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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奏折递深宫,暗棋落无声

晨光透过翰林院的值房窗棂,落在沈清辞攥着奏折的手上。纸张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微微发卷,上面“弹劾国舅府护卫擅闯翰林院”的字迹力透纸背,像是要将昨夜的愤懑与决心都刻进墨迹里。

小禄子端着热水进来时,见他站在窗前出神,小声道:“沈编修,您真要把这奏折递上去?昨儿我听厨房的老太监说,国舅爷昨天在府里发了好大的火,还摔了不少东西,您这时候递奏折,不是撞枪口上吗?”

沈清辞转过身,将奏折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锦袋里:“越是这样,越要递。国舅爷恼羞成怒,说明他怕了——怕我抓住他的把柄,怕清流官员知道他的恶行。”他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驱散心底的凝重,“何况,我这奏折递的不是国舅爷,是给陛下、给朝堂上的清流看的——让他们知道,还有人敢跟外戚叫板,还有人没忘了‘公道’二字。”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周显的声音:“沈编修,整理好萧凛案的残档了吗?萧大人让人来问了,说今日要亲自来看。”

沈清辞心里一凛。萧彻昨天刚警告过他,今天就来催要残档,怕是不仅要检查进度,还要再试探他的态度。他压下思绪,对门外道:“周大人稍等,下官这就整理好。”

小禄子赶紧帮着把桌上的卷宗按类别归拢,沈清辞则快速将弹劾奏折藏进官袍内侧的暗袋里——这奏折得先递到御史台,再由御史台转呈皇帝,绝不能让周显或萧彻看到,否则没等递到宫里,他就先出事了。

刚收拾妥当,周显就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东厂的小太监。周显扫了眼桌上的卷宗,脸色不太好看:“沈编修,这都两天了,你怎么才整理了这么点?萧大人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周大人,萧凛案残档杂乱,且多有残缺,下官需逐页核对,不敢有半分马虎,以免出错。”沈清辞躬身道,语气不卑不亢,“不过下官已经整理出大部分,今日之内,定能完成。”

周显还想说什么,其中一个东厂小太监却开口了:“萧大人说了,让沈编修先随我们去东厂一趟,残档可稍后再送。”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萧彻突然让他去东厂,是为了残档,还是为了昨夜国舅府的事?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萧大人找下官,有何要事?”

“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萧大人在东厂等着。”小太监语气冷淡,带着东厂中人惯有的倨傲,“沈编修,别让萧大人久等。”

周显在一旁笑道:“沈编修,既然萧大人找你,你就赶紧去吧,残档的事,不急于这一时。”他眼底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在他看来,沈清辞得罪了国舅爷,又敢跟萧彻叫板,这次去东厂,怕是要吃苦头了。

沈清辞知道躲不过,只能点头:“好,下官随二位走。”

他跟着两个小太监走出翰林院,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车厢宽敞,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小太监引他上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黑绒地毯,角落里放着一个铜炉,燃着淡淡的檀香,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是东厂马车特有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心头发紧。

马车行驶得很稳,沈清辞靠在车厢壁上,脑子里飞速运转。萧彻找他,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试探他对萧凛案的态度,看他是否还在查疑点;二是敲打他,让他别管国舅府的事,安心做个“听话”的编修。无论哪种,他都不能示弱,也不能暴露自己要递弹劾奏折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小太监掀开帘子,外面是东厂的大门,朱红色的门柱上刻着狰狞的兽首,门口站着的东厂侍卫个个面无表情,腰间的佩刀闪着寒光。

沈清辞跟着小太监走进东厂,穿过几条狭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中间放着一张紫檀木桌,萧彻坐在桌后,手里拿着一份密报,正低头看着。他穿着黑色蟒纹锦袍,头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线条冷硬,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萧大人,沈编修带到。”小太监躬身禀报。

萧彻抬起头,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眼神漆黑深邃,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坐。”

沈清辞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刚想开口询问,萧彻却先递过来一份密报:“看看这个。”

