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和宁记雪不同,它的小脑袋瓜转的飞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找补,绝不给明聆误会的机会。
“因为我在绑定宿主前就读过宿主的资料啊。”
它翻出来几页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明聆的个人信息。小到爱吃什么吃食,喜欢哪种熏香,大到朱雀宫一整年的开支记录和明聆自己的贴补。
明聆:“可是——”
这事都过去两千年了,系统总局为什么会给它这种“无用”的资料?
“别可是了,快去烤兔子吧狐狸崽,”烛九阴推推他,“我的肚子这次是真饿瘪了。”
追究过往的事已无意义,系统或许真是随口一提。就算它真的认识凌渡,也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
明聆想明白了,没再纠结转身走了。系统长舒一口气,刚想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就被烛九阴踩住了衣角。
“你能骗过狐狸崽,但骗不过我。凌渡,你飞升后不在天上好好待着,来下界干什么?”
系统:“你抬脚,不许踩我的衣服!”
烛九阴没动:“明聆在意你,所以侧重点在于和凌渡有关的内容。我不是他,我听的清清楚楚,你方才用的称呼是‘我’。”
系统斗不过这精明的蛇妖,立马联系了凌渡:“主神大人救命啊,这蛇妖道行太深,我要被识破了!”
“蛇妖?澹衡吗?若是他的话就告知身份,”凌渡知道瞒不过他,给了点甜头安抚系统,“辛苦了,小黑。我在给你捏人类的身体,等你回来就能用上。”
系统瞬间充满斗志,觉得自己能大战两个烛九阴:“主神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它断了通讯,冷哼一声,用比烛九阴矮一头的身高俯视他:“是我又如何。”
烛九阴端详了他一会儿,叹息:“原来来的不是本体,只是一缕魂魄。怪不得是这个脾性。”
“既然你有心隐瞒,那么此事我不会告诉狐狸崽。但若你伤他,我定会替明玉出气杀了你。”
系统:“……我为何要伤他?”
烛九阴手一挥,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画册堆了一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事。情伤也是伤,反正容不得你伤他。”
系统随手捡起来一本粗略扫了几眼,瞳孔瞬间放大。
画册上的内容极其露骨——衣衫半解长着狐狸耳朵的男人坐在另一人身上,双手推搡挣扎无果,被仰着脖颈进入。
再看另一页,狐耳男人被压在榻上,双手紧紧搂着另一人的肩膀,表情痴迷,身下被褥湿了一片。
系统:“……”
它平日里看的话本子再露骨风情,那也是被打了码的。
烛九阴拿出来的画册一点码都没打,二人交合部位**裸的露着,随便哪一幕都让人血脉偾张,恨不得钻进去取而代之。
最主要的是,这样的画册不止一本,地上散落了一大堆,多的像座小山。
“你、你!”系统像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把画册扔的老远,“你又没有龙阳之好,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
还一看就是这么多,这条臭蛇是有什么收集癖吗!
“我当然不是断袖,这些书都是近几年在四宫收缴来的,还有一部分都流传到了人界。”
“我为了狐狸崽的声誉,一本本寻了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销毁。也不知那群小人儿到底什么癖好,盗印层出不穷,我根本搜不干净。说实话,这图是有些露骨,文倒还不错。”
“你看这段:白虎宫祖师爷推门进屋,只瞧见那位白日里克己复礼、清冷淡漠的狐狸仙君褪去衣衫,端坐榻上。”
“定睛一瞧,仙君赤身只着一件女子所用肚兜。因是赤色,上面又绣有一对儿鸳鸯,在摇曳红烛映照下,像极了新婚之夜的妇人……”
系统气急败坏的踮起脚尖去捂他的嘴。奈何烛九阴比他高上太多,他踮起脚尖也只能摸到这人的下巴。
“狐狸仙君主动褪下腕间银饰,又拆了发髻,伏在他身上……”
系统跳起来,一把夺过话本,指尖燃起火将它烧了。
“凌!渡!”它烧完就去找凌渡哭诉,“那条臭蛇欺人太甚,你要是不帮我出气,这任务我不做了!”
凌渡无奈,上了他的身。看到一地袒肤露乳的册子,他难得沉默了几秒。
“……澹衡,”凌渡许久未见他,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如今这番场景,“莫要再逗小黑,他是个急性子,经不起你这番玩笑。”
烛九阴亦是许久未见他,此次相见颇有些旧友重逢的意味:“呦,飞升这么久,舍得下界来找你的老相好了?”
