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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烟头

我的身体极速坠落,“哐”的一下摔进冰洞里,彻骨的寒瞬间将我淹没,我失去知觉,变成一个雪人,从内到外都由冰雪做成,自己却感不到冷。

被遗弃的雪人没有自由,无法行动,我想要发出声音,可是雪人说不了话。

下一秒我又到了沙漠,烈日炙烤着脚下的沙砾,还有全身的皮肤,我的嗓子干得冒烟,同样失声,只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试图走出这沙漠。

大脑无法思考,只能机械又艰难地迈步。

后来我又去了哪里?

好像是水中,还有喷出岩浆的火山...我在冰冷与火热中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要怎么走出去。

忽然一股气流从脚底蹿进我身体,迅速朝上钻进入肺腑,进而冲破我的喉咙。

“咳咳咳!”

我控制不住地爆发猛咳。

随着这一阵咳嗽,那些连绵的冰上雪景瞬间消散,映入眼帘的唯有陈旧的船舱顶。

“里面还有人?”一道女声从外传来。

这个声音我听过,在刚醒来还处于混沌的大脑中搜寻一遍,这段时间我接触的人有限,所以很快便分辨出了这个音色属于谁。

那个女人,给船员们送物资,还有......

“哪来的人?你TM听错了!”船员粗着嗓子掩过了这边的动静,同时加大动作的幅度,撞得船板直响。

女人却心不在焉,很确定地说:“我明明听见咳嗽声了,是我没听过的声音,我耳朵特灵,不可能听错!”

“咳咳……”那股直往上冲的气流又顶上肺,我控制不住地又咳了几声,身体太过虚弱,连咳嗽也是微弱的。

在撞击声中女人又耳尖地捕捉到了,“唉唉唉,我又听到了,就是咳嗽声,这船上还有别人?”

另一个人打断了女人的胡乱猜想,冲这边扬起手机道:“你神经了,这是我手机放视频的声儿。”

接二连三被打岔,正在进行中的这位老兄不高兴了,大掌在女人后腰上一拍:“你今天还想不想拿钱了?老子的兴致都被你扫光了!”

一提钱女人立即就不再纠结这声音哪来的,忙卖力又配合地叫了起来。

但事情有了泄露的风险,这事肯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男人匆匆完事,拉上裤子就赶女人走。

女人不愿意,尖利的嗓子喊起来能把海鸟惊飞,“唉唉唉!别啊!是我没休息好,听错了,你们上次就放我鸽子,让我在岸边等了好几小时,也没个说法的哦!”

提起上次没靠岸的事一伙人就更来气了,肥仔从隔壁船舱黑着脸出来,二话不说拎起女人就要扔下船,女人自知失言,不敢再乱嚷嚷,只赔笑道:“好了,我不说了,今天只好好伺候你们。”

“神经娘们,老子今天不要你伺候了,滚吧!”

船身摇晃了下,女人真被丢下了船。

一只高跟凉拖没跟脚,掉到了海里,女人一高一低地有了两步,越想越气,转过身扯起嗓门就冲船上骂起了娘。

船外的动静吵得我脑仁生疼,浑身疲惫又无力,我想起来了自己在哪,是怎样的处境。

那柯予在哪?他怎么样了?

身体沉重,我只好先转动脖子寻找他。

柯予就在船杆那,手脚都被牢牢绑住,嘴也封得严严实实,正在用眼神紧紧盯着我。

他没事了。

确认柯予好好的,我居然有种心放下的感觉,嘴角可能还微微提了下。

刚才的动静和这番情景让我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船又靠岸了。

我不确定自己昏睡了多久,因为我们的逃跑计划,上次船没靠岸就走了,没和这女人碰面,这次不确定是过了一个礼拜还是提前了。

“邦!”

门板被大力掀开,重重砸到墙上,整个船都跟着晃动了几下。咒骂声紧跟而来:“你TM真是瘟神!”

男人硕大的身形把门挡实了,迅速朝我过来,大手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我勒死,我难以呼吸。

一计耳光上脸,我眩晕的脑袋几乎感觉不到他打的是我的脸,耳鸣让我麻木。

他骂骂咧咧了一大串,可我根本听不清,耳朵里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眼睛只看见他丑陋的大嘴在张张合合。

“啊!”

锐利的刺痛将我从迷惘的状态中猛拽回来,我顺着痛觉看向自己的手。

戳在我手背上的烟头还在冒烟,似乎能闻到皮肤烧灼的味道。

“哈,这回听得懂话了?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早把你俩丢海里喂鱼了!你TM老实点,再敢耍花样,我让你死得难看!”

