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年的春风轻柔地吹过紫禁城,养心殿的窗棂终于敢敞开大半。
坐在案前,皇帝的指尖捏着奏折的边角,微微俯身凑近,才能看清上面的字迹——眼睛虽能视物了,却落得个古怪毛病:凑得极近才辨得清近处的字,远处的宫墙楼阁反倒比中距离的物件看得更分明,像被施了层颠倒的滤镜,怎么都不得劲。
太皇太后这些日子没少为这事动气,前几日见御医递上的脉案还写着“需温和调理”,当场就把药碗摔在地上,指着李院判的鼻子骂:“哀家孙儿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还在这儿慢悠悠熬汤药!要是治不好,太医院的人都别干了!”
可骂归骂,转头珠兰就得让人给太医院送补贴——人参、当归、甚至西洋来的玻璃镜,都是让御医们“安心配药”的心意。
太医们拿着这些东西,脸上都有些发烫,尤其是周谨,私下里拉着李院判嘀咕:“师父,咱们是不是真用错药了?要是当初用了‘清肝明目汤’,皇上的眼睛会不会早好了?现在这后遗症,会不会是咱们耽误了最佳时机?”
李院判捻着胡须叹气,心里何尝没有这种猜测。
可皇室用药的规矩像道枷锁,他敢用猛药吗。
万一伤了皇上的脾胃,或是留下别的病根,别说乌纱帽,连脑袋都保不住。
他只能拍着周谨的肩膀嘱咐:“再调整药方,多用些滋补肝肾的药材,慢慢养吧。”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珠兰手中的系统早已悄悄动了手脚,让这眼疾留下了不可逆的痕迹——不是治不好,而是没法恢复到能让康熙再事无巨细、独掌朝政的程度。
康熙自己倒渐渐适应了,读书时让梁九功把书案垫高,批奏折时凑得近些,除了偶尔头晕,倒也不怎么影响日常起居。
可做皇帝的“掌控感”,却实实在在弱了——从前他能一眼扫过奏折,从字里行间揪出官员的猫腻;如今得逐字逐句凑近看,连看几本就眼酸,想再像从前那样“一把抓”,根本不可能。
珠兰的“秘书小团队”已然归了皇帝用,也顺理成章扩编了。
吉雅、禄雅她们不仅要按部门梳理奏折,还要把关键信息提炼成摘要,用大号字体写在纸上,方便康熙查看。
梁九功这些太监,康熙依旧信不过,连奏折都不让他们碰。
只有经过珠兰层层筛选的女官,才能近得御案前,这团队成了朝政运转里离不得的“齿轮”。
内务府的女子原都不识字,但珠兰掌握内务府后,便让包衣女随着男子一道上学去。现在进宫做事的包衣,都是能看诗书的。
从整理奏折到参与议事,她早已摸清了朝堂的脉络,那些看得见的低效环节,经她手梳理后变得条理分明。
比如,朝中大臣被迫改了卖弄文采的坏习惯,不得不跟写八股文似的,按照新文书范本写奏折,开篇必须明义,结尾要求点题,三段式布局,事例要有数据,数据要清晰,这一下子可不好东扯西扯模模糊糊的水字数了。
大臣多有新招幕僚回来的,毕竟这新文书和原本的要求南辕北辙,原来的幕僚难以胜任新时代的要求啊。
南边的绍兴师爷就不错,钱粮、刑名、文书都精通,能写出上边满意的奏文。
翻云会的手,也借着这些完美符合大臣要求的师爷伸进了中枢。
康熙也渐渐习惯了这种高效——不用再被杂七杂八的奏折绕得头晕,不用熬夜到天明批文书,只需要听着女官念摘要,再做决断就行。
君臣夫妻之间的这种默契,悄无声息地固定了下来。
四月初,康熙终于在南书房召见了大学士和各部堂官。
他穿着明黄常服,端坐在案后,目光扫过众人。
明珠、米思翰等亲近人偷偷瞧着皇上,只觉得他威严如故,锐利半点没减,谁都没察觉异样——唯有索额图,在皇上目光掠过自己时,注意到他眸光的转变,太飘了。
天子交代了南边水军要用命,索额图连忙躬身应下。
南书房的议事还在继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御案上,照着康熙凑近看奏折的细微动作,也照着堂下官员们或恭敬或思索的脸。
到了五月,养心殿檐下的紫藤花谢了满地。