沈清辞接过密报,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国舅府昨夜的动静——国舅爷因为派人去翰林院毁书却丢了腰牌,气得大发雷霆,还下令让手下“处理掉”那个丢失腰牌的护卫。密报的末尾,还附了一张纸条,上面是那个护卫的名字和住址。

沈清辞心里一惊。萧彻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东厂的眼线,已经渗透到了国舅府的核心。

“国舅爷的手段,倒是越来越急躁了。”萧彻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嘲讽,“不过,他倒是没看错你——你比他想象的要聪明,知道抓他的把柄。”

沈清辞握着密报的手指紧了紧,抬头看向萧彻:“萧大人早就知道国舅爷会派人去翰林院?”

萧彻放下手里的密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他:“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写了弹劾奏折,准备递到御史台。”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他藏得那么隐蔽,萧彻怎么会知道?难道东厂的人,连他在值房写奏折都看到了?

见他脸色微变,萧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别紧张,我没拦着你。国舅爷横行朝堂这么久,也该有人敲打敲打他了。不过,你以为凭一份弹劾奏折,就能扳倒他?”

“下官知道扳不倒他,但至少能让朝堂上的人知道,国舅爷并非不可撼动。”沈清辞定了定神,语气坚定,“而且,下官相信,只要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总有一天,能还天下一个公道。”

萧彻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欣赏:“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固执。不过,固执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是催命符。”他顿了顿,又道,“你的弹劾奏折,不用递到御史台了。”

沈清辞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会帮你递。”萧彻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递给沈清辞,“这是你昨晚写的那份吧?我让人从你值房的暗袋里取出来的——你藏得很隐蔽,但还不够隐蔽。”

沈清辞看着那份熟悉的奏折,心里又惊又怒:“萧大人,你这是……”

“别误会。”萧彻打断他,语气平静,“我不是要拦你,是要帮你。你直接递到御史台,御史台的人要么不敢收,要么收了也不敢递上去——他们怕国舅爷,也怕太后。但我不一样,我能把这份奏折,直接递到陛下面前。”

沈清辞看着萧彻,心里满是疑惑。萧彻为什么要帮他?难道是想利用他打击国舅爷?可就算是利用,萧彻也没必要冒险把奏折递到皇帝面前——这无疑会得罪国舅爷和太后,对他没有好处。

“萧大人为什么要帮我?”沈清辞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

萧彻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国舅爷不仅是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他倒了,对你我都有好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欣赏你的正直和勇气——在这个朝堂上,这样的人不多了。”

沈清辞沉默了。他不知道萧彻说的是真话,还是另一个陷阱。但他知道,这份弹劾奏折,只有通过萧彻,才能递到皇帝面前。否则,他的心血,只会石沉大海。

“多谢萧大人。”沈清辞站起身,躬身行礼,“若是这份奏折能起作用,下官感激不尽。”

萧彻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用谢我。我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对了,萧凛案的残档,你整理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提到萧凛案,沈清辞的神色严肃起来:“下官发现了不少疑点,除了之前提到的供词矛盾和关键内容缺失,还有几册卷宗的页码对不上,像是被人抽走了几页。下官怀疑,这些缺失的内容,可能就是萧凛案的关键。”

萧彻的眼神暗了暗,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查。有什么发现,随时告诉我。记住,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不要声张——国舅爷和太后,都不希望你查出真相。”

“下官明白。”沈清辞应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萧彻挥了挥手,“你的弹劾奏折,我会尽快递上去。至于国舅爷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

沈清辞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屋子。他刚走出东厂大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是御史台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他的老师,退休的御史大夫李嵩。

沈清辞心里一惊,赶紧走过去。李嵩掀开帘子,对他招了招手:“清辞,上车。”

沈清辞钻进马车,刚坐下就问道:“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嵩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我听说你被萧彻请去了东厂,怕你出事,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样?萧彻没为难你吧?”

