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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视

警局审讯室狭小的空间里挤压着两个人的呼吸,空气变得污浊,连带着呼进的气体的重量都压得胸口闷痛。

林焰刚才怒吼之后,头顶的老旧灯管滋滋地响,投下来一片摇晃却惨白的光线,却照不见陈默隐在阴影里的神情。

时间……已经快到了。

林焰再次爆发,这次声音更大,动作更猛,几乎要掀翻桌子。

可是陈默依旧静默,只是在林焰咆哮的间隙,极其细微地眨了一下眼——那一眼,似乎带着点怜悯,又像是嘲讽。

和之前对戏时多少次的眼神都像。

这让祁朗瞬间出戏——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小丑,甚至觉得自己毫无演技可言。

“卡!祁朗,不对!你是愤怒!不是被他看傻了眼!”导演直接喊停,而祁朗换了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脸。

这是开拍的第一场戏,也是之前他和姜宴对戏反复卡壳的地方。

“再来一遍!”

“不对!祁朗,你别不敢看上去!现在你要爆发情绪,顶上!顶上去啊!”

“再来一遍!”

“不对,不对!再来一遍,祁朗,认真点!”

……

NG的次数越来越多,祁朗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他越是用力,越是显得夸张虚浮,而对面姜宴的沉默就越是厚重扎实,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所有的表演都挡了回去,甚至反弹回来,让他看清自己的无力和僵硬。

周围工作人员的眼神开始变得微妙,甚至在导演喊停时,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贴在祁朗耳边说话似的,听得很清楚。至于导演,在无数次指点过后,脸色已经变得彻底阴沉。

祁朗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打湿了。

他从没在片场这么难堪过,甚至对手演员没真正发力,就让他溃不成军。

一场戏几乎是磨了一上午。

等到最后一条勉强过了之后,导演喊了休息,祁朗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随后一脚踹在了沙发上。

“操!”

他瘫进椅子里,用手臂盖住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还有……隐秘发芽的自我怀疑。

这时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就像一根尖锐的针,彻底戳破了祁朗本就烦躁的内心。

是哪个操蛋玩意儿这时候来敲门?!

他没好气道:“谁?!”

没人回答,回答祁朗的是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几乎是想骂出来的冲动,祁朗挪开手臂,却看见姜宴站在门口,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手里还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保温杯。

“有事?”祁朗坐直身体直视对方,眼神中带着警惕和戒备。

迎着他的目光,姜宴走进来,把保温杯放在他面前的化妆台上。

合着把这儿当成他的休息室了?

祁朗没好气地“呵”了一声,淡淡嘲讽道:“姜老师要是走错休息室的话——”

“是导演让我来看看,”姜宴打断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你的吼叫方式不对,伤嗓子。刚泡好的罗汉果茶,润润。下午还有戏。”

闻言,祁朗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姜宴这是什么操作。

说话时姜宴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那目光过于直接,还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让祁朗极其不自在。

“还有,”姜宴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但尖锐的内容直接扎进祁朗最敏感的地方,“林焰的愤怒,不是声高就有。你太浮于表面了,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祁朗仅存的以傲气来维存的自尊。

“你什么意思?!”他猛地站起来,瞪着姜宴,“教我演戏?姜宴你算谁啊?!”

但姜宴并没有被他的怒火吓退,反而直视他的目光,眼神沉静依旧,甚至因为对比,更显得祁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字面意思,”姜宴淡淡道,“对手戏你接不住,接下来大家都会很难办。”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砸在祁朗耳里,简直是打破了他最后那条苦苦维持的底线。

接不住?接不住!姜宴说我接不住他的戏?!

祁朗气得眼睛都红了,指关节攥得咯咯响,恨不得像之前那次对戏一样挥拳揍过去。

姜宴却像是没看到他快要杀人的表情似的,视线落在他因为刚才频繁嘶吼而确实有些泛红的脖颈上,又是停留了短暂的一秒。

就在祁朗就快不顾形象真的准备出拳的时候,姜宴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再没说过一句话。

又是一声吱呀,门轻轻合上了,就像姜宴没有来过一样。

“咚——”