梁九功和顾问行带着人,把乾清宫、南书房的近侍换了三轮,最后留下的全是皇上信得过的自己人——这些人贴身伺候吃喝拉撒,知晓皇帝眼疾的底细,只有把这几处经营得像养心殿般稳妥,康熙才敢往后住。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养心殿多待了一个月,日日与珠兰耳鬓厮磨,感情浓得像化不开的蜜。
只是珠兰瞧着他,总觉得他眼底的愧疚一日比一日重。
他会在批奏折时突然抬头,盯着她的侧脸发呆;会在夜里攥着她的手,轻声说“委屈你了”;甚至连说梦话,都带着哽咽的调子:“珠兰,是朕对不住你……”
珠兰心里清楚,他又在“自我折磨”——既依赖她帮着处理朝政,又愧疚让她担了“干政”的名声;既贪恋两人的温存,又要耽误她生养。
这般矛盾的心思,让他越发沉浸在对她的“亏欠式爱意”里。
“娘娘,荣贵人、惠贵人和二姑娘来了。”夏笙轻声禀报时,康熙刚午休醒来,视力比平日里清明些。
珠兰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对康熙说:“正好,让她们进来给皇上解解闷。”
不多时,诺敏、塔娜就跟着玉宁一起进了殿。
诺敏抱着琵琶,塔娜手里拎着画轴,都是珠兰特意吩咐她们带来的。
玉宁则穿着一身水绿色的旗装,发间簪着支珍珠钗,站在殿中微微屈膝行礼时,耳尖都透着红。
“皇上,臣妾新学了支曲子,唱给您听?”诺敏见珠兰点头,便先开口,手指拨动琵琶弦,清越的琴声漫了开来。
她弹着琵琶,面上却没有谄媚,只看向珠兰是会带上笑意。偶尔两人对视,她便会转过头,红着脸看一眼皇帝。
塔娜本来在吃点心,被玉宁推了一把,这才想起来自己该干啥。她连忙展开画轴,是幅“春江垂钓图”,像完成工作一般递到康熙面前,“皇上您看,这是我昨日画的,您觉得好不好?”
康熙凑近些看了看,笑着点头:“画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
塔娜一听,这活儿是干完了,就自取点心去了。
玉宁盯着这俩人,见都漫不经心的,心里不停运气。
康熙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玉宁,见她垂着眼帘,手指轻轻绞着裙摆,模样有些局促,心中一动。
他们都是一起长起来的,有幼年的情谊在,即便这几年皇上不怎么见她们,再增加相处时间后,便很容易熟悉了。
往后几日,珠兰日日让她们来养心殿。
萨琳和甄应仙也来过两次,见殿里尽是唱歌跳舞的热闹,没半点讨论诗书学问的氛围,便不肯再来了。
萨琳私下跟珠兰说:“我额娘让妹妹萨琪玛等着选秀,我这贵妃位分也够了,承不承宠都一样。”
甄应仙笑着摇头:“皇上的容颜如天上人,可牛爵士才是真天人,我真愿意远去西洋,见一见他。”
珠兰都被她的大胆惊了一瞬,萨琳却显然习惯了,拉着人转身就走了。
珠兰倒也不勉强,只专心推着玉宁上前。
玉宁眼泪汪汪的就要跪下给皇后磕头,本就爱慕康熙多年,从少女时的偷偷仰望,到如今能近在咫尺,早已是爱得深切。
珠兰一把扶起她,直说日后她是要做牺牲的。
玉宁点头,心甘情愿。
在皇帝不知道的时候,珠兰把他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玉宁会在康熙批奏折时,悄悄在旁边磨墨;会在他眼酸时,递上温好的菊花茶;甚至会故意在殿外唱他喜欢的曲子,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刻意的引诱。
“皇上,处理了大半日朝政,也该歇歇了。”一日午后,珠兰见康熙揉着眉心,便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外面玉宁在唱新学的词,您出去听听?这里的奏折,让春苒她们先整理。”
康熙犹豫了片刻,终究抵不过外面婉转的歌声,起身走了出去。他也是人,也需要娱乐。人之常情,不外如是。
