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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挣扎与无力

那一夜,梦栀彻夜未眠。

初影最后那个复杂的、近乎诀别的眼神,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灼烧。宿舍的窗户没有关严,寒风像狡猾的蛇,丝丝缕缕地钻进来,带来深冬彻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她心底冰封的万分之一。

“保护好自己。”

初影的叮嘱言犹在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和……放弃?她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结局?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比她更清楚这股力量的不可抗拒?

各种混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撕扯。是谁伪造了证据?张研究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晚的外部工程师访问记录,她匿名发送的提示邮件,为什么最终都石沉大海,甚至可能成了反向印证初影(或许还有她)“做贼心虚”的素材?这背后到底藏着多少双推波助澜的手?

她试图理清思绪,为自己,也为初影,寻找一丝辩驳的缝隙。可她绝望地发现,对方布下的是一张几乎完美的网。每一个“证据”都环环相扣,逻辑自洽,甚至考虑到了她这个意外变数,将她直接拖入泥潭,让她的话天然失去了可信度。她所有的“先知”,在既成的、被精心构建的“事实”面前,苍白得像一个笑话。

这就是剧情强大的修正力吗?不惜扭曲逻辑,自动生成合理性,也要将偏离的轨道强行扳回?

天色在极致的压抑和寒冷中,一点点泛起灰白。

上午八点五十分,梦栀站在了A栋307会议室的门口。她换上了一身最正式却也是最显拘谨的衣服,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手指冰凉,紧紧攥着一个空荡荡的帆布包,里面只装了一支笔和一个空白的笔记本——用来记录问询内容,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让自己看起来稍微“配合”一点的方式。

门口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核对过她的身份后,示意她上交手机。冰凉的电子设备脱离掌心的瞬间,梦栀感觉自己像被切断了与外界最后的联系,彻底成了一座孤岛。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一股混合着陈旧家具、打印墨水和无形压力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会议室不大,窗帘紧闭,只开着中央吊灯,惨白的光线照亮了长条会议桌的一侧。对面坐着三个人。

中间是一位五十岁上下、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男人,大概是调查组的负责人。左边是一位拿着笔录本、表情刻板的中年女人。右边,则是一个让梦栀心脏骤停的身影——张研究员。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沉痛和严肃,但镜片后的眼睛,在与梦栀视线接触的瞬间,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得意。

梦栀的胃部一阵翻搅。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以什么身份参与问询?技术顾问?证人?还是……别的?

“梦栀同志,请坐。”中间的男人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指了指桌子对面唯一的一张空椅子。

梦栀僵硬地走过去坐下,帆布包放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背带。

“我们是研究所纪律检查委员会专项调查组的,”男人自我介绍了一句,然后直奔主题,“关于初影同志涉嫌窃取核心数据、破坏实验设备一事,有些情况需要向你核实。希望你如实回答,配合组织调查。”

梦栀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问询开始了。问题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诱导性和预设的立场。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与初影同志有非工作接触的?”

“你们每次私下见面,都谈些什么?她是否向你打探过B项目部的数据或文件?”

“爆炸事故发生前,你是否察觉初影有任何异常情绪或举动?”

“她是否曾向你提及对研究所或某些同事的不满?”

“你帮她整理资料时,是否接触到来源不明或加密等级较高的文件?”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精心打磨的刻刀,试图将她和初影的关系雕刻成“同谋”或“被利用者”的模样。梦栀努力保持着镇定,一遍遍重复:“我们只是普通交流”、“没有谈论工作机密”、“她情绪一直很稳定,只关心学术”、“我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文件”。

她的回答在对方老练的、层层递进的追问下,显得如此单薄无力。对方显然对她的辩解毫无兴趣,只是不断地、换着角度地将她往预设的结论上引导。

当梦栀试图提起那晚外部工程师来访和张研究员接待的事情时,中间的男人直接打断了她:“这件事我们已经核实过,属于正常的设备维护流程,与本案无关。请不要转移话题。”

梦栀的心沉了下去。他们根本不想听任何可能指向其他方向的线索。

一直沉默的张研究员此时推了推眼镜,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伪善的惋惜:“梦助理,你还年轻,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或者被某些表象蒙蔽了。初影同志确实很有才华,但才华不等于品行。她近期行为偏激,对研究所分配的工作心怀怨怼,甚至可能产生了利用职务之便牟取私利的想法。你如果知道什么,现在说出来,还算是立功表现,组织上会考虑从轻处理。”

这番话看似劝诫,实则恶毒至极,不仅坐实了初影的罪名,还将梦栀置于“知情不报”甚至“同流合污”的境地。

梦栀猛地抬头,愤怒让她暂时压过了恐惧,她直视着张研究员:“张研究员!你明明知道那晚……”

“我知道什么?”张研究员打断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无辜,“我知道那晚我确实按照IT部门的临时请求,帮忙接待了外部工程师,完成了例行巡检登记。这有什么问题吗?梦助理,你似乎对这件事格外关注?难道这和你与初影的事情有关联?”

他轻巧地将问题抛了回来,反而显得梦栀的指控莫名其妙,别有用心。

梦栀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明白了,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调查”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他们早已编织好了一切,她的任何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的表演,甚至可能成为对方用来加固罪证的素材。

接下来的问询变成了一场漫长的、单方面的施压和精神消耗。对方反复追问细节,抓住她话语里任何一点微小的不一致大做文章,不断强调问题的“严重性”和“配合”的重要性。

时间在压抑的空气中缓慢流逝。惨白的灯光照得人头晕目眩,会议室里空气污浊,梦栀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最后,中间的男人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做出了总结陈词:“梦栀同志,根据目前的调查情况,你与初影过往甚密,且在关键时间点有多项异常接触,嫌疑重大。你的解释缺乏合理论证,无法排除你参与或协助其从事不当行为的可能性。调查期间,你务必随传随到,不得离开本市,并需对问询内容严格保密。”

“至于初影同志……”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现有证据链完整,其行为已严重违反研究所纪律,触及法律底线。我们将依法依规,严肃处理。”

“处理”两个字,像最终的判决,重重砸下。

梦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会议室的。她拿回冰冷的手机,脚步虚浮地走在A栋空旷的走廊里,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照进来,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

她看到不远处,另一个会议室的门也打开了。初影在两个面无表情的调查人员陪同下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初影的脸色比昨夜更加苍白透明,仿佛随时会碎裂开来。她的眼神沉寂如古井,看不到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般的平静。她看到了梦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里面没有了昨晚的怀疑,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极深、极沉地看了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便漠然地转开了视线,跟着那两人沉默地离开。

那一眼,让梦栀如坠冰窟。

她读懂了。那是一种彻底的、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告别。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辩解,所有的试图反抗,在这架冷酷的命运机器面前,都被轻而易举地碾碎成了齑粉。

她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清瘦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刺眼的阳光里,走向那个早已为她书写好的、黑暗的结局。

无边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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