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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在遗忘与铭记的裂缝中

又是三年。

慕南搬进了城市边缘的一栋老楼。六层,没有电梯,墙皮斑驳得像块被水泡过的旧布,楼道里永远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各家厨房飘来的油烟气。他选了顶层,因为便宜,也因为这里的窗户正对着一片荒地——据说几年后要盖成公园,但此刻只有丛生的杂草和几只流浪猫在里面游荡。

他换了份工作,在一家小印刷厂做校对。工作很枯燥,每天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逐字逐句地核对,不能有半点差错。工资不高,但足够他支付房租和日常开销,剩下的钱,他会换成零钱,塞进一个铁皮饼干盒里。盒子放在衣柜最深处,里面已经积了不少硬币,叮当作响时,像极了楚辞以前戴过的那串风铃。

那串风铃是她十三岁生日时,外婆送的。玻璃做的,挂在窗前,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响声。慕南记得很清楚,有次晚自习下大雨,他撑着伞送她回家,路过她家楼下时,风铃在雨里摇晃,声音被雨水泡得发闷,楚辞仰着头看了很久,突然说:“你听,它好像在哭。”

那时他还笑她多愁善感,现在才明白,有些声音里藏着的情绪,要等很久以后才能听懂。

印刷厂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姓刘,嗓门大,心却不坏。她总说慕南“太闷”,没事就拉着他说些家长里短,从菜市场的白菜涨价到隔壁老王家的儿子结婚。慕南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嗯”一声,老板娘也不介意,依旧说得唾沫横飞。

“小慕啊,”这天午休时,刘老板娘端着一个搪瓷碗过来,碗里是刚蒸好的红薯,“我侄女下周来厂里实习,人长得俊,性格也好,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要不要见个面?”

慕南正在校对一本育儿手册,听到这话,握着红笔的手顿了顿,墨水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像只蚂蚁。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刘姐,不用了。”

“哎,你这孩子。”刘老板娘叹了口气,把红薯往他面前推了推,“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但人总不能老活在过去吧?你看你,这几年瘦的,风一吹都能倒。”

慕南没说话,拿起一块红薯,慢慢啃着。红薯很甜,甜得有些发腻,像他记忆里那些被无限放大的、与楚辞有关的瞬间。

周末,慕南去了趟旧物市场。

他是无意中听说这里的。同事说,在这里能淘到很多老东西,从掉漆的收音机到泛黄的旧书,什么都有。慕南没什么想买的,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找个地方走走。

旧物市场藏在一条窄巷里,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一起,热闹得有些喧嚣。慕南走在人群里,像个局外人,目光扫过那些蒙着灰尘的旧物——缺了口的瓷碗,断了弦的吉他,边角卷翘的相册……每一件东西都像是从时光里打捞出来的,带着别人的故事。

他在一个卖旧书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主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正趴在一本线装书上打盹。摊位上的书大多是些旧版的小说和教材,纸页发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慕南蹲下身,一本本翻看着,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像是在触摸一段段被遗忘的时光。

突然,他的手指顿住了。

那是一本《唐诗宋词选》,封面已经磨得看不清字迹,书脊处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慕南翻开第一页,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楚辞 2015年夏”。

2015年,是他们上初二的那年夏天。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记得这本书,是楚辞的。有次上语文课,老师让大家带一本古诗词选,楚辞带的就是这本。课间他借来看,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封面上,她当时气得脸都红了,却只是瞪了他一眼,说:“下次小心点。”

后来,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本新的赔给她,她却笑着说:“还是这本好,有你的咖啡味。”

原来,她一直留着。

慕南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行字,指腹传来纸页的粗糙感,眼眶却一点点热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摊主,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大爷,这本书……多少钱?”

