌颂之没什么情绪,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迟砚青怀疑他男朋友就是被欺负狠了想找事,无奈地笑了笑:“那怎么办,要查手机么?”
“谁要查你手机,”凌颂之纯粹想骂人,但对方态度那么好让他有些骂不出来。
说完这句,凌颂之眼前递过来一部手机,他垂下了眼,是聊天记录。凌颂之看了眼昵称:“这是谁?”
“夏子米,”迟砚青找到一年前的聊天记录,展示给凌颂之看:“之之,他给我介绍的全部人我都拒绝了,还让他滚,这些还不能说明我只和你谈过吗?”
凌颂之扫了眼聊天记录,彻底骂不出来了。憋半天憋出一句:“夏子米有病吧,没事给你介绍对象干嘛。”
“可能吧,”迟砚青又说:“每到长假都会有同学聚会,这次的就在下周一,之之你要不要去?”
凌颂之眨了下眼,安静好久才说:“我现在又不是你们高中同学,我去干什么。”
“可以用我男朋友的身份去,”迟砚青捏了捏少年手指,询问:“所以要去么?”
凌颂之感觉他要是去了会被当猴围观,可他又想去。在心里纠结好久,终是松口:“那我去吧。”
凌颂之想到迟砚青说过他回去后,凌硕把他们送的生日礼物这些都还回去了,半响又问:“凌硕转学的时候,他们骂我骂得很凶吗?”
“怎么会,”迟砚青回忆了下:“也许一开始有吧,后面我把人格分裂的猜测给他们说了,他们就认为你死了,当时夏子米还想帮你打印黑白照,被我拦住了。”
凌颂之:“……”
凌颂之听了神色复杂,半天没从冲击里回过神。直到听到手机振动声,他看到迟砚青在班级群里发:“同学聚会我带个家属。”才从思想里脱离。
不久群里炸开了锅,消息提示音连成一片。
[夏子米:我靠,迟哥你谈恋爱了?]
[陆识桉:????]
[宋佳蕊:家属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迟砚青回了个是。
凌颂之从最后没看清谁发的那条“终于放下了,恭喜。”移开目光。
其实凌颂之和凌硕长得是很像的,他们要是看到凌颂之样子,到底还会不会觉得迟砚青放下了就另当别论。
外卖员打来电话,迟砚青出门取了。没一分钟回来,几个小时前被他扎起来的头发已经散落,迟砚青将面放到床头柜。
凌颂之看着到肩下的发丝,想到那种痒麻的触感,说话没头没尾:“你这头发以后是一直打算留着,没想过剪短?”
迟砚青拆了双筷子,塑料薄膜扔到垃圾桶,笑了一下递给他:“不剪,感觉男朋友喜欢玩我头发。”
明明是做的时候落在皮肤上痒,凌颂之只能动手帮忙把头发往后面撇。
凌颂之恼羞,低声骂道:“谁他妈喜欢玩你头发。”
“哦,之之一直动来动去的,我以为你喜欢的。”迟砚青笑着扬了扬眉稍:“不喜欢玩我头发,那是喜欢玩我?”
“……”
凌颂之说不过他,选择了闭嘴吃面,耳根还是不可抑制地染上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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