“没有,萧大人只是问了问萧凛案的残档整理情况。”沈清辞没有提弹劾奏折的事,怕老师担心,“对了,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在东厂?”

“是萧彻让人告诉我的。”李嵩叹了口气,“这个萧彻,心思太深了。他明着是请你过来问话,实则是在向我示好——他知道你是我的门生,想通过你,拉拢清流官员。”

沈清辞心里一沉。原来萧彻帮他递奏折,还有这层意思。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李嵩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彻虽然是权宦,但他与国舅爷不和,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只要能扳倒国舅爷,就算暂时借助他的力量,也无妨。但你要记住,跟萧彻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这个人,比国舅爷更难对付。”

“学生明白。”沈清辞点头。

马车缓缓驶动,李嵩看着窗外,忽然道:“对了,清辞,你在整理萧凛案残档时,有没有发现关于‘盐’的线索?”

沈清辞一愣:“盐?老师怎么会这么问?”

“我当年在御史台时,曾暗中查过萧凛案,发现萧凛出事前,曾多次上书陛下,请求彻查盐铁行业的贪腐问题,可那些奏折,都被太后压了下来。”李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我怀疑,萧凛的死,跟盐铁行业有关。你要是能找到相关的线索,或许就能揭开萧凛案的真相。”

盐铁行业?沈清辞心里一动。小禄子之前提到过,萧凛家里曾搜出蛮族的玉佩,而盐铁是边境的重要物资,若是国舅爷在盐铁行业做了手脚,甚至走私给蛮族,那萧凛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才被诬陷通敌。

“老师,学生记住了。”沈清辞道,“学生在整理残档时,会重点关注盐铁相关的线索。”

李嵩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才让马车在翰林院附近停下。沈清辞下车后,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心里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萧凛案的关键,很可能就在盐铁行业,而国舅爷,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真凶。

他转身走进翰林院,值房里,小禄子正焦急地等着他。见他回来,小禄子赶紧迎上去:“沈编修,您可算回来了!您没事吧?东厂那边没为难您吧?”

“没事,萧大人只是问了问残档的情况。”沈清辞笑了笑,走到桌前,拿起那册有撕痕的卷宗,“小禄子,你帮我查一下,十年前负责盐铁运输的官员,还有没有在世的?尤其是江南盐运司的人。”

“盐铁运输的官员?”小禄子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问问厨房的老太监,他在宫里待了几十年,说不定知道。”

小禄子走后,沈清辞翻开卷宗,目光落在那张被撕毁的证词上。“特殊物资”“盐铁”“国舅爷”——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盘旋,一个模糊的猜测渐渐成形。他知道,要证实这个猜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但他有预感,真相已经离他不远了。

而此刻的东厂,萧彻正站在窗前,看着沈清辞走进翰林院的身影,手里把玩着那块刻有“萧氏忠魂”的残玉。

“大人,沈编修已经回到翰林院,还让小禄子查十年前盐铁运输的官员。”心腹躬身禀报。

萧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敏锐。看来,不用我太多引导,他就能找到线索。”

“那要不要……”心腹话没说完,就被萧彻打断。

“不用。”萧彻转过身,眼神冷冽,“让他自己查。只有他自己找到的真相,才会让他彻底站在我们这边。对了,国舅府那边,盯紧点,别让他再对沈清辞动手——这个人,还有用。”

“是,大人。”心腹躬身退下。

萧彻走到桌前,拿起沈清辞的弹劾奏折,手指在“国舅府护卫擅闯翰林院”几个字上轻轻摩挲。他知道,这份奏折递上去,虽然扳不倒国舅爷,却能让太后对国舅爷产生不满,也能让朝堂上的清流官员看到沈清辞的勇气,为后续拉拢清流埋下伏笔。

而沈清辞,这个有风骨、有智谋的新科状元,将会成为他扳倒外戚、为家族翻案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只是他没想到,这枚棋子,后来会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光,让他愿意放弃所有,只为与他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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