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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镖局访旧人,封口藏祸心

沈清辞攥着小禄子递来的纸条,指腹反复摩挲着“平安镖局 赵老栓”几个字。纸条是小禄子托厨房老陈打听来的,除了镖局地址,还附了句“赵镖头十年前断了两根手指,性子极倔,更怕国舅府的人”。

次日天刚亮,沈清辞换上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将东厂令牌藏在腰间暗袋——那是萧彻前几日让心腹送来的,说“若遇国舅府的人刁难,亮出来或许有用”。他没打算依赖这令牌,却也清楚,在京城查国舅爷的旧事,没有一点依仗,怕是连赵老栓的面都见不到。

平安镖局藏在南城最偏僻的巷子里,青石板路坑坑洼洼,两侧院墙爬满枯藤。镖局门脸不大,褪色的“镖”字旗耷拉在门楼上,院里堆着几箱蒙尘的货物,只有个穿短打的伙计在扫地,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来托镖的?我们镖局好几年不接活了。”

“在下沈清辞,不是来托镖的,是想找赵老栓赵镖头,打听十年前一桩旧事。”沈清辞拱手道,特意放缓了语气,“绝无恶意,只是想查清一件冤案。”

伙计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里满是警惕:“你找镖头做什么?他早就不管外面的事了。”

“我想问问十年前,赵镖头是否护送过江南盐运司的盐铁去边境。”沈清辞声音压得更低,“那批盐铁,或许和十年前萧凛萧尚书的案子有关。”

“萧凛”两个字刚出口,伙计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白了:“你……你提萧尚书做什么?快走快走,我们镖头不认识你!”说着就要推沈清辞出门。

“小兄弟,”沈清辞侧身避开,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碎银,“我知道你们有难处,可萧尚书蒙冤十年,满门抄斩,若赵镖头知道内情,怎能眼睁睁看着忠臣含冤?这碎银不算什么,权当我给赵镖头赔罪的,只求能和他说几句话。”

伙计盯着碎银,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你等着,我去问问镖头,他愿不愿见你。”

院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枯藤的“沙沙”声,沈清辞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院墙——墙根处有几道新的划痕,像是被刀斧砍过,墙角还藏着半截带血的木棍,看来这镖局这些年,没少被人骚扰。

不多时,伙计领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进米粒,左手缺了食指和中指,只剩下三根手指蜷缩着,走路时左腿微微跛着,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沈清辞:“你就是来找我的沈编修?找我打听什么?”

“赵镖头,”沈清辞躬身行礼,“我想知道十年前,您是否负责过江南盐运司到云州边境的盐铁运输?那批盐铁,最后运去了哪里?”

赵老栓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往后退了两步,扶着墙才站稳,声音发颤:“我不知道什么盐铁运输!你找错人了!”说罢转身就要往屋里躲。

“赵镖头!”沈清辞急忙上前一步,“我知道您怕国舅府!可十年前护送盐铁的镖师,除了您是不是都没活过半年?有的被人砍了手,有的被推下河,您断了两根手指装疯卖傻,才保住一条命,对不对?”

这些话是小禄子从老陈那里听来的,此刻说出来,果然见赵老栓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惊惧与愤怒:“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是个知道内情的老人说的。”沈清辞没有点明老陈的身份,“赵镖头,您想想,当年您护送的盐铁,是不是没运去边境军营,而是给了蛮族?萧尚书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才被国舅爷诬陷通敌?您若肯说出来,我定能想办法为您和萧尚书做主!”

“做主?”赵老栓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又悲凉,“谁能做主?国舅爷权倾朝野,太后护着他,连皇帝都要看他的脸色!当年我亲眼看到萧尚书的家人被押赴刑场,头砍下来滚了一路,血把刑场的地都染红了!我要是敢说一个字,我那在乡下的孙子,早就没命了!”

他抬起缺了手指的左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十年前我断指保命,就是想活着看到国舅爷遭报应,可我等了十年,他反而越来越风光!沈编修,你是个好官,可这浑水太深,你蹚不起!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就当没来过这里,不然迟早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说完,赵老栓不再看沈清辞,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木门“砰”地一声关上,任凭沈清辞怎么敲门,都再也没动静。

沈清辞站在门外,心里又急又沉。赵老栓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那批盐铁确实有问题,而且和国舅爷脱不了干系。可赵老栓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开口,想要从他这里套话,怕是得另想办法。

他转身离开镖局,刚走到巷口,就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侧身瞥了眼,只见两个穿粗布衣服的汉子靠在墙根,手里把玩着短刀,眼神阴鸷地跟着他——这两人的穿着打扮,和上次去翰林院毁他“民间见闻录”的人一模一样,显然是国舅府的人。

沈清辞心里一凛,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巷子两侧是高高的院墙,没有住户,只有尽头有个岔路口,正是动手的好地方。果然,那两个汉子快步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堵住巷口。

“沈编修,别来无恙啊。”左边的汉子冷笑一声,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我们家大人说了,你太爱管闲事,让我们来劝劝你——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

“国舅爷的人,果然耳目灵通。”沈清辞停下脚步,表面镇定,心里却在快速盘算——他没学过武,硬拼肯定不行,只能靠智取。

“知道是我们家大人的人,还不赶紧滚回翰林院,老老实实整理你的破档案?”右边的汉子嗤笑一声,“再敢查赵老栓的事,下次就不是断你两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说罢,两人举着短刀就冲了上来。沈清辞往旁边一闪,躲开左边汉子的攻击,同时迅速从腰间摸出东厂令牌,高高举起,大喝一声:“我乃东厂所派,查访十年前盐铁旧案,你们敢拦我?!”