祁朗又是一脚踹在沙发上。

心脏跳得他胸口疼,但是姜宴离开三分钟之后,他依旧死死盯着那扇门。等到心跳竭力被稳定下来后,祁朗回头不在去看,却又看见化妆台上那个格格不入的保温杯。

那抹深蓝色简直是跳动的燃烧到极点的火焰——祁朗未灭的怒火又烧起来了。

他一把抓过保温杯,想狠狠砸掉,但举到半空时,手又停住了。

不仅是因为怕#祁朗片场发飙#的词条再度冲上热搜,还有刚才姜宴那张冷感的面庞,当然也包括了现在手心里杯壁传递过来的温热。

开机后天气转凉,刚才还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温暖重新涌上来,祁朗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

手心被温暖的同时,祁朗又敏锐地闻到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冷冽雪松的古龙水味——是姜宴带进来的气味。

他手臂肌肉绷紧,最终却只是泄愤似的把保温杯“咚”的一声重重磕在桌子上,桌上瓶瓶罐罐都跟着晃动,连带着茶水也溅出来几滴。

去他大爷的!

祁朗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随后倒回椅子上,呼吸都不顺。

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试图平静下来,但是姜宴最后那句话,还有那种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神一直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甚至每一个音节在祁朗耳朵里都被扭曲成了各种针对他的恶意。

他祁朗出道至今,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说过“接不住戏”?就算是早期演技青涩被群嘲,那也是骂他用力过猛,从来没人敢说他撑不起对手戏!

一股邪火混着强烈的屈辱感直冲头顶,烧得他理智全无——他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了那只深蓝色的保温杯上。

就是这破玩意儿的主人,刚刚给了他演艺生涯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姜宴。

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在牙齿里碾碎几百遍才算痛快。

装什么好人?假惺惺地送什么润喉茶?分明就是来看他笑话,踩着他的失败彰显自己的游刃有余。什么导演要他过来看看,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

羞辱!简直是**裸的羞辱!

还有导演当时的那声对姜宴赞美般的“好”和他那不断的NG,简直是教科书模板的鲜明对比。祁朗狠狠抹了一把脸,试图把姜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和那种该死的、绝对压制的平静从脑子里甩出去。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场务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祁老师……导演说,下午先拍B组您的单人镜头,让您调整一下状态——”

“知道了!”祁朗暴躁地喊了回去。

门外瞬间没了声音。

-

下午的单人镜头拍得还算顺利。

没了姜宴那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对面,祁朗找回了几分平时的状态。虽然导演的脸色依旧不算晴朗,但至少没再频繁NG。

等到收工时已是天色擦黑。祁朗累得眼皮发沉,一整天的疲劳加上上午姜宴带来的精神压迫,他现在只想赶紧回酒店蒙头大睡一场。

他低着头,揉着发酸的脖颈往专用通道走,助理跟在他身后继续汇报明天的通告。

祁朗持续走神,在拐过走廊弯角,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被助理及时拉住后,祁朗不耐烦地抬头,但下一秒整个人有些僵硬——不是因为差点撞了他的那个人,而是不远处的姜宴。

他好像也是刚结束,身上还是那件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开着,大衣搭在臂弯里,正微微侧头听身旁的导演说着什么。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神情更加沉稳专注。

导演拍着他的肩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今天状态非常好,那个眼神的层次,对,就是要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姜宴微微颔首:“导演辛苦。”

清晰的对话落在祁朗耳朵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而那边的姜宴似乎察觉到祁朗的视线,目光一转,就落到了转角处祁朗的身上。

祁朗心里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下颌绷紧,眼神不善地瞪了回去,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但姜宴的视线只在他脸上停顿了一瞬,几乎像是祁朗错觉——那目光里没有上午戏里的压迫,也没有休息室里的审视,只有一种平静无波,甚至称得上寡淡。

然后他像是看到什么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极其自然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和导演低声说了句什么,便径直从祁朗这边的转角拐了出去。

没有停留,没有对视,更没有打招呼。

那阵极淡的雪松味掠过鼻尖,很快消散在走廊浑浊的空气里。

只有祁朗维持着那个几乎要跳起来吵架的姿态,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不疾不徐地消失在通道尽头。

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所有的暴躁、不甘、被羞辱的愤怒,以及那点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因为对方过于出众的相貌而产生的心虚气短,在这一刻被对方彻底的无视衬得像一场滑稽的独角戏。

祁朗没说话,而助理在一旁更是大气不敢出。

突然祁朗猛地回神,一股更旺的火“噌”地窜了上来,烧得胸口更疼。

无视他?姜宴居然敢无视他?!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猛地转身,接而大步流星带着助理往外走,迅疾的背影都像一团扭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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