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不可胡说,”文夫人厉声训斥道,“茯苓已到及笄之年,你姨母托我为她寻门亲事,这才来京城小住几日。”
“哦,要嫁人了?”文挽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那是该好好物色一下。毕竟以她的姿色,白送都没人要。”
“小挽!”文夫人被他气到了。
“姨母别气,方才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也有些闷,我同表兄去花园里聊会,”文茯苓拍拍她的手以做安抚,“您喝口茶歇一歇,千万注重身体。”
话毕,她拉着文挽出了门,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直到快到后花园时,文茯苓才开口道:“表兄还不知道吧,我已定好亲事了,就在下月初四。”
“定了谁?”
“镇国公的庶三子,赵元寒。”
听到这个名字时文挽心惊了一刹:“……茯苓,我说句真心话,这门亲事并不好。赵元寒此人放浪无状,风流多情,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选。”
“我知道,男人不都这样嘛,”文茯苓摆弄着手腕上的珠串,“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人。我父亲不过七品官职,能嫁给镇国公之子已是我能攀到的最好的家世,我又有什么资格挑剔?”
“但你不止是文茯苓,更是我的表妹,是尚书府的表小姐,”文挽头一次这么坚决的站在文茯苓的位置上为她考虑,“他只是个没有袭爵资格的庶子,无官职无作为,整日拈花惹草不务正业。”
“茯苓,是他配不上你。”
文茯苓诧异,抬头看他:“表兄,你竟会说出这种话。”
文挽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文茯苓拍拍他的肩膀,有心揶揄他:“既然表兄也觉得他配不上我,不如亲自为我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若是寻不到,那我可就要嫁给你了。亲上加亲,未尝不可嘛。”
文挽被她这句话吓到了:“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你是我表妹,我怎能娶你?”
“表兄这般阻挠竟不是因为喜欢我吗?”文茯苓笑眯眯的,附在他耳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犹如毒蛇一般攀上文挽的脊背,“那你便是喜欢那赵三公子喽?”
文挽:“……”
“莫要胡言,”文挽敲了下她的头,“此事我会同姨母商议。你好不容易进京一趟,让阿娘好好带你逛逛,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表兄莫不是心虚了,”文茯苓幸灾乐祸道,“先行一步,是要去找你心上人商议对策吧?”
文挽脚步踉跄了一下,飞快的逃离了尚书府,直到坐到马车上连喝两杯茶才缓过神来。
“公子,咱们去哪?”贴身小厮问。
“……镇国公府,”文挽捏了捏眉心,吩咐道,“走小路。”
镇国公府离得远,文挽的马车行的并不快,晌午时才到。
他没从正门进,吩咐马车远远停下,自己从后院的小门走了进去,穿过一条小道直通赵元寒的寝殿。
赵元寒正在用午膳,桌子上摆了一桌好菜,连装菜的盘子都是琉璃盏,一点都不像个没实权不受宠的庶子。
“挽挽来了,”他朝文挽招了招手,“来坐。”
文挽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屋内有第二把椅子。
“瞧什么呢,”赵元寒拍了拍自己的双腿,“你的位置在这。”
文挽:“……寡廉鲜耻。”
“牙尖嘴利,”赵元寒笑着拉了他一把,“手这般凉,怎么没披我送你的那件狐皮大氅?”
“送人了,”文挽坐在他的腿上,被这人灼人的温度烫到,“我问你,你同我表妹定亲了?”
“是呀,表兄,”赵元寒夹了片笋喂他,另一只手不老实的游走在他腰线处,“你尝尝这个,是南方来的厨子做的,说是金陵特色。
文挽胡乱嚼了几口咽下,正色道:“我同你说正事呢,不要嬉皮笑脸的。你为什么要同我表妹定亲?”