老头被惊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书,又看了看慕南,含糊地说:“看着给吧,几块钱就行。”

慕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的纸币递过去,没等老头找零,就拿着书快步离开了。他怕再待下去,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走出旧物市场,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慕南把书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他不知道这本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楚辞的家人清理旧物时卖掉的,也许是被谁不小心弄丢了……但他知道,这是命运的馈赠,是楚辞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了他身边。

回到出租屋,慕南把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他找来一块干净的布,蘸了点清水,一点点擦拭着封面。咖啡渍早已变成了深褐色,像朵难看的花,但在慕南眼里,却比任何图案都要珍贵。

他翻开书,一页页地看。楚辞在很多地方做了批注,有的是对诗句的理解,有的是随手画的小表情——看到“春蚕到死丝方尽”时,她画了一只吐丝的蚕,旁边写着“好可怜”;读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她画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人,旁边打了个大大的对勾。

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小小的书签掉了出来。是用干枯的桂花压制而成的,花瓣已经变成了深黄色,但依旧能看出原来的形状。

慕南捡起书签,放在鼻尖闻了闻,仿佛还能闻到那年农场午后的桂花香。他想起楚辞说过,她最喜欢桂花,因为它“不张扬,却很香”。

那天晚上,慕南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天花板发呆。他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一遍遍地看着那本书,看着那些批注和小表情,仿佛能看到楚辞坐在他对面,咬着笔杆,认真看书的样子。

凌晨时,他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初中的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楚辞的头发上,她正低头看着那本《唐诗宋词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慕南,你看,这桂花书签好看吗?”

“好看。”他说。

“送给你呀。”她把书签递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暖暖的。

他笑着接过,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醒了。

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书桌上,那本《唐诗宋词选》静静地躺着,旁边是那枚干枯的桂花书签。

慕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突然觉得,也许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

印刷厂接了个新活,给一家纪念馆校对史料。那些史料大多是几十年前的手稿,字迹潦草,纸张脆弱,校对起来格外费劲。刘老板娘把这个活交给了慕南,说:“小慕细心,让他来最合适。”

慕南没推辞。他喜欢这些旧手稿,仿佛能从那些模糊的字迹里,读出时光的味道。

这天,他在校对一份1943年的日记时,突然愣住了。日记的主人是个叫“阿秀”的姑娘,记录了她和一个叫“阿明”的少年在战乱中的爱情。阿明去参军前,给阿秀留了一块怀表,说等他回来就娶她。可阿明再也没回来,阿秀守着那块怀表,等了一辈子,直到八十岁时,把怀表捐给了纪念馆,说:“让它替我看看,这太平盛世。”

看到最后一句时,慕南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稿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他突然想起了楚辞。

她没能看到这个世界后来的样子,没能等到她期待的“一起走过春夏秋冬”,甚至没能好好吃一块她想吃的红豆糕。而他,这些年一直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里,却忘了,她一定希望他能替她好好活着,替她看看这个她没能看完的世界。

那天晚上,慕南第一次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走出老楼,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路灯昏黄,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路过一家花店时,他走了进去,买了一束向日葵——楚辞以前说过,向日葵总是朝着太阳,看起来就很开心。

他没有把花带回家,而是走到了那片荒地前。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了,几只流浪猫被他的脚步声惊动,“嗖”地一下钻进了草丛里。慕南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把向日葵放在身边,像对着楚辞说话一样,轻声讲起了这几年的事。

“楚辞,我换工作了,在印刷厂校对文字,虽然有点枯燥,但挺安稳的。”

“我搬到了一个老楼里,顶层,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你以前总说想住得高一点,说这样就能离星星近一点。”

“刘老板娘给我介绍对象,我拒绝了。不是不想,是……还没准备好。”

“今天看到一个故事,一个姑娘等了她的爱人一辈子。我突然觉得,比起他们,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我们遇见过,喜欢过。”

“我找到你那本《唐诗宋词选了》,你做的批注很有意思,那枚桂花书签,我一直收着。”

“楚辞,我好像……慢慢学会和想念相处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慕南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是忘了,只是学会了把想念藏在心底,藏在那些看似平静的日子里。

风吹过荒地,草叶沙沙作响,像是楚辞在回应他。慕南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往回走。手里的向日葵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个小小的太阳。

春天来了。

老楼周围的树抽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看着让人心里舒服。刘老板娘的侄女如期来厂里实习,叫林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极了初中时的楚辞。

林薇对什么都很好奇,总是追着慕南问东问西。“慕哥,这个字念什么呀?”“慕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慕哥,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哦?”