令牌是玄铁打造的,正面刻着“东厂”二字,背面是狰狞的兽首,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那两个汉子看到令牌,脸色瞬间煞白,举着刀的手僵在半空。

“东……东厂的人?”左边的汉子声音发颤,“你不是翰林院的编修吗?怎么会有东厂令牌?”

“我奉萧彻萧大人之命查案,你们敢质疑东厂的差事?”沈清辞故意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威慑,“若是耽误了查案,萧大人怪罪下来,你们和国舅爷,谁担待得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退缩。他们是国舅府的人,却也清楚东厂的狠辣——得罪国舅爷,或许还能保命;得罪东厂,只会死无全尸。

“我们……我们不知道您是东厂的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左边的汉子赶紧扔下短刀,躬身行礼,右边的汉子也跟着扔下刀,两人转身就跑,眨眼就没了踪影。

沈清辞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握着令牌,指腹摩挲着冰冷的玄铁,心里一阵复杂——若不是这令牌,他今天恐怕真要栽在这里。可萧彻的这份“好意”,到底是真心帮他,还是想让他更依赖东厂,成为他手里的棋子?

他收起令牌,刚走出巷子,就看到一辆黑色马车停在路边,车帘掀开,萧彻的心腹正朝他招手:“沈编修,大人让我在这里等您。”

沈清辞犹豫片刻,还是钻进了马车。车厢里燃着淡檀香,和萧彻书房里的味道一样,心腹递来一杯热茶:“大人知道您去了平安镖局,也知道国舅府的人跟着您,特意让我来给您带句话——赵老栓那边,您暂时别再去了。”

“为什么?”沈清辞皱眉,“赵老栓知道关键线索,若是现在放弃,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大人说,国舅爷已经盯上赵老栓了,您再去,只会让他更危险。”心腹道,“而且大人已经派人去保护赵老栓了,您放心。另外,大人还说,萧凛案的线索不止赵老栓这一条,他已经让人去江南苏州府,找当年的江南盐运司郎中王克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沈清辞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萧彻似乎总能提前知道一切,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可他越是这样,沈清辞就越觉得不安——这个人的心思太深,深到让人看不透。

“替我多谢萧大人。”沈清辞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

心腹笑了笑,又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沈清辞:“这是大人让我给您带的江南桂花糕,说您上次尝了觉得不错,特意让人从江南捎来的。大人还说,您整理残档辛苦,别累坏了身子。”

油纸包打开,一股清甜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和上次萧彻让人送来的一模一样。沈清辞看着那雪白的桂花糕,心里五味杂陈——萧彻的示好总是这样猝不及防,一面用强权威慑他,一面又用这些细微的温柔拉拢他,让他根本无法彻底拒绝。

回到翰林院时,小禄子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沈编修,您回来了!怎么样?赵镖头肯说吗?”

“没肯说,不过我知道了些线索。”沈清辞将桂花糕放在桌上,“你尝尝这个,江南来的桂花糕,之前你不是说想吃吗?”

小禄子眼睛一亮,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睛:“好吃!比京城点心铺卖的还甜!沈编修,您这位朋友真好,还记着我的口味。”

沈清辞看着小禄子的笑脸,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来,可这甜意里,却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他总觉得,萧彻的温柔,就像这桂花糕,看似甜蜜,实则可能裹着伤人的锋芒。

而此时的静尘轩,萧彻正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封密报。密报是派去江南的人传来的,上面写着“王克半年前病逝,家人不知所踪,旧宅被人搜过,只找到一个空木盒”。

“国舅爷的动作,倒是挺快。”萧彻将密报揉成一团,扔进炭炉里,火苗瞬间将密报吞噬。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那块刻有“萧氏忠魂”的残玉,指尖摩挲着残玉上的纹路,眼神冷冽如冰。

十年前,父亲被诬陷通敌,满门抄斩;十年后,他好不容易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却要么被封口,要么被灭口。国舅爷和太后,是铁了心要把当年的真相永远埋在地下。

可他不会放弃。

沈清辞的出现,像是一道微光,让他看到了翻案的希望。那个有风骨、有智谋的文人,不仅敢与外戚对抗,还愿意追查萧凛案的真相——或许,这个人,真的能帮他完成夙愿。

“来人。”萧彻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

心腹推门进来:“大人。”

“再派一批人去江南,务必找到王克的家人,查清楚王克到底是真病逝,还是被人灭口。”萧彻的指尖用力,残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另外,加强对赵老栓的保护,国舅爷找不到王克,肯定会对赵老栓下手。还有,盯着沈清辞的动向,别让国舅府的人再骚扰他。”

“是,大人。”心腹躬身退下。

萧彻重新看向窗外,夜色渐浓,京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他这一生,本就是为复仇而活,可自从遇到沈清辞,他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期待翻案之后,能有个人陪他看一场江南的春天,能让他不再做那个孤家寡人的权宦。

他握紧手里的残玉,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不管这条路有多难,他都要走下去,不仅为了父亲和族人,也为了那个让他心动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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