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谢均记得很清楚。
当时宁晋来犯,今上那时示弱,被肃王排挤,去北方守城。
但朝中兵部户部都由肃王把控,肃王巴不得自己的皇弟死在战场上,所以配的兵器是要扔了的腐朽货,送过去的粮食更是少得可怜。
又遇上北方大旱,大齐军队节节败退,连失数城。
就是在这种时候,谢均的父母运输大量物资到了今上带领的军队,解了边境的燃眉之急。
而北方边境,百姓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因为谢家二爷,整座城都得救了。
当时不受宠的皇子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回京受封,地位直逼显赫的肃王。
若是肃王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谢均的父母,完全说的通。可谢焕和谢煜是因为什么?
谢家三兄弟一母同胞,就算有些明争暗斗,也不该到危及性命的地步。谢焕和谢煜如今的表现,却是心虚至极,本不该如此。
谢均朝后靠进椅子里,仰头看着屋顶上雕刻着的花纹,眼睛微微眯起来。
大伯……
三叔……
他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颜婷这时正提着一只木盒进来,“我看厨房里有一套莲花绞银丝碗碟,正巧下边进了新鲜的藕,我炖了汤,碟子里是用荷花花瓣蒸的糕点。”
她把木盒放在桌上,一件一件将东西取出来,笑着道:“尝尝?”
谢均拿起汤勺,咽下去之后,笑着说:“好喝。”他盛起一勺,送到颜婷唇边,颜婷启唇,精致的汝瓷制勺便将汤喂到她口中。
颜婷捡起一块糕点,小口咬着,和谢均说:“厨房里放着很多精致的厨具,有些是连府里都见不着的,我看着喜欢极了。”
谢均失笑道:“我小时候挑食,连带着,连盛放食物的器具也挑剔,母亲和父亲也只能去寻这些精致的玩意儿。婷婷若是喜欢,我们让人搬回去。”
颜婷摇头,“以后我们可以常过来住。”
谢均端着汤,动作虽文雅,却快的很,一碗汤喝的干净。
颜婷看他吃的这样香,脸上笑容更甚。
这时,林飞和楚云在外边敲门:“主子,查到线索了。”
谢均让人进来,楚云看见桌子上的糕点就要拿:“主子!哇,有牛乳荷花糕!我太饿了,先吃一口垫垫。”手还没伸过去就被谢均打开了,谢均正色道:“说事情。”
楚云咽了咽口水,说:“肃郡王今日借着去探望他府中犯事的人的名义,去见了合野。”
谢均抬眸:“好,知道了。”
是他意料之中的人。
他挥挥手,笑道:“去吃饭吧,记我账上。”
楚云笑着躬身:“那就先谢过主子了。”
两人出去后,颜婷看谢均的手还护着那碟子牛乳荷花糕,笑道:“小气。”
谢均说:“这是婷婷给我做的,他们想要,自己找老婆去。”
颜婷被他逗笑了,伏在他肩上,附和笑道:“嗯嗯,让他们自己去找老婆。”
谢均不急着去盯肃郡王,他看到婷婷已经上了软榻,抖开一张雀绒被子要搭在身上。
他挨到颜婷身边,抱住她。
颜婷欲拒还迎地推了两下就靠在他怀里,笑问道:“不忙着盯肃郡王去?”
谢均说:“可是我好想夫人啊。”
颜婷偏头,故意道:“这几日,我们不是日日都在一起吗?”
谢均叹气:“这怎么够呢?”他贴近颜婷的脸,手指落在她乱了的发丝上,嘴唇轻轻吻在她的耳垂处,“好烫。”
吻过之后,他似作乱一般,故意咬了咬。
颜婷眼眸湿润,眼波流转看向侧方,感觉呼吸在自己脖颈上的气息都变得越来越热。
“怎么会不够呢?”颜婷歪头问:“要这样吗?”
她从软榻上坐起来,慢慢俯下身,枕在谢均的大腿上,手指搭在中间,挑逗。
这样的动作让颜婷满脸通红,但她眼睛却向上看着,像是挑衅,偏偏声音软成了一汪春水,“夫君觉得呢?”
谢均抓住她的手,声音压的极低,“为夫觉得,还有更好的。”
他一只手便揽起颜婷,将人抗在肩上,另一只手顺势关了窗户,挡住了外边的风景。
颜婷陡然被抱起,惊恐之下尖叫一声,然后气笑了,用力在谢均腰上掐了一把。
谢均没觉得多痛,他手掌拍了拍颜婷的臀部,“夫人乖些。”
颜婷哼了一声,“你这样把我当小孩了,我就不乖!”
谢均几步走到床边,将人放到床上,他要上来时,却被颜婷用足尖抵住。
白嫩的脚趾踩在谢均玄色的衣服上,颜婷说:“不换衣服就想上来,从哪里学来的臭毛病?”