珠兰坐在案后,听着殿外传来的笑声,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半个时辰后,康熙回来时,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红,看向珠兰的眼神里,愧疚又深了几分,仿佛方才与玉宁说笑的举动,是对她的背叛。
他走到珠兰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珠兰,朕……”
“皇上开心就好。”珠兰打断他,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您是天子,本就有三宫六院。臣妾只想常伴君侧,心中便知足,盼着您能多些欢愉,少些烦忧。”
康熙看着她坦荡的模样,心里的愧疚更甚,握着她的手也更紧了。
此时的皇帝不曾觉得珠兰不爱他,只觉得她是太爱他了。
她要让他习惯“身边有其他人”,要让他从对她的“过度依赖”里抽离,更要为他选一个合适的人,生下子嗣,堵住朝堂和宗室的嘴。
而玉宁,就是她选中的那个人。
这个爱得深切、又懂得分寸的女子,既能让康熙感受到温存,又不会像她这般,令太皇太后和朝臣忌惮“干政”。
养心殿的夕阳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康熙沉浸在对珠兰的愧疚与爱意里,他早已一步步走进了珠兰为他铺好的局里。
五月的某一天,乾清宫的宫灯重新亮到深夜时,满宫的人都悄悄变了神色——皇上终于搬出养心殿,皇后的“独宠”时代,算是正式落幕了。
可这口气还没松匀,又跟着提了起来:传旨太监从乾清宫出来,召惠贵人玉宁。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珠兰正对着海事衙门的出兵章程思索,闻言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指尖连停顿都没停顿——对她而言,这不过是计划中的一步,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她刚把章程翻过一页,系统突然跳出来,界面上的文字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警告!检测到皇帝情感波动异常,为确保其脑内愧疚小剧场持续上演,宿主需立即切换“弃妇”人设!
珠兰握着笔的手顿住,差点把墨汁滴在奏折上,在心中说道:“系统?你这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懂‘人设’了?”
系统的文字透着点得意:梁九功运了好几箱话本来养心殿,什么《西厢记》《牡丹亭》,还有些民间写的“帝王弃妃”本子,我都同步吸收了。现在我可是‘恋爱脑帝王心理专家’!
珠兰哭笑不得,“皇上在养心殿也没忘了偷看话本?这爱好倒跟小时候没两样。”
她想起当年佟国维总给少年康熙送话本,忍不住打趣,“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佟国维?要不是他,皇帝也成不了恋爱脑。”
理论上,是的。
系统一本正经地回复: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谢谁,是皇上!他在养心殿时顾忌着你,不敢召妃嫔侍寝,回了乾清宫可就没这顾虑了。你瞅着玉宁,今夜进了乾清宫不出来,明早再送回去,一准是成事了。皇上现在心里,指定觉得是给你‘戴绿帽子’,满肚子愧疚呢!
“呸,什么绿帽子。”珠兰笑着反驳,“这是封建后宫,皇后哪有这说法?”
别纠结用词!
系统急了:关键是皇上的心态!他看话本看魔怔了,满脑子都是‘负心汉对不起正妻’的戏码,你得顺着他的戏走,把他的愧疚往深了勾!
珠兰挑了挑眉:“行,你是‘专家’,说吧,我该怎么做?”
简单!