他将烟头丢到地上,狠踩了几脚,才愤愤出去。

我跌到地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只感到手好痛。

船杆被柯予扯得摇晃作响,他奋力想挣脱身上的桎梏,可绳子绑得太紧了,黑色的瞳孔染上赤红,柯予的眼神恨不得将这群人千刀万剐。

他能为了我去杀了这些人吧。

我不怀疑。

也不怪他没保护到我。

我忍着疼,对柯予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翻转过身体,努力爬向柯予,把他嘴上的胶布撕开。

柯予第一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情绪失控地冲外面大喊:“我弄死你们!”

被这伙人听到又没好果子吃,我忙捂住他的嘴,慌张地看向门口,怕下一秒他们又进来揍我们一顿。

忽然有水珠滴到我手背上,正好落在我刚被烟头烫伤的伤口,疼得我手跟心都一抖。

是眼泪。

柯予哭了。

柯予居然会哭。

在荒岛混合着雨和泥的撕打中,在冰凉湖水里捉不存在的鱼,四肢着地当狗爬学狗叫,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被赶出轲家,在地下拳馆里被打个半死,都没流过一滴泪的柯予,为了我哭了。

我总嫌弃他愚笨,这人就像天生缺根筋,少了情感细胞,不会哭也不会笑。

但在船上的这些天,我才知道原来柯予也是个正常人,也会笑也会哭,还是为我哭的。

“对不起,”他哽咽地说话艰难,“是我没用,没保护好你,我没法带你逃走。”

上次差一点就成功了,最后是我的原因没能逃走,而且他也是因为追我才会被带到这,我们俩是一条绳上,不,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不怪他。

我难得有如此讲理的时候,甚至想着要安慰他,可又没安慰人的经验,只好笨拙地抬手摸了两下柯予的头,扯了扯嘴角说:“没事。”

保护我是他的职责,也可以说是他生命的价值,然而他却什么也做出了,柯予在深深自责。

他或许真没有过哭的经历,低着头不想让我看到,我便不去看他的脸,将注意力都放在给他解绳子上。

我解得很慢,反正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平复心情,等他的肩膀不再抽动,我才终于把绳子解开了。

柯予一把拉住我的手,仔细地查看我的烫伤,伤口不大,但仍红肿着,还沾了点烟灰。

没有药物可以给我处理,柯予只能很轻很轻地帮我吹掉表层的烟灰,我转移注意力,问他:“我睡了多久?”

在海上飘荡这么久,我对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柯予回答我:“你昏迷了好几天,我醒来的时候你在发烧,一直说胡话,身体一会冷一会热,我跟他们要药,他们不给,我把窗户敲烂了。”

闻言我的视线转向窗户,本就有裂缝的玻璃果然碎了,就用张硬纸壳在潦草遮挡。

“我说你要是有事他们交不了差,他们才给的药,但你还是时不时反复,一直不醒,今天去补物资,看你昏睡不醒他们才没封你的口。”

说着柯予抬手覆上我额头,又探了下我的体温,确定了我没在烧。

“咳咳…咳…”

开了个头,我的咳嗽就停不下来了。

海上太凉了,被纸壳遮住的窗户形同虚设,冷风一个劲往里钻,全都往我这来,我躲无可躲。

晚上我又陷入了低烧,积累的寒意卯足了劲侵占我的身体,柯予把被子给我盖得严实,我却还是冷的发抖。

“再给我们一条被子!”柯予立在窗前朝外喊,“他才好一点,不能再受凉了!给我被子!”

可任柯予怎么喊,他们都装聋听不见,不能指望他们会发好心,这只是白费口舌,我叫住柯予:“别喊了,你过来睡就暖和了。”

柯予转过头,我稍稍掀了下被子给他示意,柯予便过来也躺下。

温度很低,可他的体温很暖,我的身体被本能驱动,没有任何矜持地就紧贴上了柯予。

这里只有我俩,不知道还要呆多久,能不能安全的离开这儿,这种情况下不得不承认,柯予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的头昏昏沉沉,情绪低落,低声喃喃:“我们能出去吗?”

我的脸挨在柯予肩膀上,有困意慢慢袭来,我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会的。”

不确定柯予是不是握了下我的手,迷糊中我听见他说:“不管我能不能留在柯家,我都会带你逃出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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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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