谢均随即解了腰带,褪了外袍,他笑道:“夫人教训的是。”
然后他转身去熄了蜡烛,整间屋子都陷入了昏暗,颜婷在床上坐着,只影影绰绰能看见谢均的身影。
在谢均走到床前时,她抱了上去,笑道:“抓住了!”
颜婷抱着谢均的脖子,拉着他一起滚到软软的被褥上。
谢均在颜婷脸上胡亲乱啄了好几下,追着问她:“抓住什么了?嗯?婷婷告诉我?”
颜婷用气音悄声说:“我,抓到了,个宝贝~”她尾音扬起,像是个小勾子一样勾着人。
谢均问她:“什么宝贝?”
颜婷双手趴到谢均肩上,小声说:“是你啊。”
谢均翻过身去,两人的位置颠倒,他的脸贴在颜婷脸颊上,像动物一样,嗅着,蹭着。
眨眼间,颜婷鬓间额头就都有了汗。
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只能听到彼此动听的情动的声音。
颜婷的手在两边无力的放着,她感觉身上轻了些,刚准备闭上眼,唇间便漏出一段带着情/欲的呻/吟。
当啷——
颜婷不知她摸到了什么,又拿起来晃了晃。
当啷当啷当啷——
是拨浪鼓!
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谢均明显也愣住了,半响都没有动作。
颜婷弱弱问:“这是你的玩具吗?”
谢均俯下/身子,在颜婷耳边沉声说道:“也可以是我们的玩具。”
他对颜婷说:“把拨浪鼓抓紧。”
当啷声又响起来。
次日晨起时,颜婷睁眼,发觉自己手中还抓着那只拨浪鼓。
她垂眸盯着那只拨浪鼓,当真是镶金嵌玉,颜婷愤恨地将拨浪鼓放在床上,自己出去锻炼。
谢均这时已经练完一套剑法了,身上有层薄汗,看着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两人吃早饭时,谢均说:“今日我要出去盯着肃郡王,午饭就不回来了。”
颜婷点头:“注意安全。”
吃过早饭,谢均倾身到颜婷身前,亲过之后才转身离开。
谢均出去之后,颜婷百无聊赖,她让人取了皮毛垫子铺在秋千上,一个人荡着玩儿。
谢均连着忙了几日,都是到晚上才回来。
颜婷白日里不想在家闲坐,便去约周咏絮。
哪知周咏絮忙的根本没空,手里的针线都没放下,口中说着:“婷婷,我还得绣嫁衣呢,你自己玩去吧。”
颜婷无奈。
她自己没绣过嫁衣,不清楚还有这么个习俗。
婚期就定在开春的时候,难怪咏絮要着急。
她也不能帮咏絮去绣,但她铺子里有不少好东西。
颜婷从周府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回来了,怀中还抱着个盒子。
她走到周咏絮身边,打开盒子,“把这些宝石坠上去吧。”
周咏絮看到这盒子里面的东西,便知道价值连城,“不行,我不能要。”
颜婷说:“你成亲,我本来是该帮忙的,但我当初成亲都不知走了些什么流程,怕反而要添乱。”她将盒子放在周咏絮怀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东西给你我很高兴的。”
周咏絮见颜婷说的恳切,便收了下来。
看着盒子里的宝石,周咏絮笑道:“嫁衣上可以坠满宝石了,到时在阳光下,不知道有多漂亮呢。”
周咏絮向来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
颜婷点头,又说:“不是衣服漂亮,我们咏絮本来就很美。”
周咏絮听了,笑着说:“你又在打趣我。”
颜婷在周咏絮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要周咏絮分神来招待她,颜婷想来想去,还是告辞了。
谢均这日去了上京城外,下午便有谢相在城外遇到刺杀的消息传回。
颜婷心下着急,她立即让人备马车。
府里的侍卫家丁都跟在颜婷身边,颜婷和报信的人一道出城去。
报信的人说:“夫人放心,大人那里已经安全了。”
颜婷急匆匆道:“那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受伤了?”
报信人说:“是。谢大人在附近找了大夫,已经简单包扎过。”
颜婷心里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她只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谢大人让你来告诉我的?”
报信人回道:“是。”
马车已经走到城门处,颜婷突然抬手,“停。”
侍书走到近前:“夫人。”
颜婷视线落在报信人身上一瞬,侍书当即明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报信人的手扭到身后,按在地上。
颜婷说:“谢均受伤了,不会急着派人来和我说。”她眸中的温柔一闪而逝,“谁派你来的?”
报信人挣扎着:“谢相真的被埋伏了!”
颜婷按捺住自己的害怕,沉声重问:“谁派你来的?”
侍剑用剑鞘抽在这人背上,“我们夫人问话,你敢不答?”
颜婷吩咐车夫:“回无忧院。”
不论是谁,目的都是让她离开上京,既是如此,她偏不能如对方的愿。
还未回到院子,颜婷就闻到一股烟味。
接着,侍书上来道:“夫人,无忧院方向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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