“……不是老相好。”
至少目前还不是。
“行行行,你俩是死对头,话本子传遍修真界的死对头,”烛九阴也没拆穿他,“真是好笑。我的死对头早就被我吃进肚子里了,你们这对死对头嘛……”
他瞥了一眼画册上不堪入目的姿势,话中有话:“倒也是吃进肚子里了。”
凌渡听出来他在揶揄自己,但也感谢他这些年来搜集画册,没让明聆这幅样子被更多人意淫了去:“无论如何,这些年辛苦了,多谢。”
“小事一桩,”烛九阴朝他伸出手,“给我一万块上品灵石。”
“我可以给你,但这些画册——”
“你想看啊?”烛九阴有些诧异,“那你拿去好了。”
“不,不是看。是销毁。”
“啊对,是销毁,”烛九阴懒得再陪他演戏了,“灵石给我,我要去喝酒。”
凌渡痛快的给了,带着小山一样的画册回去,把系统放了出来。
“小黑,此事不许告诉他,”凌渡叮嘱道,“明聆烤的兔子很好吃,你可以尝尝。”
“主神大人你不吃吗?”
“不了,”想着那堆画册,凌渡有些心痒,“我还有事要忙,你吃就好。”
系统没再多问,高高兴兴跑去后山吃烤兔肉去了。待到黄昏时宁记雪回来,兔肉早就被系统吃的一干二净。
明聆和系统坐在屋檐下喝茶,他不好意思让恩公为他做饭,自己去厨房做了道抄手。刚吃两口,就听见门口传来怒骂声。
宁记雪慌忙放下碗,出门去看。只见文挽喝的烂醉,正和另一个喝的烂醉半人半蛇的东西骂的激烈。
他张了张嘴,没叫出来。
明聆及时出现,见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一时情急抱住他,朝文挽和烛九阴吼了一声:“要骂滚进去骂,别在门口丢人。”
一人一蛇没理他,骂的更凶了。
怕烛九阴这个样子吓到其他人,明聆开了结界,先扶宁记雪回了屋。好声好气哄他睡觉后,才拿出两颗醒酒丹,一人一颗塞到他俩嘴里。
不多时,文挽酒醒。他晃了晃头痛欲裂的脑袋,感觉眼前的景色逐渐清醒。
这里是……宁兄的宅邸。
对,今日他心情不好在酒馆买醉,喝了几盅想来寻宁兄下棋,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
然后……
好像碰到了个走路不长眼的人,撞到他身上还不讲礼貌,张嘴就问候他父母。文挽受不了这气,当场回击。
他扶着树站起来,刚想看看那个不长眼敢惹他的人是谁时,就看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一幕。
与他对骂之人玉冠束发,剑眉星目,身下却是条蛇尾!他身侧站着的那人亦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他熟悉的脸。
“咦?”
明聆一转头,看见文挽也似宁记雪一般,双腿一蹬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这几年人界是出什么事了吗?身体素质下降这么快,怎么都说晕就晕。
次日文挽醒来,正巧遇上宁记雪休沐,后者正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看书。
文挽猛的爬起来扇了自己一巴掌,往宁记雪头上和身后瞧了几眼,没瞧见耳朵尾巴,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昨日是他喝醉了才出现幻觉了。人怎么可能长出狐狸尾巴呢。
“文兄,你怎么了?恩公同我说你昨日晕倒了。”
“没事,做了场噩梦。”
“噩梦?文兄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一个长着蛇尾巴的人和我对骂,还梦到你恩公身后长了条尾巴,着实唬人。还好是梦,我就说人怎么可能长狐狸尾巴……”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明聆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盘胡饼:“这盘胡饼昨日忘记收,都有些硬了,你拿去喂猫吧。”
他把胡饼放在桌子上,抬头看见文挽双眼睁得老大,一脸惊悚的盯着自己:“……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脸上什么都没有,艳丽逼人的五官做人做妖都是翘楚。
只是他身后,跟了条火红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宁记雪发现端倪,提醒他:“恩公我们露馅了,你的尾巴冒出来了。”
明聆“啊”了一声,把尾巴收起来,解释道:“你别怕,我不伤人。”
文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讲话时牙齿都在颤抖:“‘我们’……是什么意思?宁兄你也是狐狸?”
“那、那明尽小兄弟呢?他也是狐狸吗?这里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狐狸?还是说连我也是狐狸?”
未等宁记雪回答,他就被自己幻想到的场景吓到了,看着自己的双手好似看到了一双狐狸爪子。
狐狸、狐狸……到处都是狐狸,连他也是狐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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