“自然是觉得她娇艳可爱,有几分姿色。虽然不太规矩,但腰肢柔软,尚有几分可取之处……”
文挽面无表情的伸手掐住他腰上的肉,使劲一拧:“确实软,也算有几分可取之处。”
赵元寒哎呦一声,疼的龇牙咧嘴:“挽挽是狸奴化的吧?不止牙尖嘴利,爪子也锋利。
“好了,不逗你了。这事是我大哥做的主,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
他凑近文挽耳边,有些贱兮兮的道:“挽挽莫气,待到成亲后我白日里做你的妹夫,夜间仍做你的夫君。”
文挽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甩他一巴掌:“你还要不要脸,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赵元寒见真把人惹急了,忙伏低做小的道歉:“真生气了?我说着玩的。我已向大哥说了我身有隐疾终身不娶,婚约不日便会取消。”
“挽挽气鼓鼓的样子也好可爱,来,让夫君亲亲。”
文挽眼眶微红,咬着牙扭过头去不愿意搭理他。赵元寒同他厮混多年,早就知道这人性子拧巴,于是不再询问,而是直接将唇覆了上去。
他们这边唇齿相连,互渡津液,宁记雪却苦兮兮的坐在桌前,接受系统的“岗前培训。”
“这是我为你请的夫子,”明聆刚回家坐了片刻,便又要出门。临走前,他把明尽留了下来,“明尽,你好好辅导他。”
“保证完成任务,师父,”明尽敬了个礼,“师父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待到明聆一出门,他就瘫坐在了榻上,一边看话本一边吃着杏干。
“你不辅导我吗?”宁记雪问。
“大哥,你什么水平我还不清楚吗,”系统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连个状元都考不上,也对不起‘天才’二字。”
“说起来,我觉得宿主,啊不,师父。我觉得师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讨厌你嘛。”
宁记雪:“啊?他讨厌我吗?”
系统:“……你不知道他讨厌你???”
宁记雪如实回答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下界来干什么的吗?”
“知道。来做官,整治朝廷的,”宁记雪脸色有些红,“顺带和恩公谈场恋爱。”
“你真把他当恩公?”系统大为震惊,赶忙连上凌渡问:“主神大人,你没给这傻小子传输记忆啊?”
“有你不就够了?”凌渡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你们只需要顺着明聆,让他开心就好了。朝堂那边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全力辅佐他修炼。”
“能做,这傻子都考中贡士,离状元一步之遥了,”知道他能透过他们看到这边,系统也没多说什么,“那我挂了,有事再call你。”
说完他就单方面切断了通讯,接着吃杏干看话本。宁记雪无事可做,干脆把家里所有的摆设都擦了一遍。
当时入住时,明聆几乎把半个清音阁的摆件都搬来了。他住的寝殿自然不必多说,其他空下来的房间里多多少少也摆了些装饰品。
宁记雪擦了一整个下午,才擦了一半。直到夜幕时分明聆回来,他才堪堪擦完。
“恩公你快瞧,我擦的干净吗?”
明聆:“……我不是让明尽辅导你下月殿试的内容吗?”
“他辅导过了,”宁记雪没敢说实话,“那些东西我已经记住了,恩公不必担心。”
好在明聆也没起疑,问他:“饿不饿?我带了些胡饼,一起来吃吧。”
宁记雪自然不会放过和恩公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这会天寒地冻的,他怎能让恩公吃冷掉了的胡饼呢?
他去厨房下了碗面的空,回来就看见暖色烛光下,明聆直挺挺的坐在桌前。那个叫明尽的小少年就待在他身边啃胡饼,脸上还挂着些饼渣。
也不知道他和恩公说了什么,后者甚至还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宁记雪张了张嘴,第一次没有按照他的造物主为他设定的人设和情感来演——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喂,你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见他端着碗面在院中站了半天,系统过来拽了下他的袖子,“搞什么呀,面都坨了。”
宁记雪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端着碗走向厨房:“……稍等,我再做一份。”
不多时,鲜嫩爽口的三碗春笋面被端上了桌,在得知这是宁记雪昨天刚去山上挖的时,明聆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他用传音之术问系统:“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整日里不读书练字,竟净做一些……”
想了想,他说出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山野村妇的行径。”
系统看了眼宁记雪,沉吟片刻:“他……他确实有点过于贤惠了。不过这是好事啊宿主,一般这种人不会变坏,只会成为人民的公仆。”
明聆:“我只是说他像村妇,你竟说他像奴仆。黑团子,你果真比我更恶毒。”
系统:“公仆不是指奴仆!是指、指……算了我跟你们这些古人讲不明白,你飞升后多看看书就知道了。”
“我看的书已经够多了。”
“不是修炼的书,是一些让人放松身心的话本,”系统道,“里面有四个轮子的汽车,随时能打电话开视频的手机,储存食物不会腐烂的冰箱……”
他边说,明聆边掏出了自己的佩剑、通讯符和芥子袋。
系统:“……这些只是最基本的,还有一样东西你绝对拿不出来!”
“何物?”
“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聪明可爱坚毅勇敢的本系统!”
明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聪明可爱坚毅勇敢的系统我掏不出来,不过我面前倒是坐了个脸皮厚实、好吃懒做的系统”
系统被他气的代码紊乱:“你!”
听不到他们讲话,只能看见明聆突然掏出佩剑和芥子袋后,明尽差点被气晕过去的宁记雪:“……?”
恩公在和小黑玩什么他不懂的pal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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