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纽约，还笼罩在冬日的微冷之中，城市的喧嚣尚未完全苏醒。阳光透过公寓的窗帘缝隙，悄悄洒落在木质地板上，在地毯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厨房的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一缕咖啡的香气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杨琳缓缓睁开眼睛，先是习惯性地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身侧，却是空的。她皱了皱眉，挣扎着从柔软的被窝中坐起来，揉着眼睛走向客厅。
沙发上，沈奕已经换好家居服，窝在靠垫中，一手捧着咖啡，一手翻着她昨晚刚买回来的那本书。他穿着灰色的圆领毛衣，整个人看上去沉静又温暖，像一幅冬日的静物画。
听到脚步声，他侧头看向她，笑意缓缓浮现在脸上：“醒了？”
杨琳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些慵懒：“这么早？今天不是周末吗？”
沈奕耸耸肩，抬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习惯了，周末也醒得早一点。”
她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侧：“你在看什么？”
“你昨天从书店带回来的那本。”沈奕抬了抬手里的书，封面上印着简洁的英文字体，《Cultural Identities and Global Dialogue》。
杨琳顿时警觉地瞪大眼睛，像只刚被惊醒的小猫，立刻伸手去抢书：“你居然偷看我还没读的书！”
沈奕一边笑一边把书举高：“书店买来的，可不属于你专有。”
“那也得让我先读完！”杨琳不依地说道，扑了过去，整个人几乎趴到他怀里。
“好好好。”沈奕无奈地笑着将书递回她手中，“给你优先阅读权。”
杨琳哼了一声，满意地坐回去，翻开书看了两页，又忍不住抬头：“你看到哪了？”
沈奕含笑看她：“你不是说不让我看？”
“我只是问问嘛，想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她声音放软，眼神里闪着一丝期待。
沈奕点了点头：“写得很不错，特别是第三章，讲文化身份如何在跨国合作中被重新定义。你之前在项目里提到的那个现象，书里也有一段类似的例子。”
杨琳眼睛亮了：“真的吗？等我看到那里，我们一起讨论。”
他们像往常一样，自然而亲昵地围绕一本书展开了讨论，从书里的观点延伸到现实的经验，从理论走向实践。阳光越过屋檐，照进室内，那种冬日独有的清冷与温暖交织在一起，像他们的交流一样沉静、流动而真实。
——
午后，两人决定外出走走，去附近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太阳高挂，街头虽然仍有积雪未融，但被阳光照着，泛起微微的光泽。纽约的街道上，行人们裹着大衣，脚步匆匆，而他们的步伐却异常悠闲。
“你今天想吃什么？”杨琳抬头问他，围巾缠在脖子上，声音因为风有些被压低。
“随便，听你的。”沈奕回答得一如既往。
“你总是这么说。”杨琳小声嘀咕，接着又笑了，“那就去我最喜欢的那家。”
“好啊。”沈奕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
咖啡馆静静地坐落在街角，一栋棕砖小楼的一层，外墙缠着一串不显眼的圣诞灯，木质的门被阳光染上浅浅的暖金色。推门进去，烘焙香气立刻包围了他们。
两人挑了窗边的位置坐下，落地窗外的街景像一幅流动的画，橘黄色的阳光洒在行人身上，也洒进了他们的咖啡杯中。
“你觉得三年后，我们会在哪里？”沈奕忽然开口，语气轻得像是冬日阳光洒在掌心的温度。
杨琳一愣，抬头看着他，眉眼里带着点惊讶：“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沈奕低头看着杯中的咖啡，指腹轻轻转动着杯子，“只是想知道，你对未来的设想。”
窗外有个孩子拉着父亲的手路过，脸颊冻得红扑扑的，却满脸兴奋。杨琳望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不管在哪，不管在做什么，只要我们还在一起，还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够了。”
沈奕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那就一起努力。”
杨琳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碰了碰他的杯子，轻轻一声“叮”，仿佛为这个冬日的清晨画上了一个透明又闪亮的句点。
纽约的阳光越过街头的积雪，映在橱窗玻璃上。城市依旧忙碌，而他们的步伐，缓慢又坚定地，走在这片熟悉又辽阔的光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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