慕南大多时候只是简单地回答,偶尔会被她问得无奈,嘴角也会忍不住扬起一点点弧度。刘老板娘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私下里总说:“我就说他们俩合适吧。”

这天,林薇拿着一本校样来找慕南:“慕哥,这里有句诗我不太懂,‘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什么意思啊?”

慕南的心猛地一抽。这句诗,楚辞在日记本里写过。她说:“看到这句话,突然就想到了慕南。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大概是说,见过了大海,就觉得其他的水都不算水了;看过了巫山的云,就觉得其他的云都不算云了。”

“哦,”林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是不是说,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就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慕南沉默了。他想起了那个在荒地里对他“说话”的夜晚,想起了那本《唐诗宋词选》,想起了那枚桂花书签。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楚辞,那份喜欢,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但这并不妨碍他去感受生活的美好,去尝试接受新的人。

“也不是,”他看着林薇,认真地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嗯,我懂了。”

从那以后,林薇没有再追问过慕南的过去,只是像以前一样,在工作上遇到问题时会找他帮忙,休息时会和他聊些学校里的趣事。慕南也渐渐放下了心防,偶尔会和她多说几句话,甚至会在她被刘老板娘批评时,帮她解围。

厂里的同事都看出了端倪,经常拿他们开玩笑。林薇每次都会脸红,慕南却只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知道,自己还需要时间,但他愿意试着往前走一步,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辜负楚辞的期望,也不辜负自己这仅有一次的人生。

夏天,印刷厂组织团建,去郊外的一个水库烧烤。

林薇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像只快乐的蝴蝶。她给慕南递了一串烤好的鸡翅,笑着说:“慕哥,尝尝我的手艺,保证好吃。”

鸡翅烤得有点焦,但味道很入味。慕南咬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

“那当然,”林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可是跟着我妈学了好久的。”

他们沿着水库边慢慢走着,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林薇突然说:“慕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生病,住了很长时间的院。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快点好起来,我一定要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做很多有意思的事。”

慕南转过头,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眼睛亮得像星星。

“后来我真的好了,”林薇继续说,“所以我特别珍惜现在的日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

慕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是啊,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他有什么资格一直沉沦在过去的痛苦里呢?

“慕哥,”林薇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很认真,“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我也知道我可能代替不了她。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真的。”

慕南看着林薇真诚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地方,慢慢松动了。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会的。”

那天晚上,慕南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初中的操场,楚辞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跑道旁对他笑。他跑过去,想拉住她的手,她却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慕南,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他急得快要哭了。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楚辞的笑容依旧灿烂,“但你别担心,我会在那里看着你。你要好好的,替我看看这个世界,好不好?”

慕南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还有,”楚辞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遇到喜欢的人,就别错过了。”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阳光里。

慕南从梦里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摸了摸脸颊,湿湿的,是眼泪。但他的心里,却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痛苦,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知道,楚辞是真的放心不下他,才会托这样一个梦来告诉他,她希望他幸福。

秋天,慕南请了一天假,去了楚辞的墓地。

他买了一束向日葵和一块红豆糕。墓碑上的照片,还是楚辞初中时的样子,笑得一脸灿烂。慕南把向日葵放在墓碑前,又把红豆糕轻轻放在旁边,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

“楚辞,我来看你了。”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我挺好的,工作很顺利,爸妈也很健康,你别担心。”

“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叫林薇,很可爱,也很善良。她让我明白了,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我没有忘了你,永远都不会。但我想试着往前走了,试着去接受新的生活,新的人。我想,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对吗?”

“那本《唐诗宋词选》,我还留着,还有那枚桂花书签。它们会一直陪着我,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

“楚辞,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说完,慕南站起身,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首无声的诗。

回到出租屋,慕南打开那个铁皮饼干盒,把里面的硬币倒出来,数了数,刚好够买一张去海边的火车票。他记得,楚辞以前总说想去看海,说想看浪花拍打礁石的样子。

他想,等周末,就带着林薇一起去。他要告诉她,海真的很美,就像楚辞说的那样。

晚上,慕南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桂花书签,慢慢闭上了眼睛。窗外的风一吹,挂在窗前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楚辞在对

林峰开五金店开学校 开安全帽公司

厦门安建安全帽公司老板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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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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