系统的文字飞快滚动:明早玉宁从乾清宫出来时,你别待在养心殿里处理政务,就去宫门口的紫藤花架下坐着。不用哭,也不用闹,就拿本书坐着,偶尔抬头往乾清宫的方向望一眼,眼神里带点落寞——记住,要那种‘我没事,但我其实很在意’的感觉!
珠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也太刻意了吧?皇上能看出来?”
放心!皇上现在满脑子都是话本剧情,一准能脑补出‘皇后独自伤怀’的大戏!
系统打包票:他要是派人来问你,你就说‘没事,就是觉得这紫藤花开得好,想坐坐’,别提玉宁,也别提乾清宫,越不提,他心里越虚!
珠兰放下笔,走到窗边望着乾清宫的方向,夕阳正落在那片明黄的琉璃瓦上,晃得人眼晕。
昨夜康熙来养心殿,还攥着她的手说“往后会常来看你”,眼底那点愧疚藏都藏不住——现在看来,那哪是愧疚,分明是话本看多了的“负罪感”。
“行吧,听你的。”珠兰无奈点头,“希望这出戏演完,皇上的愧疚能多攒点,别总在朝政上跟我拧着来。”
只要戏演得好,皇上的愧疚值涨起来,往后你说东,他绝对不往西!
系统的文字透着雀跃:对了,明早你穿那件粉白色的素裙,别戴金首饰,越素净越好,‘弃妇’那味儿就更足了!
珠兰扶着额头笑出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朝堂上费尽心机梳理脉络,到了后宫,还得靠系统和话本知识,陪皇上演这么一出“弃妇伤春”的戏。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这位恋爱脑帝王的愧疚感再深些,让朝政推进得再顺些,演场戏而已,又有什么难的。
窗外的紫藤花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珠兰望着那片紫色的花海,心里开始琢磨明早的“戏份”——毕竟,这可是系统认证的“专家方案”,总得演得像模像样才行。
玉宁侍寝的第二日清晨,康熙看着她穿着寝衣、怯生生告退的模样,指尖还残留着昨夜的温软,生理与心理的愉悦像潮水般漫过——她的性子清雅,合他心意,那份小心翼翼的爱慕也让他心头熨帖。
可这份愉悦没持续多久,梁九功一句“皇后娘娘今早没去内务府,就坐在养心殿外的紫藤花架下看书,看了快一个时辰了”,瞬间让他像被泼了盆冷水。
愧疚感翻涌上来,压得他连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明知珠兰懂事,却总忍不住脑补她独坐花架下的模样:手里捧着书,眼神却空落落的,风一吹,紫藤花瓣落在她肩头,她都没察觉。
这念头,扎得他下了朝就往养心殿赶。
刚进院门,就看见珠兰果然坐在花架下,粉白色的素裙衬得她身形单薄,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而是望着乾清宫的方向,眼底像蒙了层薄雾。
“珠兰。”康熙的声音有些发紧,快步走过去,伸手就把她揽进怀里。
珠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推,却被系统在脑海里急声制止:别推!按剧本走!眼神放空,语气带点委屈!
她身子微微僵硬,声音轻得像叹气:“皇上怎么来了?”
“朕……”康熙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下巴抵在她发顶,语气里满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朕听说你一早就在这儿坐着,是不是……是不是朕昨晚没过来,你不高兴了?”
珠兰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手指攥着他的龙袍衣角——这是系统的“细节动作”,能显得更委屈。
康熙却把这沉默当成了默认,心里的愧疚和心酸瞬间翻了倍。
他想起昨夜与玉宁的温存,想起珠兰这些日子帮他处理朝政、照顾他眼疾的模样,又想起那些话本里“负心帝王弃正妻”的剧情,胸口像被堵住似的难受:“珠兰,朕知道是朕对不住你。可朕没办法,朕不能让你生孩子,不能让你冒风险,只能让别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从“怕你像梦里那样离朕而去”,说到“朕心里只有你一个”,再到“等将来,朕一定只陪着你”,把话本里男主角的深情誓言学了个十成十。
那语气里的委屈、隐忍,比话本里的男主还像“忍辱负重”,仿佛他不是坐拥三宫六院的帝王,而是个被现实逼得“背叛爱情”的可怜人。
珠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翻来覆去地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位皇上,还真是把“虐恋情深”刻进骨子里了,自产自销的爱。
你看!我就说吧!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雀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背叛了皇后,我好苦”,愧疚值都快溢出来了!接下来你就顺着他说,说“皇上别为难自己,臣妾懂”,他能更感动!
