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查江南盐运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朝堂上议论纷纷,清流官员纷纷上书,要求彻查盐运贪腐,而依附外戚的官员则百般阻挠,说这是“捕风捉影”,“故意抹黑国舅爷”。
国舅爷得知消息后,气得砸碎了书房里的所有瓷器,然后派人去翰林院找沈清辞的麻烦——他怀疑是沈清辞泄露了消息。
这日上午,沈清辞正在整理萧凛案的残档,周显带着几个翰林院的官员走进来,脸色阴沉:“沈编修,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沈清辞放下手里的卷宗,起身问道,“周大人为何这么说?”
“你还敢装糊涂!”周显把一份奏折扔在桌上,“御史台查江南盐运司,是不是你泄露的消息?你还暗中勾结东厂,意图诬陷国舅爷,你可知这是死罪?”
沈清辞拿起奏折,上面写着“翰林院编修沈清辞勾结东厂,泄露盐运机密,诬陷国舅爷”,落款是几个依附外戚的翰林院官员。
“周大人,这是诬陷!”沈清辞皱紧眉头,“我只是整理萧凛案的残档,从未泄露过盐运的消息,更没有勾结东厂!”
“是不是诬陷,不是你说了算!”周显冷笑一声,“来人,把沈编修拿下,押去东厂狱,让萧大人亲自审问!”
几个翰林院的侍卫上前一步,就要抓沈清辞。沈清辞刚想反抗,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谁敢动沈编修?”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萧彻穿着黑色蟒纹锦袍,带着几个东厂侍卫走进来,眼神冰冷地扫过周显和那些官员:“周掌院,你凭一份没有证据的奏折,就想抓翰林院编修,是不是太放肆了?”
周显看到萧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赶紧躬身行礼:“萧大人,您怎么来了?这是翰林院的家事,下官会处理好,就不劳烦您了。”
“翰林院的家事?”萧彻冷笑一声,“沈编修是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你说抓就抓,眼里还有陛下吗?还有,你说沈编修勾结东厂,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就是诬陷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周显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那些依附外戚的官员也不敢作声,纷纷低下头。
萧彻走到沈清辞身边,看着他,语气柔和了几分:“沈编修,没事吧?”
“多谢萧大人,我没事。”沈清辞躬身道。
“既然没事,就继续整理残档吧。”萧彻转身看向周显和那些官员,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以后谁再敢诬陷沈编修,或者找他的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罢,带着东厂侍卫转身离开了。
周显和那些官员看着萧彻的背影,脸色煞白,再也不敢提抓沈清辞的事,灰溜溜地走了。
值房里只剩下沈清辞一人,他看着萧彻离开的方向,心里满是复杂。萧彻刚才明明是在保护他,可他却不知道,这份保护,到底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别的什么。
下午的时候,小禄子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沈编修,这是刚才一个东厂的公公给我的,说让我交给您。”
沈清辞接过纸条,上面是萧彻的字迹:“国舅爷不会善罢甘休,近日别单独外出,若有要事,让东厂的人陪你。”
沈清辞握着纸条,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他想起刚才萧彻保护他的样子,想起萧彻送他的桂花糕,想起萧彻帮他递弹劾奏折……或许,这个权宦,也不是他想的那么坏。
傍晚的时候,沈清辞整理完残档,正准备回住处,就看到萧彻的马车停在翰林院门口。萧彻坐在车里,见他出来,就打开车帘:“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马车。车厢里燃着淡檀香,和之前一样。萧彻递给她一杯热茶:“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多谢萧大人出手相救。”沈清辞接过热茶,轻声道。
“不用谢我,我们是盟友,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萧彻看着他,“对了,萧凛案的残档,你整理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发现?”
“有一些。”沈清辞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我整理残档时,发现萧尚书案发前,曾多次上书陛下,请求彻查盐铁行业的贪腐问题,可这些奏折都被太后压了下来,没有呈给陛下。我怀疑,萧尚书就是因为这些奏折,才被国舅爷和太后诬陷的。”
萧彻接过纸,上面是沈清辞抄录的奏折内容,字迹工整。他看着这些内容,眼神变得复杂:“这些奏折,都是关键证据。有了这些,再加上账本,我们就能彻底扳倒国舅爷和太后,为萧尚书翻案。”
“只是,”沈清辞皱紧眉头,“太后是陛下的生母,陛下会不会因为太后,而放过国舅爷?”
“不会。”萧彻语气坚定,“陛下虽然年幼,但心里清楚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国舅爷想废帝立藩王,陛下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动手。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证据,陛下一定会处置国舅爷和太后。”
沈清辞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马车很快就到了沈清辞的住处。沈清辞下车前,萧彻忽然递来一个小巧的玉佩:“这个你拿着,上面有东厂的印记,遇到危险时,出示这个玉佩,东厂的人会立刻来救你。”
玉佩是羊脂玉做的,上面刻着一个“萧”字。沈清辞看着玉佩,心里一动:“萧大人,这玉佩……”
“这是我早年得到的,你拿着吧。”萧彻避开他的目光,“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沈清辞接过玉佩,躬身道:“多谢萧大人。”
他转身走进住处,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忽然觉得,或许他对萧彻的偏见,是时候改一改了。
而马车里,萧彻看着沈清辞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一块刻有“萧氏忠魂”的残玉。他知道,沈清辞总有一天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萧凛的儿子。他只希望,那一天到来时,沈清辞不会离开他。
次日一早,沈清辞刚到翰林院,就听到一个消息——江南盐运总督,也就是国舅爷的亲信,因为“贪污盐税”被御史台抓了。朝堂上一片哗然,清流官员纷纷上书,要求彻查到底,而依附外戚的官员则沉默不语。
沈清辞知道,这是萧彻的计划——先抓盐运总督,再顺藤摸瓜,扳倒国舅爷。他走到值房,刚坐下,就看到萧彻的心腹走进来,递来一个油纸包:“沈编修,这是大人让我给您带的桂花糕,还热着呢。大人说,盐运总督被抓了,是个好消息,让您也高兴高兴。”
沈清辞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刚出炉的桂花糕,香气扑鼻。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来,心里也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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