珠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柔得像水:“皇上别这么说,臣妾懂。您是天子,子嗣大事不能耽误,臣妾怎么会怪您?只要您好好的,臣妾就安心了。”
这话一出,康熙更感动了,抱着她的力道又重了些,眼眶都红了:“珠兰,你怎么这么好……朕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负你!”
珠兰心里暗自叹气——这位恋爱脑帝王,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话本剧情了。
不过也好,他的愧疚感越深,对她的信任就越重。
花架下的紫藤花瓣还在轻轻飘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康熙沉浸在自己“虐恋情深”的戏码里,没看见珠兰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而珠兰也没点破,只是顺着他的节奏,继续演着这场“皇后体谅帝王苦衷”的戏。
玉宁侍寝后,依然每日来养心殿,陪着皇后闲聊。只是会在皇帝过来前离去,这一个月每日御医都要问脉,直到确认她是否有好消息。
康熙也没有因一夜温存,便食髓知味,频繁召幸嫔妃。佟国纲发回来的前线情况,让他头疼不已,又开始熬夜处置,着实没有心情。
六月的风吹暖紫禁城的宫墙,太医院传出了让慈宁宫与寿康宫都喜上眉梢的消息——惠贵人玉宁怀了龙嗣。
消息是轮值太医在给玉宁请满一个月平安脉后,颤着声禀报给梁九功的。
皇帝听了消息,松了口气,喜色不多,只是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一般。
梁九功听皇上安排送去惠贵人处的规制内的赏赐,心里便晓得轻重了。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一听说玉宁有孕,便让人去请皇后了。
太后也赶了过来,她修养了半年,气色好了些,脸上笑开了花:“这可真是老天保佑!珠兰这孩子会打理后宫,玉宁又这么争气,咱们大清的福气要来了!”她这会儿听了喜讯,竟觉得连精神都好了大半。
没等多久,珠兰就快步走进了慈宁宫。
她刚一进门,就先对着太皇太后和太后屈膝行礼,脸上满是真切的笑意:“皇祖母,皇额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臣妾这就让人把库房里的人参、燕窝都挑最好的送过去,再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去伺候,务必让惠贵人安安稳稳养胎。”
太皇太后看着她这副周全的模样,心里先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怕珠兰会因为“失独宠”加“旁人有孕”心里不舒服,没成想她比谁都高兴。
太皇太后拉着珠兰的手,笑着说:“哀家正想跟你说,玉宁怀了龙嗣,是大功一件,该给她晋个位,你觉得怎么样?”
珠兰连忙点头,语气更热络了,“皇祖母说得是!惠贵人也该晋嫔了,她性子温婉,又有才情,如今怀了龙嗣,晋位分既能让她安心养胎,也能堵住外面那些闲话,让朝臣们知道咱们后宫和睦。”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等将来惠嫔生了皇子,再晋她为妃,这样一步步来,既合规矩,也显得咱们对皇嗣的重视。”
太皇太后听得一怔,好像有哪里不对,她握着珠兰的手用力拍了拍,“好孩子!哀家果然没看错你!
太后也在一旁附和:“珠兰这孩子就是懂事!有你在,都放心。”
珠兰笑着应下,又跟太皇太后、太后商量了些“给惠嫔宫里加派人手”“每日让太医院专人问诊”的细节,才起身告退。
走出慈宁宫时,阳光正暖,她抬头望了望乾清宫的方向。
还有人想看九龙夺嫡那部分嘛[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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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玉宁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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